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們這些做師弟的沒什麼錢,只能給你置辦幾桌酒菜,以表心意。」
「說什麼混話,呸呸呸,什麼叫做要走了,說的大師兄…」
「你這廝,也說的什麼胡話,大師兄是去建功立業,憑大師兄這一身武力,將軍也不在話下,今後大師兄若是發達了,可不要忘記我們這幫師弟們啊!」
「今晚不醉不歸!!為大師兄踐行。」
李銳含笑,瞧着酒桌上一幕一幕,一口飲盡杯中之酒。
朋友之情,或許有時候十分脆弱,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原因,便會斬斷,從此互為敵人。
但有時候,卻是最為堅固,即使兩人攜手共赴黃泉都可。
「我終會離開這裏,但我會一直記住你們!!」
夾着菜,他默默的看着一切,「我的未來,連我自己也不知駛向何方。將來我是死還是活着繼續探索我都不知道,但在我活着的時候,我會一直記住你們。」
「來,各位師兄弟,我們一起給大師兄敬酒!!」
有弟子提議,齊刷刷的站起來,舉着酒杯,「祝大師兄凱旋歸來,功成名就!!」隨即將杯中酒液一口喝乾。
「我也祝你們一生快樂,前程似錦!!」
李銳站起身,雖然沒有開口,但眼裏的鄭重,和其餘的意味,其餘弟子看的清清楚楚。
「喝!!今晚不醉不歸!!」
弟子起鬨,他們一杯一杯酒下肚,但卻無一人再與李銳喝酒,眾弟子像是遺忘他一般。
向起坐在一個角落,舉着酒杯,隱隱朝着李銳方向敬酒,他有點不勝酒力,醉醺醺似,口中說着只有自己才能懂的話語,「大師兄,你可不能喝醉,師傅和師妹還在等你……」
轉眼間,月至天中。星星掛滿整個蒼穹,李銳依靠牆壁,抬頭數着星星。
「大師兄,你可不能喝酒,不然師傅和師妹就要等急了,大師兄,我們都知道,你喜歡……嗝~師妹也……巴巴」
回首一看,就見一名弟子盤着椅子,砸吧嘴,迷迷糊糊中說着話。
「你們的心意,我都懂,我做大師兄謝謝你們的好意……」
李銳把他們一個個,抱去晚上休息時的房間,一一給他們蓋上被子。
輕輕的關上門,踮起腳尖走出去。
回首最後一看,李銳知道,這有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見了。
「做個好夢!」
快步間,李銳走至大堂,輕聲打開房門。
嘎吱……
但老邁的房門發出不堪重伏的呻吟。
「昊伐,你來了……」
大堂主座,楊鵬坐在為首的位置,手中拿起一杯茶,看着李銳。
李銳抬頭,就見這裏一切照舊,但曾經供奉在大堂中央那一副鎧甲,卻是不見了蹤影,轉而是一副畫。
畫中是一名將軍,騎着一匹戰馬,馬蹄仰天,傲天怒嘯。身穿曾經供奉在桌上鎧甲,背後插有四根旌旗,旗上有字,為勇,銳,戰,斗四個狂草大字,龍飛鳳舞,含有莫大意味。
他手中持着雙槍,怒目圓睜,槍刺入一名騎馬敵將胸膛。
周圍像是一片戰場,兵戈對拼,殺伐一切。
而這名將軍,口大張,似是怒吼,他身周所有敵人俱都逃竄。
如戰場之主,無敵戰將,無人可擋。
「吱吱!!」李銳點頭,將視線移開,回答。
「那……跟我來!」
楊鵬看了李銳一眼,轉身走進一個小門。
李銳最後看了眼畫,跟着他,進入未知的房間。
火把幽幽,每隔十步距離,必有一根,綻放光輝。
走了大約百多步,前方便是出口。
楊鵬站在一大箱子後方,指着那箱子,「打開它,穿上它!!」
李銳聽命,打開箱子,就見裏面躺着一副鎧甲,龍頭披掛,猩紅披風,戰盔如一條龍首吞沒頭顱,鱗甲護膝。戰裙為金色,一雙雙龍踏雲靴,異樣華麗。分明就是曾經供奉在大堂上的鎧甲。
「我的祖上,是乃隋朝大將,征西將主,光耀武威將軍。一生創下赫赫戰功,這便是他南征北戰,身上所戴鎧甲,沐浴萬人鮮血,纏繞數不盡的靈魂,其名便為
――梟龍傲天鎧!!
我知你身軀矮小,特意請能工巧匠重新編制,你試試,看能否穿上。」
半刻鐘後。
李銳身着梟龍傲天鎧,腳踏雙龍踏雲靴,背後四把錦旗,分刻勇,銳,戰,斗。
非不像是將軍那般威武王霸,反而處處透露詭異,如同邪魅妖魔。
雙槍插至背後槍匣,成x狀,唯留槍尾流露。
殺殺殺!!
死去纏繞在戰鎧上的靈魂在哀嚎,在狂熱,在渴望殺戮。
他們,死在戰場,唯存的意志,凝鍊在鎧甲上。
「嗤……」
戰盔之中,唯有一雙猩紅眼眸閃耀,幽幽之火,似鬼魅,如妖魔。
「把你雙槍留下!!」楊鵬,道:「我給你把更好的武器!!」
手中陪伴李銳幾乎一季的普通鐵質雙槍丟在地上,就見楊鵬扔過來一雙短槍丟來。
「此乃――連火破軍槍!!陪伴我先祖征戰一生,由百紋鋼混合饕餮身軀凝鍊之油混合打造,採用古墨法,打造萬鍛鋼材,鑄造而出。
攻擊時,槍尖浸泡豬油,點燃,便能燃燒起熊熊大火,但槍柄卻如平常。
揮舞時,如天上紅雲,莫大輝煌。碰到挨到,便能讓人活活燒死,哀嚎不止。
更兼具一生嗜殺萬人,吸納百萬人血,養出一身嗜血煞氣。一槍出,槍未至,血煞而去,攝人膽魄,若是意志不堅定之輩,活活嚇死也不無可能。」
握在手中,感受着雙槍重量,掂了掂,雙槍約莫有50斤,李銳拿在手中,卻是恰恰合適。
槍身刻着字,左槍為殺!!右槍為仁!!
便因是殺生成仁!!
試着揮舞,呼呼的風聲咆哮,割裂空氣,毫無阻隔感覺。
朝着地上猛地一釘,輕鬆沒入30cm,拔出也毫不費力。
「果真是好武器!!」李銳讚嘆。
「希望你能幫我完成先祖的遺願,讓我楊家再次出一位馬上將軍,威風堂堂,光耀我楊家光耀武威將軍遺澤。」
「先祖的光輝,不能在我手中完成,我也……在十三年前廢了,今生無法再有子嗣,我的女兒,終將嫁人,我楊家的榮光不能斷在我的手中……」
瞧着李銳,楊鵬想起那年,春花爛漫之刻。
一切的一切,都是這般完美,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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