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殿裏,眾人手忙腳亂的折騰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掌燈時分,昭帝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德寶等人嚇的夠嗆,圍着齊太醫七嘴八舌的問,「怎麼樣?皇上到底如何了?」
齊太醫細細的給昭帝又號了一遍脈,心裏鬆口氣,「放心吧,皇上身體無礙,剛才腹內灼燒,是因為藥效太過猛烈,皇上一時無法承受所致。現在藥效已經全部吸收,只等皇上醒過來就沒事了。」
德寶看看床上臉色仍帶一絲蒼白的皇上,在瞅瞅站在旁邊神清氣爽的皇后,怎麼看怎麼覺得心塞。
皇上皇后吃的同一種藥,皇后沒事,皇上卻被折騰的半死,這意思是說,皇上這個常年習武的大男人,還不如皇后這個長在深閨的小姐體質好?
皇上要是醒來知道了,這讓他情何以堪?
齊太醫順着德寶的目光,也注意到了皇后,關切道,「不知娘娘的身體現在感覺如何了?」
眾人都瞅着阿玖。
阿玖貓瞳眨眨,「挺好的呀,剛才肚子裏還熱乎乎的,現在也不熱了。沒什麼感覺。」
抱琴抱棋剛才看到皇上疼的滿頭大汗的樣子,心裏嚇了個半死,見問,忙焦急道,「齊太醫,我家娘娘的身體可是有何不妥?」
齊太醫也百思不得其解,他從前人的孤本典籍中查找到紫雲靈芝的用法,上面記載着紫雲靈芝性燥,有益精氣,堅筋骨的作用。紫雲靈芝不同於尋常的紫芝,因為其藥性兇猛,如果服用不當,或者服用之人體虛體弱,極有可能承受不住藥效,爆體而亡。
他為了中和紫雲靈芝的藥性,加強藥效,製作藥丸時在裏面又加入了三朵天山雪蓮,確保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
即便是這樣,尋常人服用下去之後也該像皇上一樣,難受一段時間才對,可皇后竟然跟沒事人一樣……
齊太醫的眉毛都要擰在了一起,向阿玖行個禮道,「不知娘娘可否容微臣為您診診脈?」
阿玖無所謂,伸出右手道,「診吧。」
齊太醫摸了半天,最後收回手,心裏一肚子疑問,臉上不顯,恭聲道,「娘娘身體很好,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就是沒有任何不妥之處才更加怪異,他在皇后的脈搏中根本就診斷不出皇后體內有服用了紫雲靈芝的痕跡。
抱棋抱琴鬆口氣,沒事就好。
阿玖道,「好了,皇上既然沒事,大家就都散了吧。齊太醫今晚辛苦一些,就在偏殿守着,萬一皇上醒了,還得讓你診治。」
齊太醫躬身行禮,「為皇上看診是微臣的本分,當不得辛苦二字。」
皇上昏睡過去,清涼殿的事情就有阿玖安排,吩咐人們各司其職,不許將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阿玖這才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休息。
等到把房間裏的人都打發了,阿玖一張包子臉才嚴肅起來,抬手,手指微動,一團亮白的火焰浮現在掌心內——亮白色火焰是達到王者之境後才能擁有的異火。
在上一世,她體內的異能只達到了十二級,離王者之境還差一個等級,也正是如此,在遇到王者之境的喪屍時不得不選擇自爆來掩護隊友們離開。
重生到這個世界後,除了最開始不適應,她時常想起上一世的事情外,現在已經鮮少想起上一世,就是異能,她也沒有再修煉過。沒想到陰差陽錯,一枚紫雲靈芝做成的藥丸,竟讓她突破了上一世想盡辦法也沒能突破的王者之境。
攥拳,收了掌心的異火,阿玖嘆口氣,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異能還能突破,是好是壞。
她不是悲秋傷月的人,心裏略略感嘆兩句,就將這件事情放下。
一宿無事,到了第二天起床,昭帝已經在院子裏練了一套劍法。
阿玖貓瞳晶亮的瞅着他轉圈,好半天下了結論,「我覺得,你今天的氣勢比昨天更強了。」
雖然昨天遭了罪,但平白得了四十年的功力,昭帝心情頗好,出手如電,在阿玖的包子臉上捏一把,「那是自然,朕可不像某人,吃這樣的好東西和牛嚼牡丹一樣,純屬浪費。」
阿玖摸着臉頰,貓瞳瞪圓,一臉驚異,「你的速度比以前快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對方拿她比喻做牛,氣惱的豎起眉毛,「呸,少臭美,把你自己說成是牡丹花也不害臊,我看你是狗尾巴草還差不多!」
昭帝一臉懵逼,「朕何時說自己是牡丹?」
阿玖一臉得意,「你說我是牛嚼牡丹,我這輩子能嚼的人也就只有你這一個,你不就是那朵牡丹了?」怕昭帝不明白,還做了個麼麼噠的動作,然後「嘖」一聲,一臉稀奇,「我聽說男人都喜歡比喻自己是雄鷹或猛虎,以突出自己的英武不凡;拿牡丹花做自比的,你還是頭一個,不愧是皇上,這愛好都與眾不同。」
昭帝先被阿玖麼麼噠的動作弄的玉臉通紅,又被她後半句話氣的吐血,誰拿自己比作牡丹花了?皇后你這樣腦洞大開的胡說八道真的好麼?
德寶等人對帝後之間這樣的鬥嘴已經見怪不怪,看皇上又被皇后氣到,德寶暗自為自家主子點根蠟哀悼一下,一本正經的上前,「啟稟皇上、皇后,早膳預備好了。」
昭帝和阿玖逗嘴皮子就沒有贏過,現在也非常大度的不和皇后計較,接過帕子淨了手和臉,和阿玖一起去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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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接了太后的懿旨就帶了兩個小內侍和幾名侍衛出宮,幾個人輕裝簡行,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到達上饒。
望着眼前奢華大氣的行宮宮門,福公公腿肚子開始轉筋,進了這道門,就要見到皇后那個兇殘貨了,在這邊沒有太后給他撐腰,也不知道進去後還能不能出來。
「公公,到了上饒行宮了。」看福公公好半晌不動彈,旁邊的小內侍小聲提醒。
福公公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咱家眼還沒瞎呢,用得着你這個小東西多嘴多舌?」罵完人,底氣壯一些,板着臉挺胸抬頭走過去。
行宮守衛驗過他身上的令牌,一個前面帶路,一個飛速向宋斌稟報。
宋斌正和於連在一起說話,聽到侍衛的回稟,詫異,「你說太后身邊的福公公來了?他來做什麼?」
宋斌這個禁衛軍統領都不知道的事情,於連這個五城兵馬司的副統領就更不知道,兩人都是一臉驚疑。
宋斌沉吟一下,揮手,「你下去吧。加強警戒,有什麼事情及時向我和於副統領稟報。」
昭帝和阿玖聽到福公公過來的消息也是一臉驚疑,「還有十三天咱們就回宮了,這會子,太后派人過來做什麼?」
提起太后,昭帝臉上的笑意淡去,「不管做什麼,見了就知道了,讓他進來。」
阿玖鼓鼓嘴,「太后就是個不省心的,她派人過來,一準兒沒好事!」
福公公站在清涼殿外正忐忑着,聽到讓他進去,一顆心頓時提到嗓子眼,趨步進去行完禮,這才一臉諂媚道,「太后她老人家怕皇后娘娘在行宮無聊,特意讓奴才送了寒玉紫葡萄過來給娘娘解悶。」
一邊說,一邊從小內侍手裏接過一個白玉盒子,雙手恭恭敬敬的舉過頭頂。
阿玖歪頭看着昭帝。
昭帝笑道,「既然是太后的一片慈愛之心,皇后就收下吧。」
寒玉紫葡萄是先帝時番邦的貢品,玉質觸手冰涼,是夏天把玩消暑的好物件,太后得了之後就一直收在自己的庫中,輕易不拿出來,現在竟然捨得送給皇后……
昭帝立刻陰謀論了。
阿玖沒想那麼多,昭帝讓她收,她就收。
沒有被皇后刁難,福公公心底鬆口氣,乾巴巴的又對着皇上皇后傳達幾句太后的關愛之詞,然後以回去復命為藉口,逃也似的離開行宮。
從進來到處去,前後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人一走,昭帝就把寒玉紫葡萄丟到德寶手裏,「拿過去給齊太醫檢查一下。」
「你是說那個寒玉紫葡萄有問題?」
「小心無大錯。後宮女人送到你手裏的東西,都得讓太醫檢查一遍才行,知道麼?」昭帝耐心教導,「你要記住,知人知面不知心,後宮這些女人們沒有一個心思簡單的,別她們說兩句好話,你就傻傻的被糊弄住。」
阿玖哼一聲,「後宮這麼多女人,還不都是你弄進來的?」
昭帝尷尬的咳一聲,糾正,「都是太后弄進來的。」
「嘎?她沒事給你弄那麼多小老婆作什麼?」
「太后是朕的嫡母,朕的後宮,太后可以隨意插手,這是嫡母對兒子的慈愛。」說起「慈愛」二字,昭帝唇角的譏諷一閃而過。
就算上一世他眼瞎心盲,都知道太后早早的選一些小官之女進宮佔滿四妃九嬪的位置,就是怕他日後用後宮的位分拉攏前朝大臣,取得朝臣們的幫助,所以斷了他的後路。
不過他那時候一心孝順太后,從沒想過反抗,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
但是今生,他絕對不會再如太后的意,留着那些女人們礙眼。
「好了,別說那些掃興的人了,你只要記住朕說的話,後宮的女人誰都不要信就行了。」昭帝不欲多談,僵硬的轉移話題,「還有十來天就回宮了,行宮附近咱們還沒有好好轉過,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咱們一會過去。」
「我聽說後山有個獵場,要不,咱們去打獵?」阿玖眼巴巴的瞅着他道。
昭帝,「……皇后你不覺得打獵太熱麼?」
七月流火。
雖說現在已經進入七月末,天氣轉涼,但白日裏日頭依舊毒辣,騎馬裝又是密不透風的,捂得嚴嚴實實的去打獵,只要想想,昭帝就覺得受罪。
阿玖非常淡定的搖頭,「不覺得。」別說這天氣,就是六月里最熱的時候,她都不會出汗。
昭帝絞盡腦汁勸阻,「每年九月,皇室都會舉行半個月的秋狩,皇后如果喜歡打獵的話,可以在秋狩的時候獵個夠,現在咱們出來避暑,就不要做那樣劇烈的運動了。朕讓人準備畫舫,咱們泛舟游湖怎麼樣?」看阿玖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又加一句,「咱們還可以釣魚。你不是想吃烤魚麼?等釣上魚來了,讓御廚用你親自釣的魚給你做烤魚,怎麼樣?」
說起烤魚,阿玖就想起昭帝當初給她做的烤肉,臉上露出嫌棄之色,「不會那烤魚和你做的烤肉是一個味道吧?」
昭帝,「……」黑歷史神馬的,能不能不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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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府
李元坐在小葉紫檀木書桌後面,臉色沉凝。
李文傲一臉憂心的瞅着他,「父親,您說東平郡之事,蘭陵侯知道了多少?」
東平郡郡守高義被抓入獄,家產被抄之事引得朝堂一片震盪。
郡守是正三品的官職,在勛貴重臣滿大街的京城地界,算不得什麼高官。但東平郡地理位置特殊,是南北交通的咽喉要道,且那邊依山傍水,商業繁華,有北方的小江南之稱,是僅次於江南的富庶之地。
這樣一來,東平郡郡守的位置就成了眾人眼中的香餑餑,誰都想搶過來咬一口。
當初李元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自己的人安插過去。
現在高義犯了事,眾人又為東平郡郡守的位置打的頭破血流。
雖說最後被中立派的劉敬之得了去,蘭陵侯沒有在這件事上佔到便宜,但李文傲心裏總是不放心。
蘭陵侯可不是吃了虧不還手的人,他怕蘭陵侯憋着什麼後招。
李元擺擺手,「蘭陵侯那邊不用擔心,他要是有證據,早就在朝堂上爭奪東平郡守這一職位的時候就亮出來了,不可能留到以後。」
李文傲想想也是,懸着的心放下一半,疑惑道,「既如此,父親您還在擔心什麼?」
「我在想,幫着東平郡村民告高義和李府的江湖人是誰。」
「既然是江湖人,自然不是咱們熟悉的。父親您想那個做什麼?」
李元搖頭,「為父總覺得不對勁。」
「父親可是發現了什麼?」
「你想想看,當初東平郡村民到通政使司狀告李府的時間,和東平郡村民到刑部狀告高義的時間相差多久?」
李文傲想一下,「兩天時間。」
「對啊,既然這兩撥人都是由江湖人護着進京的,為何不是同時告狀,而是要將時間錯開?」
「當初不是說,他們遇到的不是同一個江湖人麼?」
「哪有這樣巧的事情。高義在東平郡經營了七年時間,這七年裏東平郡來來往往不知道有過多少江湖人,東平郡始終平安無事。偏在今年來了行俠仗義的,而且一來就是兩個,又仿佛商量好了似的,一來就是兩個。且時間掐的剛剛好,先把事情捅到蘭陵侯那邊去,等蘭陵侯派了人去東平郡了,我這裏才收到消息。這樣一來,我再想善後保護高義是不可能了,只能斷尾求生,徹底斬斷和東平郡李府跟高義的聯繫……這麼多巧合的事情湊在一起,還會是巧合麼?」
李元這麼一分析,李文傲也變了臉色,「父親您的意思是,這件事情背後,是有人故意推動的?可既然這樣,又為何將消息透漏給咱們府上?若是再晚幾天,蘭陵侯那邊說不定就抓住咱們的把柄了。」
東平郡的事情,李文傲也是知道一些的。
想起蘭陵侯抓住他們把柄的後果,李文傲就一陣後怕。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想不明白。若說那人是為了幫助蘭陵侯,看後面的行動也不像。」
「會不會是高義他們在東平郡行事跋扈,暗中得罪了某個有勢力的江湖人,那個江湖人想給高義他們一些教訓,又不想得罪咱們首輔府,所以才弄出這麼一出?」李文傲試着分析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這些江湖人最愛講究什麼『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或許真是高義這個蠢貨得罪了人,才引來這場災難。不管如何,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你安排人去查一下,務必調查清楚那個江湖人是誰,有什麼勢力才行,不然為父心裏總覺得不安。」
「是!」李文傲答應一聲,又道,「父親,這次咱們被蘭陵侯拿捏住把柄,打的措手不及,都是因為通政使司的那個鄭通接了狀紙向蘭陵侯通風報信的緣故,他敢踩着咱們首輔府向上走,難道咱們就這麼放過他不成?」蘭陵侯他們暫時動不了,但收拾蘭陵侯手下的蝦兵蟹將還是綽綽有餘的。
對於鄭通這個投機取巧,善於鑽營的小官,李元沒有放在心上,擺手道,「不過一個跳樑小丑而已,查一查他的履歷,找個由頭,哪來的再把他扔回哪兒去,算是給朝中的這些後生們提提醒。」站錯了隊,就是鄭通這樣的下場。
李文傲面露喜色,「是,兒子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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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楓葉山莊傳來的消息。」
四周無人,宋斌將一張紙條交給昭帝。
昭帝打開快速看一遍,「北堂被抓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二十天前,應該是皇上您離開東平郡之後第五天。」宋斌知道的更詳細一些,「據說是因為悅來酒樓的曹掌柜當初在東平郡立足之時,假造了一枚閻令,借用閻門的名頭恐嚇東平郡守高義,後來這件事情被閻門門主知道了,閻主以為北堂手裏有真的閻令,就過來討要。北堂拿不出來,閻主就將人抓回了閻門,同時放出話來,楓葉山莊想要贖人,就帶着真正的閻令去換。」
「這個閻主很厲害?」昭帝擰眉。
北堂凝悅的武功就很高,能將北堂凝悅活捉,這個閻主的武功必然更加不俗。
宋斌道,「沒有人見過閻門門主出手,不過據傳,閻門門主的武功能在天下高手榜排進前三。且閻主行事作風狠辣,不講情面,在江湖中有活閻王之稱。」心裏暗暗為北堂凝悅鞠一把同情淚,招惹誰不好,偏招惹到這麼一個煞星。
「這麼說來,那個閻門門主很難對付了?」
宋斌點頭,「非常難對付!閻門雖然是殺手組織,但在江湖中也擁有不小的勢力,許多一流門派遇到閻門都要避其鋒芒。」
江湖事江湖了。
他們楓葉山莊真正的主子雖然是皇上,卻不能用朝廷的名義來逼迫閻門。
一來,皇上的這層身份不能曝光;二來,以閻門門主的行事作風根本不吃這套。
若皇上真這樣做了,到時候必然在江湖和朝廷上引起腥風血雨,這樣的代價太大,他們承受不起。
也正因為如此,宋斌才覺得頭疼。
昭帝的神色凝重一些,「那個閻令又是怎麼回事?」
「據說是閻門建立之初,第一代閻門閻主發下去的。手持閻令之人,可以讓閻門為其無償的做任何一件事。事成之後,閻門收回閻令,雙方再無瓜葛。」
「江湖中,有幾塊這樣的閻令?」
「三塊。」
「那好,吩咐下去,全力尋找這三塊閻令,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將這三塊閻令收到手裏。」昭帝淡聲道,眼底跳動着一絲興奮。
宋斌提醒道,「想要換回北堂,用一塊閻令就夠了。」
昭帝看他一眼,「不是說手裏有這閻令的人,可以隨意吩咐閻門做一件事情麼?」
宋斌點頭,「確實。」
「閻門有這樣強大的實力,不收入手中,豈不是可惜了?」
宋斌反應半天,才明白過來昭帝的意思,頓時不可思議的瞅過去,皇上的意思是,要用那兩塊閻令收服閻門?這可能麼?
「好了,就按着朕的吩咐去做。明天就該回宮了,你讓下面的人都準備一下,路上別出錯。」
打發走宋斌,昭帝想一下朝堂的形式,這才返回清涼殿。
阿玖最近學習劍法學上了癮,磨蹭着把昭帝身上那點招式學完了,又讓昭帝四處搜羅關於劍法的武功秘籍給她練。
昭帝被她磨的沒了脾氣,乾脆讓宋斌從侍衛中選一些會劍法的每天到清涼殿演練。
今兒個侍衛剛練完一套劍法,阿玖將人打發走,自己提着龍吟劍慢慢比劃,看昭帝從外面進來,眼睛一亮,飛身刺過去,「看劍!」
眾人嚇一跳。
一道刺耳的尖叫聲在門外響起,「皇上小心!」緊接着一個翠色衣衫的女子從後面炮彈一樣衝過來,「噗通」一聲把沒有防備的昭帝推到在地上,整個人緊緊的伏在昭帝身上,嚇的瑟瑟發抖。
阿玖半空中腰身輕擰,轉個方向落在一邊,十分無語的瞅着地上的兩人,確切的說是瞅着昭帝,「平日裏看着你也挺健壯的,沒想到竟然跟一塊豆腐似的,被人輕輕一碰就倒。怪不得你經常跟我說什麼人不可貌相,嘖嘖,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昭帝這幾天時常應付阿玖的突然偷襲,早就形成了習慣。
剛才剛想要擺好架勢跟皇后好好過兩招,沒想到就被人給推到了,而且推倒他的還是一個女人!現在皇后還這樣嘲諷他!簡直是奇恥大辱!太丟人了!
昭帝滿心懊惱,手上微微用力,把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推開,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衣服,瞪德寶等人一眼,「你們都是死人麼?連個門都看不住,要你們何用?今天是個妃嬪,後天要是來個刺客,你們也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朕被刺殺麼?!」
這句話就說的太重了,嚇的德寶等人忙着跪地請罪,把突然冒出來的齊嬪恨了個半死。
皇上跟皇后之間鬧着玩,你這麼個不長眼色的跑進來自己作死就算了,還拉着他們一起挨罵,等今天的事情過了,以後一定得讓內務府好好招待招待她才行!
昭帝丟了人,心裏十分惱火,怒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把這個女人給朕拉下去!你們該做什麼,還用朕來教導麼?」
德寶忙擦擦汗爬起來,指揮着兩個內侍往外拉扯齊嬪,「皇上發話了,小主請吧。」
齊嬪知道明天回宮後再想見皇上就更難了,所以這兩天時常在清涼殿門口轉悠,今天見到皇后舉劍刺殺皇上,突然福至心靈的想來個以身相救,這樣的話,皇上必然感念她的好,說不定以後還能博個獨寵。
沒想到獨寵沒有博到,反而得了個這樣的結果。心裏不甘,剛要張嘴叫嚷,就被內侍堵了嘴,連拉帶扯的帶了出去,從頭至尾,連個聲音都沒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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