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忽悠救世主的正確姿勢 49|110

    第一次如此失敗的舞蹈教程讓哈利暗下決心要好好練習一把。在課程結束後，他用魔法鎖上了房門，佈下了預警，設置了靜音咒，然後鼓足勇氣開始（傻逼一樣地）進行訓練。

    但是偷偷摸摸的練習很快被打斷了。敲門聲中，哈利快速地停下了音樂，去除了靜音咒，給自己一個清理一新擦去汗水，然後才打開了門。門外，侍者告知他：「主人在書房等你。」

    哈利有點懵逼，他和黑魔王關於o..ls的授課才剛剛結束，並不知道黑魔王叫自己有什麼事。他暗自揣測不會和那場槽糕的舞蹈有關吧，並且情不自禁地有點擔心，萬一一見到黑魔王會被告知「哈利，我覺得我們不太適合一起跳舞，要不你換個請求？」

    懷着這樣奇怪的擔憂，以及為了共舞的福利對這個可能的問題準備了幾十個有力的拒絕理由，哈利來到了黑魔王的書房，敲了敲門。

    「請進。」聽起來黑魔王的聲音挺平靜的，說不定是正事呢。

    哈利推開門，然後對着書房中站着的人愣住了：「……斯內普教授？」

    之前對哈利說過「我之後不會再回食死徒，我會一直待在鳳凰社」，但卻最終把這句話吃回肚子裏、出現在食死徒總部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哈利打個寒戰，不由自主重新回想起當初從一年級開始一直被地窖大魔王支配的恐懼感。他連忙衝着斯內普教授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溜到了黑魔王的旁邊。

    「哈利，你在做什麼啊」，黑魔王注意到了哈利的動作，不由得啞然失笑，「西弗勒斯，別瞪哈利了。別對他太兇，他還小呢。」

    小個毛線啊！他已經虛歲十六了！他當初一個人離開霍格沃茨跑到食死徒莊園的時候真叫膽大包天！哪怕是成年人都不會這樣衝動！果然是格蘭芬多的勇氣啊！呵呵！

    任憑心中毒舌無數，斯內普表面上板着一張臉，恭恭敬敬地對黑魔王說：「是的，主人。」

    哈利敏銳地感覺空氣似乎更冷了，他偷偷向黑魔王又挪動了幾步。

    「哈利，你的傷疤最近怎麼樣了？」黑魔王笑吟吟地接受了哈利的靠近，順手摸了摸哈利的傷疤。站得更近，摸起來更順手，站得近點挺好的。

    哈利微微側了側頭，讓黑魔王摸得更順手一些：「老一樣，還可以吧？怎麼了？」圍繞自己這道從出生開始存在的閃電型傷疤，發生過一系列事情，從最初堪稱「黑魔王預警機」的疼痛，再到黑魔王的治療，再到鄧布利多教授和斯內普教授的聯手處理，以及回到食死徒莊園後黑魔王的進一步治療。到現在為止，他的傷疤已經不再發痛了，但是當初治療時留下的一個後遺症——能在夜晚看到黑魔王過去的記憶片段，到現在為止還在持續。

    要知道，黑魔王的過去可不是查資料能查出來的，許多情報都掩映在陰影之下。十五年前黑魔王失敗之後魔法部很是抹去了一些痕跡，而黑魔王當權時更是把自己的黑歷史完全遮掩住了。哈利很用心地偷偷調查過，但是怎麼都找不到有用的資料。資深食死徒倒是很可能知道一些，但是除了盧修斯他也無人可以詢問；而盧修斯那個狡猾的傢伙，要從他嘴巴里挖掘出一點東西……上次哈利從盧修斯的嘴巴里知道了黑魔王的戀史，都偷偷高興了好久。

    為了能更了解黑魔王一點，哈利隱瞞下了他能看到黑魔王記憶片段的事實。不過，說真的，那些片段到目前為止沒有給出太多的信息，倒是深深地讓他體會到了十多年前戰爭時期的黑暗，人命不如狗，死亡、背叛、絕望，食死徒在漫不經心地製造着殺戮與混亂。每一次從那些片段中醒來的時候，哈利都滿身冷汗。

    黑魔王對他解釋說，這是因為當時的他深受各種黑魔法實驗後遺症的困擾，脾氣暴躁、頭腦混亂。哈利相信這是真的，因為現在他看到的黑魔王，確實和夢境中看到的黑魔王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了。

    「西弗勒斯在魔藥治療上天賦非常高，甚至一定程度上強過我」，黑魔王沒有注意到哈利的略顯不自在，徑直在介紹，「我聽說他在鳳凰社的時候，和鄧布利多一起『治療』過你。我不信任那隻老蜜蜂，我擔心有後遺症。哈利，讓西弗勒斯幫你調養一下身體，他對你的傷疤已經有一定程度了解了，我會和他一起研究方案。」

    「好呀。」哈利回答。這傷疤究竟有什麼樣的秘密？為什麼鄧布利多教授和黑魔王都給予了如此的關注？

    哈利將目光轉向站在一邊黑着臉的斯內普教授，並衝着他露出了一個笑臉。斯內普教授……看上去知道一些事實？

    斯內普回瞪了這個衝動不怕死的小崽子一眼。

    「對了哈利，如果你有想打聽的事，也可以問西弗勒斯」，黑魔王補充了一句，「西弗勒斯還會待在鳳凰社和霍格沃茨，作為雙面間諜。你的朋友們不是還在霍格沃茨學校麼？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直接問他。我知道你也想念你的朋友們，你不是寫了好幾封信但是最後都沒有寄出麼？如果你不想和他們通信，至少可以從側面了解一下他們的近況。」

    「啊……」哈利有點發愣，「謝謝……」

    他沒有想到黑魔王會那麼細心，連他那些改了好幾遍但是最終沒有寄出的信都注意到了。他好幾次把海德薇叫到身邊，但最後都沒有寄出什麼——他不知道該對羅恩、赫敏說些什麼，說自己對不留隻言片語的離開很抱歉？說自己那完全不切實際的幻想？無論如何，他確實不能再回霍格沃茨了，又何必給朋友們增添困擾呢……

    黑魔王微微笑了起來，緋色的眼睛好像倒映着流光：「哈利，你永遠不必對我道謝。」

    這個微笑和這句話的衝擊力有點大，大到哈利離開黑魔王書房的時候，還有點暈乎乎的。如果說黑魔王不懂，那這些細緻到微的關心、這些溫柔繾綣的動作，究竟是什麼意思呢？這，這真的不是隱晦的告白麼……

    「看上去你和主人的關係好像比之前更好了。」斯內普冷冷的話語傳來，打斷了哈利的綺思，幾乎嚇了哈利一大跳。

    「是嗎？」哈利連忙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對了，斯內普教授，赫敏，羅恩他們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兩個學生，能指望他們怎麼樣？」斯內普撇了撇嘴，「好好學習，為o..ls努力。是這樣。羅恩的魔藥作業越來越差了，遲早有一天會讓巨怪征服他的作業。」（註：作業的最低等級t，也是巨怪單詞的開頭。）

    「我是說，他們……他們的情緒還好嗎？」

    「世界不是圍着你轉的，救世主先生」，斯內普說，「你不在，他們也會過得好好的，而且還免於參加各種勇者冒險活動，要我看，過得更好了。」

    拋去那些毒舌的形容，哈利對斯內普教授的話做了一下總結：羅恩和赫敏還在為o..ls努力，沒有參與鳳凰社的活動。

    哈利略微放下了心，半帶炫耀式地說：「我也在為o..ls努力，斯內普教授，說不定我能拿全優秀的成績呢！」

    斯內普不置可否，轉而問到：「聽說那隻蠢狗——別這樣看我，我是說小天狼星——他也留在這兒了，我還沒遇見過他，他在哪？」

    「教父很忙，我都快見不到他了。」哈利抱怨式地說，盧修斯都比小天狼星閒得多，真是讓人不爽。他瞟了一眼身邊板着臉的斯內普教授，突然很想問：「斯內普教授，恕我冒昧……那個，他是怎麼原諒你的？」

    他們都知道這個「他」指代的是誰。而哈利所不知道的是，那個高高在上、賞罰分明的王者，到最後都沒有給斯內普一個鑽心剜骨。

    「……你問這個幹什麼？」斯內普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沉默了一會，最終給出了一個反問。

    「我……我是好奇……」哈利也找不到提問的理由，他是……他是有點奇怪的、不舒服的感覺，為黑魔王這樣輕而易舉地原諒和相信斯內普教授，「教授，你是怎麼做到……能成功在兩邊都立足的呢……」

    「與你無關。」斯內普冷漠地回答。

    「可是，你能騙過鄧布利多教授嗎？你是怎麼做到的呢？」

    斯內普有點煩，丟下了一句：「我對阿不思說我擔心你。」

    ——擔心我？

    哈利敏銳地感覺到，這句話有可能是真的。斯內普教授是真的擔心自己……那些哈利從故紙堆中查到的斯內普教授的過去又從心中掠過，衝散了之前略顯不舒服的陰影。他的父親和小天狼星對不起斯內普教授；他的母親信任斯內普教授。哈利為自己之前的態度感到有一些內疚，他喏喏地說：「斯內普教授，你……請小心。」

    斯內普的腳步頓住了，他轉頭，看着他此生最之人的孩子、黑魔王的魂器、所需要保護的對象，最後冷哼了一聲，說：「放心，我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