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邵玄就綁了裝着碎石的獸皮袋,帶着凱撒往訓練地那邊跑。≡ding≡dian≡小≡說,+.≡.←o
以前沒覺醒的時候總得擔驚受怕,稍一不注意就會被誤傷,甚至嗝屁,現在有底氣多了,至少沒那麼弱不經打。
部落的人並不懂太多花樣招式,他們只會假想出一個獵物,然後根據獵物的習性,做出更直接的反應。
有的戰士會將山壁當做某種野獸,然後對着山壁拳腳相加。因此,若是看到山上哪個地方飛沙走石,不用驚訝,那只是某個圖騰戰士在練拳而已。
就像那晚在巫那裏看到的,普通的石頭「矛」那小孩都能一拳打斷。
邵玄跑過去訓練地那邊之後,選一座山,再扛一塊石頭,從山腳往山上跑,跑的途中順便看看山上哪一塊地方石質不錯,便過去敲挖。
「還好有這樣一個特殊的能力。」邵玄看着視野里深淺不同的灰色,感慨道。
相比起圖騰之力,邵玄體內另一種能力無疑幫了他不少忙,省了功夫去尋找。
中等或者中上等級的石料,邵玄是打不動的,赤手空拳打過去,疼的還是自己的手。
將看中的石塊敲挖下來之後,看看天色,接近中午,邵玄便扛着石頭往回跑。回木屋吃過東西,帶着挖出來的石頭往老克那邊過去。
下午的時間,邵玄都安排用來學石器。
看着簡單的石器卻有很多技巧,不僅僅是單純的敲擊。
「首先你要懂辨認石質,就算是同樣硬度的石核,敲打的方法也未必一樣。」老克拿出兩個石料一樣的石核,說道。
邵玄看着老克將其中一個直接進行敲打剝片,而另一個,則加入了冷熱處理。老克跟邵玄講解了好幾種石料加熱後顏色的變化和冷卻時間。
有些石料加熱後顏色和質地都會發生或多或少的變化,而有些石料只是改變質地,還有一些則對加熱過程毫無反應。有時候加熱必須把握住溫度,什麼溫度下剝片最好,什麼溫度下不適合剝片等都需要了解。而這個溫度,在沒有精密儀器測量的時候,只能憑感覺,憑經驗了。
比如,邵玄摸着一樣的溫度,老克稍微碰一下石核就能說出哪個溫度更高。
不同的石料對不同溫度、加熱時間、冷卻變化以及其他個性上反應均不相同。
老克將剛才拿出來的兩個石核之一放在火上燒了燒,一手拿着一根石棍,將那塊石核夾在中間。
火堆的火燒得很旺,像是要把人烘乾似的,湊在火堆旁邊不一會兒都能渾身冒汗,老克臉上也滿是汗跡,但手卻依舊很穩,時候翻動石核的動作也非常利落。
半個小時之後,放在火上加熱的那塊石核由原本的灰白變成棕紅,老克才將那塊石核夾離火堆,卻並未開始剝石葉,而是等石核漸漸冷卻,棕紅色變淺之後,才開始剝片。
被剝下來的石葉不管是細長形還是圓片,幾乎都是同樣的厚度!
這是何等的控制力才能做到的事情?!
至少在邵玄以前的觀念里,沒有那些先進的切割工具,是做不到這樣程度的。
所謂「理想的打磨」其實是一種非常複雜的過程,不了解此道的人根本無法想像。
理論之後便是實踐,下午大部分時間,邵玄都在練習剝石葉。
「廢物太多,再來!」
「這剝的什麼玩意兒,再來!」
「揮錘力度控制太差,再來!」
「慢着!這種石材能直接剝嗎?你魚吃多了?!拿過去燒了再來!!」
……
住得離老克比較近的一些人都知道,最近老克脾氣更暴了。談起邵玄,都一個個搖頭嘆息,「阿玄那孩子,可憐哪!」
事實上,屋子裏的情形並不像部落的人想得那麼慘。
老克也就嘴上不饒人,對教授邵玄石技還是非常費心的,也捨得石核。
邵玄一下午就敲了五個石核,不算他帶過去的那個,另外四個都是老克自己的,石料還不錯,用來給自己當練習石,還真有些浪費,老克不心疼邵玄自己都看着慚愧。
每天從老克那裏疲憊地回到自己的木屋,邵玄感覺渾身的肌肉都在刺痛,而且刺痛感越來越強烈,架個石鍋dian個火都疼得咬牙,握着石錘的虎口處更甚,火辣辣的,架石鍋架了幾次才成功。
所謂千錘百打,邵玄感覺被打的不是石核,而是他自己,不過晚上倒是睡得很香,而且一覺醒來,渾身清爽,仿佛昨天的肌肉刺痛只是錯覺一樣。
就是不知道這是圖騰戰士本身所擁有的能力,還是另外一種特殊的能力所致。
這日大清早,邵玄跟前幾天一樣打算去訓練地那邊,昨天他看好了一處地方,那裏的石料不錯,能挖出來幾個不錯的石核,這樣也省得一直用老克的,把老克敲窮了怎麼辦?
走着走着,邵玄就發覺不對勁了。平日裏並不那麼活躍的人,都早早起來,往同一個方向匯聚過去。
想了想,邵玄一拍額頭。
差dian忘了!今天是郎嘎他們外出狩獵的日子!!
抬腿轉了個向,邵玄帶着凱撒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從山腳到山ding有一條路,幾乎呈直線往上延伸,而且這條道比周圍其他地方的地勢要高一些,也沒有人在那上面建房,狩獵隊外出和歸來都會通過這條路,並不會干擾部落里其他居民。
久而久之,這條路也形成了另一種意義。部落的人稱之為「榮耀之路」。
就像是在隆重送別即將上戰場的戰士,人們的心情自然是複雜的,有驕傲,有沉重,還有希冀,因為不知道等狩獵隊回來的時候,他們的家人是否依然安好?能不能帶回來足夠的食物?
聚集在「榮耀之路」兩旁的多是此次外出狩獵隊戰士的家屬,從老人到小孩都有。等到時候狩獵隊歸來,這些人又會在此迎接。而兩次的心情,自然也會截然不同。
不過,除了迎接和送離狩獵隊之外,狩獵隊的戰士群體中,這條路也代表這一種意義,一種對他們自身實力的肯定,如果讓邵玄來形容,對於很多戰士來說,那條路就是一條「炫富路」。
狩獵歸來,誰分到了多少食物,一目了然,就跟資產公開一樣。富裕的人,也自然不會缺聲譽、地位、女人,這些都是值得炫耀的東西。
「來了!」有人喊道。
邵玄望過去。
從山上走下來的有兩百來人,走在最前面的便是狩獵隊的頭目,邵玄在祭祀那晚見過,不僅是頭目,那位頭目身後的幾人邵玄也覺得熟悉,都是那晚在火塘邊跳舞的。
走下山的人,不管是臉上帶着笑的,還是滿臉肅穆的,每一步都走得氣勢十足,頗有種戰場大將的感覺。
隊伍靠後的位置,身材高大的戰士之中,明顯矮一截的那幾個孩子就很惹眼了。其中就有首領的長孫矛,以及之前在邵玄面前顯擺過的飛。
「嘿,那幾個孩子是誰啊?」
「能跟着參加第一次狩獵自然有實力。」
「這都是今年覺醒的戰士之中能力拔尖的。」
「哎,那個是矛吧?不愧是首領的孫子!」
……
人群中都談論着。
賽他爹指着狩獵隊伍中的飛等人,對賽道:」你看看,人家跟你差不多大,同一批覺醒的,人家都能跟着參加第一場狩獵了,你呢?」
賽脖子一梗,「誰讓你不住在山上?」
賽他老子噎了噎,直接兩拳兩巴掌就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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