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小倌會面
次日,離午時還有一段時間,丞相府的後門處,一男子翩然而出,雖然看上去很是嬌小,身材卻是很勻稱,眉目俊朗,容顏絕世。小說
他的身後,跟着一個畏縮的小書童,滿目害怕的看着前面的那個公子,這樣的事情,要是被老爺知道了,他可就慘了。
「走吧。」瞥了後面的小書童一眼,男子帶着從容的笑意往前走着,赫然不將書童的擔心放在眼裏。
那位要真的不知道,這個時候就來阻止自己了吧,公子臉上帶着新奇的笑容,在守衛奇怪的眼中,抬腳出了門。
「小姐,你等等我啊。」後面的書童一開口,就暴露了原主的身份,此人正是力大無窮的良辰姑娘。
當然的,前方的那個風姿卓越的男子,自然就是謝悠然了。做出這種裝扮,為的就是那清風閣的約定了。
那樣的地方,她總不能着一身女裝過去吧,自然是需要裝扮一番的,然後,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至於為何帶良辰去,一個是兩個丫頭太過於難纏,堅決的不讓她一個人前去,再個,就是良辰的奇特體質,在某些時候,還是能保證謝悠然的安全的。
不過對於如今的樣子,良辰還是有些接受不良的,自從知道今日小姐要去的是什麼地方之後,她的心就沒有安穩過。
可是她也執拗不過小姐,只能聽命的和小姐一起扮作男裝了,現在,小姐正要去赴約了,而她還沒有將自己的心情調整過來。
「不是告訴你現在要叫我公子嗎?」手直接敲上那不聽話的良辰的腦袋上,她做出了這樣的裝扮,好歹能瞞過那些不注意的人。
可是這丫頭的一句話,不就是把她的身份暴露了嗎,要是在外面讓人聽到了,她的這番苦心不就是白費了嗎。
「小,公子,我知道了。」摸着自己生疼的頭,小姐出手還真是不留情呢,憋着嘴,委屈的跟着,她聽話不成嗎。
為難的搖頭,謝悠然看着良辰那副樣子,不知道如何說是好。瞧這動作姿態,都像是一個粉嫩的女孩子一樣,這樣可不能起到什麼作用。
不過這的確是為難她了,謝悠然也不糾結,邁出了步伐,那豪邁的步子,自信的神態,以及昂揚的神情,當真是一個濁世佳公子。
一邊的良辰注視着謝悠然的側臉,眼神有些痴迷,要不是她知道這是自己貨真價實的小姐,恐怕自己也會被這樣的小姐給迷惑住吧。
小姐是在是太犯規了,身為女子長大那麼好看就不說了,為何扮作男子的時候,也是別有一番風姿,看的她心裏都熱得慌。
這樣的小姐,還讓不讓那些面容平凡的人活着了啊。不過,良辰摸摸的捂住自己脖子,咽了咽口水,這樣的小姐難得一見,她可是喜歡的很啊。
為了避免過早的被發現,謝悠然帶着良辰選擇了那些人煙稀少的小路。雖然只是主僕二人,不過因為為了安全,今日的打扮都很平民化。
那些盤踞在巷子中的特殊人群,只是眼盯着謝悠然悠悠的離開,沒有上前打擾的意思,倒是免去了一番鬧劇。
不過七拐八拐走到清風閣的時候,良辰已經驚出了一聲冷汗,她可不知道京都現在這麼亂了啊。剛才巷子裏遇到的某些人,那眼神,簡直想將她們吃了一樣。
虧得小姐面對這些還想一個無事的人一樣,這般的淡定自若。該說不虧是她家的小姐嗎。哦,現在,是不是該叫公子了。
不過說起來,小姐對京都的這些地方什麼時候這麼熟悉了,簡直就像是親自來過一樣,可是小姐每次出門,大部分她們都是跟着的,也沒見什麼特殊的地方。
思緒散漫的良辰,當看到面前那高高掛起的清風閣的牌匾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然後默默的移到了謝悠然的背後。
一般來說,像這種地方不該是晚上才營業的嗎,那樣的時間,不是更適合這些事情嗎,雖然她對這些人也沒有什麼歧視,可是也說不上什麼喜歡。
但是看到這大中午的,一眾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穿着薄薄的衣服,用一種要吃了她們的眼神看向這邊,她就覺得瘮得慌。
「小,那個,公子,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要不要換一個地方啊。」弱氣的拽住謝悠然的衣袖,看着那漸漸走向自己的一眾男子,語氣有些哀求。
她印象中的男子,不說什麼陽剛神武,可是好歹是充滿了男子氣概的吧。就拿那長相妖孽的姑爺來說吧。
要是只看長相,恐怕是不少人都會以為那是一個女子吧,畢竟擁有那樣容顏的男子,當真是少見的很。
可是姑爺身上的那種特殊的氣質,讓人第一眼看見,就不會將他錯認為女子,反而覺得,這是一位優秀的充滿魅力的男子。
再拿她身邊男扮女裝的小姐說吧,要不是她事先就知道這是她的小姐假扮的,第一眼看的時候,這樣清雋的男子,她絕對不會以為是女子的。
因為這樣的小姐的身上,完全沒有了女子的那些矯揉造作,渾身都是男子該有的英武和俊秀,最多只會讓人以為這是一個長相過於清秀的男子而已。
可是她眼前現在看到的是什麼鬼,那比紙還要薄的衣服,那露出來的白花花的小腿,還有那陰柔的臉和魅色的眼。
這是她每日都可以見到的那些男人嗎。良辰不由得開始懷疑其自己的眼睛來。今日看到的東西,可以刷新她的三觀了。
至於謝悠然,抬起袖口捂住自己的嘴,順便遮住自己嘴角略帶奇異的笑容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不過看見這樣的情景,還是覺得稀奇的。
「喲,今日倒是來了一個如此俊俏的公子哥了,不您的口味如何,只要您要求,這裏應有盡有哦。」
一個年紀稍微大一年的男子扭着腰走到了謝悠然的面前,用手帕遮住自己塗抹着殷紅唇脂的嘴,濃濃的脂粉味撲面而來,讓謝悠然的眉毛有些微動。
這人身上的脂粉,讓原本身為女子的她都覺得不習慣,這是得塗了多厚。許是謝悠然的表情讓男子察覺到了。
那前行的腳步一頓,然後有眼色的退後了好幾步,保持着自己表面的熱情,是的,只是浮於表面的熱情。
這種地方的人,有幾個會付出自己的真心呢,即使對着謝悠然如此的熱情,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有利可圖罷了。
「不用了,今日在次已經有約了,就不勞煩你了。」雖然有約,不過也是不知道具體的房間的,對方是誰她都不知道,想想她的膽子可也是挺大的呢。
「有約在先嗎,這倒是倫家看走眼了。」捂着嘴嬌笑着,男子向着謝悠然招手:「進來吧,可不能讓人家覺得清風閣怠慢了客人啊。」
「好!」有趣的跟了上去,她說約了人之後,這人可是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呢,這是早就知道她要來了嗎。
帶着良辰跟在了男子的後面,路過那一群花枝招展的男子,在那些人別有深意的眼神中,謝悠然從容前行。
走上樓梯,謝悠然被帶在了一個名為牡丹閣的房間停了下來。牡丹閣,雖然這樣的名字會讓她喜歡,不過出現在這裏的感覺,倒是有些微妙啊。
「這位公子,就是這裏了,您請,有事儘管吩咐,不用客氣。」獻媚的笑着做出了請的姿勢,然後彎腰着緩緩退了下去。
這麼有趣行為,讓謝悠然深思着這個約她的人到底是誰呢。敲敲門,裏面傳來一聲請進的男聲。
聽起來年紀不大,沒有少年的清朗,帶着成年男子的深沉,而這個聲音,謝悠然卻是覺得似曾相識。
推門進入,出現在謝悠然面前的是一個漆黑的背影,身材看上去有些瘦弱,因為背着,倒是看不清面容。
「客人來了,邀請的人就是這麼相待的?」拉開一張椅子,謝悠然做了下去,順手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點都不拘束。
「呵呵,這倒的確是我的不是了。還請謝小姐見諒了。」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了,男子輕輕的笑着,肩膀不斷的抖動着。
「呵,知道我是位小姐,還請我到這樣的地方,閣下的心思,倒是挺難猜的。」也不在意男子的笑聲,謝悠然撐着下巴,轉動着手上的杯子,等待着。
「這點也是我的不是,不過只有在這樣的地方,我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這點,倒是得讓謝小姐體諒了。」
聽聞謝悠然的話,男子的手指敲擊着桌子,然後緩緩的轉身,將自己的正面迎向了謝悠然那邊,她會露出什麼樣子的表情呢,男子的嘴角勾出殘破的笑意。
「你是,銘王?」謝悠然看着這張面容,上面佈滿了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痕,露出來的肌膚幾乎沒有幾塊是完好的。
那新長出來的肉,是和銘王原本肌膚不同的深紅色,即使已經痊癒了,也能看的出當初他的傷有多重。
謝悠然的記憶中,說到毀容,她記得也就只有銘王這個人了,聽說他曾經從山上落了下去,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卻是落下了這終身的殘缺。
而剛好,銘王也是認識她的,又有本事找到她,還約在了這樣的地方見面,想來,也就只有銘王了吧。
就是不知道,銘王在這樣的時候找她做什麼,又是要說些什麼呢。要知道,昨日她才接到關於銘王和皇殿之間的事情啊。
如今,無論曾經銘王給自己的是多麼的無害,現在說起來,都是和自己對立的一面的人了,他有怎麼會覺得,自己一定會聽他說些什麼呢。
「嗯,是我,原來謝小姐還記得我啊,倒是讓我有點難辦起來啊。」也不自稱本王了,今日他可是有時求她的,再說,他在她的面前,也沒有什麼值得提及的身份。
「銘王這樣特殊的人,自然都是一見難忘了。」掀起自己的嘴角,勾勒出迷人的弧度,此間公子,足以驚艷時光。
「倒是慶幸您真的是謝小姐而不是謝公子了。不然我都得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對地方了。」對面的銘王呼吸有些減緩,看着在自己面前盛放的笑容,感嘆着。
他可不能保證自己真的面對這樣一個笑容的時候,絕對不會動心啊。即使真的是一個男子,可是這個笑容也是太犯規了點吧。
「即使銘王真的有這樣的情趣,悠然也是不會多說些什麼的,人各有志,用在這裏,許也是合適的。」
向着門外抬抬下巴,謝悠然的意思很明顯,要銘王真的有這個癖好,外面總會有適合他的男子,畢竟這裏就是這樣的地方啊。
「謝小姐真會說笑。」扯扯嘴想擺出一個笑容,卻發現是枉然,手指從自己的臉上划過,那凹凸的觸感,讓銘王的眼神沉了下去。
「你,不害怕嗎?」
他這張臉,其實在最初的時候並沒有用那一張面具遮起來的,可是他自己不害怕,卻是嚇到了別人。
這樣殘破的臉,帶給人們的只是驚嚇,每當看着那些人強忍着恐怖服侍他的樣子,他的心情就極度的壓抑。
後來,他知道了,即使自己不在意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可是永遠也無法不去在意別人眼中的自己。
為了讓自己在別人眼裏正常一點,他便戴上了那塊面具,然後一帶,就再摘也下不來了,因為只有帶着面具的自己,才能在別人審視的眼光中,和別人如常的交流。
無論那些人說什麼會刺痛他的話,他都不怕,因為帶着面具的他,即使後面是滿布悲哀的臉,也不會有人知道,更不會有人去在意。
手拿起放置在自己腿上的面具,就是這樣冰冷的東西,保護住了他那渺小的自尊心,也將他和外面的世界隔開了。
今日他也是猶豫過的,要不要將自己的真是面露暴露在謝悠然的面前,如果嚇到了她,到時候他又該怎麼收場。
可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在期待着除謝悠然被嚇到之外的另一種可能性,所以還是左思右想之下,在謝悠然敲門的時候,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不得不說,謝悠然如今的表情滿足了他,第一次的,他從別人的眼中看不到對自己這張臉的恐懼和厭惡。
即使是他的母親,在將他從生死邊緣拉回這個世界之後,面對他的這張臉,也是沒有接受過。每當自己在她的面前摘下面具的時候,她總是會露出失望的表情。
是,他懂得的,因為自己已經不是以前那完美的人了,為了讓自己得到庇佑,他在自己的親人面前,也是戴上了再也摘不下來的面具。
只有這樣,只有這樣,他的母親才能用看正常人的目光看着他,才能想要去靠近他,然後聆聽到他的悲鳴。
「害怕?為何我會害怕?」謝悠然卻是反問,不過是一張毀容的臉,她面前的,依舊是一個個體,一個被稱作人的個體,這樣的話,她有什麼好怕的。
「要是在很久事前就遇見了你,許是一切都變得不同起來。」只是可惜了,緣分這東西,早就註定好了,銘王說的苦澀。
「雖然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麼樣的,可是你該知道,永遠不要將改變命運的機會交給別人,你怎麼就能確定,即使你提前遇見了我,就能改變一切呢?」
謝悠然卻是笑了,命運是一種無常的東西,誰也不敢說可以操控命運,可是相對而言的,命運不會給人留下死路。
只要你敢想,只要敢去嘗試,只要敢於邁出那一步,也許那所謂的命運,真的可以有所扭轉。這一切都是要自己行動起來,而不是將這希望寄托在人與人的相遇上。
「謝小姐的話很有道理,發人深省也不為過吧。」愣了愣,銘王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和他說,卻是說中了他的心了吧。
「謝小姐,你說的對,從頭到尾,我都是將自己的希望寄託給他人了,所以在有了如今的樣子,可是謝小姐,有一件事你說的對,我不知道自己曾經的樣子。」
「也就是說,在掉下上之前的記憶,我都沒有了,我說知道的,都是後來別人告訴我的,那些所謂的關於我的事情。」
許是很老套,可是就是這樣,他掉下山崖了,然後失去了之前的記憶,後來的一切,都是由別人告知他的。
「如此,你現在想起你的曾經了嗎?」關於銘王曾經失憶這一點,他們這邊可是一點都不知道啊。
如果不是銘王自己告訴了她,她也不會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插曲吧。五台山,和京都隔的實在是遠了點,有些消息,如果有人刻意隱瞞的話,在京都這邊的她們,不會知道。
「曾經?」銘王搖頭:「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想起關於自己以前的事情,每次當我努力去想的時候,頭總是痛的很,大夫說過,這是因為我撞到頭的原因了。」
「這種情況,大夫也說過,能不能恢復記憶,純屬是看運氣的事情,也許哪天我的記憶就突然回來了,也許,這一輩子就這樣了。」
點點自己的頭,如今這裏裝着的,有多少是別人告知他的呢,包括他的身份,包括他要做的事情,都給了他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有時候他也是懷疑過的,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擁有的身份,他就無法反駁一切。
如果他不是銘王,為何當初自己的母妃會那麼拼死救回了他呢?如果他不是銘王,為何母妃會允許自己享受着一切呢?
疑問太多太多,他自己解不開,只能眼見着自己步入那些爭端中,然後安慰着自己,只要扮演好銘王的身份就好了,不,應該說,他就是銘王,自然不需要扮演。
「雖然為銘王殿下你感到惋惜,可是,這些事情您告知了我,悠然也是無法幫你解決的,悠然可以做到的事情很多,同樣的,不能做的事情也是很多。」
開口打斷了那明顯陷入回憶中的某人,就像她說的,她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她不會高估。
「嗯,我知道,我一不會為難謝小姐幫我查證我以前的身份,這次將謝小姐叫過來,就是想要告知你可以做到的事情。」
也不糾纏着謝悠然的回答,這也只是他在吐自己的牢騷而已,許久才能遇見一個願意聽自己說話的人,有些事情就憋不住說出來了。
「我可以做到的好事情嗎?說來聽聽吧!」這才是目的。
「嗯,謝小姐可以做到的事情。」銘王將自己的面具重新戴上,面對這個女子,一不小心可就會露出破綻的。
「不知道謝小姐可知道皇殿這個組織?」
「皇殿,知道,最近我可是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難不成銘王殿下是給悠然帶來什麼好消息了嗎?」
倒是沒想到,他要說的事情是這個,難不成是想和自己來一個坦白了,銘王這個人,果然不是那麼好懂的啊,幸好她也不用去懂。
不過對於銘王將面具帶上去的謹慎,謝悠然還是有點小失望的。每個人再說些事情的時候,臉上或多或少的都會顯出些什麼。
如果可以抓住這些,有些時候,就可以侵入這個人的內心,看到他的真實想法。可惜了,銘王沒有上當啊。
「那謝小姐,可否知道我和皇殿也是有關係的。」問出這句話的銘王,心裏是忐忑的,他不覺得自己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表情,所以他選擇了偽裝。
「知道啊。」對於銘王的問話,謝悠然也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知道啊,這樣的話,讓做好心裏準備的銘王,有些空落落的感覺。
他知道他說出這些話是在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有謀反的意圖在。有可能,他今天就交代在這裏了。
可是這個女子未免也太淡定了一點,這般早就知道卻不當一回事的樣子,不得不說,很可怕,面對謝悠然從進來之後就沒有怎麼變化過的臉,銘王心想着。
「那麼,謝小姐就沒有什麼要說的,或者要做的嗎?我現在的身份,可是很敏感的。你就不怕我會傷害你嗎?」
一問出口,看着謝悠然那你怎麼又這樣的表情,銘王恍然,是的,他似乎又是問出了同樣的表情了。
「好吧,今日來,是又是想請謝小姐出手相助的。」也不打算賣關子了,人家這麼坦誠,他再瞻前顧後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請直言。」這是謝悠然的回應。
「好,既然謝小姐已經知道我和皇殿的身份了,那麼,就想讓我解釋一些我和皇殿的淵源吧。這個淵源,來自我的,母妃。」
「母妃從十幾年前爭奪皇位失敗之後,雖然敗逃到了北方之後,母妃的心思依舊沒有死。因為我掉下山的事情我記不得了。」
「只記得,當我從大病中恢復過來的時候,漸漸的,母妃就開始和皇殿中的人接觸了,似乎是因為皇殿的人答應幫助母妃促成大業。」
「母妃的目的是讓我登上那皇位,而皇殿的目的,卻是摧毀這個雲國。那麼將摧毀之後的雲國交給母妃,在這之前,彼此合作,母妃和皇殿達成了這樣的交易。」
「許是因為我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不記得自己以前對皇位的事情是怎麼看的,可是我知道的,當我醒來之後面對這些事情是牴觸的。」
「那個位置,真的很誘惑人,可是我不願意站到那麼高去,所以對於母妃的那些計劃,我都是很排斥的。」
「就是這樣的,那個時候我不配合母妃的行動人,然後讓母妃覺得我不能成大器,之後就沒有再要求過我什麼。」
「放心吧,雖然女子不能當皇帝,可是我會扶持出一個聽話的傀儡皇帝的。這是母妃對皇殿那個男子的原話,被我聽到了。」
「我知道母妃當初想要救的是那個聽話的孩子,不是現在這個只知道忤逆她的孩子,將我放棄這種事情,其實我早就該知道的。」
「後來我就乖乖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學習一些書法,看百~萬\小!說打發時間,因為身體的原因,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悶在屋子裏,不想出去面對那些人。」
「偶然的一次機會,我突然想出去走走了,卻撞見了母妃和皇殿主子的會話,說的事情,就是那些關於以後事情的安排和合作。」
「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本想着等着他們離開之後我就離去,結果當我的母妃離開之後,卻聽到那些人事成之後殺了母妃。自己控制這個雲國。」
「因為驚訝,所以在我離開想要將這些事情告知母妃的時候,不小心發出了聲音,被那人聽到了。」
「本來他是想要殺了我的,結果知道了我的身份,然後覺得殺了我之後會迎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饒了我一命,卻是沒有放過我。」
「他們用母妃的性命威脅我,讓我不準將這些事情告知母妃,如果敢告密的話,他們就將我和母妃一起殺了。」
「而作為我不告密的代價,就是他們在完成事情之後,會放過我和母妃,不過前提是在這之前我都得聽那些人的命令行事。」
「我能夠被利用的,就之後這個身份了,他們也就是看上了我的這個價值吧,所以我才逃過了一劫。」
「避開了母妃,我一直都在聽從着命令行事,直到現在也還是這樣,但是我是清楚的,那些人說的話根本不能信。」
「在他們事成之後,估計我和母妃還是的死於非命,所謂的放過,不過是他們成事之前的這段時間而已。」
「我自己死了倒是沒有什麼關係,反正這樣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可是母妃不一樣,她不想死,所以我不能讓她死。」
「可是我一個人什麼都做不到,只能尋求謝小姐和林公子的幫助,而找謝小姐,無疑是最快的捷徑,只要謝小姐同意了,林公子便一定會幫助我的。」
「雖然我是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不過不代表我連自己的感情都失去了,無論如何,是母妃給了我新的生命,然後沒有在那個時候死去,這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我想着,在死之前,起碼得還回去我欠下的東西,那麼,我即使是死了,也是了無遺憾了。」
「因此,肯定謝小姐幫助我,作為交易的代價,只要是我知道的關於皇殿的事情,我都會詳細的告知你,絕對不隱瞞。」
說到最後,銘王的眼睛真誠的看着謝悠然,讓她可以看到自己眼中的感情,他存在整個世界上唯一的理由,即是不想讓給了自己生命的母妃,這般死去罷了。
「這的確是是你真心的請求,可是,你該知道,自己將要付出的代價的吧,如果在一切事成之前你就被發現了,即使是我,也不能保證你和你母妃的可以活到最後的。」
一個沒有記憶,沒有過去,沒有想念的人,唯一的執念,就是那個賦予自己生命的人嗎,雖然為此付出的代價,不一定是他可以承受的起的就是了。
「嗯,我知道,在找謝小姐之前,其實我就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會迎來什麼樣子的結局了,所以在這一切結束之前,我想要在掙扎一把,許是會有不同的結果呢。」
平靜的聲音底下暗藏的波濤,在衝擊着銘王的心,作為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比起這樣人偶一樣的活着,不如,死了。
「呵,你的請求的確很是誘人,可是你該不會又忘記了吧,剛才我說過,永遠不要將這些希望全部寄托在別人身上。」
「皇殿的人可以過河拆橋準備殺了你們,雖然我的手段沒有那麼的殘忍,可是不代表我不會做出這些事情。」
「什麼人最能保守秘密,想必不用我來教你吧。」
向着銘王的方向抬抬下巴,謝悠然的表情很是傲慢,眼睛眯起,漂亮的星眸中,泛着淡淡的霧氣。只要是對她有利的事情,她是不介意殺生的。
相信她可以保護住他的母妃,和相信皇殿的人會放過他們,其實沒有什麼區別,只能說,她這邊存活下去的希望大一點吧。
可是為了這麼點的希望,他所付出的,可能得不到任何回報的。這一點,他也該是知道的。這麼點覺悟,他該是有的吧。
「即使真的這樣,我也認了。因為這正是自己抓住的最後的希望告訴我的答案,謝小姐,請你幫幫我。」
帶着謙卑的祈求,銘王看着對面的謝悠然,然後緩緩低下了自己的頭,比起對皇殿之人低頭的迫不得已,他這次是心甘情願的,因為出自他的本心,所以他不會後悔的,他堅信着。
「呵,在沒有把握讓然然同意之前,就將然然帶到這樣的地方,該說銘王殿下您是有勇無謀呢,還是膽大包天呢?」
磁性十足的男音在銘王的身後響起,讓銘王吃了一驚,這聲音主人,他記得是林之宴吧。他名義上的侄子。
「喲,來了啊。」相比起銘王的驚訝,謝悠然倒是淡定的多,她很清楚,估計在林之宴現身之前,已經聽了不少了吧。
反正她也沒想瞞着他就是了,不過她以為他會堅持到自己離開的時候,然後忽然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質問她呢。
「爺再不來,然然都被人拐騙掉了怎麼辦,到時候爺找誰算賬去?」邪氣的衝着銘王笑了笑,然後一把從窗戶那跳了下來。
鮮紅的衣裳在空中盪起又落下,劃出鮮明的弧度,然後行至謝悠然的面前,無視銘王驚訝的臉,一把抱住了謝悠然的腰身。
「然然,是爺有什麼不滿足你的嗎,竟然讓然然到了這個地方來尋樂子了,這倒是爺的不應該了,放心,然然,以後爺一定會加倍努力,絕對讓你滿意可好?」
嘴唇在在謝悠然的脖子上摩擦,印下一個又一個輕柔中帶着懲罰意味的吻,那曖昧的話語和親昵的動作,讓對面的銘王別開了臉。
「阿宴,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和我試過了,還是阿宴將別的女子當成了我,然後春風一度,度出不一樣來了。」
手指頂上那靠近自己的頭,然後扯了扯那人的臉頰,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啊,這不是惹着她去反擊嗎。
「咳咳,然然,人家從出生到現在,在女子中就只牽過你一個人的手,也只親過你一個人的小嘴,以後,也只和你一起睡。然然你可不能誣陷人家哦。」
滿臉的被冤枉之後的委屈,使勁的蹭着謝悠然的脖子,林之宴覺得自己有必要辯解下。確實讓謝悠然聞言笑了出來。
「阿宴,你說是女子之中啊,怪不得你會來到這裏呢。原來,女子已經不能滿足你了麼?」學着林之宴的樣子,謝悠然邪氣的挑起他的下巴,然後,咬了上去。
一副見怪不怪的良辰早就扭過頭不看了,而第一次見這兩人如何相處模樣的銘王,視線則是游移的不知道往哪裏放比較好。
話說,他剛才還想想着要不要替謝悠然解釋一下呢,看樣子是他想多了。這兩人的事情,無需他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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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有些事情要說,因為下個月開始,溫度會非常的忙,忙着考證的事情,忙着論文的事情,忙着畢業考試的事情,所以從明日起,這本文的更新字數會從九千降到四千了,還請各位能夠諒解。
然後,預計這本書也會在五月份完結了吧,雖然現在百~萬\小!說的人不多了,可是溫度還是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不棄的堅持,即使是垂死掙扎,溫度也不一定能堅持到現在。
最後,希望各位能夠陪着溫度走完這本書的最後一段時光,然後,溫度想要貪心的約着下本再見!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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