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紀元不敢相信的看着沒入自己『胸』口的刀鋒,讓人心碎的眼神看向阿武,他想要看看這個男人的心是不是鐵打的,他們可是一對許下過山盟海誓、同生共死的戀人啊,為何阿武會殺自己?
「你這個無情的男人……」紀元無力又絕望的看着阿武,阿武卻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拔出刀來斬下他的頭顱。
粗魯的一把抓淄元的頭髮,提着人頭,阿武「呸」的吐了口口水:「要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誰特麼樂意理你?」
得了紀元的首級,阿武可就不想跑了。他提着人頭撥馬掉頭,向着丹陽城的方向跑去。
有紀元的人頭做進身之階,阿武相信自己肯定能在皇上面前搏個好前程。
紀墨降落到了屈雪凝身旁,收了雙翼,向前兩步走到屈雪凝面前,捏住了她的柔荑,不禁心頭一酸,她原本柔若無骨的小手現在關節都凸出來了,手背上四個小窩窩都消失不見。
屈雪凝沒說話,但『侍』候她的貼身宮『女』卻很懂事的馬上說道:「皇上,皇后娘娘一直不肯吃東西,說要與滿城軍民同甘共苦。」
說着她從袖子裏掏出個冰涼的饅頭,拿給紀墨看:「奴婢給皇后娘娘帶着的,但是皇后娘娘一直沒吃,都餓了兩天了……」
紀墨心頭一酸,手一拉便將屈雪凝擁入懷中,那瘦瘦的小身子讓紀墨心疼的厲害。
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也太幸運了,來到這個世界先後擁有的三個『女』人,一個寧願遠走他鄉,去了遙遠的天魔宮;一個與他同闖不朽冰原,誓死阻擋狼群;這一個又勇敢的『挺』身而出,帶領御林軍守衛丹陽城……
對這些『女』人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用自己的一生去守護她們。
屈雪凝在紀墨的懷裏,頓時感覺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這些日子她真的是咬牙硬撐下來的,現在紀墨回來她就不由自主鬆懈下來了。
這一鬆懈,那超負荷的疲憊感便一下子襲來,險些壓倒了她。還好是在紀墨的懷裏,屈雪凝放心的閉上了眼,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了男人去管理。
紀墨把屈雪凝用公主抱的經典姿勢抱着,疾跑兩步向着城下一躍而下,驚得城上宮『女』太監們都是尖叫起來,卻見紀墨在半空中「唰」地張開了一對銀『色』火翼,極其瀟灑自如的向着皇宮的方向滑翔而去。
「哇……」城中仰望着的悍『婦』『露』出了『花』痴般的表情:「好『浪』漫啊……」
等到紀墨抱着屈雪凝飛過去之後,悍『婦』一肘子捶到自己男人肋下:「你看看人家……」
「唔……」男人吃痛,懼內的他卻不敢還手,只好小聲道:「那可是皇上……」
「是啊……那可是皇上啊……」悍『婦』遺憾的收回了目光,這時方才聽到自己兒子的哭號,一看熊孩子腦『門』都摔出血了,氣得揪着男人脖子:「孩子都摔成這樣了,你還在傻看什麼?」
「你不是也在看嗎……哎呦,娘子我錯了,我錯了……」
半空中,『波』多野蜘蛛收回了『艷』羨的目光,對身旁的藍寶兒道:「主人,那個就是男主人的正妻麼,男主人對她還真好啊!」
藍寶兒瞥她一眼:「她為夫君付出的也很多,她值得夫君的疼愛。另外,別忘了你的身份,什麼話該你說,什麼話不能說,自己先想想清楚!」
「……」『波』多野蜘蛛本也不是個善於挑撥的人,她是真站在藍寶兒這邊去考慮的,既然藍寶兒這麼說,她便撇撇嘴,什麼都不說了。
風遮天是個肚子裏藏不裝的,忍不住問道:「夫人,為何你不爭取下?好歹做個平妻啊,主人那麼寵你,一定會答應的。」
「不需要,別人不知道,我的事情,你們還不知道嗎?」藍寶兒看着他一臉的苦澀:「我註定是要做『女』皇的人啊……」
「哦……」風遮天頓時明白了過來,惋惜的道:「夫人不能一直跟在主人身邊,真是太可惜了……」
「哥你喝多了……」風漫天趕緊拉了他三哥一把,使個眼『色』。這哥倆兒雖然是一個好酒一個好『色』半斤八兩,但在人情世故上,風漫天還是比他哥強不少,起碼,風漫天比風遮天懂得『女』人。
藍寶兒就像沒有聽見一樣,緩緩道:「好了,我們跟誰去吧,一會兒還要見婆婆呢。」
說着她已然當先駕風而去,『波』多野蜘蛛一言不發緊緊跟上。
風漫天瞪了風遮天一眼,風遮天莫名其妙的聳聳肩,哥倆兒也趕緊跟着飛了。
慈寧宮中,慈恩太后早已無法保持過去的平靜心態,聽着城外的殺聲震天她焦躁不安的踱來踱去。
林迎慶急匆匆的闖了進來,看到他出現慈恩太后立刻贏了上去,焦急的她甚至沒留意到林迎慶走路姿勢都和以往不同了。以往都是小碎步的在走,現在卻是大步向前。
「怎麼樣了?」慈恩太后焦急的問道,她同樣心急戰事,但她必須坐鎮宮中。
叛軍圍困丹陽城越久,宮裏就越是人心惶惶。一開始還好,後來竟然出現了宮『女』、太監裹了珠寶財物偷偷逃出宮去的現象,這讓慈恩太后大為震怒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是自己在宮裏,能起到一點威懾作用吧,總不能讓人把宮裏都給搬空了。
好在她身邊還有些忠心耿耿的『侍』衛,不過現在也都已經打發到城頭上參戰去了,說她現在是個光杆司令也不為過。
「哎呦喂太后娘娘……」林迎慶焦急的道:「您可不知道啊,今天叛軍就跟瘋了似的,一窩蜂的往上沖,御林軍彈盡糧絕,眼瞅着就要頂不住了啊……」
「啊……」慈恩太后頓時『花』容失『色』,仿佛受了重擊一般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後背心抵在鎏金銅香爐上,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淚水無聲無息的滑落,慈恩太后真的是心力『交』瘁了。她的心裏在哀鳴着:幼年喪父、中年喪夫、老來喪子,最後還要國破家亡,哀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便在此時,林迎慶眼中凶光閃爍,無聲無息的『逼』近了慈恩太后,手中『抽』出藏在袖子裏的短刀,悄悄的橫在了慈恩太后的脖子上。
「你……」慈恩太后被刀鋒的寒氣驀然驚醒,不敢相信的看着林迎慶:「你要幹什麼?」
「哈!」林迎慶獰笑着道:「太后娘娘,您看老奴這是要幹什麼呢?」
「你」慈恩太后心念電轉,瞬間想明白過來:「是你?原來是你把皇上失蹤的消息傳出去的!」
「可不就是我咯!」林迎慶冷冷一笑:「現在才想明白,是不是太晚了啊?」
「他們早就懷疑了你,是哀家選擇了信任你,把你當心腹。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狼心狗肺,你,你已經是副總管太監,深受哀家信任,你,你,你圖的究竟是什麼?」慈恩太后憤憤的瞪着林迎慶。
「我圖什麼?」林迎慶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大笑了起來:「我圖的就是不再當奴才!」
林迎慶兇相畢『露』,惡狠狠的盯着慈恩太后:「我當了一輩子奴才,換來了什麼?我就特麼是你的一條狗,你用得着我的時候就給我個笑臉丟給我根骨頭,用不着了就百般呵斥棄如敝履……
「但是翼王給了我機會,他許諾於我,只要拿你人頭去領功,他便會封我為萬年侯!我從此就不再是奴才啦,我也是一個侯爺啦 ̄哈,我雖然沒有子嗣,但是我可以從我兄弟家裏過繼個兒子,把血脈傳承下去,我們林家從此也是揚眉吐氣啦……」
「所以你就把消息泄漏給翼王,還泄漏給六國?」慈恩太后睚眥『欲』裂。
「我只是泄漏給了翼王而已,大概是翼王泄漏給六國的吧,呵呵,也對,不泄漏給六國,翼王又哪裏來的這麼好機會呢?」林迎慶無所謂的道:「那都不關我事,我只管取你人頭。管他得江山的是誰,我拿你的人頭去總能換個一生富貴了!」
「未必吧?」
這時一個慈恩太后和林迎慶都很熟悉的聲音從上空傳來:「在我這裏就不能!」
「誰?」林迎慶慌忙把短刀抵住慈恩太后的脖子,心虛的轉過身藏在慈恩太后的身後,縮頭縮腦的往外窺視。
當看到紀墨懷抱着屈雪凝,背後一雙拉風的銀『色』火翼從天而降時,林迎慶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皇,皇,皇上?」林迎慶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不是失蹤了嗎……」
「朕失蹤了你就特麼敢拿刀架在我母后脖子上啊?」紀墨目光森冷的盯着他。
「不是,我……」林迎慶忽然想起來慈恩太后的『性』命還在自己手上的,頓時底氣十足了起來,『色』厲內荏的對紀墨吼道:「你別囂張啊a飛又能怎樣?別忘了太后還在我手裏9有,翼王大軍馬上就要攻破丹陽,你死定了!」
「哈!」紀墨都被他給逗笑了:「翼王大軍?你看到在城上督戰的皇后都被朕給抱回來了,難道還沒明白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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