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撩竹馬[重生]》/奎奎因因
學校果真沒有把學生撲騰出的小水花放在心上,開了個動員大會,當周恢復了周末補課。
同學們哀嚎了一陣子,也漸漸接受了這個變化。
期末考,或者稱為1月的月考,結束之後,y市一中終於放了寒假。雖然這寒假也縮水了,只有年廿九到初六這八天,但聊勝於無。
年三十,和爺爺叔叔嬸嬸堂弟吃年夜飯。
年初一,給爸爸那邊的親戚們拜年。
年初二,給媽媽那邊的親戚們拜年。
……
年初六,和亓叔叔一家吃飯。
隔了近一個月,楊雅雅終於有機會再見亓周。
亓楊兩家在正月里同席吃飯,不是固定的必須走的流程,只是因為兩家人關係好,又恰好兩家家長在正月里都有空,湊在一起吃個飯。
倒是正中了楊雅雅的下懷。
今日傍晚,楊雅雅要回校了,所以這一次,是亓周出國前,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她特意穿上了新衣服、新靴子,還梳了個斜垂在一側的麻花辮。
估計是這樣太美了,導致出門前,被老媽多盯了幾眼。自我感覺很好的楊雅雅如是想。
還好,老媽什麼也沒有問……
包廂內,大家圍着大圓桌而坐。
楊雅雅和亓周中間隔着周女士和唐女士。
這讓她不得不乖乖地坐着,多往他那兒看一眼都不敢。
四個大人們和樂融融地邊吃邊聊,聊着聊着,話題轉到了小輩身上。
「周周,聽說你要出國了?」唐女士抿了一口紅酒,「什麼時候出發?」
亓周放下筷子,恭聲答:「6號。」
「6號啊——哎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講禮,都是熟人,隨意好了啊。」唐女士有些好笑。
「簽的是sv還是tier4?」
亓周轉向問話的楊父,「是sv。」
「噢,以後不打算繼續去英國深造了嗎?」楊軼問。
「是的。」亓周應。
低頭喝湯的亓建文挑了下眉,兒子這是怎麼了,對自己都沒這麼……
又想到那天,周周一意孤行地說,要把交換時間改了,那哪是和自己商量啊,直接是告訴自己他的決定。
問他為什麼要改,他的嘴又緊得跟什麼似的……搞不懂啊搞不懂……
「為什麼不在那繼續深造呢?英國挺好的啊。食物可能比不上咱中國豐富,但學校學風嚴謹。」
楊軼玩笑道:「說不定,在那裏待久一點,你爸媽都不用擔心你的人生大事了。」
「那可不行。」亓建文也笑,「我可不喜歡洋人兒媳婦。」
楊雅雅聽到方才老爸說的那句話,差點沒被飯粒嗆到。嗯,好在亓叔叔不喜歡外國兒媳婦。不過,亓叔叔喜不喜歡又有什麼關係,亓周不喜歡行啦……
周女士瞪自家丈夫,「他能趕緊處個對象,我們該燒高香了,你還嫌?」
亓建文抬了下眉,閉嘴,不敢和夫人頂嘴。
「嗨呀,周周才大二呢,你太急啦。」唐女士拍拍周女士的手。
「這不算急了,他堂弟快要結婚了都。而且這年頭呀,男孩子不好找對象啊。」
阿姨,你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周女士的兒子的對象楊雅雅此時特別想冒個泡。
唉,安靜吃飯。
養的是女兒的唐女士不太能體會到周女士的煩惱。
喝了口紅酒,她把話題又拉回來,「我記得阿秀你仿佛說過,周周九月才出去吧。我沒記錯吧?」
「是呢,原來計劃是大三去的。」周女士嗔怪地看了一眼兒子,「也不明白這孩子怎麼回事,突然想提前出去了。」
亓周一言不發地執起筷子。
「周周肯定有他的打算嘛。」唐女士見狀,笑着打圓場,「周周從小是拎得清的聰明孩子,哪像我們家雅雅,總要人操心。」
悄悄豎着耳朵的楊雅雅扒了一大口飯,到底是不是親媽?是不是親媽?
夸亓周聰明夸唄,還來損一下她幹什麼,難道她不聰明嗎?她明明只想做個安靜吃飯的美少女,這樣都能躺槍,哼……
其實,楊雅雅也知道,這是中國式父母的典型對話:在別人家長面前,總誇別人孩子,順帶貶一下自家孩子。
還好她現在豁達樂觀,不那麼容易氣悶和被打擊到了。反正亓周比她成績好也是事實。
周女士摸摸楊雅雅的發頂,「哪有呀,雅雅可乖可懂事了呢。」
「嗨呀,哪有你們家周周才懂事啊?學習又好,又聽話。」
唐女士扭頭對楊雅雅說了一句「不要咬筷子」,又接着和周女士嘆:「要是雅雅能考上個一本,我能開心好久了。」
一本?楊雅雅又塞了一口飯,老媽不是一向都對自己的學業沒什麼要求麼,不用為了聊天而做出這麼一副滿懷希望的樣子吧……
「肯定能的啦。雅雅一直在進步呀,最近幾次考試不是都進了年級前八十了嘛?」
嗯,因為住在亓周家的緣故,每次出考試成績,楊雅雅都會和周阿姨講。
唐女士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口中還要謙虛一番,「還不是多虧了周周,還得謝謝他幫雅雅輔導呢。」
「小事情啦,有什麼好謝的呀,反正他也有時間呀。」
「哎,不過周周這一出國,不能輔導雅雅了。」唐女士有點遺憾,隨口感嘆。
周女士點頭,「是呀……」
楊雅雅跟着點了一下頭。
又偷偷低頭笑了。
因為啊,只要一想到半年以後,可以同亓周天天相見,楊雅雅覺得這一段時間的分別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了。
當然啦,前提是她順利被n大錄取。
所以啊,她要繼續努力讀書。
吃得七八分飽,也差不多該回學校了。
楊雅雅先去了一趟洗手間。
酒店的洗手間在拐了兩個彎的盡頭,門口出來是間隔着固定距離的貼牆而放的幾盆綠植。
看到幾米開外的那個身影,楊雅雅加快了步伐,「亓周?」
他從稀疏枝葉後轉過來,走向她。
「你也……」
被擁住了。
擁進寬闊的懷裏。
楊雅雅因他突然的動作,忘記了要說的話。
一秒,兩秒。
抵在後腦勺和肩背上的手鬆開。
還帶着濕意的手被他握住,楊雅雅愣愣地抬頭。
楊雅雅被他拉到牆邊,兩株綠植之間。
通往洗手間的這條路不時有人進出。
亓周低頭凝着她的臉。
席間,忍住了,沒有太頻繁地看她。
等她出了包廂,沒忍住,跟了出來。
肺腑里塞了許多話,不知從何說起。
燈光暗昧,人聲稀疏。
楊雅雅背靠着貼着深色復古花紋的牆面,被他的身體嚴嚴實實地罩住,什麼都看不到,除了他灰色外套上還在輕微晃動的金屬拉鏈,近得幾乎貼上她的嘴唇。
溫熱的手鬆開了她的手,抵在牆上,於她耳邊寸許。
楊雅雅慢慢側頭,又慢慢扭回來。
這、這算是被壁咚麼。
「你也是……」不對,楊雅雅眨眼,「你是專門來找我的?」
他不語。
看着他俊朗的臉龐,楊雅雅想到自家老爸剛才在飯桌上說的話,腦子一熱,開始嘚啵:
「你可不要聽我老爸的啊。」
「不要和英國那邊的女孩子,不,不要和外面的女孩子勾勾搭搭什麼的啊。」
「別忘了你是有對象的人啊。」
「你、你有在聽我講話麼?」
「嗯。」他說,「都聽你的。」
楊雅雅咬着唇,笑。
視線里,他的嘴唇抿了抿。
這個細微的動作,在此刻,讓楊雅雅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楊雅雅這樣半仰着頭,呆在原地,看着他慢慢地……慢慢地湊近……
直到,嘴唇停在她的鼻樑前。
「楊雅雅。」
「……啊?」楊雅雅反應慢了半拍。
他呼出的氣息燙得她心慌,燙得她小扇子般的睫毛開始胡亂地輕顫。
「叫我……」幹什麼……
「等我。」
伴隨着這幾不可聞的兩字,溫熱的唇印在額上……
……
後來,在許多個為高考備戰的夜裏,在她的或是光怪陸離、或是模糊朦朧的夢裏,常常聽到這兩個字,他說的這兩個字。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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