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沙獸鏟了一嘴的時間,其他奴隸已經逃到綠洲範圍內,打頭的奴隸剛衝進綠洲,就被赤石一腳踹得吐血。
竟然將這樣的猛獸吸引到綠洲來,赤石氣得拳頭捏得咔咔響,若不是因為他們屬於二少主的人而是自己手下的話,早砍了。
「準備!」赤石大喊道。
綠洲的守衛們全部都緊張地盯着那邊。流沙獸可以戰勝,但是,每次戰勝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那邊,已經將一口的食物消化的流沙獸看向綠洲的方向,金色的眼睛盯着防衛在綠洲邊上的人。即便是炙熱的天氣,這時候卻讓人有種置身冰原的感覺。
這是一個凶物。炎角三人心道。
盯着綠洲的流沙獸並沒有立刻就過來,也並沒有將埋在沙土之下的另一半身體拔出,而是慢悠悠地晃動着露出地面的那半截身體,頭還在微微上下點動。
這並不是在贊同什麼,也不是在清點人數,而是一種攻擊的信號。
「小心!」赤石吼道。
就算並不了解這種生物,邵玄也能憑直覺判斷出下一步該做出的反應。沒有絲毫的猶豫,在那隻流沙獸再次點頭的時候,大叫一聲提醒雷和陀:「退!」
猛地屈膝蹬地,邵玄快速彈開,而在他剛才站立的位置,一支由沙粒組成的沙箭射在那裏,爆散開來,急速飛濺的沙子擊打在人身上,如數萬刀尖刮刺一般,沒能及時避開的奴隸不禁痛叫出聲。
那是從流沙獸口中噴射出來的沙子,是方才它鏟進口中的那些沙土吐出而造成的炸裂般的效果。
雷和陀的反應不用邵玄擔心,這點邵玄還是相信的。而蘇古那邊,有烏石護着。已經退避開來,更不用邵玄擔心。
帶着雷和陀退避到蘇古那邊,邵玄問道:「流沙獸有什麼弱點?」
「弱點?」烏石也不知道。「一般遇到流沙獸,我們會攻擊它的眼睛。」
這也是遇到其他猛獸時他們常使用的方法。至於專門針對流沙獸的弱點,烏石還真不知道。不僅是烏石,其他人也不知道。甚至,因為眾位大奴隸主對流沙獸皮骨的喜愛和極高的評價,奴隸們已經神化了這樣一個獸種,覺得這就是沙漠中的萬獸之王,是沒有絕對弱點的,只能用人力和數量去搏。
邵玄三人對視一眼。心下無奈,還是得自己尋找針對流沙獸的方法。
在沒有直接對抗的力量時,就得智取。既然是智取,當然是以獵物的弱點為主。
邵玄三人先在旁邊觀望,反正這裏不是他們的地方,破毀了不心疼。何況,這本就是落葉城的奴隸主和奴隸造成的,關他們炎角人屁事。
那邊,赤石已經帶着人與攻擊綠洲的流沙獸展開較量。
弓箭手想射流沙獸的眼睛,但是卻總被早有防備的流沙獸避過。而流沙獸眼周的硬質鱗甲和凸起的骨骼,都有極強的保護作用,防衛力驚人。一連串的箭支攻擊,竟然沒有一根箭支射中它的眼睛,而且箭支太細,材質也只是木石而已,對流沙獸造成的攻擊力有限。
邵玄跳上石土屋子的屋頂,看向那邊。
很多爬行動物的腹部並沒有那麼堅硬的鱗甲,但是,流沙獸並不屬於此類之列,顏色略淺的腹部。也覆蓋着一層厚厚的防衛。
半立起來近二十米高的長而扁的身體,雖然龐大。但動作靈活,躲避着奴隸們的攻擊。也不斷收割着奴隸們的生命。埋在沙土之下的半截身體帶動着地上的沙土,看上去像是處在水中一般,沙土一浪一浪地掀起。
胳膊粗的長矛帶着刺耳的破空聲,刺向流沙獸的頭部,刺不中眼睛,刺到頭上其他地方,就算能破開表層鱗甲的防護,對於流沙獸來說,也是不痛不癢的。
眯起的眼睛在凸出的眼眶骨骼之下,只露出一條縫,金色的光澤從這條縫隙中流出,邵玄卻半點沒感覺到有任何神聖之感,只覺得棘手。
原本還在周圍活動的一些沙漠野獸們已經全部不見蹤影,包括那些總在眼前晃悠的黑色的甲殼蟲們,要麼跑離,要麼深深躲入沙土之下。
在綠洲守衛的奴隸們再次發動一場攻擊之後,流沙獸不僅沒離開,反而像是更憤怒一般。
今兒這條流沙獸像是吃了火藥,盯着綠洲的人就不放了,就算一時攻不下,也不打算離開。
一陣如風暴吹過狹窄的縫隙所發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嘯聲,在這片綠洲前響起。
流沙獸張開大嘴叫喊出聲,在它的頸部,有一些緊貼在頸周的褶皺,此刻,這些褶皺,隨着流沙獸的嘶叫聲全部展開。伸展讓這些褶皺原本的顏色淺了些許,而褶皺上的那些硬質的鱗片,在陽光之下散發着金色的光澤,如王者臨場時掀動的斗篷一般,晃得人眼睛生疼。尤其是它頭上的金色的角,似乎要衝破一切阻礙,鋒銳而凌厲。
「真是太美了!」旁邊的蘇古感嘆道。
聽到蘇古的感嘆,邵玄額頭上青筋一崩,這種時候還做出這樣的感慨,這是腦子進沙呢還是缺心眼?
炎角的三人在尚未見到這條凶獸的時候,就已經渾身警戒,這是他們這麼多年來狩獵凶獸的直覺和經驗所致,而在看到衝出來的這條流沙獸時,已經將警戒提升到最高。若是在山林里遇到這樣的凶獸,他們會不會迎戰,而是立馬離開。
雷和陀看着綠洲邊上的戰況,感覺不妥,那隻流沙獸似乎癲狂了一般,身上已經開始受傷,表皮的一些鱗甲被密集的攻擊破開,甚至還留了血,卻半點沒有要退離的樣子。
看看那些剛才逃過來的奴隸,兩人不禁心想:是那些人主動招惹而讓這隻流沙獸癲狂?還是流沙獸本就易怒,獸性如此?
邵玄並沒有去思索那隻流沙獸如此瘋狂的原因,烏石和蘇古說,流沙獸被譽為沙漠中的萬獸之王,是沒有絕對弱點的,但是,邵玄還是想觀察一下。
腦海之中,圖騰的火焰變弱變淡,蛋形外殼已經亮起,邵玄視野之中,刺眼的陽光和沙黃的獸與土地,都變成一片暗色。
在邵玄的視野中,那隻帶着金黃光澤的流沙獸,此刻只剩包裹在外面的一層密集的鱗甲。
不得不說,流沙獸的防衛,幾乎無懈可擊,眼睛已經縮成一條縫,留給那些奴隸們的攻擊機會極其有限。而其他處,都是硬硬鱗甲,就連那些張開的頸部褶皺,也都由細小而密集的鱗甲覆蓋。
若不是因為那些奴隸們緊湊而密集的攻擊讓它忌憚,恐怕它早就直接硬闖過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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