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比賽過後, 最開始的四十個人已經只剩下十個。
白穆蘭和零的實力出眾,牧芷柒也有自己的秘術,三人若不碰上,前三名鐵定不會落在別家。
不過……就怕有人會想盡辦法和她們對上,那時怕是就難辦了。
出乎她們意料的是,決賽的比試換了一番風格。
她們十人被召集在一起, 各自被關進一個密室里, 將在密室里進行比試, 比試贏了才可走出來,然後按照這個名次進行下一輪比拼。
密室里不透光, 白穆蘭坐在其中合眼休息,忽地感覺的鼻尖一股清淡的香味, 待睜開眼時, 眼前是一片艷陽綠茵, 茂盛的樹林在頭頂連成一片,腳下是綠草茵茵,偶有鳥獸從她身邊經過,好奇地看她一眼,然後轉身逃走。
「幻術……」只看了一眼, 白穆蘭就得出了定論,「可惜了, 幻術對我沒用。」
一股黑色的光覆蓋在了她的眼睛上, 一點一點散了開來, 瞬時所有的青樹藍天全部消失, 眼前再次出現那個漆黑的密室。
她的嘴角微微揚起,推開門走了出去。
她本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出來的,卻不想剛出去,外邊已經有一個人在等着。
「出來了。」牧芷柒閒坐在一個木樁上,見她出來,對她調皮地吐吐舌頭。
「嗯,」白穆蘭走到她身邊,瞥了一眼她遮在臉上的白巾,「你的眼睛倒是好生神奇,你恐怕還沒中招就走出來了吧。」
「算不上什麼神奇,就堪堪能抵擋一下幻術而已,不過……你倒是更讓人吃驚,一個風屬性的魔法師,怎麼解幻術解得這麼快?」
白穆蘭隨意的笑了笑,沒有回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第三個人出來了,是那個身懷九煙風的老頭,老頭記仇地狠狠瞪了一眼白穆蘭,轉身坐在了她們對面。
看見出來的並不是零,白穆蘭心裏倒是有些吃驚,這點兒低劣的幻術,還不至於讓零中招吧。
第四個,依舊不是零。
牧芷柒湊近白穆蘭的耳邊,輕聲問道:「你的人是怎麼回事?不在前五名,就要被淘汰了,她莫不是不會破解幻術吧?」
「零定是不怕幻術,可若是這幻術之中的東西牽絆住了她,讓她不願抽身……」白穆蘭皺住眉頭,「有我們二人,倒也夠了,不必擔心。」
「罷了。」牧芷柒噘着嘴坐在一邊,似乎在生着悶氣。
一道門驀地打開,零有些狼狽地走了出來,她的身上沾了些血,臉色發着白,看到白穆蘭和牧芷柒,輕輕點了點頭示意。
「我出來了,沒遲吧?」
「沒有,正好。」白穆蘭沖她一笑,「看來他們把暗衛設置你那裏了。」
「嗯,悄悄花費了一些時間。」零隨意地坐下。
「接下去恐怕還是難逃一場比試,若我們三人碰上了,那……」
「不必擔心,或許不到比賽,你們的事情就辦成了。」牧芷柒打斷她,抬起下巴看着天空,有人過來了。
來人是五位長老中的一個,她對着眾人頷首打了招呼,然後就領着他們一起去了校場。
「前五名已齊,接下來,將由牧掌門抽籤決定比賽順序。」
趁着他們還在解釋比賽規則,白穆蘭放眼看向校場的看台,這次,看台上的人比之前多了足足好幾倍,最前邊安排了十幾個位置,上邊坐着一些穿着華麗的人,怕是身份不低,其中有幾個,實力讓自己都暗暗心驚。
看來是搞不了事情了,白穆蘭在心裏好生失落了一番,餘光一掃,卻發現身邊的牧芷柒緩步走了出去,腳步一動,忽地飛身上天,與長老座台對立着。
「這……」零回頭看她,她對零搖了搖頭,讓她靜觀其變。
「這位姑娘,你要幹什麼?」正在發言的長老看她起身,眉頭就皺了起來,喝道:「比賽還沒開始,退回去!」
「比賽開始之前,我有一些家事要處理。」牧芷柒沖他笑笑,用靈動的聲音對着座台上喊到:「牧安平,怎麼?不認得我了?」
「找我?」牧安平聽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起身飛空而起,與牧芷柒相對,打量了她幾眼,卻不認識,就問道:「你有何事?」
「我說過了,處理家事啊。」牧芷柒輕聲一笑,「從你叛逃鼓山盟算起,也有十年了吧,想想也是挺久的,難怪你不記得我的聲音了。」
身子驀地一僵,牧安平的臉色由平靜瞬間變成猙獰,他死死地盯住牧芷柒,「你是誰,膽敢在此胡言亂語,我牧安平這輩子就沒去過鼓山盟,什麼叛逃?」
「沒去過?」牧芷柒失笑,「聽到這話,關關怕是要被你氣哭了,這些年來她日日都想着要派人來拿你,是我攔住了她,畢竟是咱們家的家事嘛,肯定由我來處理更好一些。」
「你,你是……」牧安平臉色驟變,一層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他咽下一口口水,忽地轉身,魔力肆意放出,這就要向着遠方逃去。
「莫要逃了,你知你逃不過的。」牧芷柒並沒有什麼動作,可牧安平的身子卻定在了那裏,天空逐漸暗了下來,陰雲密佈,風雨欲來,整個校場一片寂靜,幾乎沒人感覺的到絲毫的魔力波動,可這時,卻沒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有一個人坐不住了,他是世代居住在東九溝的莫家的掌門人,莫青的父親,莫雲南。
這個身高九尺,渾身都是壯實肌肉的老者一拍椅子,飛身向着牧芷柒飛過去,「女娃娃,你這是在說什麼?牧小侄怎麼會是鼓山盟的叛徒?他可是我們選出來的掌門啊!」
轉頭看了他一眼,牧芷柒回身對着牧安平伸出手,牧安平瞬間移到她的面前,她掐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將臉上的白巾取了下來。
「老祖宗,我知錯了,放過我吧……」牧安平嚇得臉色發白,哆嗦着求饒,「莫叔,救救我!」
「且慢……」莫雲南趕忙開口道,可卻晚了一步。
牧芷柒死死地盯住牧安平的眼睛,牧安平本來盡力掙扎,忽地就渾身抽搐起來,然後身體一僵,手腳都垂了下來,眼睛翻了過去,整個人如同昏死一般。
「你這是在幹什麼!」莫雲南見她不聽勸,也有些怒了,飛身就要上前從牧芷柒手裏搶回牧安平,卻不想被她扔進懷裏一個東西。
「好好看看吧,我可沒騙你,再者說……你叫誰女娃娃呢,你剛出生的時候,你爹還請我喝過酒呢!」她一手提着牧安平,甩了莫雲南一眼,然後飛身向着觀台,一把抱起還處于震驚狀態的楊宇,飛身走了。
「這是什麼?」老爺子茫然地鬆開手,裏面放着一顆透明的裏面全是雲霧的小球,他用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包裹上去,過了許久,臉色越來越黑沉。
「爹,怎麼了?」看着他的臉色不好莫青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問道。
「那個混賬!竟敢戲耍咱們東九溝。」莫雲南將小球向着地上狠狠扔下去,小球碎了開來,裏面的煙霧瀰漫出來,在煙霧中,清楚地上演着牧安平如何叛逃出鼓山盟,如何與顧家搭上伙,如何潛入東九溝,耍陰招贏了莫青,奪取了掌門之位的過程。
這些景象在場的所有百姓們也都看到了,他們愕然片刻,驀地全群激憤起來,憤怒的控訴聲響遍全場。十幾年前顧家曾圍攻過東九溝,幾乎每個東九溝的百姓都在那場戰爭中痛失過家人,他們可以接受非東九溝的人成為他們的領導者,但顧家的人,絕對不行。
「這,這是誹謗,咱們怎麼能相信那個妖女,而不相信牧掌門?」一位曾經支持過牧安平的長老戰戰兢兢上前反駁道。
莫雲南轉頭看着他,從鼻孔里哼出一口長氣,「那你的意思是,憑我的精神力,那個女子能欺騙得了我?」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長老哆嗦了一下。
「莫青,你來當代理長老。」莫雲南對着全場夠吼出一句,轉身向着牧芷柒離開的方向沖了過去,帶起的風動將全場的人吹得睜不開眼睛。
趁着一團混亂,白穆蘭幾下落在觀台上,一把抱起顧靖悅,低聲道:「想不到牧芷柒竟然是鼓山盟的那位老祖宗,唉,罷了罷了,也算是解決了一件事,咱們走吧。」
她抱着顧靖悅回了客棧,零也帶着四千一起回來了。
「今日之事……」
「事先我可不知道,真的。」還不等顧靖悅說完,白穆蘭立刻接話道。
「……我沒問這個。」顧靖悅含笑捏捏她帶着幾分委屈的臉,「我想問的是,鬥技大會不開了,對你的計劃可有影響。」
「只要莫青還是掌門,就沒有影響。」拉過她的手在嘴邊親一下,白穆蘭笑着道。
「好。」顧靖悅有些乏了,小聲打了一個哈欠。
「累了?快睡了。」白穆蘭替她把被子鋪好,幫她換上舒適的衣物。
待她睡下,白穆蘭腳步輕緩的出了客棧,向着東九溝大門而去,去迎接一些遠道而來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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