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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被李元趕出來時還是傻傻的,到門口正碰上宮裏來人,眼睛轉轉,他也不急着走,讓人去打聽消息,他自己個拐彎去了客房等着。樂筆趣 www.lebiqu.com
不一會兒,打聽消息的人回來了,說是皇后娘娘派人來給李夫人送賞賜的,李政的心思就活絡起來。皇后娘娘這會兒還惦記着給娘家送賞賜,是不是變相的告訴他們,皇上不會和他們計較?他是皇后娘娘的親二叔,也算是皇后的娘家人,皇上能饒了李元,就能饒了他。真是的,早知道皇上不打算跟他們翻舊賬,他就不跑過來丟人現眼的哭訴了。
整理一下衣服,李政心滿意足的走了。
李元聽了下人的稟報,半晌無言,最後嘆口氣,「真是一個蠢材!」
李文傲不解,「父親,妹妹這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怎麼想起來賞賜母親?」
「九兒這是在敲打我呢!」
「哈?」
李元嘴邊露出一絲苦笑,「這是讓我不許和你母親置氣。九兒可真孝順!」偏偏孝順的對象不是他,憋屈!
李文傲沉默,前幾天父親和母親的爭吵他隱約也知道一些。雖然他也不想着讓父親這麼早致仕,但目前的情況來說,讓父親致仕是最好的選擇。而且皇后只是讓父親在致仕,並沒有讓他和弟弟們也辭官,就已經是對李家人的照顧了。做人要知足,宮裏有皇后娘娘鎮着,就是父親致仕了,又有誰敢小瞧欺負他們?
看着父親兩鬢微白的頭髮,李文傲心底微微酸澀,「其實,妹妹的提議也是為了父親好,父親這麼些年為了朝廷殫精竭慮,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父親您就聽妹妹的吧。」
李元沉着臉不說話。
李文傲還要說,李元擺擺手,「不必說了,你說的我都知道,只是過不去心裏這道坎而已。你母親說的對,到了我這歲數,是該含飴弄孫,頤養天年了。以後咱們李家,就靠你們兄弟了。」
隨着李元致仕,原先那些心存僥倖,意圖借着李元的勢力攏在一起向皇上施壓的朝臣們徹底慌了,很快被姬贏按着各自的罪名罷官的罷官,降職的降職。
這場動盪持續到第二年開春才平息下來,至此,先帝時留下來的那些老臣們被換下去一半,留下的都是忠於皇室的能臣。所提拔上來的新人也都是年輕有為,忠於皇上的有才之士。從十歲時被立為傀儡登基,到現在二十二歲,姬贏用了整整十二年的時間徹底掌控了朝政。
美中不足的是,皇上今年二十二歲了,膝下依然空虛,別說皇子,連個公主都沒有。朝臣們知道皇后是皇上的逆鱗,沒有誰敢去觸皇上的霉頭,這檔口讓皇上選秀。但他們作為忠君愛國之人,也不能看着皇上膝下空虛坐視不理吧?
這些大臣們湊在一起合計一番,不能跟皇上說,那就從皇后那入手。只要皇后鬆了口,親自挑兩個人過去伺候皇上,皇上還能駁了皇后的面子?而且,為人妻者,本就是要為夫家繁衍子嗣,皇后身為一國之母,乃天下女人的表率。要是人人都像皇后一樣,自己不能生,還壓着夫君不許納妾睡通房,那後代怎麼來?沒有下一代,那就不是要滅國的問題,而是要滅族的問題了。
因此,三月初三上巳節一過,阿玖就發現進宮請安的人多了起來。且這些請安的誥命夫人們都會帶着一個大胸脯大屁股的少女入宮,美其名曰讓下面的孩子們見見世面。
阿玖對這些十五六歲,年紀正當好的女孩們不熟,只是覺得有些怪異。把這些誥命們打發走了,阿玖偷偷和抱琴抱棋嘀咕,「現在京城的女孩們都是以胖為美麼?怎麼一個兩個的看起來都這麼豐腴?」
抱琴抱棋也許久沒有出過宮,對這些不太了解,搖頭,「奴婢不知。許是她們天生的就比旁人胖一些呢。」
阿玖搖頭,「一個胖子還可以理解,都是胖子那就肯定不對勁了。」
抱棋問,「要不要奴婢派人去查查?」
阿玖擺擺手,「算了,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來。本宮只看她們以後要做什麼就行。」因為這些人來的時候都是趕在上午姬贏在養心殿批摺子的時候,顯然是有意避開的,故此阿玖也沒往旁的地方想。
到了晚上的時候,阿玖還把這個當做一件稀罕事跟姬贏說了。
姬贏捏着阿玖白白嫩嫩的小手揉捏,「不必理會她們。要是不想見,直接把她們擋在宮外就行。」
「哪兒能不理會。這些人都是朝廷重臣的家眷,你年前大刀闊斧的整頓朝堂,弄得那些朝臣們跟驚弓之鳥一樣,好不容易安頓下來,正是該穩定人心的時候,我旁的幫不上你,和這些重臣之妻交好,藉此安撫她們卻可以。」
這一席話說的,簡直太熨帖了。
想着小九兒那樣一個肆意灑脫的人竟然能為他籌謀至此,姬贏心口就一陣陣激盪,歡喜的捏起阿玖的小手輕咬一口,「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軟軟的舌頭滑過指尖,帶起一陣酥麻的癢意,阿玖笑着往回抽手,「正經一些,有人看着呢。」
姬贏拽着阿玖的手不放,順勢攬過阿玖的細腰,把人帶到懷裏,「看就看,怕什麼。」話是這樣說,眼睛掃過立在一旁的德寶抱棋等人。
德寶等人一激靈,忙找個藉口退下。
姬贏滿意的收回目光,「現在沒人了。」
阿玖,「」本來沒什麼,被他這麼一弄,也變得有什麼了。伸手推推姬贏湊過來的腦袋,「你老實着,咱們自自在在的說會話。」
姬贏下巴擱在阿玖的肩窩上,呼出的熱氣噴在阿玖耳邊,不一會兒就把珍珠白的耳垂噴成了粉紅色。姬贏眼中含笑,湊上去輕咬一口,嘴裏道,「你說,我聽着。」
阿玖抖抖耳朵,伸手捂住,「你這樣子,讓我怎麼說?」撲騰着兩條腿就要往下蹦,細腰卻被一條鐵臂緊緊的圈着,任憑她如何撲騰,都掙脫不出去,反倒是累的一張小臉變成了紅撲撲的顏色。
姬贏被阿玖蹭的身子發僵,啞聲道,「你再亂動,咱們就只有先深入探討一番,才能再好好說話了。」
阿玖也察覺了臀下面的不妥當,紅着臉呸一聲,「個色胚!」
姬贏大呼冤枉,「溫香軟玉在懷,我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沒反應?」
阿玖唇角彎一下,勾起一個笑容,又忙壓下去,板着臉道,「呸,少找藉口。今兒個要不是我,換成旁人你也會如此嗎?」
姬贏更冤,「怎麼可能?我是那樣花心的人麼?在我眼中,那些人連你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怎麼能和你相提並論。」現在他對甜言蜜語手到擒來,只要能哄媳婦高興,再多的甜言蜜語他都能說得出來。
阿玖的臉徹底的繃不住了,笑彎了眼,「這還差不多。」
兩人又膩歪一會,阿玖想起正事,「今兒個太妃進宮了,說起讓小十八去江南的事情。江南那邊風景雖好,但畢竟路途遙遠,有個什麼事情咱們一時半會的也照應不着。我看着太妃他們是鐵了心的想要過去,你打算怎麼安排他們?」
「十八是被年前的事情嚇到了,他生性謹慎,最怕被牽連進這些朝政裏面。既然他想做一個閒王,那就讓他當一個閒王吧。回頭把他的爵位再往上提一提,在江南那邊給他置一座親王府。他是朕的弟弟,又是親王,沒有人敢虧待他。」而且,依着順郡王的性子,也做不出什麼欺男霸女的惡事來。
「還有一件事,今兒個太妃提到了小十八的婚事。今年小十八已經十六歲了,原先和李玫定的親事早已作廢,太妃的意思,是讓咱們幫着十八挑一門婚事,再由你發聖旨賜婚下去。我覺着成親是兩個人的事情,總得讓小十八挑一個自己合意的,就沒有立刻答應,只說跟你商量一下。你怎麼看?」
姬贏摩挲着阿玖的手嘆口氣,「太妃也太謹慎了些。」連順郡王的親事都不敢自己做主,而是交到他手上,他有那麼可怕麼?
沉吟一下道,「你找機會在宮裏舉辦一場宴會,把京城裏身份年齡夠格的人家都請過來,讓太妃從這些人裏面挑,再問一問十八的意思。在他離京前給他把親事定下。」
阿玖笑道,「這個主意好。索性我把太妃請進宮裏面,看看她有沒有想邀請的人家,有的話一併請了。身份低一些也無所謂,只要十八喜歡就成。」
姬贏點頭,「說的也是,要是十八真的喜歡,身份低一些的就賜側妃。按制,親王應該有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四個庶妃,不怕沒法安置。」
阿玖斜他一眼,「這個得聽小十八的意思,要萬一是真喜歡的,小十八想娶做正妻呢?咱們硬按着給弄成個庶妃側妃的,反倒讓小十八不痛快。」她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一夫多妻的現狀,但總希望有情人能終成眷屬的。
姬贏皺眉,「這豈能由着他的性子來?祖宗規矩擺在那,親王正妃的身份要麼是勛貴之女,要麼是朝廷二品大員的嫡女,若是身份太低了,平白惹人笑話,也委屈了小十八。」
阿玖小臉沉下來,「什麼祖宗規矩?按規矩,你還得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嬪呢。那你現在守着我一個人是不是也覺得很委屈?是不是也覺得被別人笑話了?」說着就覺得委屈起來,紅了眼眶,「我就知道你嫌棄我了!嫌我人老珠黃了是不是?我這就走,給你的小妖精們挪地方!」
姬贏是土生土長的皇帝,從小接受的就是這個年代士大夫的教育,之後登基又學的是帝王之術。在他的意識里,親王成親就得按着規矩來,誰成想,說了一句實話倒招出阿玖這麼一番言論,尤其是見一向樂觀豁達的媳婦竟然要哭,頓時心疼的夠嗆,忙摟着哄,「好好好,是我錯了,就按着小十八的心思來,他想娶哪個就娶哪個,我只管着給他賜婚,旁的都不管行不?」說着,也覺得自己挺委屈的,「你比我年齡還小,你要是都人老珠黃了,我成個什麼了?還有,我對你的心意如何你不知道?哪兒來的小妖精,你再這麼說,可真冤枉死我了。」心裏默默嘆息,過了年之後媳婦的心情越來越喜怒不定了,難不成是因為在皇宮裏悶的時間久了的緣故?
等這陣子忙完了,一定要帶着媳婦出宮,好好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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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之後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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