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搖頭,紛紛嘰嘰喳喳的說都是聽見尖叫聲出來發現死了人。
善寧蹙眉。
越發詭異了,如果這個男人是兇手,既然沒人看見他殺人,又跑回來作甚,真是刺探消息?若是刺探消息,又怎麼會這麼容易被發現。
&誰最先發現屍首?」善寧繼續問道。
清平站了出來,「師父,是弟子。」
善寧點點頭,似乎是意料之中,「所以,是你發出的尖叫?」
清平點頭,臉上猶有一絲恐懼,「弟子生平第一次看見屍首,心裏恐慌,所以嚇得叫出了聲。」
善寧嗯了一聲,嘆道:「這樣啊……」
話音未落地,倏然間白影一閃,一道寒光陡然在李扶搖面前炸裂。
快如鬼魅。
李扶搖苦笑了一聲,鏘的一聲,電光石火間純淨蒼穹出鞘,架住善寧那突兀而至的匕首,旋即反手一劍直刺心口要害。
善寧咦了一聲,倒轉腰身,一個鐵板橋閃開的同時,雙腿倒踢李扶搖下頷。
李扶搖想都不想,上身微漾,手中純淨蒼穹一個倒轉,從上而下直插善寧的胸口,若是善寧躲避不及,將直接被釘在地上。
電光石火間,善寧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翻身,橫空閃開,落地後不再攻擊。
眾多女子看得心馳神搖。
住持善寧竟然有這麼厲害的身手,快得像一道閃電。
那個收拾得很乾淨,渾身上下透着一股犀利的男人身手也不差,手中那柄劍揮舞間蕩漾起的蔚藍色光華,真是驚艷到了極點。
帥得不要不要的。
李扶搖手執純淨蒼穹,苦笑道:「大師,真不是我。」
善寧點頭,「我知道。」
雖然和這個男人只交手兩招,但善寧已然明白,這個人的身手絕對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和武德年間的公孫長青也差相仿佛。
有這種身手的人,都是絕世高手,應該不至於來刺殺一個無足重輕的遺孀。
若是如此,便應了那句殺雞焉用牛刀。
善寧看向清平,「死的是誰?」
李扶搖聞言嘆了口氣,還能是誰,當然是武瞾了。
清平搖頭,「弟子不知。」卻也沒有去翻看屍首的意思,顯然確實有些恐懼死屍。
善寧上前兩步,將屍首翻了個面,看了一眼,「這是……」
有女子眼尖,立即喚道:「是韓昭儀!」
心情跌落到低估的李扶搖聽得這話,不可思議的看向那屍首,頓時長出了口氣,尼瑪,嚇死老子了,真不是武瞾。
話說,這個昭儀有毛病啊,身高和武瞾差相仿佛就算了,連衣服和髮型都類似。
難道是有人要殺武瞾,卻殺錯了人?
有可能。
李扶搖正沉思間,卻驟然生驚變。
原本應該毫無生機的韓昭儀屍首,倏然間坐了起來,同時間一道寒光閃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刺善寧大師的胸口。
一匕致命!
這一下事出突然,所有人都只能眼睜睜看着。
李扶搖也愣住了。
做夢也沒想到,本應該是屍體的人,卻活了過來,而且還要殺善寧。
一瞬間而已。
強如善寧也無法徹底閃開,只是微微起身間,卻無法完全避開那柄匕首,李扶搖連時間停滯的金手指都來不及使用,便看見拿到寒光刺進了善寧的小腹。
噗!
鮮血飛灑。
在月光和燭光下,驚艷如花刺人眼目。
下一刻,善寧的匕首插入了韓昭儀屍體的咽喉里。
於是韓昭儀真的死了。
猶自睜大着雙眼,死都不相信,自己的匕首明明已經插入了善寧大師的小腹,為何她還能有力氣殺了自己。
同樣使匕首,她怎麼能那麼快?
我不甘心……
然而善寧也不好受,小腹上那柄匕首幾乎完全沒入,鮮血迸裂,染紅了月白僧衣。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有人要殺善寧大師,為什麼?
然而……
倏然間又有劍光閃耀。
銀色的劍光!
如一輪驚鴻,快如閃電的直刺受傷的善寧後背,欲要一劍將善寧刺個通透。
善寧終究是小媚,那個瞬間屠戮柴紹十幾個衛士的強大女子,此刻縱然受傷,卻還是有反擊之力,只不過她永遠也沒想到,這把劍的主人是誰。
善寧感覺到劍風,扭頭卻看到那張扭曲的臉,豁然是清平。
關門弟子清平。
她竟然要殺自己?
為什麼?
善寧想不明白,自己一心培養的弟子,竟然要刺殺自己。
於是呆滯了一剎那。
然而就是這一剎那足以致人死命。
長劍即將貫入善寧的後背。
善寧必死!
清平扭曲的臉上湧出一股興奮的潮紅,眸子裏閃爍着狂野的——師父,請你去死吧。
但是——時間驟然停滯!
清平的劍,距離善寧的後背不過半寸。
臉上扭曲的神色宛若雕塑,眸子裏閃爍着的宛若火焰熾烈,手上青筋暴突。
善寧扭頭看着清平,一臉的愕然。
眼眸里,卻是深深的憐憫——一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憐憫。
韓昭儀的屍體不再流血。
周圍的所有人都保持着驚滯的姿勢,或睜大雙眼,或捂嘴驚呼而無聲,或躲在女伴身後探出半個頭……感業寺所有的事物都陷入靜止之中。
天穹上拂過殘月的流雲,也在瞬間靜止。
時間停滯,不多不少只三秒。
韓昭儀刺殺善寧,太過突兀,而且李扶搖也沒想到屍首竟然是活人扮作的,是以根本沒來得及施展時間停滯的金手指。
可此刻李扶搖已經反應過來。
連屍首都能刺殺善寧,那麼在場所有人都有可能刺殺善寧。
是以當銀色劍光炸裂的瞬間,李扶搖就使出了時間停滯的金手指——善寧就是小媚,我又怎麼忍心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
純淨蒼穹帶起蔚藍色光華,如一道驚虹,一劍刺穿清平的胸口,又順勢一腳將她踢飛。
李扶搖持劍站在善寧身旁。
時間恢復正常。
清平不可思議的躺在地上,痛楚襲來才發現自己胸口有一個血洞,一個被劍刺出的血洞,看了看師父身旁那個手持長劍的男人,劍上還有鮮血在低落。
清平又看了看胸口,哀嚎了一聲。
怎麼可能?
自己怎麼就中劍了,好像只是一個瞬間的事情,不對,仿佛一個瞬間都不到,又仿佛……什麼都沒發生,自己的劍即將刺中師父,但轉眼間卻是自己中劍躺在地上。
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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