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一團火猛地在油條攤綻開。
「啊!」張教化嚇得驚呼了一聲。
「怎麼了?」張滿銀也被張叫花嚇了一跳。
張教化這才發現剛才看到的並不是真實的,而是他想像出來的。揉了揉眼睛,油條攤一切照常,鐵籠子裏裝了炸得金黃色的油條。這種情況,張教化也從來沒有遇到過。抓了抓腦殼,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啊?」張滿銀急切地問道。
「我看花眼了。剛才我看到油條攤起火了。」張教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哦。嚇了我一跳,你這孩子,我還以為出什麼事情了。」張滿銀笑了笑。
羅永明家的大門是敞開的,羅永明正躺在躺椅上打盹。
「羅爺爺。」張教化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年紀大了,容易打瞌睡,但是睡眠卻很淺,羅永明一下子醒了過來,看見門口的祖孫倆,立即熱情地站了起來,「教化啊,張老哥,稀客啊。快請進,快請坐。我去給你們倒水。」
羅永明很歡喜,他就是希望有人能來跟他說說話。但是現在各人有各人的事情。誰能夠像他這樣的退休幹部一樣,可以悠閒的度日呢?
「今天我們到鎮上來買種子。順便過來看一看羅爺爺。我給你帶了一塊臘野豬肉來了。」張教化從蛇皮袋裏將野豬肉拿了出來。
「來就來吧,你帶東西幹嘛?你這樣,以後我可不敢讓你到家裏來了。」羅永明笑道。
「這野豬肉是去年山里打的野豬,不值錢的東西。我們農村裏的人也拿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來,你不嫌棄就好。」張滿銀笑道。
「張老哥,你這事說的什麼話。這野豬肉是花錢都買不到的東西。你們上一次給我帶了那麼大一腿肉,我都還沒感謝你們呢。你這又給我帶過來了。行,我收下了。你們今天別急着走,留在我這裏吃了飯再走。我去給長軍打個電話,讓他也過來吃飯,然後順便送你們回去。」羅永明將臘肉放進廚房。
「羅老哥,吃飯的事情就別麻煩了。現在馬上就農忙了,家裏的事情多,今天晚上就要開始將種子催芽。不然耽誤了農時,這一年的收成就沒有了。」張滿銀在羅永明家裏總是有些拘謹。他家的實在太乾淨了,張滿銀總是怕弄髒了別人的東西。有些坐立不安的。
張教化則在回想着剛才看到的那一幕。為什麼剛才會看花眼呢?明明看看一團火將那個油條攤給吞沒了,結果卻是自己眼睛花了。那一幕實在太真實。讓張教化現在心臟都還有點噗噗跳。
「再怎麼忙,也要吃飯的。再說,待會長軍過來送你們回去,也不會耽誤了你的工夫。教化,今天怎麼了?是不是又什麼事情?怎麼見你情緒不高呢?」羅永明奇怪地問道。
「剛剛好奇怪的,我明明看到下面的油條鋪子被一團火給包住了,結果是我看花眼了。」張教化又抓了抓腦袋。
「原來是這事啊。你們小孩子想像力豐富,有時候出現幻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要去提醒老肖一下,最近得注意一下。他那個鋪子經常有明火。鋪子裏又放了那麼多的油。稍不注意,就會出大事的。」羅永明也早就覺察到老肖鋪子的危險性。但是都是多年的老街坊,老肖家的油條鋪子也是老字號了。老肖也一般很注意。
羅永明一個電話過去,羅長軍立馬趕了過來。吉普車就停在大門口。
羅長軍進了屋一眼就看到了張教化與張滿銀,很是熱情地打招呼,「張大叔,教化,你們過來了啊。我爸可是經常念叨你們。說教化這麼久了,也不上街來耍一耍。」
「羅伯伯,我給你帶了幾道護身符來了。你當公安的,經常跟壞人打交道。這個護身符可以保你平安。」張叫花從身上將那幾道護身符拿了出來。
羅長軍雖然不相信這麼一張黃紙能夠保護自己的命,但還是很高興地接過了護身符,「那我得把護身符戴在身上,最近我可是經常跟一些亡命之徒打交道。現在改革開放了,一切朝錢看,一些人為了錢,什麼事情都敢幹。現在偷盜扒竊的案子經常發生,甚至搶劫的案子也屢有發生。張叔、教化你們到街上來,一定要注意安全。」
「還不是你們公安工作不力?」羅永明不滿地說道。
「領導同志,這怎麼能夠怪我們公安系統呢?現在的發案率與前些年相比提升了幾倍,我們的辦案人員卻沒有相應增加。甚至還有裁撤人員的苗頭。當官的多了辦事的少了。效率能夠高得起來才怪。」羅長軍也很冤屈。
「不說這個了。羅老哥,以後是要多留一個心眼。」羅永明不想與兒子爭論下去,以免冷落了張滿銀祖孫倆。
「剛剛在餃子館我們還碰到三個二流子呢。一看就不是好人。」張教化將剛才餃子館的事情說了說。不過他可沒說金虎幾個搞出來的事情。
「是麼?他們沒對你們怎麼樣吧?」劉長軍的神情立即變得嚴肅。
「那倒是沒事。今天他們算是倒霉透頂了。」張教化將當時的情況說了說。聽得羅永明父子都瞪大了眼睛。
「這怕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吧?」劉長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吃過了飯,張滿意與張叫花準備回去,羅永明從屋子裏將一輛保養得非常好的永久牌載重自行車推了出來,「長軍,待會你去送送你張叔和教化。把這輛自行車帶過去。將來教化來上街也方便。」
「別別,這麼貴重的單車,我們可不能要。再說教化才這麼一點高,哪裏能騎自行車呢?」張滿銀連忙拒絕。
「怎麼不能騎,我們隔壁幾家的孩子跟叫花差不多大小,都能騎車了,騎不到座位可以踩三角架嘛。就算現在騎不了,以後長高了就能騎了。」羅永明決定送出的東西,哪裏肯收回來。
羅長軍很乾脆地將自行車綁在了車頂上。
張叫花坐進吉普車的時候,又神使鬼差地往油條鋪看了一眼,又是被嚇了一大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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