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是朵黑白蓮>
從昏昏沉沉中醒來, 顧靖悅眯縫着眼睛,看到窗外已經大亮。
&姐, 你醒了!」杜楠守在她身邊,看着她睜開眼睛, 頓時跳了起來,二話不說沖了出去,在外面大呼小叫地呼喚人進來。
顧靖悅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還好,面具還在, 雖說它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烏烏泱泱湧進來了一堆人,有她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張逸和青猢跑在最前方, 撲在床邊, 卻不敢驚動她, 只安靜地守在她身邊,輕聲道:「淶姐,你覺得怎麼樣?傷口還疼嗎?」
&好。」顧靖悅輕咳一聲,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 「今天是……比試後第幾天?」
&經第八天了。」輕柔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顧靖悅抬頭看過去,紅葉扶着浣顏,她看起來也甚是虛弱, 頭上纏着厚厚的一圈繃帶, 臉色蒼白沒有絲毫的血色, 卻望着顧靖悅笑的燦爛。
撐着自己坐起來,顧靖悅也沖兩人笑了笑,屋子裏擠了太多人,大多都是來看熱鬧的,顧靖悅對張逸耳語幾句,讓他把其他人帶了出去,只留下自己認識的幾個。
總算是清淨了不少,顧靖悅得以喘息一下,讓杜楠替自己端來了清水,喝了兩口。
&可算是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三絕大比開始之後。」浣顏坐在她的床邊,對她輕笑。
&睡得夠久了。」睡到她的腦子都有些發蒙。
&邊關於你的消息都快要傳瘋了,我看,你就快要比小紅葉還要出名了。」浣顏拉了拉身邊紅衣女子的手,對她擠眉弄眼,「別這樣干站着啊,小紅葉,你不是說過你很欣賞北淶姑娘的嗎?」
&少些話吧,別吵着人家休息。」紅葉在她頭上輕敲一下。
青猢在一旁看的眼睛發直,他忍不住出聲道:「恕我打擾一下,我聽聞二位之間的矛盾……很大來着。」
&誰說的?」浣顏皺眉望着他,「我和小紅葉從小就認識,因為一些原因才分開來,我去了雲中閣,她留在了天九門。」
&大家都說你們是宿敵啊?」
&敵算不上,小紅葉只是不肯服輸罷了。」
&以了,人家才剛醒來,你們這般叨擾,難道不怕被趕出去。」紅葉無可奈何,對看得津津有味的顧靖悅歉意一笑。
&事,看你們說話也甚有趣。」顧靖悅也回她一笑。
&姐,前幾日墨掌門說讓咱們去找她,還有三天就到日子了。」張逸給她端來一碗清淡的白粥,遞給她。
&我們?」顧靖悅接過來,連眼睛都不抬一下,喝了一口>
&的,淶姐,這次說不定掌門會給咱們單獨訓練呢。」張逸眼睛一轉,看到紅葉後,摸着頭憨厚一笑,「紅葉師姐到時候可不要責怪我們霸佔着墨掌門啊。」
&會,」紅葉隨和地對眾人一笑,「今後若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們儘管來找我。」
&日之後,我們去見她。」顧靖悅抬手一口飲盡碗中白粥。
&燙着呢!」張逸上前搶下她的碗,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道,「淶姐,沒事吧?」
&事。」顧靖悅合上眼睛,「我想休息一會兒。」
&我們出去了。」看出她似乎心情不好,張逸無聲地招呼眾人離開。
燙熱的粥划過她的喉嚨,帶來一抹刺痛,她感覺着這股滾燙,心裏驀地想起穆蘭消失最初的那幾個月,恐慌伴着孕期的不適,讓她連續數日都徹夜難眠,生下逢歡,她恨不得立刻去往中州尋找自己的愛人,可是年幼的嗷嗷待哺的孩子,以及自己實力太弱都讓她放棄了這個想法,她等了五年,忍了五年,可卻沒想到來到中州後第一個見到的會是她…>
為何五年前要將穆蘭帶走,穆蘭現在在何方?她有無數的問題要問,就待三日之後……
她身上的外傷已經差不多好透了,只魔力還有些運轉不暢,調整下氣息,去掉身上的紗布,她隨着張逸三人一起去了零暫住的府邸。
府邸修在內院一處普通的山峰頂處,上了山中小路,他們還沒動身走,只感覺一陣視線模糊,人已經到了山頂,一座看起來寂靜的金屬大院赫然就在眼前。
&人駐守着。」青猢看了看四周,咽了口口水,「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啊。」
&清掌門魔力深厚,又何需別人為她守門。」杜楠沖他做個鬼臉,「你可真是夠膽小的,青猢。」
&胡鬧……」張逸呵斥他們,面前的金屬大門忽地打了開來,隨着風動聲起,猛地飛出三個泛着白色幽光的木盒,落在他們三人面前。
&這是,見面禮?」青猢望着面前的盒子,想接又不敢接。
&子裏面,有適合你們的一套功法,回去之後多加練習,你們三人可以退下了。」不帶絲毫波瀾的聲音從大門後幽深的黑暗中傳了出來。
&是見面禮。」青猢咧嘴一笑,恭恭敬敬地雙手接下,對着大門行了一禮,「多謝掌門。」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人家願意送東西也不一定代表願意收他們為徒,故而沒叫師父。
張逸和杜楠都跟着他一起行禮,抬身後,張逸擔憂地看着顧靖悅,低聲道:「淶姐,你一個人……沒事吧?」
&有什麼事。」青猢一把拉住他,沖他使個眼色,又低聲道:「咱們淶姐這麼優秀,說不定這次便是她進入內院的機遇,咱們別在這兒拖她的後腿了。」
&走走!」他拽住張逸,和杜楠合夥把他拉走。
張逸無聲地嘆了口氣,咬牙衝着顧靖悅吼道:「淶姐,我們回去等你,你可萬事……多思慮些!」
&顧靖悅側身看着他們,輕輕點了點頭。
順着黑暗中的隧道而行,走了約有一炷香的時間,四下才有了亮光,顧靖悅抬眼看過去,面前是一個昏暗的大廳,漆白的長柱,古樸的鏤刻,頂上漂浮着幾盞明滅的油燈,在大廳中央,一個白衣女子站在那處,安靜等候。
顧靖悅就停在隧道口處,望着零,不語不動。
半晌,零的聲音傳了過來,「許久不見,夫人。」
&年,倒也算不得許久。」顧靖悅提步走過去,停在離她不遠處,「你沒怎麼變,我也沒怎麼變。」
&主子……怕是已經四歲多了吧?」
&顧靖悅盯着她,臉上泛着寒光,似是不甚想和她談論這事。
&便好。」零垂頭,嘴角微微揚起,語氣中帶着絲歡喜,「主子知道,想必定會萬分高興的。」
&竟還叫穆蘭一聲主子?」顧靖悅嘲諷地道,「穆蘭現在在何處?我穿過雪域而來,就是為了將她帶回去。」
&歉,夫人,我不能說,當初受人之命將主子帶來中州,也受人之命不可將她的蹤跡告訴任何人。」
手指緊緊握住,顧靖悅身邊隱隱有幾絲金色的魔力波動起來,她看着面前那從容的女子,心裏的一股怒火快要難以壓制,她咬牙,一字一頓地道:「你知道嗎,零,你和穆蘭剛消失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從未想過是你帶走了穆蘭,四千說你是他們之中最衷心的,所以我想,許是你們一起被人帶走了,你怎麼可能做出傷害穆蘭的事?直到米頓大師查出那張捲軸的主人是你,我都未曾懷疑你,以為是穆蘭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離開,你才帶走了她,可之後的一年、兩年、三年……直到我離開時,我一直都守在北漠,讓白靈她們守在落蘭城,讓二萬在顧家城裏等,讓四千三千日日夜夜在雪域邊上查看,卻都沒能收到一言一語,我這才不得不信,你是真的背叛了穆蘭,將她帶走,甚至於讓她連一絲消息都不能帶給我。你現在可否告訴我,你究竟在幹些什麼?是為了大荒?為了穆蘭?總要有個理由吧!」
顧靖悅的怒氣沖沖,好像絲毫沒有感染到面前的女子,零抬頭望着她,又好像是在看着她的背後,清亮的眼睛黯淡下來,聲音輕如雲煙,「我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她的話音頓住,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片刻又抬頭認真地道:「不管如何,夫人不該來,夫人可帶了別的人?她們在哪?我把你們一起送回去。」
瞳孔驀地張大,顧靖悅問:「送我離開?那穆蘭呢?」
&要留在這裏,等待她的宿命,死也好生也罷,都不該夫人來管……」
&啊,不該我來管,只是可惜,我的去留,也不該你來管。」顧靖悅冷笑一下,轉身抬步離開。
背後傳來一陣風動,顧靖悅心中一涼,瞬時取出千鋒劍,毫不猶豫地向後一捅。
劍刃不帶任何阻擋地進入零的肩膀,血涌了出來,滲出骨肉,染紅了衣襟,而她只是伸出了右手,其上不帶一絲魔力,仿佛不過要拉住顧靖悅一下而已。
顧靖悅的心狠狠一顫,腳步退後一下,將劍拔了出來。
&眉頭皺住,顧靖悅上前想扶她一下。
&吧。」零後退幾步,平靜地望着她,似乎並未注意到自己受了傷。
&剛剛……」
&要在天九門待着了,這裏沒有主子的消息。」零背過身去,緩步走向了大廳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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