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一樣,我這次需要6個人,最好都會開車,而且你得給我找兩個會盯梢跟蹤的高手,行動之前,我還需要觀察目標兩天。」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和地點,許還山獨自與陸遠進行會面,陸遠到是不客氣,只是他需要的人手令許還山頗有些撓頭。
「陸先生,知道您是個做大事的人,只是你也知道,我們在上海的人手並不是很多。上次參與行動的那幾個,可都按照你的交代離開了上海,你這一下就要我們提供8個人,其中還有兩個是精通盯梢和跟蹤的,我們這邊有難度啊。」在還沒有弄清楚陸遠真正目的之前,許還山並沒有把話說死,只是表現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來。
許還山的回答令陸遠笑了起來,用右手食指點着許還山,「老徐,難怪你們在上海會混的缺衣少穿的。看清楚啊,這裏是大上海,是遍地黃金的大上海,有很多人都在這大上海發了家,怎麼就只有你們混成了這副慘樣。老話說的好,撐死膽大的,我明說了吧,這次的行動可能會牽扯到上海黑幫,但回報也是很豐厚的,你們至少也能分潤到不少於一千大洋。」
一千塊大洋,陸遠話中的這幾個字深深刺激到許還山,已經見識過陸遠是如果行動的許還山知道如果自己答應下來,自己提供的那些人可能也就是充當一把司機。只是充當司機開一回車,就能分潤到不少於一千塊大洋,這樣的好事還是許還山第一次遇到。「老徐,和上次一樣,我只要煙土和我感興趣的東西,其他的東西,只要你們能拿的走,就全都歸你們。」
眼見着許還山已經有所動心,陸遠索性便再添一把火,行動還沒有開始,陸遠便許給許還山諸多好處。約莫2小時之後,陸遠同許還山在一所茶樓里再次見面,唯一與2小時前不同的是,再次出現在這裏的許還山身邊多了一個人。「坐吧,我先給你們講一下我們要做什麼和怎麼做。」抓過桌上的茶壺和茶杯,陸遠給許還山兩人和自己都各自到了一杯茶。
拿起面前的茶杯對着許還山兩人,陸遠輕聲道,「我要說這筆生意非常來錢,但同時,這筆生意也非常的危險,你們地下黨如果想要退出,現在還來得及。」陸遠這話說的有些突然,許還山首先楞了一下,跟着許還山的那人也是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來,見兩人都是如此一副表情,陸遠笑着解釋道,「我說這筆生意會很危險,那是因為這筆生意可能會牽扯到上海的本地黑幫或者租界上層,所以,我有必要在行動之前提醒你們,我尊重你們做出的選擇。「
許還山看得出陸遠並不是想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所以許還山直接抓起面前的茶杯,只是一仰脖,就把杯子裏的茶水倒進了嘴裏。許還山直接就把茶給喝了,跟着他來的那人也做出了和許還山同樣的動作,陸遠心中一喜也同樣仰脖喝乾了茶杯里的茶水。「那麼好吧,既然沒有人離開,那我就說說這筆生意好了。生意是漢森先生介紹的,我也已經和對方進行過簡短的對話,對方僱傭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搶奪一批存放在十六鋪碼頭的煙土,據對方說,這批煙土數量很大,而且都是印度紅土。」
為了加深許還山二人的印象,陸遠拿出一副手繪的地圖打開,「這是我手繪的十六鋪碼頭草圖,按照對方提供的情報,這批紅土就存放在這裏。我已經去了一次,發現這批紅土正在被一夥來自四海商行的人轉移進法租界,我希望你們能安排人去盯着那家商行,相信很快就會具體存放紅土的地址。」
事情已經牽扯到了法租界,這就由不得陸遠小心行事,而許還山二人在聽到法租界的時候,卻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對方開出的條件的是這批紅土總價的三成,而且其他被我們拿回來的東西任由咱們自行處理,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想要做成這筆生意。根據我最保守的估計,如果這筆生意完成,咱們最後的收穫將會是幾萬塊或者更多。」
聽聞能獲得幾萬塊甚至更多收益的時候,許還山的眼眸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2個小時之前,陸遠告訴他的卻只是一千大洋。陸遠再次為許還山二人把茶倒滿,「這筆生意報酬優厚,但同時也充滿危險,到時該使用武力的時候,我希望你們不要手軟,千萬不要跟錢過不去。」陸遠並沒有把漢森給自己的條件說出來,而是只說對方會給煙土總價的三成作為酬金,而這已經令許還山二人欣喜若狂。
三人在茶樓里簡單會面之後,直到天色徹底黑下來,一直等在茶樓里的陸遠才重新看到許還山的身影。面帶喜色的許還山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紙攤開在桌子上。「我們的人一直跟着四海的人,親眼看着那些人去了租界的日清洋行,我們的人圍着日清洋行轉了一大圈,結果發現,從碼頭上裝車的貨物一直沒有卸車,而是直接停在了日清洋行的後院裏。我琢磨着,日清洋行的人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打算卸車,而是準備馬上就運走那些東西。」
許還山的推測令陸遠臉色大變,如果日清洋行是急着把這批煙土運走,那自己這邊豈不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實在不行,咱們就今晚直接摸過去算了,如果耽誤的時間長了,說不定對方就把東西給運走了。」許還山開口建言,提議今晚就動手,可陸遠的心裏卻還有些猶豫不決。錢,固然是個好東西,可陸遠卻不願為了錢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陸遠沒有對許還山的建言馬上做出反應,沉思片刻之後才扭臉問着對方,日清洋行里有多少守衛。被陸遠問及的許還山略微想了一陣才開口道,「押運卡車離開碼頭回洋行的是5個人,洋行的後院裏還有3個人,我們的人一直守到洋行下班關門,能確定的守衛至少在10人以上,不過洋行的院子裏沒有養狗。」
「我也認為我們可以試一試,10個守衛並不是很多。」親眼見識過陸遠身手的許還山很是有點不以為然。「首先,我們是進攻方,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其次,我們已經對那家商行里的格局和地形非常的熟悉,更何況我們還有你,如果我們和上一次一樣還是發動夜襲,贏面會很大。」
陸遠略微思索後咬牙點頭決定下來。「那好,那我們就不等了,就今晚行動。現在說什麼都是虛的,一切等摸進去之後再隨機應變吧。」經過一番簡短的商議,陸遠最後決定還是由自己擔當主攻,許還山和他帶來人擔任策應,而兩個負責盯梢的則被安排留在商行外圍擔任警戒。陸遠在和許還山會面之前,身上就已經帶着手槍和消音器,所以離開茶樓的陸遠並不用再返回住所準備行動所需的武器和裝備,他們現在最緊要的是要先去弄一輛轎車回來。
夜色籠罩着大上海,華燈初上的上海卻是非常熱鬧的,尤其是在租界裏更是燈紅酒綠甚是熱鬧。離開玫瑰酒吧,陸遠和許還山二人沿着街道往住宅區走着,在租界裏偷車並不是很容易,尤其陸遠他們需要的還是一輛轎車。無故有偶,就在陸遠尋思從什麼地方弄車的時候,許還山卻突然伸手拉住了他,順着許還山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剛剛駛過自己身側的那輛黑色轎車已經停在了路邊,這會正有一個大胖子從轎車裏走下來。
「那個胖子就是日清的老闆,是個該死的日本豬,叫松田一夫。」許還山隨即壓低了聲音,陸遠卻喜上眉梢,這還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陸遠根本無暇理會為什麼一家叫日清的洋行會有一個日本老闆,他現在只知道如果對方是個日本人,那麼這輛車馬上就是屬於自己的,根本用不着偷,直接上手搶就是了。
「老徐,你跟過去看看,看那胖子下車幹什麼去了。」陸遠一偏頭,對跟在身側的許還山低語一聲,後者點點頭快步朝那日本人追了過去,而陸遠卻已經若無其事的貼着轎車繼續往前走了。該死的,轎車裏還有個女人,看清楚了轎車裏還坐着個女人,陸遠不禁有些氣急敗壞的停住腳步。轎車裏平白多出來的這個女人,極有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陸遠的主要目的只是為了弄到轎車,而並非是殺人。
正當陸遠愁眉不展的時候,跟去盯梢的許還山卻快步回來了,「那個胖子進了那邊猶太人的成衣店,我沒進去,不過看那架勢,胖子是去取衣服的。」聽過許還山的匯報,陸遠計上心來,叫過對方低語幾句,然後獨自朝那成衣店走去。隔着成衣店的櫥窗,陸遠能清楚地看到剛才下車的那個日本胖子正在試穿一件西裝,而成衣店裏現在就只有兩個店員和一個裁縫摸樣的中年猶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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