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凡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聽到丁亦晨的名字,頓時一愣,他想起武清璇三叔的事情,會不會這個中年男人是丁亦晨她爸爸?那也太巧了吧?他轉頭看向說話的人,仔細端詳了幾秒鐘,然後他不禁納悶,這中年人眉眼之間跟丁亦晨也完全不像啊!
「哼!」那中年人看到袁凡打量自己的樣子,有些生氣的皺起眉頭,「後生,你的教養呢?你家裏教你這麼盯着長輩看的?」
袁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麼看着一個長輩的確不禮貌,自己理虧,他趕快躬了躬身子,不好意思的說:「這位叔叔,不好意思,我的確是丁亦晨的同學,我還以為您是她什麼長輩……」
「那你就可以這麼盯着我看了?」那人不等袁凡說完就打斷他,隨即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源老弟不用生氣,驅魔師一派人的素質從陳老鬼那裏就可見一斑,你何必置氣?」旁邊天樞道長又開始陰陽怪氣的說話。
袁凡明顯感覺到陳傳在自己身邊加重了呼吸,看起來對天樞的話也是非常不爽。另一邊武贇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才緩和一點的氣氛又緊張起來,不禁暗自發愁。這次三組人一起進陵墓,由於天樞和陳傳這兩伙人好像不怎麼對付,互相看不順眼,所以自己就主動當起了這個聯絡人,自己本以為這兩幫人在進墓之前總要收斂一點吧?結果這剛見面就掐上了,真是傷腦筋。
「好了好了,大家冷靜一下!」這種時候要是兩伙人大打出手那可不好了,武贇只能盡力調和一下,「馬上就就要進陵墓了,不管在外面有什麼恩怨,咱們先放一放。雖然說除了大家都知道的那一批人,其他進陵墓的好像都沒有什麼損失,可是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啊!」
說着他輕咳了一下,看了看天樞和陳傳兩伙人,他們好像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都平復下去了,不禁微微有些得意,看來自己說話還是蠻有分量的。
他繼續說道:「那麼大家先互相介紹一下吧!我跟天樞道長和睡大師都見過了,我叫武贇,是個無門無派的驅魔人,這位,」他指向了身後那個高大的黑人,「叫詹姆斯?凱爾,大家可以叫他凱爾,是我的驅魔助手!」凱爾向大家點了點頭,「這一位是我的朋友,大家可以叫他白申,別看他總蒙着面,可不是因為害羞,他是怕長相嚇到大家。」
「嚇到?」天樞這時候打岔道,「咱們捉妖驅鬼,怎麼會被人的相貌嚇到?你這朋友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怕是有貓膩吧?」
袁凡對這個天樞真是煩到家了,他其實也覺得大家這次見面是為了開誠佈公的互相了解,這樣一起進陵墓才能算是稍微放心,這人一身的黑,站陰影里都要比旁邊那黑人兄弟隱藏的深了,一點也不光明磊落。不過天樞這麼說,他本能的就想反駁,管他什麼教養,就是要跟你這老道士懟。他剛要開口,那黑衣人卻搶先一步說話了。
「呵呵,天樞道長不要介意,」出人意料的,從黑色兜帽下面傳出來的聲音異常的年輕,袁凡簡直覺得他跟自己是同齡人一樣,「我其實是生得一種病,不能見光,所以常年遮蓋全身,真是不好意思了。是我讓武大叔那麼說的,現在想來,天樞道長說的有道理,我的確應該實話實說。」
天樞看了這黑衣人一眼,冷笑不語。武贇尷尬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天樞道長和睡大師,二位誰先介紹一下?」
天樞睥了一眼陳傳,直接開口道:「我乃紫陽真人33代傳人天樞,這位是我的弟子孫成威,」他身邊那個年輕道士站起來向大家施了一禮,「這位是我的好友萬源。」他身邊的的中年人只是哼了一聲,並沒有太多的表示。
袁凡看到這幾個人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頭,這中年大叔也太傲氣了吧?不就是個簡單的介紹麼,你拽什麼拽,這樣情商低的人怎麼活在社會中的?突然,他腦子裏一個想法閃過,「這個大叔叫萬源?剛剛還問我是不是丁亦晨的同學……他不會跟萬坤有什麼關係吧?」
袁凡越想越可能,都沒有注意到陳傳已經介紹到自己了,看到大家都轉頭看向自己,這才反應過來,趕快站起來向大家施禮,當然了,又換來那個萬源不屑的一「哼」。
大家很有默契的每一方都只帶了三個人來酒館,當時陳傳說的一個「邀請函」是可以帶着總共七個人進去的,這樣看來,每一方肯定也都想好了要保存點神秘感。
看到所有人都介紹完了,武贇又站了起來,「好了,大家想必互相都認識了,後天進陵墓希望可以互相關照。不過我需要給大家提個醒,咱們真的不可以掉以輕心,雖然在這陵墓周圍的驅魔人,好像都通過進去又出來的驅魔人知道了裏面的大概情況,聽起來大家都沒有什麼損失,可是我打聽了許久,還是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聽到武贇有關於陵墓的消息,陳傳和天樞明顯直了直身子,武贇看了大家的表現,很是滿意,繼續說道:「到現在為止,總共進去了七批驅魔人,總數大概有二百來人。刨去第三批那一次,進去的將近三十人多人,逃出來的總共就六個。其他出來的人公開說沒有什麼危險,可事實上呢?他們的損失也不小!」
陳傳和王傅皺着眉頭對視一眼,損失不小?這跟他們得到的消息不怎麼一樣啊!
「大家都知道,進入陵墓外圍,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導致所有人都會出現幻覺,大家都會經歷一段時間的極端天氣,現在已經出現的有狂風、海嘯和暴雪。走過這一段之後,就算是真正的進入陵墓了。」武贇繼續說道,「幾乎所有人都會在這裏被傳送出陵墓。當然了,所有出來的人都說不知道經歷了什麼,走着走着就被傳送出來了,『邀請函』也失效了。但是我從幾個人那裏了解到,他們其實可以說是沒有經過考驗,所以才被傳送出來的!」
「經受考驗?」天樞撈到也皺起眉頭,「什麼考驗?」
「考驗的具體內容並不清楚,但是可以猜測。所有通過極端天氣而又被傳送出來的隊伍,都在極端天氣的考驗下出現過分歧和爭吵,而在真正進入陵墓之後,他們在幾個岔路口也不斷的出現分歧,然後,就被突然的傳送出來了。而且只要是在裏面產生爭吵或者大打出手的人,出來之後身體都會出現異常狀況,有幾位兄弟高燒好多天起不來床,還有的好像出現了精神分裂的症狀。只不過大家都掩飾的比較好,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武贇開始分析,「所以,據我推斷,這陵墓在最開始的時候會考察大家的團結合作,齊心協力的能力,如果達不到要求……」
「你是在開玩笑?」天樞老道突然冷笑着開口,「還是說你為了讓我們少起爭端故意扯出這一段什麼團結合作的鬼話?」
本來說話被人三番四次的打斷就很令人氣惱,打斷的人還對武贇橫加指責,武贇的臉色好像騰的一下就變成暗紅色,好像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袁凡悄悄在陳傳耳邊說:「這天樞老道士還說別人沒有教養,就他們這幫人,我完全沒看出教養在何處啊!」對此,陳傳只回了一句話:「這道士狗得很,別理他。」
袁凡聽了小聲的吃吃的笑了幾下,他還沒聽過袁凡罵人呢。
好在武贇這個人走南闖北,什麼人都見過,什麼苦也都吃過,調節能力還算強,調整一下呼吸,勉強笑道:「道長這說的什麼話,我也是為了大家能走更遠着想。即使這只是猜測,咱們也應該小心謹慎,畢竟……寶藏最重要啊。」
「說的沒錯,」陳傳也贊同道,「這陵墓處處透着古怪,就從它搞出來的這個什麼『邀請函』,就可以看出來它不怎麼喜歡按照常理出牌,武兄弟猜測雖然聽起來奇怪,但是的確是為了大家好,我想聰明的人是應該接受這個建議的。」
「哼,我是沒有關係的,」天樞老道拖着長音,「對於你這種水平的驅魔人,我根本懶得動手,我那徒弟孫成震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敗在你手下,讓我回去教訓了一頓,真是師門只辱啊!唉!」
聽着天樞話,袁凡這才知道原來這老道竟然是上次他們在運來客棧打敗的孫成震的師父!怪不得他跟自己一方矛盾這麼大呢。不過天樞說的話太過諷刺,他都有些受不了想要反擊了,沒想到陳傳還是一臉的淡定,他只是笑着看向武贇,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武贇感激的看了一眼陳傳,繼續說道:「那咱們就達成共識,一旦進入陵墓,就不再互相紛爭。好了,接下來我要說的,可能更加的關鍵,那就是上一次進入陵墓的那一批人的經歷。雖然他們出來之後跟大家說他們也是在剛從極端天氣出來之後不久就被陵墓送出來了,但是經過我的打探,他們說的……」
他環視了一圈,深吸了一口氣,「是假話!」
「假話?」幾乎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當然,那個白申的表情是看不出來的。
「沒錯!」武贇點了點頭,「上一次進入陵墓的二十多個人,出來之後一個個裝的好像沒有什麼進展一樣,其實那都是騙人的!」
「你怎麼能這麼肯定?」陳傳問道。
「因為我親耳聽到的!」武贇大聲說道,「那天也是巧了,我跟凱爾一起尋找『邀請函』,結果突然我一腳踩空,從土坡上滑了下去,一路劃到了那個小山丘的底下。你們知道的,被陵墓傳送出啦的人,位置都是隨機的,而那天我就是那麼幸運,還沒等我站起來,上一次進陵墓的那批人就被傳送到距離我不遠處!」
「而他們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跟前幾批人完全不同,我開始的時候見過那些被直接送出來的驅魔人,他們臉上大多是可惜或者是茫然的。而這四組人,他們臉上卻明顯帶着無法壓抑的激動!」
「什麼?」天樞驚道,「激動?他們不會得到寶藏了吧?」
武贇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應該不是,不過他們走的要比其他人都遠。我記得當時有個帶頭的人用英語說,『咱們這回算是來對了!實在是不容易,咱們也算是比別人走的更遠了!』我一聽,竟然有新的發現,就忍着腿疼,藏好自己,這時候另一個就說,『不過真是沒有想到,這陵墓的外圍竟然要用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法才能突破過去,要不是g哥犧牲自己,咱們估計跟別人沒有什麼區別。』而那個看起來應該是所謂『g哥』的人就說,『這也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咱們現在應該繼續找邀請函,如果找到了,咱們可以再進去一次,而且咱們的經驗要比其他人多,說不定下一回就能走到寶藏的位置呢!』最後,最開始的那個頭人又補充說,『不過大家可千萬不要把咱們已經突破到更遠的地方說出去,咱們要保守這個秘密,不能讓別人踩着咱們的肩膀上樹吃果子!』」
說到這裏,武贇停了下來,看着眾人的反應。
「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法?」陳傳不解的看着他,「這……有沒有更詳細的描述啊?」
其他人也是希望武贇能多說點,不過武贇只是撇了撇嘴,「然後他們就只是商量怎麼瞞住其他人,商量好了就走了,其他的我還真的不知道了。」
萬源看着武贇,滿臉不信,武贇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是真的,我要是想對你們隱瞞什麼,就不會告訴你們這件事。我說出來就是希望大家能夠做好萬全的準備,進去之後能夠走的更遠!」
陳傳三人聽了都默然點了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這個時候,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孫成威突然開口道:「這個好辦,咱們抓來一個當時在場的審問一下不就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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