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請問您今天需要心理輔導嗎？ 第四章人心與海魔

    世人傳說，亞瑟王不懂人心。

    可懂了人心又能如何？

    川上紅葉悠悠哉哉在冬木市的街道漫步，神情自若宛若本土居民。她閒庭信步捧着一盒章魚燒，輕輕巧巧戳起一隻塞進嘴裏。那副姿態怎麼看怎麼優雅漂亮，可若是有人能夠知道她此刻在內心逐漸勾勒的計劃，只怕下一秒，川上紅葉會被人當做瘋子對待。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膽子隨隨便便插手裏世界，攪得風起雲湧卻只是當做一場遊戲的。

    r的御主肯尼斯已經被廢，奪走令咒的索拉除了魔力只是個天真的蠢人，對於這樣的人，川上紅葉只需勾勾手指的功夫能安然搞定。更何況她手裏還多了一個意外之喜雨生龍之介，外加一個頗為談得來的r。或許戰力方面尚且無法與遠坂時臣的那位archer相提並論，但若只是想要攪亂聖杯戰爭，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不過，御三家啊……」

    嘴裏的章魚燒味道鮮美，更別提川上紅葉向來不會虧待自己。心理輔導算着找個時間去探探其它兩家，順便把遠坂葵的死亡加工一下栽贓給英雄王——這個既是遠坂時臣妻子、同時也是間桐雁夜慕的女人，她的死亡至少能夠勾動berserker不惜全力與archer戰鬥。

    除此之外，若是考慮到間桐雁夜本和遠坂時臣積怨頗深，只要能夠透過這個男人進一步接近遠坂家的話……

    「嗯～嗯～，這樣一來，有資格與我為敵的只剩下因茲貝倫家了～」

    心理輔導的臉頰鼓着一動一動，美味的章魚燒則在唇齒之間留下余香。然而與她口中瀰漫的食物味道相比，真正讓她更為喜歡的還是那份將整個聖杯戰爭耍得團團轉的樂趣。

    因茲貝倫有saber，遠坂家有archer，間桐家有berserker，索拉和雨生則分別擁有r與r，至於言峰綺禮則有數個assassin可供指揮……

    不過，她總覺得自己似乎漏了誰？

    錯覺嗎？

    正想着，外套口袋的終端卻發出了滴滴的提示音。川上紅葉隨手將手裏剩下的最後一隻章魚燒放進嘴裏，便空出手去拿終端。而不出她所料，知曉遠坂葵身死消息的間桐雁夜已經破釜沉舟。不僅轉手將間桐家的情報拱手送出，甚至甘願成為她手下逼死遠坂時臣的棋子，乃至接下了對saber一方的算計。

    而這個男人唯一的條件，卻是託孤。

    名為櫻的年幼女孩乖巧非常，僅看外貌也是個足以令人期待的美人胚子。雖然對於自己最近越發有幼兒園園長的氣質而有些鬱悶，但想到自家現在居然還沒有一個可以隨時陪她逛街的女兒……或許日後會有些麻煩，但川上紅葉依然爽快答應了間桐雁夜的請求。

    反正間桐家的魔術書籍資料也被她盯上了，之後自己試着培養一個魔術師出來也未嘗不可嘛～

    不知不覺間，川上紅葉周遭牽扯的勢力越發複雜。超能力者、王權者、黑｜道乃至切爾羅貝等等的神秘組織應有盡有，連防衛省乃至各大財團都有所關聯，再加上她在絡聊天室逐漸聚集的不少人，哪怕有朝一日她要造反來個統治世界，估計都有不少成功的可能性。

    但前提是，她有這個念頭。

    「聖杯戰爭這樣只有幾個人的遊戲也差不多玩膩了……」

    手裏的終端機備忘錄里，數個名字又被標註出不同顏色的提示，而看着這些的川上紅葉卻只是從口袋裏拿出一枚硬幣丟上半空。

    「啊，是正面呢～」

    望着接在自己手心裏的硬幣，心理輔導露出一個漂亮的微笑，隨後將它丟進路邊乞討老人的碗裏。

    所謂命運，也不過如此罷了。

    xxx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當所有人察覺到不妙的時候，已經晚了。

    「r，我以御主身份命令你——上演一場最棒最cool的秀吧！」

    「唔哦哦！吾友龍之介啊！謹遵您的命令！必定為你獻上最精彩的演出！」

    雖然對魔術師施加心理暗示及催眠相當困難，但值得慶幸的是，遠坂時臣似乎對於僅僅只是「普通人」的川上紅葉毫無防備心。雖然催眠的實現基本為零，但通過簡單的心理暗示，在遠坂時臣注意力分散的時候獲得其魔術師書房的閱覽資格還是沒問題的。

    可以說，若不是體內毫無魔術迴路，川上紅葉實際上已經是個相當拿得出手的魔術師了。

    對遠坂時臣的心理暗示日益深厚，川上紅葉利用遠坂家家主為聖杯戰爭準備的資料，進而教會龍之介令咒的正確使用方法後r籌備的大型魔術很快得到了魔力補充。盤踞在未遠川的海魔形態醜陋，肆無忌憚奪取岸邊市民的生命。甜腥的霧氣遮蔽視線，間或夾雜着引誘人類而來的魔術，不過片刻便在岸邊聚集了更多的人。

    潺潺流水在夜色的掩護下越發污濁，無知者的靈魂更是不斷被海魔奪取化作養料。而川上紅葉此刻正被雨生龍之介挽住肩膀，在岸邊與他並排走着隨意閒逛。

    「如何？旦那真的很厲害吧！」

    「確實如此，吶雨生君，接下來的令咒也要拜託你啦～」

    「沒問題～請儘管交給我吧～」

    與此同時，川上紅葉的終端機也發出了訊息。

    而接到了訊息的兩人，則同時伸出手臂發出命令。

    「r，以令咒的名義命令你——」

    「berserker，以令咒的名義命令你——」

    「r退場後，立刻誅殺saber！」x

    川上紅葉的計算絕不會有錯。

    因為此刻的archer，早已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遠坂時臣——」

    「本王要殺了你！！！你這雜碎！！！！」

    「膽敢命令本王自殺的混賬！！！本王必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夾裹着滔天憤怒的喊聲被遠坂時臣置若罔聞。若是在這之前，川上紅葉算費勁唇舌也無法撼動這個為了追尋魔術起源而埋頭努力的男人分毫。可在遠坂葵死去、且被間桐雁夜尖銳指責他引狼入室的現在，回憶起遠坂葵在他身側付出的柔和溫暖，哪怕是遠坂時臣都無法不動搖內心。

    他依然執着起源，卻無法置若罔聞。

    他送走了櫻，本對不起葵，更何況他的英靈還「害死」了葵……

    最古之王又如何，只需付出幾枚令咒，還不是要不甘心的自殺？只怕吉爾伽美什永遠也想不到，這個古板無趣又被他嗤之以鼻的男人，落在川上紅葉的手裏後卻成為了將他徹底抹殺的契機。

    遠古時期人心難測，更何況是現在這個早已沒有帝王存在的社會。

    不費一兵一卒將英雄王掃地出局，川上紅葉卻完全不覺得自己應當為此自豪。

    無論是遠坂葵的死亡，還是將其死亡的「真相」告知間桐雁夜，又或是唆使間桐雁夜去刺激遠坂時臣……

    預料之中的發展，值得自豪嗎？

    神色淡淡的心理輔導在未遠川河邊找了個椅子坐下，晃晃脖子有雨生龍之介殷勤備至的跑去買水。而她卻看着橘發青年遠去的背影，微笑着抬手撫上自己的左臂。

    一片鮮艷扭曲的紅色令咒密密麻麻佈滿她的左臂，纖細白嫩的肌膚上映着這樣滿目扭曲的紅色花紋，遠遠望着令人心中生出不詳畏懼，偏偏川上紅葉卻能怡然自得算着手臂上的令咒數量，怎樣看着都顯得平靜自若。

    啊，對了，言峰璃正此刻恐怕還在成為火海的教堂里對言峰綺禮「託付」吧。

    毫不客氣地奪走人家的令咒，川上紅葉不僅不心虛，還在腦中想像言峰綺禮此刻的表情——

    看見父親至死還是不懂自己的「真實」，是否會失望？

    看見言辭犀利的英雄王死於遠坂時臣之手，是否會疑惑？

    猜測吧痛苦吧迷惑吧失望吧憤怒吧悲傷吧開心吧愉悅吧大笑吧哭嚎吧……哪怕你是教會最強的代行者，不懂人心也枉然。

    人心？人心！人心！！！

    她川上紅葉哪怕無法參加聖杯戰爭，照樣能將所有人玩弄於掌心之間。你說人心這東西究竟可怕不可怕？她甚至不用直接出手，只要抓住個人內心的*以及弱點，稍稍幾句話動搖對方，頃刻之間能翻轉棋盤。

    吉爾伽美什的退場，壞壞在他自以為這世界再無二人能夠如他一般洞徹人心。

    但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是無法取代的呢？

    耳邊傳來了驚呼。

    風將誰的死亡帶來。

    但在那之前，雨生龍之介依然滿懷對川上紅葉的意，用光了餘下的兩道令咒。

    「r……旦那……」

    「以令咒之名……務必……掀起這場超cool的秀……的高……潮……」

    手背只餘下最後一道令咒。

    仰面躺在地上的雨生龍之介舉起自己的手，沾滿自己血液的手卻在他的眼中閃閃發光。那抹紅色極為艷麗，令他忍不住想到川上紅葉那頭長至腰際的漂亮紅髮。

    妖艷，且奪目。

    手中濡濕的紅，正是他苦苦追尋卻一直找不到的東西。

    「什麼啊……原來，原來一直在我自己的身體裏啊……」

    殺了那麼多人見了那麼多血，可是自己內心對紅色的渴望始終無法消失。原來從一開始在自己的身體裏流淌，也正是應驗了傳說中的那句燈下黑。

    「r……最後以令咒之名……保護好……川上小姐……」

    真開心啊！不僅找到了自己一直找不到的紅色，而且最後還能為川上紅葉出最後一份力。

    「真的……最喜歡您了……」

    頭顱在下一秒爆開。

    可從狙擊鏡里窺見雨生龍之介死相的衛宮切嗣，卻忍不住皺起眉頭。

    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