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裏的水波微微蕩漾,賽琳娜一頭金髮緩緩舒展,在水中如同盛開的金色花卉。
嘩啦一聲水響。
她一下從水裏起身,抖掉身上的水珠,豐滿的前胸隨着抖動不斷跳起誘人的幅度,
她一手扶住邊上的金屬欄杆走上岸邊。
「賽琳娜!看到我的阿斯伯格沒?」博朗遠遠的大聲問。
「沒,你不是之前放臥室了麼?你自己的臥室。」賽琳娜抹了把臉上的水回道。
「我沒找到。」博朗拍了拍身邊朋友的肩膀,朝着這邊走過來。
他蹲到泳池邊,和賽琳娜小聲說着話。
不遠處他們父親家族那邊的親戚和子女聚在一塊開始打牌。
另一邊,幾個不認識的俊朗青年在一起開着玩笑。
路勝甚至在傑克的記憶里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任何印象,很顯然,傑克也不認識這些人是誰。
每次都是這樣。
每年都是這樣。
路勝端起邊上桌上的一杯調酒,緩緩抿了口,其實這些調酒度數都很低,加了果汁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喝起來就和帶酒味的果汁差不多,沒什麼兩樣。
路勝不喜歡喝酒,所以他喝的酒一般都是這種清淡類型。
這就是每年過來母親凱麗金聚會的情景,年年如此。傑克和他們不同,他根本沒法融入其中的圈子,博朗和賽琳娜等人也沒有主動讓他融入的打算。
他們就像兩條涇渭分明的河流,互不相干。
路勝靜靜的坐在池子邊的太陽傘下,仰躺着一邊喝着酒,一邊懶洋洋的曬着雙腿。
「吃飯了!」一直到正午時分,女僕來人叫着大家吃飯,他才慢慢吞吞的從躺椅上起身,披上搭在邊上的外套,拖着拖鞋朝別墅裏面走去。
度假別墅的大廳很寬敞,中間是兩張正方形大桌子,被拼在了一起,形成可以坐下十多人的大長桌。
傭人們迅速鋪上白布,擺上餐具,然後是一道道冷菜上來。
凱麗金坐在主位上,慈愛的看着下面自己的兒子女兒和侄女侄子等人。
「我們都是一個大家族,每年我讓你們過來聚一次,就是希望,未來,你們能夠在外面,遇到困難時相互扶持,不會相互詆毀。
我希望,你們能珍惜彼此的這份聯繫,這份羈絆。」
「媽媽,快吃飯吧,等會我們還得去附近酒莊轉轉,那邊的葡萄架都成熟了,正好過去玩玩。」博朗挑了挑眉微笑道。在座的人中他還算年輕的,才二十幾歲的年紀,正是貪玩的時候。
「我同學說是下午要去聖弗朗大街買書我和他約好了。估計下午陪不了你們了。」一個金髮俊美的年輕男子遺憾道。
「那就是我們剩下的這些人?」賽琳娜出聲問道。
「是,就這些。」
一群人自顧自的閒聊起來,凱麗金無奈的搖搖頭,她對這些孩子一向很是寵溺。
她看了眼路勝,這個前夫的兒子依舊不聲不響安靜的坐在那裏吃着飯菜。好像完全沒聽到其他孩子說的話一般。
還是不能融入其中麼?
凱麗金心頭嘆了口氣。
「賽琳娜,下午你沒事吧?」她直接道。
「額我約了閨蜜一起去帶傑克一起去。」凱麗金直接打斷她。
賽琳娜臉上露出不情願之色,但她很了解自己母親,一旦她突然打斷別人說話,這個時候她做出的決定,那是絕對不會更改的,要麼只能徹底反抗,最後被收拾,要麼就此答應,沒有商量餘地。
她有些無奈的看了眼傑克,心頭有些煩,沒人會在這種時候開心,明明自己安排好了一切,突然冒出一個陌生人插進來,還要自己隨時隨地的主動負責帶他一起玩。
「好吧」她點點頭,還是答應了。因為反抗無效。
路勝看了眼賽琳娜,其實他也不想和這些弟弟妹妹混在一起,不過凱麗金的態度不容置疑,他也無所謂。反正線索就在柏林,先隨便逛逛也不錯,就當是熟悉環境。
一邊吃飯,凱麗金一邊詢問邊上子侄們的近況。
賽琳娜才進了一家石油資源開採公司,算是擔任主管一級的職位,但實際上這是看在她身後的家族背景面上,才弄到的職務。每天她只需要到處去逛逛,假裝看看文件就完事,其餘時間幾乎都是在玩。
今年賽琳娜也有二十七了,家裏也在不斷的給她介紹各種青年才俊,如果她再不定下來,估計就得硬性的強行給她訂婚。
現在能夠有一定的自由選擇權,都是母親凱麗金在頂着壓力,若是她還不確定,之後的日子就難過了,難免淪為家族裏那些老傢伙聯姻的犧牲品。
餐桌上一群人就圍繞着賽琳娜展開討論。
路勝在一旁聽着也是無聊,便埋頭苦吃,吃到一半,凱麗金卻是突然把話題拉扯到了他身上。
「傑克,你還打算一直幹下去那個警察工作?那樣的職務,對於你來說有意義嗎?」凱麗金帶着一絲無奈的看着路勝。
「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路勝隨意回道。
「前不久那個案子,還沒讓你醒悟麼?難道你真的想要某天讓我和你父親,為你白髮人送黑髮人?」凱琳這話有些沉重,原本有些活潑的餐桌氣氛,頓時一下沉寂下來。
十多雙眼睛紛紛看向路勝,看他會如何回答。
沉默了下,路勝緩緩道:「我只能保證,儘量保全自己。」
凱麗金微微失望的搖搖頭,不再多說什麼。
傑克是她一眾孩子中,極少數幾個完全不聽她安排的人,傑克從不接受她的饋贈,也不要她的錢,他每日的生活甚至比普通人還要樸素淡然,所以她也沒辦法拿這些來要挾他。
不像其他孩子,花天酒地的奢侈生活一旦沒了經濟支持,轉瞬間就會被打回原形。
「既然你堅持,那麼不說這個了,繼續用餐。」凱麗金錯開話題。
一群人安安靜靜的吃着飯菜,傭人們不斷上着一份份的主菜。
午餐過後,路勝跟着賽琳娜一起,從後院沿着泳池朝停車場走去。
「坐我的車出去,正好可以給閨蜜帶點東西。」賽琳娜甩了甩燦爛的金髮,就這麼穿了黑色低胸束腰裙,胸口的衣服甚至能看到深深的溝壑,雪白一片能晃花人眼。
她纖細盈盈一握的腰肢在黑裙的束縛下,顯得更加柔弱,仿佛輕輕一捏就斷。
加上嬌美的容顏和挺拔的身姿,賽琳娜的美貌就算在柏林的同等圈子裏,也算是小美女一個。
兩人走在一起,根本沒什麼話可聊,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傑克你已經三十了,還不打算結婚麼?」賽琳娜沒話找話說。
「還好,我不是很想這方面。」路勝隨意回答。
「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說起來我認識的女孩里,也有不少是適合你的。」賽琳娜提議道。
「順便問一句,你一個月收入多少?要是太少可是養不起我那麼些嬌嬌小姐的哦。」
「一個月,固定收入有一千多英鎊,差不多夠生活了。」路勝老實回答。
「一千多英鎊??」賽琳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點錢她圈子裏,就算是沒結婚的家境最一般的閨蜜,一個月零用也有三千英鎊
然後兩人一前一後也沒話說了。
快要走到停車場時,賽琳娜又忍不住問了句。
「你難道就沒打算換個工作?」
「沒有。」路勝搖頭。
然後又沒話說了。
賽琳娜的車是輛純白色的老爺車,前面兩個車燈就像癩蛤蟆的眼珠子,大得誇張。
兩人分別上了車。
「你想去哪玩?我打算和閨蜜一起去逛逛書店,之後去買點內衣。」賽琳娜擺明了不打算帶路勝一起。
路勝也樂得和她分開。
「送我去范德賽街區就行。」
「那邊有什麼東西?算了你開心就好。」賽琳娜本想細問,可轉念一想,他想幹什麼關她什麼事。
車子緩緩啟動,出了停車場,朝着市區方向駛去。
太陽天的暖風迎面吹來,路勝背靠在真皮座椅上,手搭在車子車門上,敞篷車順着田野中間的車道一路奔馳。
三十碼的速度居然也給他們坐出了跑車的味道。
車子駛過一片片綠色麥田,兩側不時能看到騎着馬緩步前行的騎士在結伴而行。田裏也有農夫們在辛勤耕耘。
車子快要到城區時,路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幾個臉上綁着繃帶的短髮男人。
這幾人看到車子靠近,仿佛約好了一般,紛紛站起身。
路勝眼瞳微微縮了縮。
「等下,正好遇到熟人了,我就在這裏下車吧。」他露出一絲微笑,輕鬆道。
「這裏?你確定?」賽琳娜頓時詫異了。
「是,就這裏。」路勝肯定點頭。
「好吧,這裏往前走個幾百米就有個馬行,你要是實在不想走路,可以騎馬進城。」賽琳娜緩緩停下車。
路勝揮揮手,開門下車站定。
「好了,一會兒晚上見。」
他迎面朝着那幾個臉上綁着繃帶的人走去。
這幾人隨意的分散站着,下半張臉連同嘴巴全部都包在白色繃帶里,看起來很怪。
看到路勝過來,他們還主動抬手晃了晃。
賽琳娜也不疑有他,搖搖頭,開着車緩緩駛遠。
路勝收回望着車的視線,看向面前的幾人。
「隔了老遠就看到你們身上噁心的符號了。」他低沉道。
「等你很久了。不過看起來你不打算安穩的跟我們走一趟」帶頭的繃帶男眯着眼盯着路勝,雙手開始互相摩挲起來。
他們的口音帶着濃重的鄉下腔。
「你殺了黑熊,破壞了祭祀,還主動跑到這邊來。如果這樣我們都還沒反應,那就真的太遲鈍了」帶頭男子冷笑。
「走吧,沒有槍,你不會認為能對付得了我們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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