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張之路 第二百一十章 最後一座城市

    蕪湖小學1年級教室里，柳眉站在講台上朝下面的學生們微微躬身道。

    「同學們再見…」

    「老師再見…」

    聽到柳眉的話，學生們也連忙起身回聲道，就像嚴紹在後世上小學時那樣。

    從教室走了出去，在回應了那些問好的學生後柳眉回到了教師辦公室，在那裏其他幾個班的教師也已經回來了，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把東西都塞進被被包里，柳眉正準備離開，這時旁邊一個看上去40出頭的女老師突然開口道。

    「小柳，怎麼樣，聽說你的那個學生退學了？」

    「學生？」柳眉先是一愣，接着就反映過來她說的其實是富美子，於是連忙回答道。「是啊，安慶光復了，聽說她也跟着過去了…」

    「這樣…」那中年婦女的眼睛微微閃過一絲亮光。「這也難怪，畢竟總是要跟着…」

    「是啊是啊…」一旁另一個教師也隨聲附和道。

    為了避免發生類似後世一樣的校園『新聞』，集團下屬的所有學校，除了體育老師和留守的人外，幾乎全部都是女教師。這樣一來自然也就不需要擔心學校會像後世那樣，傳出什麼不好的消息來。

    至於會不會有女教師強行對男學生那啥……這個時代的中國女性應該還沒有痴女到那個地步，就算是真的發生了，男孩也未必就是受害者，而是實現了每個男孩青春期的終極幻想。（某美國電影裏的台詞，是否真的如此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不過這個的前提條件首先就要老師年輕、漂亮，不然對學生而言恐怕就是真的是巨大的…）

    全學校除了體育老師和留守的都是女性，這固然不會傳出什麼讓人頭疼的消息，但也有其他方面的麻煩，比如說女性固有的八卦問題。

    會有女人對八卦不感興趣嗎？或許有，但絕對比白暨豚都要少，所以學校里每天都會有諸多的八卦流傳。

    而對這些女教師們來說，富美子的身世就是她們最熱衷的八卦之一。

    雖然在富美子插班的時候，校長已經示意柳眉保密了，但女人嗎，有幾個能保密的？所以沒多久全學校的老師就都知道了，看待富美子時的目光也變得十分詭異…

    尤其是在前段時間安慶光復，富美子跟着去了安慶後…

    沒錯，在家長會的時候大月薰的確說過，自己只是沒有去處，所以暫時寄居在嚴紹的家中。但如果沒有特殊原因，誰會照顧一對母女一年多的時間，而且沒有任何的要求？

    況且如果只是寄居的話，那繼續留在蕪湖也就好了，幹嘛要在安慶光復後母女兩個一起過去呢？

    這分明是…

    咳咳，有些事似乎不宜說的太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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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柳眉和其他幾個教師嘀嘀咕咕一番，充分滿足了自己的八卦心理後，拎着手提包從教室走了出去。

    學校的大門口，數不清的學生正從大門處往外走。

    這時的小學已經有了差不多一千多名學生，一千多名學生一起上下學的情景有多恐怖可想而……咳，似乎後世的大部分小學都這個樣子？至少嚴紹小學的時候是如此…

    小學不遠處是一排商店和小吃，不少學生的家長正在自家孩子的糾纏下，不得不從錢包里拿出幾分錢來，替他們買些零食。

    其實柳眉也挺想吃的，只不過平時在學生們面前，她總是在強調這些街邊小吃的不乾淨之處，現在如果湊上去的話難免有些違背她過去在學生們面前的形象，所以強忍着肚子裏饞蟲的蠢蠢欲動，柳眉加快步伐從小吃攤旁走過。

    直到走到一個已經沒幾個學生的街上，她才有些滿足的從一個攤位上買了些小吃，打算帶回家去。

    回到屬於自己的住處，柳眉掏出鑰匙在插入鎖內。只是當她把門打開，然後把門關上，把買來的東西放在桌上，同時準備享受下班後的時間時卻發現房間裏正坐着兩個男人，用冰冷冷的目光看着她。

    一聲驚叫，柳眉轉身就想跑掉，然而這時身後的房門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關上了。背靠着房門，柳眉用驚恐的目光看着那兩個正緩步走來的男人，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許多恐怖小說里的場景。

    認真的講，柳眉所住的蕪湖新城治安是極好的。

    所謂『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住在新城裏的人要麼就是在集團內上班，要麼就是集團職工的家屬。憑着每個月至少6塊錢的收入，城市裏的職工和他們的家屬已經過的比外面的人不知好了多少倍。

    當然，真正起到作用的除了良好的生活外，主要還是給力的精察和隱藏在暗處的特事科。也正是因為他們每日的辛勤，使得這座城市成了全國犯罪率最低的城市，不要說殺人一類的事情，就連普通的盜竊搶劫，一個月也未必能發生幾起，也是因為這個關係，從來都沒有碰到過這種事的柳眉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然而就在柳眉腦補着眼前這些人接下來將會如何如何對待自己，心底充滿了驚恐和一絲小小的期待（？）時，那兩個人卻在她的面前停下了腳步，同時也掏出了屬於自己的證件。

    「不要害怕，我們是特事局的…」

    看着兩個人掏出來的證件，柳眉心底的恐懼依舊沒有一點減少，畢竟誰知道他們是真還是假的，就算有證件，難道證件就不能偽造了。

    見到柳眉的樣子，兩人也顯得有些無奈，他們也清楚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像入室不軌的歹人了，只是沒辦法，誰叫這是上頭的安排呢。

    沉吟了一下後，兩人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是這樣，我們局準備招募一些特殊的諜報人員，因為這件事需要秘密進行，所以我們才會用這種冒昧的手段…」

    安慶那邊，在嚴紹乘船返回了安慶後，卡特琳娜便把這件事和他說名了一下，順便領他去了一趟特事局。在見到那群已經被每天5公里煉成肌肉男的士兵後，嚴紹也不得不承認，這幫人的確只適合行動，如果是換成其他的刺探類任務，實在是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當然，如果經受過嚴格的訓練的話，他們並不是沒法改變身上的氣質，只是那恐怕需要很久。而且這些人都是摸慣了槍的老手，就算別的能改變，手上的一手老繭也是沒法變的。

    於是在沉吟了一下後，他就點頭同意了卡特琳娜提出的申請。也就是從集團內部進行招募。集團現在涉及的方面很多，無論是工人、農民、醫生、護士或者其他各種行業應有盡有，甚至就連科學家都有不少，完全不必擔心這方面的問題。

    而柳眉作為一名優秀的教師，自然也被包括在了其中。

    聽完了兩個人敘述了自己的來意後，柳眉陷入了沉思當中，與此同時來招募他的兩個人卻是懷抱着雙臂。他們到是不擔心柳眉會拒絕，因為在來之前他們已經調查過柳眉的家庭狀況，很清楚眼前這個女人並不甘於平凡的生活，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從上海跑過來，在蕪湖做一名教師。

    只是教師的生活雖然不錯，但畢竟沒法滿足她，這時若是給了她一個新的選擇在面前，她會答應的可能性至少高達八成…

    而事情也的確如她所想的一樣，第二天，她便向學校遞交了辭呈，然後跟着兩人和其他許多同樣點頭同意的人一起乘船前往蕪湖，進行投入工作前的職業訓練。

    雖然他們在各自的行業也算是佼佼者，但如果想當一名諜報人員的話，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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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州城外，安徽革命軍的士兵們正躺在戰壕里，悠閒的抽着煙。

    戰壕是剛挖出來的，其實許多士兵覺得根本沒必要挖戰壕，畢竟宿州城內一共也就才不到1000人，其中還有一半是民壯一類的，而他們這次卻來了兩個營的兵力，收拾裏面的那幫傢伙完全沒有問題。

    「要我說，師長也太謹慎了些，對付城裏的那些傢伙根本沒必要這么小心，直接打進去就是了…」

    輕輕吐了個煙圈，陸高神情舒暢的道。

    才剛剛挖完戰壕，現在抽根煙，對他來說的確是件非常快活的事。

    而他的話，也很快就在班裏引起了共鳴。

    沒辦法，挖戰壕可是一個耗體力的活，如果不是沒必要的話，誰也不會願意用鐵鍬去挖戰壕。尤其是在累個半死後，這個戰壕卻根本派不上用場的情況下。

    士兵們的抱怨當然傳不到張穎的耳朵里，這個時候張穎正和手底下的人分析着該如何打進宿州城內。

    「還是老辦法吧，炮兵和機槍兵火力壓制，然後在用炸藥包把城門炸開…」

    站在張穎的身旁，一個營長大聲道。而他的話，也很快在指揮部內引起了響應。

    一師現在一共就只有兩個團的，其中還有一個團被留在了安慶，所以在張穎身邊，營長也就成了僅次於他的人物——————如果不算上副師長和參謀長的話。

    這時的清末已經有了參謀長的職位，儘管相當於司令部的幕僚機構古已有之，但真正具有現代意義的司令部在中國的出現，是自清末編練新軍開始的。在這之前的軍隊，湘、淮軍和八旗、綠營、巡防營等，都是以營為基本單位，就是到了新軍編練之初，也是如此。

    營的幕僚一般有文案1人，委員3人，醫生1人，馬醫1人，外加護勇、號兵、長夫若干人組成。營之上的軍隊單位系臨時編組，其幕僚更是臨時性質，只是人數略多而已。可以說，直到這個時候的軍隊幕僚機構，仍舊沒有擺脫以往的樣式。一直到了1904年前後，一個全新的軍隊編制體製得以在舊的營壘中孵化誕生，具有現代意義的司令部才與新的編制一起相伴而出。

    新軍的基本戰略單位『鎮』（師），有步、騎、炮、工、輜等多個兵種，和這之前的軍隊主要以營為基本單位、兵種單一以及作戰方法簡單的情況相比，軍隊編制增大了，合成程度提高了，兵器有了發展，戰術發生了變化，指揮難度也隨之加大了，單靠指揮官一人加上少數幕僚用簡單的方法實施有效的指揮已經不可能，因此，在指揮體制上，也有了一次大的飛躍，這就是在鎮以上各級設置了專司指揮的業務機關——————司令處。

    按1904年練兵處向清廷奏準的陸軍章制，鎮的司令處設「正參謀官一員，贊佐號令，參畫機宜，又設二等參謀官、三等參謀官、中軍官、執事官、一等書記官、正執法官、正軍需官、正軍械官、正軍醫官、正馬醫官、司號官、書記長各若干員」。

    鎮之下一直到營一級都編有類似機構，只是逐級減編而已。雖然名稱不叫司令處，但執行的是同一種功能。

    和從前相比，可說新軍已經是有了飛躍式的發展。只是後世相比參謀長一類的銜級規定的還是比較低的。比如說軍司令官的編制軍銜是上將，師長為中將，旅長為少將，而軍參謀長的軍銜僅僅是少將，師參謀長的軍銜僅僅是上校。軍參謀長的軍銜低於師長，師參謀長的軍銜低於旅長。

    不過就算這樣，師參謀長畢竟還是要比營長高出一塊，所以聽到那個營長這麼說後，參謀長很快就搖着頭道。「從南邊傳來的消息，柏潤山已經攻下了徽州，在算上我們已經攻下的合肥、淮南等城市，宿州已經是安徽境內最後一座沒有光復的城市，既然只剩下最後一座了，也就沒必要拿弟兄們的性命去拼，我們可以試着和城裏的人談一下，看看能不能用和平些的辦法解決問題…」

    的確，眼見就剩最後一座城市了，解決了這個，安徽也就能恢復平靜，要是在這種最後關頭戰死了，那死去的士兵也實在是太冤了些。

    聽到參謀長的話，張穎也是默然。

    這一路北上，一師固然是打的十分輕鬆，但並非沒有傷亡。這一路上一師至少傷亡了百餘人，雖然和那些抵抗的新軍相比十分的少，但對只有2000來人的一師來說，這已經是不小的傷亡了。

    眼見宿州已經成了最後一座城市，張穎也不願讓自己手下的士兵平白流血，所以在想了想後，張穎點頭贊同了參謀長的提議。

    「這樣，你讓人給城裏送封信，就說只要裏面的人同意投降，我們願意保證他們的安全…」

    見張穎已經做出決定，其他人也不再多言，而是按照他們所說的去做。

    其實到了這個地步還沒有宣佈光復的城市，大多都是由死清的官吏掌握，這類人會投降的可能性很少，大部分都抱着忠君報國的想法——————反正革命軍一路北上，也沒聽說傳出過什麼燒殺搶掠的事，而且似乎也沒對官吏的家眷進行什麼騷擾，哪怕是那些堅決抵抗的官吏也是如此。

    既然這樣，那些想以死報國的官吏自然也就沒了後顧之憂。

    只是他們沒有，他們手底下的人卻未必沒有，這也是參謀長會這麼提議的一個原因。沿路上其實有不少縣鎮裏都有想以死報國的，只不過這些傢伙最後大多都被自己手底下的人給捆着打包送了出來。

    參謀長的提議就是給這些人送去的，只要這些人願意投降，就算宿州知府想繼續抵抗也沒用。

    實際上這次南下北上，除了徽州那邊因為陳高舉綁了城內軍官的家人，使得他們不得不拼命外，北邊的城市抵抗的都不是很激烈，一些城市見真的打不過，基本上都是直接放棄了。

    在派人進城後，參謀長和張穎滿心期待着，城裏的巡防營會把知府綁着出來送給他們，這樣他們也就可以用不流血的方式光復這安徽境內最後一座城市。

    而稍後城內也如他們所願的傳來了槍聲，按照過去的管理，這類槍聲一般都是決定投降的軍官再去知府衙門綁人的時候，因為抵抗而傳出的。

    不過和掌有數百人的巡防營相比，知府雖然也有些親兵，但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和巡防營相去甚遠，因此最後一般獲勝的都會是巡防營的人。

    只是這次的結果似乎有些出乎張穎和參謀長的預料，城內巡防營的確如他們所料的去了知府衙門，只是最後獲勝的並不是他們，而是宿州知府…

    當從好不容易才從宿州城裏掏出來的巡防營口中得到了這個消息後，張穎和參謀長無奈的聳了聳肩，也只能下令攻城。

    宿州知府雖然憑着數量佔據優勢的民壯和少數親兵將巡防營趕出了城，但失去巡防營的宿州也變得脆弱不堪。只是堅守了兩個多小時，這座安徽東北部的中心城市，也是蘇魯豫皖四省交匯的區域性中心城市宣告光復。知府趙玉民誓死不降，張穎也只能應他的要求給了他一個轟轟烈烈的死法——————把六門山炮調過來對着知府衙門轟了十多分鐘。

    隨着一師對宿州的佔領，皖省境內再無一處忠於清廷的城市，至此安徽宣佈徹底光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