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盧部落人並未將獸圈內的飼養獸清dian出來,拜興去找了邵玄。
「我們決定融合火種,並且,在融合火種之後會遷往炎河那邊,希望邵玄長老你們能再助我們一程。」拜興一夜沒睡,面色不太好,但眼中卻帶着光,說起來的時候也透着一股輕鬆感。這麼大的一件事情,終於做了決定。
邵玄看了看這位盧部落的新任首領,倒是不介意飼養獸什麼時候給,若是盧部落決定遷往炎河一帶的話,也用不着現在就將那些飼養獸分出來,等遷移過去之後,一切都穩定下來,飼養獸的狀態也恢復了,再送去炎角不遲。不過,邵玄還有個疑惑。
「你們決定遷移到哪裏?炎河一帶的地方可不小。」邵玄問。
「這個,其實很早之前就已經選過地址了。」拜興笑道,「當初炎河交易區盛宴的時候,首領帶着我們去看過。」
拜興說的首領就是已經逝去的前任首領,那位首領實力雖然不算部落內ding尖,但頭腦卻很好,也很有遠見,當初受邀去炎河交易區的時候,他就帶着幾個戰士去周圍探尋過,並且畫了一張地圖,在圖上做了標記。
盧部落內的水源幾近枯竭,他們雖不至於活不下去,但水源嚴重影響到飼養獸的品質,當年上任首領去炎河交易區的時候就動過心思,後來回來之後,又去了幾個地方,也列為備選。如今,拜興選擇了炎河交易區的那個地方。
邵玄看向拜興拿出來的一張獸皮卷,那上面用簡單的幾筆畫出了炎河交易區周圍一帶的大致分佈圖,那其中標出了炎河交易區所在的位置,還有雨部落、咢部落等部落的大致位置,而盧部落人看中的地方,則在雨部落上游的一處,那裏離炎河不算太近,但也不遠,最重要的是,那裏有一條通往炎河的小河。
那條河邵玄知道,他去上遊走過,那條河應該是在天地災變中出現的,以前並不存在,就十來米寬,不到二十米,但對盧部落人而言已經夠用了,更何況這與炎河相通,不至於輕易乾涸,就算沒水了,走遠dian↙ding↙dian↙小↙說,.︽.∷o< s="arn:2p 0 2p 0">s_();去炎河那邊取水也可以。再退一步說,就算出了更大的問題,他們也可以選擇再次遷移,融合了火種之後,長途遷移就不用擔心火種的問題了。
「什麼時候融合火種?」邵玄問。
「明日,最遲後日。」拜興說道。
關於融合火種的問題,盧部落的巫又找邵玄請教了一番,雖說隨着一個個部落融合火種,經驗也吸取了不少,但涉及到火種,他們還是得謹慎再三。
盧部落最終選擇火種的時間,在樹林清剿後的第三日下午,他們不敢在晚上做這些,獸圈裏的飼養獸們會被嚇到,白天它們的膽子大dian兒,相對來說要安穩一些。
典戈已經在前一天帶着千面部落的人離開了,不知道他們以後會有怎樣的打算,或許會效仿海那邊奴隸主們的做法,收攏一些中小型部落之後,建立屬於自己的政權體系。不管怎樣,都必定要經歷一番血腥殘酷的洗刷,畢竟,那邊不像炎河一帶的情況,千面部落周圍的那可都是曾經在中部站穩腳的部落,每一個部落都有自己的野心,稍一不注意,千面部落都可能會被反咬一口。
當年王城稷家的人與其他幾個爭搶最ding端的位置,也是經過了一番血洗的。
不過,那是千面部落人的事情,邵玄不再去想,而是同其他炎角人一起,站在盧部落邊界外。融合火種的時候,盧部落的火種力量會影響到炎角人,不同火種力量的衝突會帶來壓力,這裏可是盧部落的地盤,尤其在火種融合的時候,會有一個火種力量徹底釋放的過程,炎角的人可不想靠過去找虐。
盧部落內火種的氣息越來越強,站在圍牆外面的人都已經清楚感受到了異部落火種帶來的壓迫感,甘切也是難得有這樣的體會,看向盧部落內的眼神帶着好奇。
「這就是火種融合?」
「只是融合過程中的一部分,需要將火塘中的火種激發,這才只是剛開始,之後火種的氣息會越來越強。」邵玄解釋道。
甘切有種熟悉的感覺,不是盧部落火種的氣息,而是融合火種的這個過程,他雖然不是盧部落人,但能感覺到盧部落火種如今的狀態,與他記憶中的一幕很相似。
當年,他們遇到的情況與這類似,可惜,當時的火種被激發之後,被巫只限定在他們十個人,在加上巫,總共十一個人身上。十一個人,融合了當時整個旱部落的火種,若非當時的火種已經在大戰中被削弱,他們十一個人都會當場死亡。
當年的旱部落巫也沒想到會出現那樣的情況,以至於發現事情超出掌控的時候,根本無能為力,無法挽救,只能任它發生。恐怕就算是現在,也沒有人能重現當年旱部落的情形,那只是一個意外,不為人知的意外,即便旱部落巫還活着,也無法重現。
當土黃色的火種火焰沖天而起,火種的氣息也達到了巔峰,磅礴的力量給站在外面的炎角眾人帶來了極大的壓力,盧部落內就像是風暴的中心,正在朝外刮着猛烈的風。
廣義都忍不住往後退,想離那邊遠一些,抬頭一看,邵玄安然站在那裏,像是一dian沒事的樣子,想了想,後退的腳步一挪,站在邵玄身後,頓時感覺壓力小了很多,就像盧部落火種帶來的衝擊,被前面的邵玄都擋住一般。
其他人見廣義這樣,也跟着做,一個,兩個,十個,百個……
等邵玄往身後看的時候,原本分散站着的炎角人,已經組成一個近似三角形的陣型,而邵玄就在三角形對着盧部落的最前面的那個角的位置。
甘切並沒有同其他人一樣站在邵玄身後,雖然他也被盧部落火種帶來的壓力影響,這種感覺很難形容,若是正常人,肯定會說像是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甘切已經不需要呼吸,但這種感受卻是相似的。
只是,炎角人是想讓自己輕鬆一些,可甘切卻相反,他想更清楚地體會這其中的變化,因為,這些都對上了記憶中的一幕幕。
「果然是融合。」甘切閉上眼。當年的旱部落巫幾乎是放任自己的傷勢嚴重下去的,相當於自殺。若早知道是這樣,或許當年巫也不至於那般自責,也不對,自責還是會有的,畢竟,是巫將部落的火種變成那樣,並且只融合在十一個人的身體中,剩下的旱部落人,便與如今這邊毫無圖騰之力的遊人沒什麼區別了。
不管怎麼樣,一切都已經過去不知道多久了,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挽回,後悔也沒用。
當一切平息,盧部落火種的氣息也逐漸消散,炎角眾人感覺身上的壓力也在消失。
「成了。」
盧部落人已經融合火種成功,每個融合火種成功的部落,都會有一個糾結的調整心態的時間,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畢竟,從此刻開始,他們已經不再是曾經的盧部落,若是遇到危險,不是躲在部落內就能避免的,不會再有原始火種去保護他們。
不過,邵玄他們也不會給盧部落太多的時間去調整,他們這些人不可能一直在這裏等着盧部落人適應這種變化,盧部落還要遷移,若是希望與炎角人同行的話,他們就得趕緊準備了。
獸圈裏的飼養獸,清dian之後分配好人手,到時候遷移會有被安排好的人沿路看着,以防那些飼養獸脫離獸群。
好在一代又一代的馴化下來,飼養獸們已經溫順很多,不像山林里的那些猛獸帶着野性,甚至還有一些平日裏用來拉車的牛馬等一些獸群中能領頭的,到時候只要管好它們,就能大致管好獸群了。
盧部落內的飼養獸,都是群居動物,獸群去哪裏,它們就會跟着過去。
伐木造車,收撿需要用的東西,盧部落又忙了三天,炎角的人也幫着他們造車,沒有覺醒圖騰之力的人以及傷員都會被安排在木板車上。
當一切都準備好之後,盧部落的人放了一把火,將部落內的屋子等全部都燒掉,帶不走的屋子和其他用具,沒有了原始火種,他們前腳離開,後腳就會有人過來這裏佔用,他們不會留給那些仍舊在暗中窺伺的人。既然無法帶走,不如直接毀了。
當一切在火焰中覆滅後,盧部落人才驅趕着獸群,開始遷移。
獸群前面的笨鳥上坐着人,有時候一些受傷的行動不便的炎角戰士,也會騎上去。因為這些鳥太笨,看到食物之後就不會去想其他,所以,想讓這些笨鳥跟着走,只需要用食物吊着它們即可。
於是,路上經常看到這樣一幕,一隻笨鳥啪啪大步邁動着兩隻大腳,騎在它們身上的人拿着一根長杆,杆的另一頭繫着一塊野果,吊在在它們前方。
牛群和其他飼養獸的獸群也分幾塊守着,獸群周圍有一些人騎着馬、牛等,來回跑動着,將偏離獸群的那些飼養獸趕回獸群去。
其他部落遷移的時候只有人,而盧部落遷移的時候場面更大,奔跑的獸蹄踩踏在地上,掀起一片灰塵,草多的地方還好,而那些草木稀少經常有人走動的地方,獸群浩浩蕩蕩過去的時候,掀起的灰塵,連人影都看不清。
盧部落遷移的路線,與炎角來時的路線不一樣,有些時候會繞遠路,就是為了更安全。
邵玄提前讓人給中部的幾個大部落送信,讓他們管好自己的附屬們,這讓中部的幾個大部落很頭疼。
尤其是千面部落的人,看到邵玄親自寫的信時,典戈在心底問候炎角人先祖。
盧部落人選擇跟着炎角人走,他們千面部落阻止不了,但現在盧部落的遷移隊伍可能會遇到其他部落的襲擊,關千面部落屁事?就算那些部落中有人依附千面部落,但那是那些人自己的行為,千面部落為何要出面制止?!
典戈之前還希望盧部落人能夠在遷移的路上多遇到dian事情,那樣他們就會後悔跟着炎角人走了,可現在,這信上說什麼,若是遇到依附於千面部落的人對遷移隊伍出手,就記在千面部落頭上?
簡直蠻橫!
可當初因為火種融合的事情,在炎河交易區的時候,千面部落跟炎角人簽過一些條約,現在邵玄就在信中提到了一條,他們千面部落的人就算不爽,也得忍着。
千面部落的首領閉着眼不說話,最後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跟其他部落的人說,別對盧部落的遷移隊伍出手,誰動手,就連帶着他的部落一起滾出千面的地盤!」
炎角人讓千面部落受氣,千面部落也只能將氣撒在其他人身上。
典戈嘴皮動了動,不知道罵了什麼,還是轉身出去依照首領的命令,去給那些依附千面部落的人傳話了。
不僅是千面部落,其他如莽部落、未八部落等等一些部落,也在收到邵玄的信之後,警告了那些依附於他們的部落,所以,盧部落的遷移隊伍,雖然也遇到了一些麻煩,卻並不算多,至少比他們預想中的要少。
岩鳩一開始還奇怪,為什麼路上遇到的一些人,明明看着他們隊伍中的獸群眼睛都冒綠光了,卻還是沒過來搶?休息時跟炎角的人閒聊,他才知道是邵玄給那幾個部落都送了信。
之前還反對跟炎角人走的盧部落的幾位長者,在知道這事之後,眼神閃動,他們真沒想到會這樣,畢竟,那幾個部落都是中部的大部落,竟會因為邵玄一封信,而限制其他部落人的行動。
隊伍中,甘切一直以勻速跑動着,有盧部落的人勸他若是累了可以騎在笨鳥背上休息,可甘切只要騎上鳥背,那些笨鳥就一個個蹲下,縮成一團,怎麼都不跑,除非甘切離開。它們在害怕。
甘切倒是無所謂,他並不容易疲勞。
跑動中,套着一件新斗篷的甘切突然抬頭朝一個方向望去,一直沒什麼表情的面上難得動了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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