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寒,我怎麼會騙你?」楊錦錯愕道。
「你不會騙我,那為什麼我會從別的人嘴裏聽到你其實是南國的奸細?」凌芷寒冷聲道。
「什麼?奸細?」
聽了這話,石雞城上炸開了鍋,就連何偏將都義憤填膺的,不管這楊錦做了什麼,光憑奸細這個頭銜,他就恨得牙痒痒。
「我……」楊錦呆了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本應該是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拆穿自己的身份呢?
「好啊!原來有奸細!」何偏將像唱大戲似的叫囂道,「凌三小姐,您給我們說說,這個奸細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這話一出,凌芷寒的臉色又冷了幾分。
見不得人的勾當?且不說楊錦把石雞城的情況報告回了南國,就算是他跟自己之間的感情,這勾當也不見得怎麼能見人呀!
何偏將見凌芷寒沒有理自己,輕咳了一聲來化解尷尬,然後指着楊錦道:「你看看,你這個奸細!我們凌三小姐都不屑於指認你!我看,這南國的絕對就是你引來的吧?」
你別說,這大棒槌猜的還算是準確,南國出兵雖然預謀已久,可是這齣兵的時機,還真是楊錦的功勞。如果南國此番能成事、楊錦能活着回去,那論功行賞的時候,絕對少不了他。
「我對你一片真心,你為什麼要如此騙我!利用我!」凌芷寒傷心欲絕,脫口而出。
她這說的倒是痛快了,城樓上瞬間一片倒吸一口氣的聲音,即使是在如此軍情緊急的情況下,人們心中的八卦之火依舊是熊熊不息的。
何偏將也是張大了嘴,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他本來以為知道了敵國奸細的身份已經是本日最佳情報了,沒想到這才沒過一分鐘,竟然又出現了「縣太爺千金與敵國奸細兩情相悅、私定終身」這種爆炸級別的新聞,真是要了命了呀!
「芷寒!你聽我解釋!」楊錦急聲道,這時候他也顧不得別的了,既然奸細的身份已經人盡皆知,那起碼凌芷寒他還是要「抓」在手裏的,如果連她都不站在自己一邊替他說話,那他即使千辛萬苦上了城頭,也相當於進了地獄一般。
「我雖然是南國的情報兵,可是我對你是真心的!」
「真心的?」凌芷寒眼中充滿了失望,「你到現在還在騙我。如果你對我是真心的,怎麼會騙我給南國發出兵的信號?讓我成為這個千古罪人?」
天吶!我這是聽到了什麼!何偏將兩手一握拳,激動的氣喘如牛,這要是回去給臨街買豆腐的小妹講了,那她還不得……哎喲!不敢想,不敢想呀!
看到楊錦呆滯的樣子,凌芷寒上前一步,道:「你敢說讓我在城東放的煙花,不是用來給南國軍隊的出兵信號?」
「當然不是!」楊錦腦門上微微見汗,「我這是……我不是說了麼,那是告訴我的同伴來救我的信號!」
「哼!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嗎?」凌芷寒一抬頭,「我心一軟,放了煙花,你那所謂的同伴沒有來見我,這成千上萬的南國軍隊倒是來攻打石雞城了!」
其實凌芷寒還真的冤枉楊錦了,雖然關於桃四娘大婚時間的情報是楊錦得到的,不過把這個消息傳回南國大營、放信號讓南國軍隊進攻這兩件事卻都不是他所為,而是他那個同樣偽裝成鏢師的同伴做的!
那天楊錦得了桃四娘具體的婚期,第一時間就告訴了自己的同伴,然後讓同伴繼續留守在石雞城,自己打算翻過黑山與南國軍隊會合,畢竟,跟自己人呆在一起要比在敵軍里臥底要安全多了。
只不過他還沒有通過黑山,就被山匪們給抓走了,所以根本就什麼消息都沒來得及傳出去!
至於凌芷寒在城東放的煙花,這也是兩個奸細的約定,如果一方有難,並且有機會傳出來消息的話,就在城東放煙花,另一方看到了就要去救他。
而凌芷寒放過煙花之後並沒有等到楊錦同伴的到來,那是因為楊錦的同伴想要獨吞功勞,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救楊錦!
可是這種時候,千夫所指的楊錦哪裏解釋的清這種事?
雖然說他本來就是奸細,就算解釋清這一件事,也抹不掉這個鐵的事實,可是如果能讓凌芷寒對自己的恨意減輕一些,那自己的生路也大了不少。
想到此處,楊錦做出一臉悔恨的表情,對凌芷寒道:「芷寒,我不想把自己是南國人的事情告訴你,是怕你也嫌棄我的身份。可是我瞞着你,自己也好痛苦。剛剛我都看到了,你在城頭是多麼的關心我,我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我發誓,那個煙花真的不是給南國軍隊的信號,你……你要相信我!」
袁凡看到隨着楊錦深情的告白凌芷寒的表情變化,心中就暗暗搖頭,看來這凌三小姐對楊錦是完全沒有免疫力呀!楊錦才說了幾句話,凌芷寒好像已經完全相信他了。
「你……」凌芷寒剛要說什麼,那邊袁凡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在安靜的城頭上顯得非常突兀。
不過這一咳嗽,倒是讓凌芷寒稍微清醒了一下,他看了看旁邊的陶旭,別過頭去,輕聲道:「我一個弱女子,我相信你又能怎麼樣呢,我自己還是戴罪之身呢,此事還由陶叔叔定奪吧。」
陶旭本來也在旁邊看戲呢,沒想到突然就要自己做決斷了,他措手不及,輕咳一聲,道:「嗯,這個事麼,這人的確是奸細,至於煙花一事,不論他說的是真的假的,我相信凌芷寒是不會害凌大人的,也不會害這一城、一國的百姓。就算是無心之過,現在也不好下定論。來人!先把這奸細壓下去!」
沒有立即處死他這個敵國奸細,楊錦就已經是燒了高香了,哪還敢掙扎?
把楊錦待下去後,陶旭又皺了皺眉頭,山匪這時候還剩下五百多人,都呆在這城頭,顯得非常擁擠。
陶旭一看鄂大力就是領頭之人,就對他拱了拱手,道:「不知道各位義士是什麼人?怎麼會救下小女和女婿?」
鄂大力上前一步,說:「老先生,你們女兒不是我們救的,而且你也說錯了,」他伸出右手來,大姆手指指了指自己,「我,才是你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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