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東南,某小城市的郊外。
如果不是門口有兩名穿着制服的警衛,沒有人相信這座農家小院是軍事管制區。因為只有一條道路,路口還有專人看守,所以平常老百姓也來不了這個地方,更別說靠近這座農家小院了。
轎車駛近的時候,一名警衛立即迎了上去。
在轎車停穩,車窗降下來的時候,警衛立即立正敬禮。與此同時,另外一名警衛打開了院門。因為在幾千米之外的路口有一座檢查站,任何車輛在進入前都要接受檢查,所以警衛沒有檢查車上人員的證件。此外,警衛也沒那個膽量,因為轎車裏是他們的領袖,也是所有華夏軍人的最高長。
院子不太大,大概有三四畝,菜地佔了一大半,反到是院門正對着的那棟農舍顯得有點寒酸。
農舍外面,站着一個年輕人。
在轎車開過去的時候,年輕人主動迎了上來。
「元好,李局長好。」
「老趙呢?」問的是李佑廷。
「在後面魚塘,老元讓我帶二位去書房,他馬上過來。」
李佑廷點了點頭,讓秘書在前面帶路。跟隨李佑廷來到的那個人朝四周打量一番,還嘆了口氣。
沒錯,他就是華夏現任國家元陳萬鈞。
來到書房後,秘書為兩人泡好了茶,然後就離開了。
「這老趙也是,還真弄了座魚塘。」透過窗戶,看到農舍後面那個大坑,也就是還在挖掘的魚塘,李佑廷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在卸任之前,趙耀國就說過,離休後要當農家翁,而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在自家後院挖個魚塘,養一些魚。當然,不是觀賞魚類,而是草魚、鯽魚這樣的食用魚類,然後再種上一些蓮藕。當時,李佑廷覺得趙耀國是隨便說說,畢竟對於一個一輩子生活在權力中心的領導人來說,卸任之後的生活肯定很枯燥,總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再說了,做為前任元,一座魚塘還不是小事?只要趙耀國願意,包下一座大水庫都沒有問題,而且沒人會認為這是過分要求。
幾分鐘後,趙耀國才來到書房,而且看他那架勢,感情才幹完農活。
當然,不是干農活,而是挖魚塘。
「趙老,你這是何苦呢?」陳萬鈞的面子有點掛不住,要是傳出去了,別人還會說他不體恤老領導。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而且更有成就感。」趙耀國呵呵一笑,又說道,「此外,還能打時間。」
陳萬鈞嘆了口氣,知道拿趙耀國沒有辦法,也就不提這事了。
「坐吧,這是我今年親手採摘的新茶,你們嘗嘗。」
「老趙,我們來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李佑廷拉開了話題。
趙耀國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兩個一起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這麼說,特魯尼沉不住氣了?」
李佑廷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這麼回事。
「該來的,還是來了。」趙耀國嘆了口氣,才說道,「不過,也沒必要擔心,更沒必要來詢問我的意見。」
陳萬鈞原本想接話,只是趙耀國這麼一說,他就不好開口了。
「我們過來,只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趙耀國笑了笑,還特意看了陳萬鈞一眼,才說道,「當然,這只是我個人觀點。我已經不是國家元了,所以我的看法做得主。一年半前,特魯尼沒有動手,而是選擇現在出手,一是與我有關,二是與你有關。如果我沒猜錯,特魯尼把我當成了真正的對手,認為只要我還在國家元的位置上就會斷然採取行動。同樣的,他並沒有把你當成真正的對手。換個角度看,這也不是壞事。特魯尼對我的擔憂其實是太了解我,知道我會如何應對。他對你沒有太大擔憂,只是因為還不夠了解你,甚至想當然的認為能夠通過威脅讓你就範。」
陳萬鈞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趙耀國的意思。
「老趙,你這魚塘挖得差不多了吧?我去看看。」李佑廷很識趣,在這個時候主動離開了書房。
「那麼,我們該怎麼做?」等李佑廷出去,陳萬鈞才問了出來。
「顯然,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不是我,而是你。」趙耀國淡淡一笑,才說道,「現在,你是國家元,由你來做決策。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沒有這個必要。我相信,你肯定能找到正確的前進方向。」
陳萬鈞長出口氣,說道:「戰爭爆之後,局勢就沒有這麼容易控制了。」
「你見過天鵝嗎?」
陳萬鈞愣了了一下,不大明白的看着趙耀國。誰沒見過天鵝?
「雖然天鵝不是飛得最快的鳥,也不是飛得最高的鳥,但是是飛得最遠的鳥,一次能飛行數千千米。為了積聚足夠的體力,天鵝在每次遷徙之前都要花大量的時間覓食,大部分時候在水面上活動。即便在每次起飛之前,天鵝也要在水面滑行很遠一段距離,才能達到騰飛需要的度。」趙耀國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在水面滑行的天鵝很笨重,但是只要離開了水面,天鵝就能振翅高飛。」
「你是說……」
「今後的幾年,我們的處境不會太好,甚至會走下坡路,但是只要頂住壓力,挺過這段困難期,就能振翅高飛。」
陳萬鈞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趙耀國的意思。
「留下來吃午飯吧,我親自下廚炒幾樣小菜。」
「不用麻煩了。」陳萬鈞站起身來,說道,「如果要打,要出兵參戰,我該相信誰,該重用誰?」
趙耀國的目光在陳萬鈞身上停了幾秒鐘,才說道:「海軍有童興武,空軍有秦齊楚,6軍可以用甄必勝。」
「他們三個,以誰為?」
「秦齊楚。」
陳萬鈞微微一愣,才說道:「秦齊楚只是少將,而童興武以是上將,甄必勝也在去年晉升為中將。讓一個少將……」
「別忘了,你才是最高統帥。」
「行,明白了。」
「怎麼樣,吃了午飯再走?」
「不用麻煩了,我現在就回去。老李難得來一趟,讓他留下來吃午飯,下午再派車來接他。」
趙耀國點了點頭,把陳萬鈞送到了書房外面。
當然,趙耀國沒有遠送,而是讓秘書陪陳萬鈞出去。
其實,趙耀國本不想提人事建議,畢竟那幾個將軍都是他提拔起來的,只是考慮到陳萬鈞在軍隊裏沒什麼根基,對將領的了解不夠多,才提出建議。不管怎麼說,陳萬鈞現在受到的壓力太大了。
「我說,你準備把這個魚塘挖多大?」李佑廷站在魚塘邊上,在趙耀國走過來的時候才開口說道。
他說的是魚塘的深度,已經過了兩米,而且看上去還要繼續加深。
「水深,才能養大魚。」趙耀國笑了笑,說道,「老李,我不是在說你,你覺得這麼做合適嗎?」
「你認為,是我想來的?」李佑廷苦笑了起來。「波斯已經決定單方面終止跟我們的合作,即將向伊萬國提出請求。這意味着,特魯尼隨時可以撕毀去年簽署的協議,然後以核問題為由向波斯開戰。如果還有一年半載,那還好說。現在打起來,我們的處境極為尷尬,甚至可以說險象環生。」
「這不是關鍵。」
「那是什麼?」
「信任。」趙耀國長出口氣,才說道,「我們相交幾十年,你覺得,我這個人最厲害的是什麼?」
「眼光。」
「你既然明白,為什麼還要懷疑陳萬鈞呢?」趙耀國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如果你相信我看人識人的眼光,你就應該相信,陳萬鈞並不是表現出來的那麼內向,絕不會讓人失望。」
「看來,還是我侷促了。」李佑廷嘆了口氣。
「這是一招險棋,也是一招妙棋。特魯尼認為陳萬鈞好欺負,才不會有所顧慮。只要能充分利用這個機會,我們就能化險為夷。真正需要擔心的,其實是在戰爭結束之後,準確說是今後幾年的經濟展。」趙耀國嘆了口氣,才說道,「這個爛攤子是我擺下的,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老趙……」
「不說這些了,走,我們去廚房弄幾個小菜。去年,你派人送來的花雕,我還一直捨不得喝呢。」
「怎麼,嫂子不在,就能隨意妄為了?」
趙耀國有點無語,不過也沒跟李佑廷計較,兩人去了廚房。年輕的時候,趙耀國在基層工作幾十年,弄得一手好菜。只是後來升上去,個人時間越來越少,也就基本上沒有機會下廚房。也就卸任之後的這一年多,趙耀國才有了大把空閒時間,不但自己動手烹飪,還挖出了這麼大個魚塘。
在兩人忙着炒菜的時候,陳萬鈞已經上了元專機。
消息已經確認,波斯當局正式照會華夏外交部,終止了核電站項目的合作,要求華夏儘快撤走相關人員。雖然波斯當局還沒有正式向伊萬國提出請求,但是按照去年簽署的六方協議,波斯單方面終止與華夏在核電站項目上的合作,等於撕毀協議,也就給了花旗動戰爭的理由。
可以說,只要花旗當局決意動戰爭,那就沒有任何辦法能阻止戰爭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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