老九站了出來,不同於黃三的奸猾,不同於小王的直接,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無害的胖子。尤其是當那眼睛眯起成一條縫的時候,跟一個市井之人沒有半分區別。
楚墨沒有半點情敵,這些年來的風風雨雨,楚墨知道一點,情敵的人都死光光了。
「楚老弟,呵呵,我姓朱,道上的人叫我朱胖子,給面子的叫聲九哥,年紀稍長,占你點便宜。」朱九笑道,聲音有些瓮聲瓮氣,或許和他體重有些關係。
楚墨拱了拱手,心神越謹慎,越是能夠拉下面子的人,下手才會越狠。
「老弟,你也高手,我也就不在你面前班門弄斧了。咱們比比看牌,如何?」朱九說着從兜里摸出五張撲克牌來,在桌上一列擺開。
藍菲菲咦了一下,她沒先到這個朱九會跟楚墨玩這種紙牌。
楚墨瞟了朱九一眼,果然能夠站上來的,必定有一項拿得出手的。
別看這紙牌玩起來容易,但是考察的卻是最基本的,那就是人的眼力和手。而這在盜門裏面來說,卻是最基礎的。
一般而言,玩的都是三張紙牌,最是簡單!而每多一張牌,難度便是加大了一倍。這姓朱的一上手就是五張牌,看來對這紙牌造詣極深。
「原來,朱先生和在下還是同道中人吶!」
朱九拱了拱手,笑道:「不敢當,你先還是我先!」
「後來是客,客不欺主!」
朱九將五張牌翻了過來,從做到右,依次是a,k,q,j,1o。朱九神情一肅,整個人氣質仿佛都變了,仿佛一座高山讓人仰止,磅礴巍峨的氣勢逼人而來。
「這個人到底是誰?」楚墨心中瞬間冒出一個疑惑了,連同之前的那個小王。他們都是以姓氏稱呼,數字排列,但是就個人技藝而言,雖然談不上國際頂尖,但是也絕對會是小有名氣的。
楚墨不敢多想,朱九的手掌已經動了起來。別看朱九一雙手掌異常肥厚,動作卻是快的幾乎帶出了殘影。
楚墨是行內人,知道這一手的難度,這不僅僅只是度了,還有節奏,兩相結合才能產生特定的效果。
這一手看的藍菲菲瞪圓了眼珠,路依然身體不受控地微微前傾,便是一向淡然的沈蝶衣,嘴唇也不自禁地繃緊了。
術業有專攻,雷頓能夠在國內闖出如此的威名,果然底蘊非凡。
和一般人對賭,朱九都會提前押注某一張。面對楚墨,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押牌,賭的就是五張牌,任何一張都會成為押注牌,需要隨時關注五張牌的動靜。
朱九的手掌在桌子上不停地轉動着,只是一分鐘,眾人看得清清楚楚,朱九臉上竟然滴下大顆大顆的汗珠來。
僅僅是這麼一點時間,可是卻耗費了大量的心神。
終於朱九停了下來,他不得不停下來,不然心神會亂。
朱九抹了一把汗珠,看着楚墨,說道:「猜吧!」
楚墨有些僥倖地鬆了口氣,若是朱九再堅持上幾分鐘,他也怕是會要凌亂了。
「從左向右起,一次是q,k,1o,a,j!」說完,楚墨將牌翻起,正如楚墨所言,五張牌,正是q,k,1o,a,j!
啪啪啪,清脆而孤寂的掌聲響了起來,正是唯一的楚墨支持者藍菲菲。
「師傅,好樣的。」藍菲菲大聲地叫着,泄着她心中的激動。
這一手徹底地震驚了藍菲菲的心靈,藍菲菲也曾嘗試着這麼玩過,可是連三張牌中找一張,都做不到全對,更不要說在五張牌里,找全五張,難度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厲害!」朱九再次抹了一把汗,他知道這次多半是要輸了。楚墨的年紀雖然輕,可是技術真不是蓋的。
楚墨將五張紙牌合上,笑道:「朱老哥不需要休息一下嗎?」
朱九訕訕地笑了笑,他自家知道自家事。就剛才的那一手快手,耗費了他大量的心神。本來他打的主意就是大家都猜不出來,算是平手。如今看來,根本就攔不住楚墨。
「呵呵,我看還是休息十分鐘吧。」楚墨道,徑直走到了一邊。藍菲菲十分乖巧地遞上一盤水果來,輕輕地捶着楚墨的肩膀,「師傅,您太棒了。」
楚墨洋洋自得地享受着,時不時地叫着:「清點,這邊,對,用點勁……」一派毫不掩飾的小人得志的風光。
朱九接過遞來的毛巾,看着黃三,微微搖着頭。黃三臉上青,在看到楚墨風輕雲淡,而老九劍拔弩張的樣子,他就知道這一場不無意外地又會輸了。
「想要勝過楚墨,最後也只能靠他,但是需要在哪一方面可以勝過楚墨呢?」黃三眼神眯了起來,像是一條伺機而動的眼鏡蛇。
十分鐘很快過去了,朱九和楚墨再次走到了放置着五張撲克牌的桌子前。
楚墨將五張牌按照順序擺好,然後扣過了牌面,雙手虛泰,深吸了一口氣後,楚墨動了起來。
整個大廳里鴉雀無聲,沒有人敢大口呼氣,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楚墨的一雙手上。
楚墨的動作看起來很慢,但是眾人卻見朱九的雙眼瞪的溜圓。臉上肥肉顫抖個不停,汗珠猶如雪崩一般,不停滴往下滴。
楚墨嘴角依舊微笑着,手掌動作忽然加快了起來。一瞬間,楚墨的手掌像是消失了一般,眾人只看見五張牌在桌子上切換着。
漸漸地變成了只有四張,三張,最後竟然變成了兩張,就在眾人期待紙牌變成一張的時候。楚墨嘆了口氣,動作慢了下來,五張牌再次出現。
楚墨苦笑着揉了揉手掌,自嘲道:「看來我還是沒有練到家啊!」
朱九看楚墨的眼神已經變成了看神跡一般,就差埋頭下拜了。他結結巴巴地說道:「你,您是怎麼練出來的?」
楚墨笑笑,「熟能生巧而已!」
朱九嘆服般地搖了搖頭,叫道:「甘拜下風」,然後走了回去,身影竟然看起來滿是蕭瑟。
哀莫大於心死!黃三知道老九在撲克牌上下過多大的功夫,可是如今和楚墨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想想還白白痴長人家那麼多歲,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了!黃三暗嘆了一聲,走了出來,兩個兄弟丟到的面子,還需要他這個三哥找回來。
可是?
大勝兩場,楚墨意氣風。楚墨笑道:「看來壓軸的終於來了,不知道黃三先生會和小子比試什麼?」
黃三閉眼思索了一陣,卻又走了回去。
「第三場,我認輸!」黃三終於苦澀地說道。他徹頭地想了一遍,可是最終現,在任何一面,他也不是楚墨的對手。
楚墨笑了,最後一場,楚墨還想着或許需要暴露一些他的底牌了,可是沒想到黃三居然認輸了。但在心底里,楚墨對於黃三卻是更加忌憚了,這個時候放棄的越乾脆,到時候反撲起來就越狠!
「哦」,藍菲菲大叫着跳了起來,她實在是太激動了。楚墨這個名字在國際上意味着什麼,藍菲菲不清楚,但是眼前看到的一切,卻是真真實實地驚艷她的心扉。
「哼,既然我師傅贏了,那麼從今天起,你們雷頓見到我和我師父,就要退避三舍!」小丫頭十分滑頭地將她加在了條款中。
沈蝶衣站了起來,示意了沈月一眼,沈月將匣子遞了過去。看楚墨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恭敬,那是對強者的敬佩。
「慢着!」忽然間,有人插嘴了,眾人循着聲音看去,卻是路依然。
路依然神情有些侷促,她有些畏懼地瞟了黃三三人一眼,然後鼓起了勇氣說道:「三叔說了我們雷頓和楚先生比試三局,但是卻也沒有特定具體三人。第三局三叔不願意出手,由我路依然頂上!」
藍菲菲不爽了,都已經認輸了,怎麼還能夠反悔呢?她尖牙利嘴地叫道:「切,輸了就換人,不要臉,以為是美女就了不起啦,還沒我大呢?」
楚墨正吃了一顆葡萄,當下咳了出來。他瞪了藍菲菲一眼,小丫頭扭頭哼了一聲,她算是看出來了。便宜師傅是厲害,卻也好色的很,沒事口花花,眼神總是喜歡在女人胸口亂轉。
路依然神情窘,卻大膽地迎着楚墨的眼神。
「楚先生,您怎麼說?」
路依然聲音中透露着一絲堅持,一絲強硬。或許這是她最後的機會,這場比試歸根到底都是因為她引的。因為她,雷頓的榮譽已經受辱。
若是在這比試中,更是輸的體無完膚的話,路依然知道恐怕以後的日子,她在雷頓中幾乎是再無立足之地。不僅僅如此,還會牽連到她背後的人。
雷頓在外人看來,僅僅只是一個安保組織,可是對她而言,卻是她的家。自小和母親相依為命,因為雷頓的一個高層的接濟,母女兩才進入了雷頓。
雷頓撫養路依然長大,供養她上學,培養她進入警校。因為有了雷頓,才有了她的今天,若是因為她而毀了雷頓的名聲,路依然寧願用自己的死洗刷她給雷頓帶來的恥辱。
楚墨看了眼黃三三人,三人神情自若,仿佛就像是和他們三人沒有關係。
「路小姐,你確定?」
路依然咬了咬牙,低着頭,不敢讓盈滿淚水的眼睛露向世人。
「我確定,比什麼,任由你說!」
楚墨手指敲擊着桌面,沉吟了半晌終於說道:「在盜門裏,會有很多時候,我們會與各種人交際,融入到他們中,甚至要用身體換取我們想要的東西。」
藍菲菲紅紅的小嘴鼓成了小圓圈,眼神中卻釋放着竊笑的歡喜。她白了楚墨一眼,居然滿是風情。
路依然吸了口氣,終於抬起頭來,沒有一點猶豫地叫道:「我沒有問題,那你想要怎麼樣?」
「嘿嘿」,楚墨浪笑了起來,「我想怎麼樣,我想……」
楚墨話語一頓,朗聲叫道:「我想你和菲菲比試一下,她考驗一下你的防盜竊水平,你考驗一下她的偷盜技術。嘿嘿,我倒是想要親自上手的,從依然身上偷點東西。」
「不過好男不和女斗,而且以我的身份地位,贏你太簡單,要是傳出來,還不要別人說我欺負你啊,菲菲啊,你代師傅和她斗上一斗,沒問題吧?」
楚墨這麼一個大喘氣,讓大廳內之前壓抑的氣氛頓時輕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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