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百分之五十的v章就可以看到全文啦, 愛我一下吧麼麼噠! 「既然在這裏看到前輩……」謝瑾瑜欲言又止看了看眼前的老前輩。
洛雲旗撫了撫鬍子, 臉上漸漸斂了笑容。在他斂了笑容的剎那,室內氣氛驟然一陣冷凝,仿佛溫度立刻下降了好多度, 謝瑾瑜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洛雲旗一直盤腿坐着的圓桌, 突然微微震動, 從地盤到圓桌之上,木漆簌簌震落, 露出淺黃的原木色。下一刻, 木桌在他們面前緩緩分解,碎裂成雪花, 同時, 瑩藍色的光芒散發而出, 將昏暗的室內照耀的瑩瑩閃爍。
那原本放着圓桌的地方,立着一把劍, 劍身直立,懸空在地面之上。此劍一出, 柳既明腰間的千秋嗡嗡作響,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這是兩把上好兵器之間的遙相呼應。
千秋鞘身漆色偏紅, 昏暗的燈光下散發着點點鬼魅的氣息, 它的身上有一絲隱隱的詭氣,利劍出鞘, 必要見血。《墮仙》書中這樣描述這把仙器, 它經歷過這片大陸上最早的殺戮, 嗜血而兇猛,它最初的主人已經不詳,鍛造者也不可知,但是在柳既明出現時,千秋立刻就選擇了他作為自己的主人。
一把嗜血的利劍,非心性堅韌者,無法駕馭。否則,便會如同烈火一般,焚燒人的理性。
而洛雲旗身下的這把劍卻和千秋完全不同。它的鞘身色澤淺淡,說是白色也不全然是白,而是泛着微微的藍色,若隱若現着,如水波漾漾,山河碭碭。
這世間,最溫柔最堅韌者莫過於水,而最無情最多變者,亦是水。
千秋輕顫,柳既明撫上了劍柄。
洛雲旗微微闔目,緩緩道:「我在這裏待了太久,久到已經忘記和人對戰是什麼滋味了。我看你這小子也用劍,不知有沒有興趣和我這老人家打一場?」
千秋出鞘,寒冷的劍鋒映出柳既明的眸光閃爍,那是對於與強者對戰的蠢蠢欲動,那是屬於棋逢對手的酣暢期待。
&之不得。」
洛雲旗袖手一揮,身下之劍嗡鳴作響,霎時出鞘,劍光如水般波浪翻湧,劍柄飛竄至他的手上。同時,他雙目微瞪,眸光映襯着劍鋒,原本被鬍子和眉須遮蔽的五官突然清晰生動起來。
劍氣凜然,千秋劃破長空。
&的兩把劍鋒半空相交,從交界處引起一陣震顫,這震顫在空氣中劃出細小的波紋,一圈一圈破開塵埃,所過之處全然被劍氣所侵。這劍氣初始之時還看出什麼,但隨着那空氣中的波紋每擴大一份,威力便大了一份。
時間仿佛靜止了。
謝瑾瑜瞪大眼睛,看着半空中幾滴水珠般的瑩白色物體閃過,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在召喚鮫人之時,柳既明用劍氣彈出了三點圓珠,這是用醇厚的靈氣凝結而成的實物,比之難以捉摸的劍意更凌冽更兇悍。而現在,他和洛雲旗的劍鋒只不過堪堪一擊罷了,竟然兩人同時都撞出了這樣一個威力的東西。
柳既明用了全力,洛雲旗修為至少大乘,倒半點水也不放。
不過這也是應該的,如果洛雲旗故意壓了修為,這場比試也就失了意義。
就是苦了自己這個修為築基的小炮灰了……謝瑾瑜撫了撫胸口,將一口鬱氣壓下,這兩個人打架迸射出來的劍意,可真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柳既明與洛雲旗這一番交手,既是試探亦是交鋒。洛雲旗雙目瞪圓,隱隱有光芒閃爍,叫道:>
下一刻,他的身後,一道乾坤洞府緩緩打開。那沉寂如同宇宙,獨屬於化身修為以上修士的小乾坤,萬般星辰流轉。他的眉目之間,隱隱的金光閃爍,那是劍氣凝結成的寶劍,就要從他的身體之中迸發而出。
柳既明身後的小乾坤也徐徐展開,他的比洛雲旗的要小了些,但其中一片幽暗,其深邃之感卻一點也不差。柳既明眉心的黑色小劍已經凝結而出,緩緩旋轉着。
洛雲旗目露驚異,半點也不敢放鬆,兩人利劍在手,再一次膠着在了一起。
他們二人同為劍修,修為又比謝瑾瑜高了許多,這番打鬥除卻一開始她還稍微看的清楚,後面便只能看見兩團光芒纏鬥在了一起,一會閃一下,一會蹦一下,偶爾散發出可怖的劍意。
又是「噹啷」一聲脆響,謝瑾瑜再壓抑不住,心頭一盪,捂住胸口「哇」的吐出一口血來。這血色暗紅,冒着黑色,想來在胸中也是瘀滯已久。
幾乎是她嘔血的下一秒,疾風拂過她的耳邊,柳既明立刻抽身出了戰局,扶住她的肩膀,朗聲道:「我輸了。」
他說的發自肺腑,真心實意。即便沒有謝瑾瑜的原因,他對戰洛雲旗確實已經落入了下風。洛雲旗到底年長許多,招式老辣,又兼修為高深,若不是因為對戰者是柳既明,普通的化神修士早就被碾壓的毫無招架之力。
洛雲旗停下手中的動作,撫了撫鬍子,滿意的點頭道:「我在你這年紀,絕不如你。」
柳既明側身擋在謝瑾瑜的面前,唯恐她被劍氣所傷,倒把謝瑾瑜整個人遮住了一大半。謝瑾瑜捶了捶胸口,將喉中腥甜之氣咽下,探出個腦袋來笑道:「前輩果然實力強大,連我師叔都不是你的對手。要知道師叔可是現在修仙界的第一劍修呢,若是前輩在,這名頭他可撈不着了!」
她語氣俏皮,笑起來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的很是討喜。柳既明側臉看着她笑顏如花的模樣,眼神微動,不自覺的緩和了下來。
洛雲旗打了一架酣暢淋漓,心情也很是舒暢:「他當得起這『第一劍修』的名頭。」
柳既明眼睛眯了眯,意味不明道:「多謝前輩。」
&我作甚,」洛雲旗右手一揮,手中的劍穩穩落回了鞘中,「你認輸,只不過是因為你對她有情罷了。」
不然,其實還有的打。想到這裏他心裏覺得有些遺憾。
他這話一出,柳既明和謝瑾瑜兩人都愣住了。
謝瑾瑜表示,這話她真的沒法接!
洛雲旗其實是個很不喜歡按理出牌的老前輩,他說話不拐彎抹角,有什麼便說什麼,坦誠倒是夠了,着實有些令人招架不住。比如他直接點出了柳既明和謝瑾瑜的關係,再比如現在又點出了兩人的情誼。唔,雖然他說的確實是這樣沒錯,但是……謝瑾瑜覺得作為一個老司機,她的臉都快要掛不住了……
而柳既明則是一貫的面無表情,既沒有反駁也沒有辯解,倒是默認了。
洛雲旗看了看他倆人的表情,哪能不知道他們心中怎麼想?忍不住笑着眯起了眼睛,說道:「有情,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你們何以露出這樣的表情?」
&世間,長生不老也不如有情人靈犀相通來的快活。」
聞言,謝瑾瑜目露不解,忍不住開口詢問道:「洛前輩,恕晚輩直言,修仙之人最避諱情根深種,唯恐有了執念生了心魔,對心魔亦是避之唯恐不及。怎麼這兩樣到了您這裏,都成了無關緊要,甚至是值得羨慕的事情來了?」
是了,這裏是修仙世界沒錯,修仙界也有道侶之說沒錯,但是修仙之人所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斬斷情絲,那是屬於凡人的七情雜念,是引人入魔的繁雜,修仙之人最是忌諱,萬萬不能有的。而一般,踏入仙門的孩子之後便很難再看見自己的父母,若要登上仙途,與小世界的凡人幾乎不能有任何牽扯。
至於道侶,兩情相悅者當然有,但是在這方面更重要的其實是兩人堅定的道心。即便如此,只為了修為而結成道侶,亦或者出自宗門利益才結合的也比比皆是。更有鼎爐之說大肆盛行,也不是什麼遮遮掩掩的事情。
洛雲旗卻單單說了「有情」二字,這便很是耐人尋味。
難道別人修的寡情寡慾,他卻偏偏走「有情>
&姑娘,你曾經經脈盡毀,修為盡廢,我可有說錯?」洛雲旗並不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的問道。
柳既明目光微冷,下意識上前兩步擋住了洛雲旗的視線。
&老了,平日裏眼拙,但是這點卻自詡不會看錯。」洛雲旗微微闔目,倒是有了幾分洞察世事的高人味道。
柳既明冷聲道:「她不知此事。」
謝瑾瑜避開了他的視線,緩緩開口道:「我知道。」
柳既明回頭,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謝瑾瑜卻笑了笑道:「我曾經走火入魔過,師叔忘了?還是你對我說的,這樣想來我靈根盡廢也不是什麼難猜想的事情。」
謝瑾瑜沒有把在柳既明心魔中看到的事情說出來,多少還是有些在意柳既明的態度。柳既明其實……分明是不願意自己找回記憶,而剛剛那段自爆的過往,可能正恰恰是柳既明最不想讓她回憶起的片段吧。
&如今,你不僅經脈續接,而且還有了築基修為。我只是奇怪,明明小姑娘是木系單靈根,怎麼其中靈氣卻有些混雜,細細看去,好似是這小子身上的劍氣?」洛雲旗指了指柳既明,臉上笑的彎了眉眼。
謝瑾瑜笑着拉住柳既明的手,不以為意道:「這有何奇怪,我與師叔本來就是雙修道侶。」
&了,氣息交融,確實是雙修道侶沒錯……」洛雲旗聞言也笑了,「只是,你斷掉的經脈是這小子不知用什麼法子接好的,你這報廢的丹田,也不知是這小子用什麼法子復原的。我比你們虛長了幾百歲,足跡幾乎踏遍整個大陸,有這種法子的我只聽說過一個。」
謝瑾瑜心頭一跳,聽他繼續道:「可惜,好像不是什么正派的法子。你說,是不是?」
被驀然叫停的謝瑾瑜立在原地瞪着眼睛,不敢說話。柳既明握住她的手,雙眼微微眯起,眼神如同劍光掃過四周,似乎在探查着什麼。
&麼了,師叔?」謝瑾瑜看了看他的表情,低聲詢問。之前那個小鮫人已經完全不見了蹤跡,是什麼讓柳既明寧願停下來也不願意繼續向前追?周圍有什麼看不見的危險嗎?
&人的幻象。」柳既明冷哼一聲。
&象?」謝瑾瑜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鮫人的淚珠是煉器的可貴之材,修士人人都想得到。為了躲避被修士捕捉,鮫人族也有自己的方法。修士們多擅長陸地之戰,對海底所知甚少,憑藉着熟知地形的優勢,鮫人會在海下佈置屬於自己的幻象,用以誤導尾隨過來的修士。
&麼會……」謝瑾瑜看了看四周,皺起了眉頭,這裏完全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啊。
柳既明抬起手指,指尖處用靈氣凝結出一個乳白的圓珠,輕輕彈了出去。圓珠質地輕如鴻毛,應該會順着水流遊走。但是它卻在兩人面前打了一個轉,好似同時受到多種外力的驅使,一直在原地轉圈,卻沒有移動分毫,顯得滑稽可笑。
柳既明將它收了回來,拂了拂袖道:「如果我們追出去,大概也會如它一樣。」
謝瑾瑜很快反應過來:「這裏都是亂流。」難怪她會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如果沒有柳既明抓着,她倒是很有可能被這些水流推着轉。
鮫人藉助地形,在這裏創造了一股亂流,其實本質就如同鬼打牆一樣,會讓他們一直繞圈圈,即便追着小鮫人也很快就會不見蹤影。
&叔,那我們怎麼辦?」謝瑾瑜偏頭望着身邊的男人。
柳既明眉頭微蹙,他不斷的掃視着周圍,在尋找着突破口。鮫人造「勢」需要憑藉着非常複雜的地形,這裏很顯然不是最佳場所。此地簡單的一眼就可以被看透,究竟是為什麼會被選擇作為幻象的原點?
除非……除非……這裏還另藏玄機。
謝瑾瑜顯然也發現了,她抓着柳既明的袖子緊張道:「師叔,要不要去那個珊瑚後看一看?」畢竟小鮫人就是穿過那裏失蹤的。
&心。」柳既明頷首,拉住她一同遊了過去。
這個珊瑚樹十分巨大,細細密密的在水中遊動漂浮,幾近深紅的顏色像是凝固的血液留存而下,艷麗多姿,透露着不可描述的詭異。整個樹就如同一張密不透天的網,網羅周圍所有的生物。
兩個人對視一眼,從珊瑚樹旁繞了過去,果然,視線一轉,兩人的前面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珊瑚樹。
&在原地打轉的。」謝瑾瑜道。
柳既明應了一聲,鬆開她的手回頭道:「你在這裏等着。我進去一探。」
謝瑾瑜下意識的反手拉住他,想了想道:「你有什麼事,要記得叫我一聲,我好快點跑。」
她分明是擔心眼前這個人,卻把關心的話說的如此耿直,倒讓人有些忍俊不禁起來。柳既明目光溫和的落在她身上,倒比這水流還要柔情些許,「放心。」
謝瑾瑜目送着他進了珊瑚樹中,禁不住的開始擔心。
&仙》中,關於鮫人族的描寫其實並不算太多,鮫人族的國王不過是秋湄眾多後宮中非常不起眼的一個,而且這只是一段露水情緣,很快就以秋湄的離開告終。所以,關於幻象所描述的更不可能這麼詳細。
沒有了知道原著劇情的金手指,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難以預料的事情?
她站在這裏正忐忑着,下一刻,卻看見珊瑚樹揮舞着枝椏,深紅色的藤蔓在水中波動搖擺,如同紅色的血絲在水中播散。
謝瑾瑜心霎時提到了胸口,她的目光不斷在其中逡巡,渴望着見到這個熟悉的身影。
瞬間,一道犀利的凜然劍氣破開凌亂的藤蔓,千秋嗡鳴作響,白光微盛。珊瑚樹如同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吃了痛的往後縮了縮,接着似乎盯上了更好下手的謝瑾瑜,藤蔓立刻招展而開,鋪天蓋地的向她席捲而來。
&柳既明一聲斥呵,袖袍一揮,帶起波紋陣陣。
千秋從他手中飛出,牢牢豎在謝瑾瑜的頭頂,一道白光垂直而下,如同從天而降的瀑布,那是用劍氣化作的屏障,將謝瑾瑜牢牢包裹在了其中。
&叔!」看見他沒事,謝瑾瑜忍不住叫了出來,卻在下一秒硬生生的止住了聲。
柳既明一腳踏出,從深紅的蔓藤中走出,玄色衣衫襯得眉目妖艷如同魔魅,四周卻殺氣四溢。每走一步,雙腳之下便幻化出一把金劍,劍氣如罡風,掀起波浪翻湧。同時,他眉間的金劍閃爍的越發明顯,化為實形,那是一個有着黑色劍鋒的利器,其中紅絲蜿蜒纏繞。
利劍出鞘,必要見血。
黑劍化為萬道小劍,化成圓形在他周身旋轉,而在他的背後一個黑色的原點隨着劍氣波動,驟然洞開!
太極八卦,乾坤朗朗,在他之後,徐徐展開。
這是屬於化神後期的乾坤洞府。
柳既明竟然在於珊瑚樹鬥戰時刻,心有所悟,進階了!
謝瑾瑜忍不住捂住嘴巴,怕自己叫出聲來。她應該欣喜的……她應該十分開心的……為什麼、為什麼在這個時刻,她竟然有些害怕?
&敢動她……」柳既明雙目赤紅,暴漲的殺意伴隨着萬道小劍,齊齊射向珊瑚樹,其中,最中心的那把黑劍直接洞穿珊瑚樹根植的土壤。
轟然一聲爆破,衝出的水流力量巨大。
謝瑾瑜的心砰砰直跳,她被困在千秋的屏障之中動彈不得,看見眼前這樣的柳既明,她撫了撫胸口,平靜了一下,揚聲道:「師叔,我在這裏。」
柳既明聽見她的聲音,偏頭目光微動,其中的赤紅色漸漸褪去,眼神似乎恢復了清明。
謝瑾瑜握緊了雙手,大聲道:「我沒事。」
柳既明身形一閃,就來到了她的面前。千秋歸鞘,白色的屏障扯去,柳既明的衣袍輕輕撫過謝瑾瑜的身體,而他的手也撫上了謝瑾瑜的臉頰。
謝瑾瑜扣住他的手,將臉貼在他的手心處,低聲道:「師叔,我沒事……都過去了。」
柳既明眼中赤紅完全消退,又恢復了往日淡漠的神色,仿佛剛才那個滿身殺氣的人不是他,那個幾乎要毀天滅地的人不是他。
&叔,恭喜你又進階了!」見他平靜下來,謝瑾瑜眉眼彎彎,笑的開心。
柳既明道:「劍修當於戰鬥之中體悟,於我多有進益。」
&謝瑾瑜溫順的點了點頭,將眉間的擔心隱去。
她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轟然巨響在海底聽的一點也不清晰,但是珊瑚樹倒下的瞬間,揚起的巨大動能,卻推着亂流四處竄動,如同在海底引起了一場大地震。
隨着珊瑚樹的倒下,它的背後,一個從未見過的天然洞府沉穩的立在水中,緩緩展現出了它的真實面目。
&前輩見多識廣晚輩欽佩至極。可這世間各種事情的解決方式,往往也不是只有一種法子的,更何況這也幾百年過去了,苟日新日日新。」謝瑾瑜笑了笑,頭輕輕的蹭了蹭柳既明的肩膀,頗有些親密的味道,「我師叔神通廣大,還沒有什麼他做不來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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