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欣賞完日出的兩人攜手回到居住的地方的時候,已經有了一位小客人的到來,是雲開。今日一大早就跑來了謝悠然這裏,說是要找她玩。
不過謝悠然早早就出門了,雲開自然也就沒有遇到了,兩個丫鬟因為也不知道自家小姐什麼時候回來,就勸着雲開先行離開。
說是過一段時間讓雲開再來,這樣就不用等待着呢。哪裏知道雲開卻是倔強的很,說什麼也要在這裏等着謝悠然回來。
幾個人沒辦法,只要拿着凳子坐在院子裏等着出門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的人,總不能讓人家小娃娃一個人乾等着吧。
這會兒見到了攜手回來的兩人,雲開眼睛一亮,迅速的站了起來,然後擠到手牽手的兩人中間,直接將林之宴給擠開了。
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雲開拉住謝悠然的手,激動的道:「謝姐姐,我來找你玩了,謝姐姐跟我來,開兒帶你去玩好玩的事情。」
也不等謝悠然的回答,拉着她就走,走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了一半還保持着牽手動作的某人,眼神中充滿了挑釁。
晚上他都將謝姐姐讓給這個魔王這麼久了,今天謝姐姐要陪着他玩,魔王就一邊站着去吧,他才不帶他一起。
「好,我們去玩,開兒慢點走。」人兒雖小,手勁卻是大的很,謝悠然無奈着跟着雲開的腳步走着。她倒是遇見了一個纏人的小子了,不過她也不討厭就是了。
這樣有活力的孩童,相處起來沒有什麼彎彎道道的,說話也可以隨意的很,不用想着這個孩子以後會被世俗打磨成什麼樣子。
「謝姐姐,我和你說哦,這個村子可好了。我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都不想離開了。」熱情的和着田裏勞作的那些人打招呼,雲開看上去很是高興。
「開兒不是這個村子裏的居民啊?」謝悠然的聲調有些上揚,顯出了她的驚訝。看着雲開和村子裏的人的相處,倒是看不出他也是一個外來的人。
「是的謝姐姐。開兒也是因為一些原因到了這裏呆上一段時間的,開兒的身體不是很好,所以奶奶就找到了這個地方,讓我好好的靜養一段時間。」
說話的雲開,唇紅齒白,臉色嬌嫩帶着健康的粉色,行動也很順暢,看不出哪裏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或許是謝悠然的目光太直白了,雲開對着謝悠然嘿嘿一笑,齜出潔白的牙齒:「謝姐姐,就知道你不信,不過這是真的哦。」
「開兒生了一種病,身體不好,別看開兒現在很健康的樣子,那是因為這一段時間有乖乖的在吃藥,不過吃藥也不能治好開兒,大夫說只能控制住病情而已。」
眨着純稚的大眼睛,雲開的眼睛很是閃亮,帶着與俗事無緣的天真,誰都不會知道,這樣一個看山去十分健康的孩子,有着難以治癒的疾病。
「謝姐姐,不用擔心,開兒沒事的,大夫說了,只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可以活很久很久,就是以後長大了沒有魔王哥哥那樣的強壯罷了。」
雲開似乎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在意,沒有為自己擔心的時候反而還反過來寬慰謝悠然,這讓謝悠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雲開的頭髮。
「既然如此,那謝姐姐就不擔心了,開兒肯定能活很久很久的。」勸哄一樣的語氣,謝悠然沒有追問。
既然雲開沒有具體說明自己的病情,也就是不想或者不能讓她知道而已,既然如此,她自然不會多問。
而且,算起來她和雲開也不過是萍水相逢,終究是要分開的,聚散離合,人生常態,如果遇見一個人就如此的深入的了解,未免有些自以為是了。
「嗯,開兒會活的很久很久的,到時候要娶一個和謝姐姐一樣好看溫柔的妻子,然後我去帶給謝姐姐看。」
歪着頭,看着這一片土地,雲開霸氣的承諾着,既然娶不到謝姐姐,那就娶一個和謝姐姐一樣的妻子就是了。
「哈哈,好吧,到時候姐姐等着開兒啊。」不過是只知道彼此的姓名,至於彼此的身份和所來何處,將歸何地都不知道,又何談以後再次見面呢。
此刻卻是沒有人將這些事情挑明,有時候,明知道是無法兌現的承諾,卻依舊許諾,不過是因為心中的期盼,期盼着發生明知道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的許願。
「謝姐姐,跟我來,我帶你去見白姐姐,白姐姐的人也很好,而且告訴我許多事情。」興奮的拉着謝悠然的手,兩人來到了昨日相遇的那棵樹下。
「謝姐姐,你看,那就是白姐姐的家了,白姐姐昨日不知啊村子裏,不然早就介紹給謝姐姐你認識了。」
指指桃樹不遠處的一個人家,雲開帶着謝悠然向那裏走去:「謝姐姐,其實這可桃樹就是白姐姐很久之前種的,是不是很好看。」
此刻正值花期,爛漫的桃花開滿了枝頭,緋色的花瓣層層疊疊,一眼望去,仿佛讓人陷入一個充滿着粉色的甜蜜世界。
不得不說,即使只有這麼一棵桃樹,其顯現出來的效果,也是很不錯的,漫天飛舞的粉色,讓人如同置身於夢境中一樣。
如今這個時候,皇宮中昭兒的那一片桃林應該也是盛開了吧,就是不知道昭兒有沒有找到陪他賞花的那個人了。謝悠然打趣的想着。
「嗯,很好看,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謝悠然對着雲開實話實說,大自然的美景,總是能讓人忘乎所以。
無論是這個開出整片桃林效果的桃樹,還是今日與阿宴一起看的那輪朝陽,都將銘刻在她的記憶深處的吧。
「嘿嘿,謝姐姐喜歡就好。」說着話,兩人已經走到了那座房子的門前。房屋是用草木混合的泥磚砌起來的,從外面看過去,不大,卻是很精緻。
為何這麼說呢,因為這個不大的院子裏,種滿了花草,而且看着那茂盛的程度,顯然被人打理的很好,這些花草的主人,是一個有心的人。
「白姐姐,我帶謝姐姐來見你了。」伸手敲敲門之後,雲開直接推開那半掩起的院門直接進去了。沒走到一會兒,就有一個女子從屋子裏出來了。
出來的女子,着一身素樸的白衣,即使很是簡單的布料,看上去也是纖塵不染的,面龐嬌嫩的如同那不遠處的桃花。
緋色的臉蛋,乾淨的眼神,還有那渾身上下清甜的氣質,謝悠然覺得,比起自己,這個女子更像是雲開口中的桃花仙子了。
「白姑娘你好,我姓謝,名悠然,冒昧打擾了。」禮貌的首先點頭致歉,謝悠然不動聲色的繼續觀察着。
「謝姑娘是吧,你好,其實你可能不記得了,不過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白蝶倒是主動的靠進了謝悠然,然後揉弄着雲開的臉蛋:「臭小子,乾的不錯啊。」
「見過?不知白姑娘和我在哪裏見過。」如此特殊的一個人,即使只是有過一面之緣,她也該記住的啊。可是她的記憶里實在是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就在二月二那天,準確的說,我和謝姑娘是遠遠的看到過彼此,沒有說過話。」白蝶轉頭看着謝悠然,眼裏盪起了狡黠的笑意。
「二月二嗎?」謝悠然想着那裏碰見的人中有什麼人和白蝶的氣質相似,忽然想到什麼的,謝悠然看着白蝶,篤定的出聲:「二月二那日跳祈雨舞原來還是白蝶姑娘啊。」
是的,她對記憶中那個跳舞的姑娘影響很深,不過因為當時那個女子帶着面紗,不知道她長相的謝悠然,自然也就沒有把白蝶往那個女子身上代了。
「謝姑娘好記性啊,的確那是我,因為一些事情,我也是臨時頂上去的,那個時候在台上看見了謝姑娘,就想和姑娘認識一番了。」
「但是謝姑娘你也看到了,我就是這個村子中的一個普通女子而已。沒有那麼的時間和金錢讓我時常去京都。」
「還想着不能與姑娘結交很是遺憾呢,結果今日這個小子卻將姑娘帶到了我的身邊,怎麼能不驚喜呢?」
謝悠然可以看出,說這些話的白蝶,的確是和她說意思一樣的對着她的到來感到驚訝和喜悅,這不是騙人者有的神色。
「白姑娘那日的舞,讓悠然也是很影響深刻。」像這種對上天對神靈祈禱的舞,跳舞者是不能帶有自己的私心的。
那日台上,白蝶跳的舞蹈,讓她能夠感覺到是一個真心為百姓祈福的人,她跳舞的目的,就是為了百姓想要傳到給上天的祈願。
「過獎了謝姑娘,謝姑娘進來坐吧,這裏不像是京都,簡陋的很,還請謝姑娘恕了白蝶的招待不周了。」將謝悠然邀請進了屋子裏,白蝶忙着跑起了茶。
「謝姐姐,你是京都的人嗎?」一邊一直跟着的雲開忽然走到謝悠然的身邊,小聲的問着,帶着些許的好奇和遲疑。
「嗯,姐姐是京都的人,也是在京都和你的白姐姐見過面的。」乾脆的答了,這些被雲開知道也沒什麼不行的。
「這樣啊,那就可惜了,開兒不是京都的人,就不能和姐姐在京都見面了。」遺憾的低頭,雲開有些失落。
之前不知道謝姐姐是什麼地方的人的時候,他還可以有些許的幻想,幻想着謝姐姐和自己是一個地方的人,也許哪一天,就會和謝姐姐再次見面了。
卻是沒想到謝姐姐是京都的人,他的奶奶說過了,若是可以,一輩子最好都不要去京都那個是非之地,那裏的一切都太複雜了,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卷進什麼漩渦中去。
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和謝姐姐就要這樣分離了,他只知道的,謝姐姐來這邊不是為了遊山玩水的,或許就是為了奶奶口中說的那些是是非非。
所以他不去過問,因為問了他也幫助不了什麼,或許他和謝姐姐就是這樣的有緣無分了吧,雲開有點泄氣。
「開兒,你要記住,人與人之間,僅僅就是能夠相遇,就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了!」察覺到雲開不高的情緒,謝悠然出聲安慰着。
這世間之人何止是千千萬萬呢,而在這密集的人群中,他能夠在這裏和她相遇,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了。
所以不用過多的糾結於以後,只要珍惜現在還在一起相處的時光也就夠了。畢竟,他們曾經來過,也有過交集。
因為交集而產生的種種際遇,哪怕以後兩人分離,那些感情也會遺留在心中,不會隨着歲月而逝去。
「是的,你謝姐姐說的很對,人重要的是現在,而不是那些不定的未來,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些什麼,所以不如好好的守着你覺得重要的此時此刻。人這樣活着也就行了。」
將泡好的茶水放到謝悠然的面前,恰巧這個時候回來是白蝶也是說着這麼一句,要是與每一個自己覺得合得來的人都要長長久久的在一起的話,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的悲歡離合的上演。
倘若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未來,而遺忘了現在正在經歷的重要性,等真的到了那些再也無法回到如今的未來,是會為現在的自己感到後悔的。
白蝶的眼裏有些深沉,帶着些許的滄桑和感悟,如同一個經歷了世事的老人,有着從歲月中領會的智慧和深邃。
「好,開兒懂了。」雲開想了想,然後重新笑開,也對,既然註定要分離,為何不好好對待現在的自己,為的就是不讓以後的自己留有遺憾呢。
「那麼謝姐姐,白姐姐,你們忙着,我出去玩玩,謝姐姐走的時候記得叫我哦!」恢復了心情的雲開,又是一副人小鬼大的樣子離開了。
「開兒是一個聰慧的孩子,他的以後,我們無法預見。」對着蹦蹦跳跳離開的雲開的背影,白蝶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的確如此。」謝悠然對此也是同意的,如果這樣孩子在京都的話,接受過那些教育,或許,會成長成一個很能幹的人。
「那麼,謝姑娘,閒事就先說到這裏,我們來說說正事吧,謝姑娘來到這裏,不是為了欣賞雙葉村的風景的吧?雖然這裏的風景的確不錯就是了,可是對於這個時代而言,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白蝶說着話的時候,眼裏又浮現出和本身不符的那些歷經歲月的蒼老感,這讓謝悠然覺得很是矛盾。
而且,她沒聽錯的話,白蝶的話中說的是對於這個時代而言吧,這種話的意思,為何聽起來讓人覺得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一樣。
種種疑問被謝悠然暫且壓下,淺淺了飲下手中的茶,清香中帶着點點的苦澀,苦澀中又漸漸滲透出甘甜,這茶,不錯。
「白姑娘說的沒錯,悠然來這裏自然不是為了這裏的山山水水了,不過白姑娘也不用擔心,因為悠然的目的不是這個村子。」
「如白姑娘所見的,悠然和白姑娘一樣,對這裏也是相當的滿意的,所以白姑娘請放心,悠然做的事情,不會干擾到這個村子。」
「悠然來這裏,不過是找一個很重要的人而已,找到了自然就會離開,不會動這裏的分毫土地,更不會傷害任何人。」
不過是尋找那個曾經說出詔書二字的人而已,他們自然不會給這個村子帶來災難,為此,他們才出來的如此的費盡心力。
話說起來,這個時候的京都中,應該有人反應過來了吧,估計許多人已經派出了人在京都附近等着他們了吧。
來時悠閒,而歸途則是漫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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