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歸屬案」的前夜,武都督府的客舍里同樣不寧靜。
因為第二天就要審理吉祥一案,李魚登榻之後也是翻來覆去,烙餅一般睡不着覺。
他雖然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做了最多的準備,但明日戰場上究竟如何,他全無把握。畢竟,老謀深算如任太守,對他這邊的種種舉動,不可能全無察覺,而對方究竟有什麼手段,他不清楚。
他,只是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世界,甚至遺忘了很多前世記憶的人,而不是這個大唐世界的創造者。他只是不幸又僥倖地混入另一時空的一個角色,而不是角本的編撰者,沒有主角光環可言。
李魚正反覆推敲着明天可能遇到的局面,門忽然叩響了。聲音很輕,就像一隻小老鼠輕輕地撓門,但萬籟俱寂中,聲音異常的清晰。李魚疑惑地問了一聲:「誰?」
門外沉默了片刻,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我!」是吉祥的聲音,李魚暗暗一嘆,此時此刻,最擔心的無疑是她,自己睡不着,恐怕她更是擔心受怕了。
李魚打開了門,吉祥蠻腰一扭,仿佛一條靈活的鰻魚,不等門全打開,就飛快地溜了進來,肩背趕緊的往後一抵,將門掩上。
李魚道:「慌張什麼?啊!孤男寡女,確實不宜私室獨處,那……還是大門洞開,才好避嫌。」
吉祥看着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有一抹異樣的神采。她沒有打開門,雙手背到腰後,李魚就見那門閂一點點地移動着,「咔」地一聲,三角豁口的卡槽卡緊了,門已閂上。
李魚的心頓時也跳得飛快起來,期期艾艾地道:「你……你關門做什麼?」
吉祥輕輕咬着下巴,微微揚眸睇着他。
眼兒媚,媚如絲。
嬌羞、希冀、緊張、害怕,說不出的嫵媚,道不盡的風情。
李魚一見,心中登時如鐘磬齊鳴,梵音裊裊:「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無量天尊,善了個哉的!上帝啊,為什麼……可以這樣的動人?」
吉祥那嫵媚的一瞟,就只一瞟,就低下頭去,仿佛一隻把頭藏在胸前的鷺鷥,低低地道:「魚哥哥……」
李魚:「嗯!嗯?」
吉祥的呼吸急促起來,李魚看到她飽滿挺拔、富有質感的胸急促地起伏着,她忽然張開雙臂,一下子抱緊了李魚的腰,把一個香香軟軟的身子緊緊偎進了他的懷抱。
李魚的下巴貼着她那柔滑的髮絲,嗅到一股皂角豆蔻的植物清香,還有淡淡的濕意:「她……剛剛入浴……」
頓時,李魚明白了為什麼下午的時候,吉祥堅持說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為了不打擾母親休息,非得要自己住一個房間。難道她想……
懷裏,一個細若蚊蠅的聲音幽幽響起:「魚哥哥,你要了我吧……」
李魚的心本就在蠢蠢欲動了,結果這一句話,就像火苗子上澆了一瓢油,烈焰轟地一聲燃燒起來。
懷裏的吉祥依舊在喃喃自語:「明天,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如果,我註定了命不好,那麼……」
懷裏的小臉慢慢地仰起來,深情地凝視着他,仿佛一朵曇花,在剎那之間綻放,煥發着無以言喻的神情。
「那麼……我就要把自己,獻給我愛的男人!這樣,我才會無悔,才會無憾!」
然而,這句話卻一下子削弱了李魚熾烈的欲望,激情沒有消失,卻因為某種化學作用,迅速轉變了形式,呵護、憐惜的情感佔據了上風。
李魚很開心,自己的付出終於獲得了回報,他感動於一顆少女心對他的愛慕與信賴,可是他能在審判的前夜,在一切尚無結果的情況下,心安理得地享用她的奉獻?
李魚做不到!
李魚搖了搖頭,輕輕推開了吉祥,低聲道:「傻丫頭,不可以。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你出來。如果我想要了你,一定要在龍風燭前,一定要在貼了喜字的榻上,一定……」
他還沒有說完,吉祥已經踮起腳尖兒,張開雙臂環住了他的脖子,灼熱的嘴唇兒像啄米的小雞似的親吻住他的嘴唇。雖然生澀,卻更加的動人。
她的唇薄軟香滑,呵氣如蘭,一股清新動人的少女氣息誘惑得李魚一股熱力從小腹下蓬勃升起,新鮮、稚嫩的身體在懷,讓柳枝兒也妒嫉三分的柔軟腰肢就貼在他的身上,讓他恨不得立刻挺槍躍馬,馳騁疆場。
可尚存的理智還在他腦海中喋喋不休地說服着他,於是李魚把左手搭在吉祥的削肩上,語無倫次地說起了口是心非的話:
「吉祥,我懂你。可我不想讓你,明日前程不可預料,抱着一種絕望的心思,把你送給我。相信我,無論如何,我都會救出你!我要你的那一天,不是這樣的私奔夜,而是正大光明地在龍鳳紅燭的見證下,讓你……成為我的妻!」
這樣的情話,對此時的吉祥來說,有着多麼巨大的力量,是李魚也想像不出的,他說的語無倫次,甚至口是心非,但吉祥聽在耳中,卻是無比的感動,無比的歡喜、無比的幸福。
「魚哥哥……」
吉祥仰頭看着他,眼裏洋溢着幸福的淚花兒。
李魚的色之右手正不聽使喚地順着她的小蠻腰,躍躍欲試地探向她豐盈、結實、渾圓的美.臀。
只是李魚關節就像生了鏽,一寸、一寸艱難地輕挪,而且下意識地抬起了些,其實是貼着她的秀裙,用那指尖陡然敏銳了十萬八千倍的神經末捎去感受着他想像中的渾圓、軟彈、挺翹與結實。
吉祥輕輕抓起了他搭在自己肩頭的左手,柔情萬千地貼在自己的臉上,幸福地摩挲着自己發燙的臉頰,柔聲道:「魚哥哥,我好開心!」
幸福的淚花兒活潑潑地從她的臉頰上滾落下來,誰都看得出她正滿心的歡喜:「這輩子,吉祥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了!無論生,亦或死!蒼天雖然給了我太多的不幸,但……總算天老爺開恩,讓我有了你!我不恨它!」
吉祥深情地凝視着李魚:「我信你、愛你,等着你!」
吉祥忽然縱身向前,嘴唇狠狠地吻住了李魚的唇。
只是,技巧性太差,磕得李魚的上唇都有點疼了。
「吻不是這樣子的啊菇涼!你緊抿着嘴巴,嘴唇相接就叫吻了嗎?你的小雀舌呢?」李魚心裏想着,急不可耐地就想伸出他的舌頭,抵開吉祥的嘴巴,教教她什麼叫濕吻。
然而……,吉祥已經放開了他。
眸波盈盈,容光煥發,李魚的一番話、一個承諾,給她注入了無比的活力,幸福感充溢了她的全身。也許,今夜她依舊不能入眠,但不會再是因為惶惑、不安和恐懼,而是因為有了歸宿的滿滿的幸福感。
「別看輕了奴,奴其實 不是那樣隨便的……,只是……」吉祥低頭,捻着衣角,羞怯地解釋了一句,又喜悅、幸福地看了李魚一眼,便返身拉開了門閂,回眸一睞:「魚哥哥,人家等你!」
門兒只開了一條縫,吉祥小蠻腰一扭,鰻魚般靈活地又溜了出去。
李魚一隻手揚在空中,做着挽留的姿勢,眼睜睜地看着那細軟、細窄、靈活、有力的小蠻腰一扭,慢慢下面一輪盈盈圓圓的「八月十五」相比那小蠻腰又嫌飽滿了些,險險被那隻開了一道縫的門給擠住。
李魚的心就像一枝離弦的箭,追着那「靶心」而去,可是 ,門兒一關,靶沒了。
李魚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嘴角抽搐了兩下,心底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吉祥,你要不要這麼相信我的話?其實你再堅持一下,我也可以半推半就的啊!我真的……,我不想再做『好人』的,你幹嘛又給我發好人卡!」
這一夜,吉祥沒睡,但也沒醒。
醒着,她卻像睡在夢裏。睡着,她卻會在夢中笑醒。
這一夜,李魚也沒睡,但也沒醒。
繼續烙餅似的輾轉反側半宿以後,他才進入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狀態。
天亮了,李魚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帳頂,然後凝滯的目光緩緩向下移動,瞪着直撅撅的魚老二,沒好氣地質問:「你瞅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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