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上頭驅邪的那些日子 第三十六章:援手

    抓住我胳膊的蛇人忽而用力一扭,巨大的力量將我整個手臂都拗得反轉過來,我痛哼一聲,身子栽倒在泥水之中,儘管真元盾保護着我不受利爪尖齒的傷害,但對於這樣的攻擊卻無法化解。

    整條胳膊都軟趴趴的再也使不上一分力氣,疼痛讓我渾身是汗,而汗水又混雜在泥漿與雨水之中,無法分辨。

    蛇人數量龐大,從我身旁經過的幾乎已有三十餘個,我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即便石頭能殺掉幾個蛇人,但依舊無法保全所有人,但我也沒有辦法……如今的我無能為力……

    「可惡!你們這群雜碎!有本事放開小爺,讓小爺再跟你們過過招!」躺在泥地里的我聲嘶力竭的喊着,一個蛇人一把揪住我的頭髮,把我的臉硬生生的往泥濘的地上按,我吃了幾口泥水,嘴裏更是難受。

    我隱約聽到幾個蛇人似乎低語了幾句,它們的聲音嘶啞難聽,音節快速,我聽不懂它們所說的是什麼,但也知道不會是好事。

    果然如我所料,那蛇人話音一落,邊上的幾個蛇人便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抓着我的四肢架在了頭上。我頓時嚇了一跳,莫非這些冷血生物也知道什麼叫做五馬分屍?!

    接着四肢便開始被用力拉拽,我只覺關節生疼,心底滿是恨意。

    力量越來越大,我能清楚的聽到關節處發出的怪響,手臂被拉得繃直,原本被掰得翻轉的地方現在更是沒了一絲知覺,這也讓我略微好過。

    難道今天我就要死在這裏了嗎?我心中是一百八十個不願意,還沒做的事太多太多,還沒見的人也太多太多,我甚至都沒有與沈芷靜好好的道聲別,我甚至還沒有找到那殺害我父母的仇人,我甚至還沒有再去探望下病床上的妹妹……

    「啊!!……」我慘嚎一聲,疼的都快暈過去,眼見着就要生死當場,忽覺右腿一松,那蛇人竟不知為何鬆開了我,忽然失去支撐,我的身子就立刻跌在了地上。

    蛇人們不知原因的大喊大叫起來,我抬起那昏昏沉沉的頭向着山上看去,發現山上原本在快速移動的蛇人不知為何竟一個個栽倒在地。

    正當我滿腹疑問時,空中傳來尖利的破空之聲,一個東西飛了過來,一下擊中我身旁一個蛇人的眼窩,那蛇人一聲不吭的便栽倒在地,我定睛一看,那穿透它頭顱的竟然是只弩箭。

    再次抬頭,我終於發現那個射出弩箭的人,山頭之上出現了一個男子隱約的身影,他穿着黑色的皮衣,手中握着一把金屬製成的弩,正瞄準着山腰中快速移動的蛇人。

    他就像一個死神的代言人,瞄準,射出,這些動作加起來不過一秒鐘,下一秒鐘他便已將弩對準了另一隻蛇人,而先前那隻被瞄準的則已哀嚎着倒下,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恰到好處,每一支弩箭都是那樣精準異常,每一次舉手抬足都沒有任何一絲余贅。

    轉眼間山坡上的那二十幾個蛇人便倒下了大半,那個神秘男子慢悠悠的向下走着,手中弩箭依舊不斷收割着蛇人的性命,他的動作是那樣的閒庭信步,仿佛現在所作的事就像去花園裏澆澆水那般輕鬆。

    我身旁的蛇人嘶叫着,音調間夾雜着明顯的憤怒與焦急,原本幾個蛇人早已鬆開了我,此時聽到那蛇人喊叫,又把我壓住,我已經清晰的感覺到它們爪子的鋒銳,而此時我身上的真元盾顫了顫,便已消失不見,體內的真元力已經消失殆盡,我再也沒有多餘的哪怕一點點真元力去驅動真元盾或者是打出一記真元指……

    吾命休矣……

    噗的一聲,我只覺後腰一陣劇痛,那蛇人的利爪已刺入了我的後腰,在裏頭攪了攪,鮮血汩汩流出,我感覺好像是一支發燙的烙鐵插了進來,攪得我生疼生疼。

    鮮血四濺,劇烈的疼痛讓我猛的弓起身子,力量之大甚至掙脫了幾個蛇人的壓制,但蛇人反應也相當迅速,又是伸手將我壓住。

    要是再來這麼一下,我估計就挺不住了,腦袋已經迷迷糊糊,我想着這令人沮喪的可能,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山頂方向,如今之際唯有那個人能夠救我了……

    我看到那人正向下跑來,手中巨弩不斷收割着殘餘的蛇人,他好像帶着一頂黑色的寬檐帽,穿的衣服嚴嚴實實的,絲毫不像夏日打扮,額……為什麼臨死之前,我卻還有閒心看這些……想到這裏,我暈眩的大腦再也無法堅持,徹底的暈了過去。

    身子好熱,好熱……熱的近乎是在被火焰炙烤,我感覺自己就像是燒烤架上的一隻烤田雞,全身上下都被剝得精光,正在火焰上感受着木炭的溫度。

    好熱……汗水浸潤,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卻在沒有落地時便被高溫驅逐,我感到體內的溫度已經超出極限,似乎下一刻便要爆體而亡,好痛苦……

    迷鈍的大腦中混亂的晃過幾個模糊的畫面,支離破碎,那是童年的點滴回憶,簡單而溫馨,看着畫面中閃過的母親的微笑,父親那嚴厲但溫存的眼神,我哭泣着伸出右手,爸,媽,帶我走……


    父母手拉着手慢慢的向我走來,他們依舊是那樣的英俊與美麗,時光沒有奪走他們的青春年華,他們來到我的身旁,將被炙烤着的我輕輕抱起。

    我能感覺到母親溫柔着撫摸着我滿是汗水的頭髮,我渴求道:「媽媽…帶我走……帶我走……」

    她微笑着輕輕搖搖頭,眼神溫柔,父親那渾厚的男中音娓娓說道:「回去吧,林夕,現在還不是時候,你還有妹妹需要照顧……」

    下一刻天旋地轉,我痛苦的哀嚎着,想要重新抓住那逐漸遠去的父母,但一切都是徒勞,他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變成遠處的一粒小點,直到再也看不見。

    我從混沌的意識中睜開那紅腫的雙眼,意識模糊,天花板有些古舊,看不真切,我似乎覺察到邊上有人,想仔細看看,卻發現連這基本的事情都難如登天。

    那模糊的影子來到我身邊,似乎看了看我,她伸出手試了試我額頭上的溫度,她的樣子好熟悉,好熟悉……但不知為何,我卻完全叫不出她的名字,這種感覺就像是遇到熟人,名字就卡在喉嚨中,只要叫出來,她的事便會記起,但這個名字……卻一直卡住。

    這種感覺十分磨人,我伸手用力的抓住那女子軟軟的手,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嗓子干啞欲裂。

    她伸手輕輕拍了拍手背,然後走向一旁,過了一會我模糊的視野中仿佛看到她重新走回了我的身邊,而手中則多了根東西。

    那是什麼……?

    意識模糊中,我看不清那究竟是什麼。女子低低的聲音緩緩的傳入我的耳朵中。「打了這針就沒事了……你會挺過來……」

    打了這針就沒事了……你會挺過來……

    在我再一次陷入昏迷之前,我感覺到左手靜脈處的劇痛,好像有一把利劍刺入了我的胳膊,正抽離着我的筋,我的肉,我的血液,我的神經,我的一切……

    一股灼熱在劇痛中降臨我的身體,迅速的蔓延向全身上下,身子像火燒一般,我感覺自己下意識的劇烈抽動起來。

    下一刻便失去了意識,但失去意識之前我終於想起這個女人是誰……

    她……是陳姐……

    當我再次醒來之時,已不知經過了多少時日。

    我呆呆的看着略微有些發黃的天花板,靜靜的躺在那裏,身子很舒服,舒服的就像是剛剛美美睡了一覺,只是肚中微微有些飢餓。

    天花板不高,上面有一盞樣式簡單的日光燈,並沒有開,陽光從窗外撒入房間,我轉過頭看了過去,發現自己似乎是睡在一處閣樓,屋外有小鳥飛過,清脆的鳥鳴聲似乎告訴我一切都是美好的。

    我緩緩的坐起身來,意識還有些不清晰,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美中,那般的不真實。

    看到床邊柜子上放着一枚戒指,一塊手錶,我伸手將戒指取過,那正是我一直帶在身邊的戒靈——阿魯托。

    阿魯托依舊是老樣子,我將它帶回左手中指,很合適,當戒指戴上時我甚至能感覺到他仿佛也從睡夢中醒來,似乎還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我的朋友,你終於醒了。」阿魯托搶先開了口,話語尋常,但與之相處那麼多年,我卻能從它輕微的語氣變化中感受它的內心狀態,這一句,分明藏着說不出的高興。

    「我睡了多久了?」

    「不知道,也許三天,也許三年……」

    「你都不知道?」阿魯托作為戒靈,可是不需要休息的,它們常年如此,從不疲憊,可為何這一次它連這個都不知道,我可不覺得它不懂衡量時間的推移,它雖然說自己不是手錶,但這方面它卻一點都不差,可為何,這一回阿魯托會這樣說……

    阿魯托沉默了一陣,似乎很是無奈:「這個我真的不清楚,我被強制休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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