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狼那兇狠的模樣,往那一趴,遊客也好香客也罷全都望而怯步,獨狼則樂得清閒,就是一直將獠牙放在外面,風一吹,灌一肚子風,嘴巴涼颼颼,肚子涼颼颼,不舒服啊……還影響形象。
所有人中,松鼠是最舒服的了,坐在菩提樹上,抱着個松子吃的不亦樂乎,笑呵呵的看着下面的人群……
眼見紅孩兒頭也不回的走了,劉廣宇,伍長發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甘心。兩個人可不是閒人,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上山見方正,結果啥也沒看到……
伍長發見此,靈機一動道:「要不我去後院將方正叫出來?一個小寺院住持而已,哪來這麼大的架子。」
「別!」祁縣長連忙呵斥道:「寺院終究是寺院,別亂來。」
劉廣宇也道:「小伍啊,出門在外,我們代表的是政府的臉面,別亂來,影響不好。」說完看了一眼四周的一群香客。
伍長發這才回過神來了,這麼多人呢,這要是鬧騰起來,估計倒霉的還是自己。
「祁縣長,你看着這事兒?」劉廣宇看向祁縣長。
祁縣長也覺得有些難辦了,他往後的行程幾乎都是滿的。再想親自上山找方正,那就太難了。將方正叫下山?
伍長發見祁縣長難辦,馬上道:「要不,我們回去吧。到時候我通知方正去縣政府見您?」
祁縣長頓時心動了。
伍長發見有戲,心中頗有幾分得意:「那些傻子,天天說我人傻,不會來事,不會說話。哼哼,這次我要讓那些人好好的看看!我可不是不會,我那是懶得!果然,我這眼力還可以的,三言兩語就說到了縣長的心頭。這事兒要是能幫新縣長辦成了,看誰還敢在背後編排我?」
想到此,伍長發越發賣力氣了:「縣長,您是忙人。他方正雖然是一指寺住持,但是一個寺院能有什麼事兒啊?你看看,現在不就跑去看經書去了麼?他拿出點時間來,可比你拿出點時間來容易多了。這事兒我去說,保證辦的妥妥噹噹的,給足了對方尊重,不會留下任何不妥,並且肯定能解決。」
伍長發已經想好了,只要祁縣長同意,他就是有了令箭,到時候自己說不來,可以去找一指村的村長出面啊!他不信了,請一個和尚能有多難,和尚再牛逼,能夠大過政府去?
祁縣長看看時間,他今天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要是能夠見到方正,自然是好的。見不到,他也不能在這乾等着。至於進去抓人,見面?那太官僚主義了,他做不來。
想到此,祁縣長道:「這樣吧,今天沒有時間等了。小伍,這件事可以交給你去做,能請方正住持去縣政府最好。要是請不到,就約個時間。記住,這件事交給你了,你就代表着政府,不准給政府抹黑!」
祁縣長作為新來的縣長,他手上並沒有多少可用的人,身邊的本地人也就這個伍長發,還是老同學推薦的。他也知道伍長發這個傢伙做事不太牢靠,不過眼下也只能先用着。剛好,他也可以通過這件事試試伍長發的辦事能力。在他看來這麼簡單的事情,伍長發應該是沒問題的。
於是祁縣長看向劉廣宇,劉廣宇笑道:「這樣也好,約個時間,這樣我們也不用白跑一趟了。這一指山上風景優美,多來幾次也不虧……只是不要被人笑話咱們是打着公家的旗號,跑來吃喝玩樂就好。」
眾人一聽,頓時笑了,一口水沒喝當地人的,這也叫吃喝玩樂?於是一群人來的風風火火,走的也是匆匆忙忙。
送走了縣長和縣委書記,伍長發原本彎着的腰,緩緩的挺直了!在縣長和縣委書記面前他是司機,但是在別人面前,他可是代表着縣長!背後有靠山,手上有令箭,他怕啥?
於是伍長發對着紅孩兒招招手道:「小傢伙,你過來!」
「幹啥?」紅孩兒就納悶了,沒看到他正忙着呢麼?
「去跟你們的住持說,就說鄭縣長的司機伍長發要見他,聊一聊一指山發展的大事。」伍長發一副領導派頭的道。
「啥?」紅孩兒愣住了,撓撓頭道:「你是個啥?」
「什麼叫我是個啥?我是鄭縣長的司機!伍長發!還不去?耽誤了大事,你師父都護不住你。」伍長發直接嚇唬紅孩兒了,在他看來,好言好語不行,乾脆嚇唬一下試試。
結果這孩子不但沒被嚇到,反而兩眼翻,呵呵一笑道:「我還以為是縣長呢,原來是個司機啊!師父說了,誰來也不見!」
說完,紅孩兒甩了伍長發一個後腦勺,走了!
「你……」伍長發頓時被弄了個大紅臉,竟然被一個小孩子嘲笑了。雖然他只是一個司機,但是他這個司機和一般的司機一樣麼?在外面的,誰不知道領導司機意味着什麼?不過轉念一想,一個山裏的小和尚,不懂這些也正常。
於是伍長發深吸一口氣壓住怒火道:「小和尚,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代表的是縣長。你趕緊去叫你們住持出來見我。」
紅孩兒一臉看傻子似的看着伍長發,他這話要是對一般的小和尚說還真有用。可惜,在紅孩兒眼裏,這個世界最牛逼,最讓他糟心的就是後院那個賊禿,至於其他的人?他聖嬰大王燉着吃還得挑挑,肉嫩不嫩!於是哼哼道:「管你什麼縣長、市長的,我師父說不見就是不見!你要是再鬧,把你扔鍋里燉了!」
「你這小孩子,怎麼說話呢?你師父就這麼教你的?」伍長發火了。
他這一嚷嚷,其他的遊客也看了過來,伍長發也不怕,縣長又不在,而且他也不覺得自己理虧。他可是代表縣長來見方正的,結果方正閉門不見,這也太不給面子了!他覺得,他發個火,也不過分。
於是伍長發一仰頭道:「你們這寺院是出名了,但是再出名也是松武縣這一畝三分地的寺院。怎麼的?昨天出名了,今天就不把縣長放在眼裏了?要是再出點名氣,是不是連聯合國都不放在眼裏了?」
眾人一聽,一個個投來狐疑的目光,難道這寺院真的是得勢就忘乎所以了?狂的連縣長都不放在眼裏了?
伍長發見大家都被他帶動了,更加有底氣了,冷笑道:「小傢伙,這種事情你處理不了,趕緊去把你師父叫出來。去不去,你說句話。」
「你這人看着挺健康的,可惜是個聾子。我說的還不明確麼?家師今天一早就閉關了,誰來了都不見。閉關懂麼?算了,看你那樣,也不知道。」紅孩兒說完,轉身就走。
「你……好,好一個方正,才出名就如此張狂。真以為我制不了你們?」伍長發被當面打臉,頓時氣的急了,同時拿出電話,仿佛要發作一般。
遊客們也不知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看情況,似乎是寺院托大,連縣長的面子都不給了。一個個的在邊上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但是當伍長發說出這話後,一個個的都幫一指寺擔心了起來。
「那不是新來的縣長的司機伍長發麼?這傢伙出了名的嘴巴比腦子快,怎麼跑這來鬧騰了?」
「聽說一指寺火了,縣長的面子都不給了。」
「嘖嘖,這就有點厲害了啊,才出名就這麼狂。真要是惹的縣長不開心,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把火燒過來,這寺院不關門,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不會,我見過鄭縣長,人家是個很正派的人。倒是這伍長發,腦子沒多少,仗着裙帶關係,蹭到了這個位置。聽說鄭縣長好像也是報恩什麼的,才讓他開車的。」
「原來如此,不過不管怎麼說,縣長的司機,雖然沒有實權,但是面子大啊。真要鬧起來,一指寺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這裏終究是松武縣地界。」
「是啊。」有人道。
眾人一個個的擔心的看着紅孩兒,但是終究沒人站出來。能夠這麼快來一指寺玩的,都是松武縣附近的人,這一畝三分地的人,誰也不願意招惹伍長發。縣長或許在外面是小官,但是在這一畝三分地,可是跺跺腳抖三抖的存在。
伍長發見所有人都被鎮住了,小和尚也不吭聲了,反而東張西望的看着什麼,看了半天啥也沒看到,在那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麼……伍長發以為自己說的起作用了,於是越發得意了,道:「小傢伙,我可不想找你們麻煩。這樣吧,你去把方正叫出來,跟我去見縣長,今天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如何?」
「好厲害啊!要是不去,你是不是還要把一指寺封了?」這時候,人群里終於有人站了出來,赫然是村裏的馬瘸子!
「你是誰?」伍長發沒想到半路還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馬瘸子冷笑道:「我不是誰,我就是一指村的一個老百姓,但是看不慣你,出來說句話,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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