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李秉恆在煙臺和穿越眾玩潰而不散的噁心伎倆的時候,臨時執委會早就動了斬首這個滿清山東地區軍政一把手的念頭了。一支土着陸戰隊很快就被派往濟南方向執行偵察任務,加上之前穿越眾從腳盆雞手裏繳獲的一些山東地區的地圖以及「導演組」配發的用於引導「戰斧」巡航導彈的地形圖,綠漆區的參謀們給淄博地區的被困人員制定了兩條撤退路線。
然而,當肖飛帶着這支半機械化小隊踏上返回綠漆區的歸途時,這才真正體會到了啥叫「紙上談兵」!咱先不說這個年代的橋樑無法承受「梅卡瓦4」那將近七十噸的龐大身軀這檔事了,就連很多所謂的官道的路基都承受不了這個鋼鐵巨獸的體重啊!
「全體警戒!把z4調到隊伍的前面來,n3又特麼壓塌路基了!」這已經是肖飛第三次叫停隊伍了,現在的前收賬人對於隊伍是否能按時抵達計劃中的營地是沒有一點底氣的。
「梅卡瓦4」搭載的德制大功率柴油發動機當然可以讓它輕鬆的從塌方的路面通過,但是隊伍中段那些裝滿「導演組」贈送的設備的牛車顯然是過不了這些大坑的。
「老肖,你看那邊也有塊合適作為登陸場的開闊地,我們今天就在這紮營吧,等把這些設備都空運回去後我們再執行撤退計劃吧。現在這種行軍速度簡直就是浪費燃料,綠漆區的參謀們還是低估了這個時代糟糕路況對裝甲單位的影響啊。」孔珩對肖飛說道。
「我也有這樣的想法,向綠漆區匯報吧!本來靠空運來送油料就特麼挺不靠譜的,居然還讓我們帶着這些寶貝疙瘩一路顛着往煙臺走,他們的飛機倒是縮短航程了,萬一滿大人突然來一發冷炮把這些金貴玩意給砸了,誰特麼負得起這個責任啊啊?」肖飛說道。
呂向陽在收到肖飛的請求後很快就做出了肯定的答覆,於是這支深入敵後的半機械化部隊就暫時停下了往濟南方向拐的步伐。這也使得吃雞傘降三人組中的嚴峰,再一次和綠漆區穿越眾完美地錯過了。
和那些扎堆的穿越眾相比,落單的嚴峰日子可要苦逼得多了。在被傳送過來之後的四天時間裏,他只吃了三隻松鼠和一隻田鼠,由於不敢在晚上生火取暖,夜間驟降的氣溫嚴重影響了他的睡眠質量。飢餓導致的低血糖讓變的暴躁易怒,嚴重的睡眠不足讓他變得遲緩,這些都着影響了他對眼下的局勢做出不恰當的判斷。
此時的嚴峰依然固執的認為這還是一場發生在穹頂光幕里的「大逃殺」,而他之所以沒有和以往一樣看到碗蓋一般的光幕,是因為這一次的場景太大了。
基於以上的分析,嚴峰想當然的認為進入了更大的場景那就意味着遇到更多參賽人員,於是即便是他在朝着濟南方向進發的途中,即便是遇到再多的人他也都是往樹林裏躲避的。
原先嚴峰看到那支挖到張知秋他們藏起來的那些設備的清軍部隊,是朝着濟南方向轉移的,當時他就料定「縮圈」的中心一定是在濟南方向。
但是隨着張知秋他們和清軍軍事衝突的不斷升級,嚴峰發現大量清軍部隊正朝着淄博地區移動,有那麼一段時間他自己也懷疑是不是之前的判斷出現了錯誤。不過隨着身體狀態越來越差,嚴峰發現自己已經很難在樹林裏找到獸道布陷阱了,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觀察力和判斷力正隨着身體狀態的惡化也在不停地下降,他只能堅持那個原本自己在思路清晰時做出的判斷。
事實上,假如肖飛他們按原計劃繼續前進而不是停下來紮營的話,以他們的行軍速度是鐵定會趕上嚴峰的,畢竟肖飛他們食物充沛還有可以代步的裝甲車輛。而且一旦滿大人的新軍阻擊肖飛他們,槍聲炮聲也一定會引起嚴峰的注意的。然而假設畢竟都是假設,嚴峰還是在一條道走到黑的路上越走越遠。
今天早上嚴峰查看了昨天傍晚自己下的五個套子,已經被幸運女神遺忘的他連根毛都沒有撈到。事實上,隨着他離濟南府的距離越來越近,人類活動也越來越頻繁,野生動物數量也隨之減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嚴峰看過很多求生節目,裏面的大神在強調水的重要性時,都不免會提到人類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大約能活7到14天的時間。現在他終於搞清楚了,顯然那些大神指的是在比較平靜的狀態下人類能挨7到14天。
就自己現在面臨的這種既然趕路「跑圈」,又要隨時準備拿槍和人開懟的處境來看,他顯然是熬不到14天這種人類極限的。就算是之前還有些松鼠肉和田鼠墊了墊肚子,但是在被傳送過來後的第六天,嚴峰感覺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了,假如再得不到足夠的卡路里,他就真的不用再擔心別人拿着槍來懟他了,他分分鐘有可能因為飢餓而倒地不起。
必須冒險走出林際線去搜刮房子獲取補給,嚴峰決定在自己還有點力氣的時候出去搏一搏,儘管室內近距離槍戰不是自己的強項,而且手裏的傢伙也不適宜在狹小的空間裏作戰,但是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那邊的小村落是不能去的,補給越意味着多去搶的人也越多。嗯,小樹林那邊有個孤零零落的小教堂,倒是可以賭一賭!我還可以在樹林裏蹲一蹲等天黑,嗯,就這樣決定了!」已經餓得有點神經質的嚴峰自言自語道。
通過白天的觀察,嚴峰發現那些留辮子的「克隆人」的確是不怎麼喜歡靠近那座小教堂,不論是帶武器還是沒帶武器的,他們都更願意呆在遠離教堂的地方。
「呼,就算是個鬧鬼的教堂,我也得賭一把了。」傍晚,在光線已經足夠暗的時候嚴峰離開了小樹林,躬着腰朝着小教堂走去了。
小教堂的窗戶都開在了高於人頭頂的地方,以嚴峰現在的體力是不可能從窗戶爬進去的了,他只能翻過籬笆從後門進入小教堂。
「噢!讚美主,您終於來了!」進入教堂的嚴峰被一個說德語的牧師弄得有點手足無措了。
「請原諒我的無禮,看到您我真是太激動了,您知道收留那些宣誓效忠大宋王室的可憐人我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您在來的路上想必也看到了,清軍已經在這附近戒嚴了。」在看到嚴峰一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表情後,這個有點禿頂的白人牧師改用一口聽起來很變扭的山東話說道。
啥子情況咯?這個怪老頭不會就是「導演組」在手機短訊里提到的綠漆區的人吧?我操,人家的隊友雖然也不怎樣樣,但是您給我匹配的這位也太次了吧?這尼瑪帶一老人家還怎麼吃雞啊?
「您看我現在的情況也不大好,能給我點食物和熱水麼?」吃雞不吃雞先不去考慮了,這會嚴峰想的是先吃點擔心墊肚子再說。
「噢,是我疏忽了,從煙臺來到這,您一定是經歷了很多的困難,我這就去給您準備食物。烤香腸怎麼樣?您要不要來點葡萄酒?」白人牧師說道。
哎呀你大爺的,都是跳傘下來的隊友,你他麼怎麼那麼命好啊?烤香腸我就忍了,你特麼還有葡萄酒呀!聽到白人牧師說的話,嚴峰真心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哪得罪了「導演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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