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打的渾身是血的人就是白斯丹派出的刺客,如今儲君未定,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皇位就肯定是大皇子的了,白斯丹向來都是大皇子的支持者,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哈,她的大侄子該急死了吧。
至於老二老三嘛……想來都不用她動手,就有人忍不住了吧。
白穆蘭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微笑,騎上飛行魔獸,不急不緩地朝皇宮飛去,她要去安撫安撫白斯丹和那群着急地快上火的大臣們了,不然他們很可能會壞了自己的大事。
&妹,三妹,你可算是回來了。」還沒等她進了自己的院子,就從不遠處響起了白斯丹慌亂的聲音,回頭看着他腳步散亂地往自己這裏趕,白穆蘭心裏一動,就停下腳步迎了上去。
&麼了,二哥?」
用手施展一個魔法陣隔絕掉聲音,白斯丹眼神虛浮,顯然這幾天操心操的不少,「三妹,二哥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你在外邊的人手比我足,替二哥找找吧,不然咱們的事情遲早要被捅出來。」
白穆蘭也是一臉擔憂的模樣,「我已經在找了,可是卻沒有下落,二哥可知道他有什麼可以躲藏的地方嗎?」
&我知道,就不麻煩你了,唉……」白斯丹嘆了口氣。
&次咱們兵行險招,二哥你也太不小心了。」白穆蘭沖他搖搖頭,有些不滿。
&我的錯,不過,先不說這個,」白斯丹自知理虧,不敢辯解,反而湊到她耳邊道:「我有一個退路,今日大皇子來找我借人手,說要先除去其他皇子,我就借給他了,等他成功,我們自然也就不用愁了。」
&哥借了大皇子人手?」白穆蘭詫異地問。
&啊,到時候讓那些刺客同時攻擊幾位皇子,只要給大皇子留些輕傷,即可洗脫他的嫌疑,皇位也保住了。」白斯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病態的笑容,「等到了大皇子繼位,就由着咱們拿捏了,三妹,你幫我奪得皇位,我一定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哥,你好糊塗呀!」白穆蘭頓時怒了起來,「這皇宮裏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除了皇子們就是咱們啊!皇子們被襲擊了,我們是第一個會被懷疑的,大皇子提議的時候沒和你商量這個嗎?」
白斯丹一愣,道:「沒有……」
&們太亂來了,大哥,你快去攔住他!」
低頭思索了一陣,白斯丹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勝負就在此一舉了,三妹,你不知道,今天丞相他們已經聯名上書給魔法院要求立二皇子為太子,若我們再不動作,等魔法院派人來保護他們,就來不及了!就像你說的,成王敗寇,等坐上了那個位置,還有人敢說些什麼嗎?」
眯着眼睛看着他,白穆蘭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是啊,二哥說的沒錯,沒人敢說。」那也要你坐的上。
早就知道勸不住他了,白穆蘭前面不過是裝裝樣子,有了徐絳的幫忙,她早在那些皇子們身邊安下埋伏了,等白斯丹的人得手後,來個瓮中捉鱉,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送走了白斯丹,白穆蘭的心裏隱隱升騰起報復的快感,她前世被這兩個人害得那麼慘,如今終於可以報掉一半的仇了。讓白斯丹經歷夢想破碎的痛苦,一瞬間失去一切的絕望,這場戲多麼精彩!可是,還不夠,這樣還不能讓她感覺痛快,她要讓白斯丹粉身碎骨、身敗名裂,要讓他也失去所有重要的人,如同前世的自己一樣。
心裏有些黑色的影子敷了上來,那些想要殺戮的狠狠地撕扯着她的內心,讓她想要狠狠地去毀掉身邊的東西。
等她回過神來,身邊的牆壁和樹木已經被藏在身體裏的那種神秘的力量毀的乾乾淨淨,眼神一暗,白穆蘭知道自己又失控了。
魔法衛正在往這邊趕來,白穆蘭收起魔力,猛地掉頭就跑,她可不想在這種關頭又出了什麼亂子。
她的背後化出了一雙青色的翅膀,流動的風將她黑色的衣衫吹的颯颯作響。翅膀狠狠一扇,白穆蘭毫不猶豫地向着自己的府邸飛過去。
王府里幾乎已經黑了一半,只有幾塊地方微微亮着光,天色很晚了,大部分僕人都睡下了。
白穆蘭看都不看別的地方,直接飛往青蘭園。
府里的某個院子,一陣微動響起,挺拔的黑影猛地竄上天,杜老管家背着手,攔在白穆蘭面前,彬彬有禮地道:「這位朋友,這裏是三王爺的府邸,不知你有何事?」
&我。」
&爺?」杜老管家一愣,趕緊飛了過去。
白穆蘭揚起翅膀,仍向着自己的方向飛着,「府里可好?」
&好,沒有出什麼事情。」
&兩天辛苦你了,等我的事情做完了,你就去歇歇吧。」白穆蘭回身讚賞地看了他一眼。
&爺過獎了,老僕沒什麼累的,夫人和孟老夫人都幫了很多忙。」
&師和靖悅?」
&啊。」杜老管家滿臉笑眯眯的,「夫人可是操心壞了,既要準備府上的佈置,又擔心着您,這幾日,夫人來來去去問過我好多次您的消息了。」
白穆蘭沒有回聲,杜老管家遲疑自己是不是多嘴了,也不敢在說些什麼。
快要落地時,前面穿來一句淡淡的「你回去吧」,杜老管家也不敢多問,趕忙飛走了。
顧靖悅合上書本,輕輕吹滅燭火,她準備歇息了。
面前的窗戶開着,悠悠吹進來些許涼風,院內本是寂靜,此刻卻又傳來些奇怪的聲響,像是什麼動物拍打着翅膀。
將書本立起放在胸前,顧靖悅不動聲色地探身出去看了幾眼,院子裏鋪滿了月亮的光華,那幾處竹林隨風搖動,「沙沙」作響,一眼可見的石桌子依舊安安靜靜地立在那處。
沒人,顧靖悅放下心來,退回到椅子上坐下,窗口的風更大了些,像是有誰刻意向着這間小屋子吹氣一般。
皎白的月光伴着風一起灑了進來,點亮這一方小小的書案,清光搖曳,黑色的紗裙隨風擺動,虛妄如夢一般的身影猝然從空中落入這書案上,身體輕斜,腳尖在案上輕輕一點,就站穩了身體。
顧靖悅本望着外面出神,猛然看見有人落了下來,驚得差點將手裏的書扔了出去。
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將自己埋入她的懷抱。
顧靖悅低下頭,看見了懷中人披散着的長髮,被風吹的有些凌亂,長發深處,是一張看不清表情的臉。
顧靖悅撫摸她的頭髮,輕聲問:「穆蘭?」,許久不見答音。
不知該問些什麼,也不想問些什麼,顧靖悅擁住白穆蘭,手指輕拍她的背。
許久許久,也不知有多久,懷裏的人輕輕動了動,直起了身子,露出了那張帶着柔和笑容的臉。
&好多了。」白穆蘭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點頭應和,不去問為何要這麼說,是身體不適還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在她埋頭入自己懷裏的時候,顧靖悅突然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人,自己還不懂她的完全,自以為看完了她的一生,也該了解她的一切了,可實際上,自己對於面前的這個活生生的白穆蘭還是有太多的不明了。
&管家說你擔心我。」
&我很擔心。」直視着她的眼睛,顧靖悅想讓她能夠了解自己的心情。
本以為顧靖悅會不好意思的隱瞞起來,聽到回答後,白穆蘭的眼睛沉了沉。
&
顧靖悅沉下了心,冷靜萬分地看着她,「我擔心你,就像我受傷時你擔心我一樣,這是因為……我們彼此相識,雖談不上情深義重,可得知認識的人有了危難,不由自己地就會為她擔心,朋友之間便是如此。」
&友,你當我是朋友?」
&啊,」顧靖悅摸摸她的頭,「我來這府上,你待我真誠,還周到地準備了許多東西,我自然當你是朋友。」
白穆蘭面向她而坐,月光逆着她灑進來,她的臉藏在黑暗之中,顧靖悅有些看不清。
&悅,我對你並不真誠,我有好些秘密都沒有對你說。」
顧靖悅笑了笑,「我也一樣,我也有自己想藏在心裏的事情,穆蘭,你不必為這些為難。」
&我若說,我恨你們顧家…>
屋裏靜了下來,顧靖悅吃了一驚,心裏明白這世界果然還是因為自己的到來變了許多,在書里,這時的顧家和女主正是關係最好的時候。
&蘭,我問你,你恨顧家是因為……單獨幾個人的緣故嗎?」
&
&蘭,你恨誰也好,想做什麼也好,我都不會攔你,可我只希望你能記得,不要在此之中失去了本心,該殺者不要放過,無辜之人就放一條生路,凡事留一線,可好?」
&不怕我動你的親人?」
&的親人,不在顧家。」顧靖悅嘆了口氣,她還真沒把顧家的人當親人,先不說他們對原主怎麼樣,就單單書裏面他們對女主做的那些事,自己都不想與他們有所瓜葛,只是,以後會害女主的畢竟只是極少數,她不希望白穆蘭像書中一樣殘殺顧家堡的所有人,最後給自己留下一身的戾氣。
半晌,白穆蘭輕輕回了一句,「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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