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就憑你們這兩個雛兒,也敢花言巧語來我們丹心齋刺探消息?哼!天魔宮在北疆橫行無忌,沒想到還敢把手伸到南華來!」熟-女掌柜冷笑連連:「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倒是可惜了那小弟弟的姿色和文采,要怪就怪你們的師門吧,誰讓你們是天魔宮的呢!」
「我呸!他是天魔宮的,可我不是啊大姐!」紀墨鬱悶了,他瞬間明白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雖然他聽不到連浩龍說什麼,但是熟-女掌柜的話他卻能傳到他耳朵里。
第二件事,看起來天魔宮跟丹心齋背後的門派是敵人。
第三件事,他和連浩龍馬上就要死了。
「我不是雛兒啊!我只不過是離開江湖好多年……」連浩龍也很鬱悶,這廝完全忽略了事情的重點是什麼。
「掌柜的,此事是不是要通知下『巡南使』大人……」這個時候剛才不知道飄去哪裏了的大胖子帳房又飄了回來,垂着手低着頭恭恭敬敬的問熟-女掌柜。
「不用了,本來還以為他們多厲害,也不過如此。那姓連的修為不弱,但也還是通靈境,不然也不會逃不出【囚仙陣】。」熟-女掌柜依舊是笑吟吟的:「誅殺妄圖對丹心齋不利的兩個宵小之輩,就不必驚動巡南使大人了。」
「可是……」大胖子帳房還想說什麼,熟-女掌柜卻是懶得聽了,就好像迫不及待似的在椅子的左手扶手上拍了一記,頓時紀墨感覺到無比強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壓迫過來,這種感覺讓紀墨想起來自己這個旱鴨子落水差點淹死的經歷,無法呼吸的恐懼在壓迫着他,他的渾身都發出「咯咯」的響聲,紀墨懷疑下一秒自己就會被擠爆了。
忽然紀墨胸口上傳來了發熱發燙的感覺,跟着眼前金光大盛,一條小小的五爪金龍虛影竟然從紀墨領口處鑽了出來。
隨着一聲雖然並不洪亮卻洞徹心扉的龍吟,牠眨眼間便化作一丈長,圍繞着紀墨往來盤旋,奮力抵抗着那強大的壓迫力,紀墨頓時感覺渾身一輕,原本如山的壓力一掃而空。
還好有它!
紀墨大感欣慰,有這金龍護體應該是沒事了吧?
「哼,倒是也有些古怪!」熟-女掌柜有些驚訝,卻並不在意,冷笑一聲,也不知她是如何操作了下陣法,紀墨立刻便感覺到了強大到無與倫比的壓力。
那翻了不知多少倍的壓力之下,五爪金龍的虛影也忽明忽暗不穩定起來,竟然有着將要崩潰的跡象。
而另一邊的連浩龍因為沒有金龍吊墜這樣的護體法寶,已經在這驟增的壓力之中渾身都被擠爆了。
一個無聲的爆炸,五彩光環之中的連浩龍整個人一下子像放走了氣的充氣娃娃一樣乾癟……
「完了完了,難道又要死了嗎?」紀墨這個時候忽然福至心靈的想到了自己食指上的神表,上一次要死的時候便是神表救了他一命,紀墨連忙心中冥想:「時間倒流!時間倒流!時間倒流!」
他的神表上頓時綻放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紀墨眨了下眼,忽然就發現果然回到了之前的狀況。
他們已經上到三樓了,大胖子帳房沒跟上來,熟-女掌柜已經走向那一張紫檀木椅子。
紀墨來不及多想,慌忙一陣風的跑過去,大屁=股一拱,硬生生擠開了熟-女掌柜的,一屁股坐在了那紫檀木椅子上就落地生根,對熟-女掌柜的咧嘴一笑:「姐姐妳可別怪我,我就喜歡這把椅子的朝向,啊哈哈哈……」
我的個皇上啊……連浩龍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真是太失禮太丟臉了啊……
「呵呵,你們別拘謹啊,隨便坐,隨便坐。」紀墨坐在椅子上大大方方的跟主人似的張羅着,這裏就只有三把椅子,他佔了一把,別人自然只有坐其餘那兩把了。
熟-女掌柜笑吟吟的看着紀墨,目光中隱藏着一絲驚奇。
連浩龍看看熟-女掌柜,他可不好意思跟人家搶:「掌柜的,您先請坐。」
熟-女掌柜輕咬着嫣紅的唇角,瞄了紀墨一眼,她也吃不准紀墨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但是她能看得出紀墨肯定不是修士,因為她從紀墨身上感覺不到半點的真元波動,最多也就是個縱橫境的武俠。
當然了,也有可能紀墨是絕頂高人,到了返璞歸真的程度,那自然也是感覺不到真元波動的。不過那種幾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熟-女掌柜可不相信紀墨會是什麼絕頂高人。
於是熟-女掌柜輕笑一聲:「弟弟你還真不跟姐姐客氣啊,呵呵。」
說着她輕輕坐在了紀墨對面的木椅上,連浩龍剛想也跟着落座,紀墨忽然說道:「連大嘴,我渴了,去給我倒杯水。」
「啊?」連浩龍愣住了,雖說紀墨是君,他是臣。但他是御前侍衛統領啊,又深受太后器重,從沒幹過端茶倒水的活兒,所以一下沒反應過來。
「啊什麼啊?你怎麼當下人的?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是吧?」紀墨板着臉厲聲呵斥道,然後就像是湊巧一般,一巴掌拍在了椅子右手扶手的某處。
連浩龍剛想說什麼,忽然一股強大的推力從身後傳來,連浩龍反應極快,連忙就勢向前一個空翻,化解了這股推力。
「怎麼回事?」連浩龍落地之後回頭看去,卻見原來從後方推他的是籠罩在椅子上的五彩光環。
剛剛他站的位置遠不遠近不近的,剛好不會被五彩光環給籠罩進去,但又恰好會被綻放開的五彩光環給捎着個邊兒。
再一看,那熟-女掌柜正又驚又怒的被困在五彩光環里,狠狠的跺着腳大罵什麼,但是連浩龍完全聽不見她的話。
連浩龍頓時大吃一驚,難以置信的看看紀墨,又看看熟-女掌柜,問道:「皇,墨少,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大胖子帳房剛好在拐角處探頭來看,一眼看到嚇了一跳,趕緊又縮了回去……
我會告訴你如果不是我的神表你現在已經死了嗎?紀墨撇了撇嘴,懶得給連浩龍解釋,當然這個也沒法解釋,涉及到他的核心機密了。
紀墨也聽不見熟-女掌柜在說什麼,但是他知道他說什麼,熟-女掌柜肯定聽得見。
於是紀墨驚訝的問道:「姐姐妳怎麼跑到光環里去了?咦?妳怎麼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誰惹着妳啦?」
「你說誰他媽惹着我了?」熟-女掌柜把紀墨的話聽在耳中,氣得眼珠子都綠了:「臭小子你是不是成心的!你怎麼會知道這裏佈置的囚仙陣的?」
「姐姐妳說什麼?我完全聽不到呀!完了完了,我不會是聾了吧?」紀墨誇張的用手指挖着耳朵,然後問連浩龍:「喂喂!你剛剛有說話嗎?」
「……沒有。」連浩龍說。
「哦,那看起來我沒聾啊。」紀墨一臉的茫然:「姐姐妳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妳變啞巴了?」
也許他不是故意的吧,明明他不是修士的,怎麼可能察覺得到囚仙陣的存在?就連那個跟他同行的通靈境修士也沒發現啊!
熟-女掌柜儘量把事情往好里想,懷着希望的跟紀墨使勁比劃着:「你在剛才那地方拍一下,我就能出來啦!」
她不會啞語,但是比劃的還是挺明白的。
不過架不住紀總揣着明白裝糊塗啊,紀總很傻很天真的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啊,妳是讓我放妳出來?姐姐妳誤會啦,可不是我把妳給困起來的啊!什麼?拍這裏?哦,是這裏嗎?」
紀墨說着把手懸在了左手扶手上,作勢要拍下去。
「別別別——」熟-女掌柜滿臉恐懼使勁的搖頭,雙手拼命的擺,生怕紀墨拍下去。
「為什麼啊?妳不想出來啦?沒事的,拍一下而已,還能把妳給拍死了不成?」紀墨茫然不解的把手往下一按,頓時把熟-女掌柜臉都給嚇得煞白。
紀墨又把手一抬,一本正經的對熟-女掌柜道:「我就是先演練一下而已,萬一沒拍正呢對吧。哎?姐姐妳臉怎麼這麼白啊?」
我臉怎麼這麼白?我操!老娘都他媽要被你嚇死了啊!熟-女掌柜稍稍鬆了口氣,忽然又見紀墨的手拍下去了,嚇得尖叫道:「不要啊——」
紀墨的手又抬起來了,摳了摳手心,自言自語道:「奇怪,怎麼忽然手心痒痒的。」
「……」熟-女掌柜淚流滿面,弟弟,不,大哥!大叔!大爺!我錯了還不行嗎!您要不乾脆給我來個痛快的吧!這麼一上一下的,老娘不被囚仙陣擠死也得被你嚇死啊!
紀墨跟熟-女掌柜玩的挺開心,連浩龍在旁邊看得是驚心動魄,他現在才明白自己剛剛差點死在裏頭。
看看現在那熟-女掌柜的慘樣吧,要不是皇上英明,現在被玩的死去活來的就該是自己了吧?
連浩龍心有餘悸的看了紀墨一眼,這玩的不亦樂乎的昏君,似乎越來越看不懂了啊……
就在這時,忽然有「噔噔噔」的上樓梯聲傳來,大胖子帳房憨厚的聲音道:「巡南使大人,您請小心着台階。」
他這話音量頗大,與其說是提醒這位巡南使大人的,倒不如說是提醒紀墨和連浩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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