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謝悠然的話,那被紅暈侵染的臉龐,不一會兒就恢復了平靜的模樣,甚至還帶上了一點失落感。````
水卿自然也是希望能夠像謝悠然說的那樣解決這件事情的,可是如今只是她的單方面的喜愛而已,姬如世對她有沒有意思,她一概不知。
不否認,她是這樣幻想過的,當自己遭受磨難的時候,有英雄從天而降來拯救她,而她幻想中的英雄,便是姬如世了。
只不過事實和幻想,她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分的清楚的,她知道自己的斤兩,所以只是小心翼翼的說着,總是不敢過分的靠進那個人。
「這有什麼關係嗎?」即使水卿不說看她的臉色謝悠然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而她想說的,便是這一句話了。這有什麼關係嗎?
「阿卿,你能做到十幾二十年的去等待一個或許永遠不會看見你的人嗎?」抬頭看着蔚藍的天空,謝悠然的問題,很是現實,卻是插入了水卿的心中。
「悠然,我是人,自然也會有累的時候。」苦澀的味道在嘴裏蔓延,水卿的笑容很是勉強。就如同她說的,她是人,會感到累。
當她累的的時候,許是也是會走上放棄的這一條道路的,永遠的堅持一個無望的感情,她沒有自信做到。
她無法想像,沒日沒夜的想着一個自己永遠無法靠近無法得到的人,如此狼狽的活着她能堅持多久。
她不是沒有毅力,而是事實就是如此,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如何的與眾不同,她也不過是一個平凡的人,走的路,終究是一條平凡之路。
「那麼,比起一段感情即使堅持也是無疾而終,你還是選擇,這個時候去爭取一把,大膽的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帶着他可能接受你的心愿,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心。這般來了,結局好的自然就是如你所願,不好的,你不也是有了理由放棄了嗎?」
天空是如此的寬廣,所以彰顯的人類是如此的渺小,有所為有所不為,人們總是不能理解其中的含義。
所以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些人在該做的時候猶豫,在錯過的時候後悔。不過這些道理,懂的人很多,能做的的人又有多少。
不過,有些時候,當你身邊的人站在這個選擇路口的時候,不妨伸出你的手去推她一把,許是可以創造出皆大歡喜的結局。
「也對悠然,自從遇見你之後,我可以走出很遠,可是有些地方,我終究是不能到達的。」低頭沉思了一會,水卿如此道。
遇見悠然之後,她踏出了那個囚禁自己的小小屋子,可是即使遇見了悠然,她也是無法踏出這個世界中的束縛。
她總有一天會結婚生子的,所以她不可能永遠堅持着愛着姬如世,並且不求回報的愛着他,這是她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實就是如此的現實。
「悠然,你說,我以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的?」拍拍屁股,水卿站起來,摘下不遠處的花朵遞給了謝悠然,聊表心意。
「你的生活是你願意過的樣子。」人的一聲很長也是很短暫,最後人們過的到底是怎樣的生活,必定是那人願意過的生活。
是選擇反抗,還是選擇服從,這都是靠着人們自己的決定的,當決定下達的那一刻,你的生活,即使你所意願的模樣了。
謝悠然笑着接過嬌嫩的花朵,斂起眼睫,置於鼻尖輕嗅,甜美的香氣充斥着她的呼吸,讓她享受的眯起眼睛。
嘴角揚起的笑容,卻是比她手上的嬌艷的花朵更加的艷麗傾城,讓水卿有些晃眼,她的悠然啊,總是這麼耀眼奪目。
半下午的,在外面浪蕩的兩人準備回去了,許是人怕什麼總是會來什麼。想着在京都的街道上走走,卻是遇見這一個人走着的姬如世。
「好巧啊!」意味深長的對着兩人來了這麼一句,感受着自己腰間傳來的感覺,謝悠然笑得如此的優雅,的確就是很巧啊。
「謝小姐和水小姐從城外回來的嗎?」點頭,姬如世問着,臉上的冰冷倒是少了點。
「是的,難得這麼好的天氣,就約上悠然一起出去走走了。」水卿被謝悠然推了推,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然後無法躲避的回答着,只是這眼神有些縹緲。
「這樣,最近,京都里有些過於熱鬧了,出門的話最好帶上護衛,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說的時候,隱晦的看向了謝悠然,他的意思她該懂的,而水卿,恐怕還一無所知。
「放心吧,自然會的。」衝着姬如世笑了笑,剛想着自己要不要避一避好讓兩人有個相處的空間的時候,臉色忽然冷了起來。
有危險的人來了,剛想伸手將水卿拉到自己的身邊,卻發現姬如世已經擋在了水卿的面前,對着那不知道發生聲什麼的水卿,安撫的笑着。
雖然情況有些不好起來,看着這副情景的謝悠然,倒是有心情笑出來,有些時候,有些人,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之間,做出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比如現在。
「阿卿!小心點,有人要來找茬了。」站在良辰的身邊,謝悠然看着那有些彷徨的水卿,簡單的說了句。
也沒回答,只是衝着謝悠然點頭,然後咬着嘴唇不安的看着周圍,她什麼都感覺不到,可是悠然和姬公子的臉色都不太好起來,恐怕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了。
「錚!」有什麼東西從她的面前划過,自己的身體被姬如世帶着偏離了原地,僵硬着身體回頭看去,是一把閃爍着寒光的匕首。
匕首直直的插入了木質的門上,尾巴還在空氣中擺動着,可見那把匕首被扔過來的時候,速度有多快,力度又有多麼的猛。
「姬公子!」不安的抓住姬如世的衣服,水卿的手指有些顫抖,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他們這是遭遇襲擊了嗎。
「放心吧。」手指有些擺動,然後還是伸出將水卿的手給握住了,然後輕輕的捏了捏,示意她不用擔心。
「好。」雖然想說些什麼,可是水卿張開嘴終究只是說出了這樣的一個字。看着一邊冷靜的謝悠然,水卿的眼神有些暗淡,卻又迅速的回暖。
這是她和悠然這些天之驕子的區別,有些時候面對一些事情的,悠然的反應總是和她不一樣比如現在。
而這些察覺,她已經可以坦然承認了,人與人之間總歸是不同的,如果這個世界上的沒一個人都像是悠然這樣的人的話,那也太恐怖了點。
想到這裏,水卿忽然有些想笑的意味了,她這麼想的開,也是挺出去自己的意料的。只是看着自己面前寬廣雄偉的背影,水卿倒是真的掛起了笑容。
誰說他們在和諧小人物就沒有可以做到的事情呢,別人她不知道,可是她自己的心她自己知道,她想要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平生第一次這麼渴望着。
有些渙神的時候,水卿的瞳孔驟然縮小,之間她看向的方向,有一隻正向着這邊射了過來,看起目標是她身前的姬如世。
而此時姬如世正面對着自己面前那些不斷射過來的箭矢,顯然沒有看到這一隻箭矢,倘若無法即使避開,水卿的心忽然抖動起來了。
想了想,一咬牙將自己的手臂橫着過去,伸向了姬如世的身側,當手臂還沒有放穩的時候,就有一陣劇痛傳來,同時的,她聽到了悠然的驚呼聲。
能讓悠然如此失態的自己,是不是也是挺厲害的。水卿使勁的晃動着自己的腦袋,卻發現眼前的那些人影已經開始晃動了,然後什麼眼前驀然一黑,倒了下去。
就在此時,那如雨一樣只對着姬如世射過去的箭矢驀然停了下來,謝悠然感受到的那些討厭的氣息也消失不見了。
「該死,阿卿。」快速的跑到水卿的面前,然後將她扶起躺在自己的懷裏,而那隻手上的手臂,謝悠然皺着眉,看出了傷口的上方。
她不是大夫,也不懂什麼醫術,此刻要是魯莽的將箭矢拔下來,她可不能保證可以讓阿卿安然無事。
「悠然,你幫我按住,我來!」這時,終於空處手來的姬如世,蹲下身子,看着那閉着眼睛,慘白着臉色的女子,眼神極度的冰冷。
得到謝悠然的點頭之後,姬如世握住那箭矢,然後快速擺手,將箭矢拔了出來,順帶着的鮮血,濺到了姬如世的臉上,眼睛上,他的眼睛都是沒有眨一下。
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布條,然後裹在水卿的傷口上,加速止血。他刀光劍影中過慣了,處理這些在他看來不會喪命的傷口也是很多次了。
可是這是第一次的,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指的細微顫抖,那顆以為不會被外物所擺動的心,都有些加速起來。
他這是怎麼了,此時也來不及思考,將水卿從謝悠然的懷裏接過來,然後抱着向最近的醫館走去,步伐是謝悠然認識他這麼久以來,最匆忙的一次。
雖然受傷了她也是很生氣,可是如果阿卿看到如此為自己着急的如世,許是還會覺得這傷挺值得的。
而那疾步前行的姬如世,看着自己懷中的人那即使昏迷也因為疼痛而緊皺的眉頭,嘴唇抿起。他記得那那雙總是洋溢着活力的眼睛,和充滿着笑容的臉龐是多麼的出彩。
可是此刻的,她卻是如此的虛弱模樣躺倒在自己的懷裏,即使他想說些什麼,此刻的她也是聽不到的吧。
生平第一次的,姬如世有了懊悔的情緒,那些人一直跟着他,他早就察覺到了,不過是因為覺得不足為懼,所以就放任沒管了。
然,在這樣的時候,偏偏在這樣的時候那些人動手了,自認為可以全身而退的他的確是沒有受傷,可是這個女子,卻因為自己的大意和自傲,付出了代價。
他不知道一個在養在深閨中的女子是怎麼有勇氣為自己擋下這一箭的,更不知道當時她所遭受的,讓她感受到了多少的疼痛。
這個女子,從他初見時,就給了他不錯的感覺,簡潔大方,有着女子該有的柔軟,有些時候,卻是那麼的執拗。
每次被那雙充斥着喜悅的眼睛注視的時候,他的心中,總是可以有油然而生一種平靜的感覺,仿佛他經歷過的那些血雨,不足為道。
無疑的,他想再見到那樣的水卿,處於什麼原因他搞不清,可是對於這樣的水卿,他無法高興起來。
「放心吧,阿卿會沒事的,因為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提着裙擺,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緊緊的跟在姬如世的身後。
「嗯,我知道,只是……」姬如世的眉峰高高蹙起,這些他知道,受過很多傷,也看過很多受傷的人的他,知道水卿的傷不會導致斃命。
可是即使知道,他的心裏也是有那麼些不舒服在,那種想說什麼卻被梗着的感覺,他形容不來,不過他感覺,有什麼即將破土而出。
一刻鐘的路程硬生生的被姬如世縮短到一半,當到達醫館的時候,姬如世的臉色才好了點,然後站在一邊看着大夫給水卿處理傷口。
當衣袖被撩起,那猙獰的傷口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謝悠然擦着額頭因為趕路而滲出的汗珠的手,有些頓住了。
許是因為幾人的眼光太過於迫切,那處理傷口的大夫,不過一會兒,額頭也滲出的汗水,卻不敢擦拭。
硬生生的,大夫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將傷口處理好,然後迅速的上藥,包紮,看着那沒有滲出血色的紗布,終於呼出了一口氣。
「這位公子,小姐,您請放心,這些小姐的傷口沒有什麼大礙,老朽這就開幾幅藥去,記得準時給這位小姐喝下去。」
摸着自己冰冷的額頭,大夫在小藥童的攙扶下,往着藥櫃的方向走去。這幾位都是什麼人啊,身上透露出來的氣息,讓他這個在京都中待了一輩子,見過不少的人都覺得心慌的很。
手指撫摸着水卿額頭上的細碎髮絲,感受着她肌膚上的觸感,謝悠然的聲音有些低沉和嚴厲,帶着些許逼人的感覺。
「如世,在阿卿醒來之前,我想你需要思考一些事情了,有些事情,既來之則安之,你也無需去抗拒。」
她話語中的意思,姬如世懂,在他無法回答之前,只能沉默,不過,他在思考着,思考着這充斥着自己心臟的異樣感情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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