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手機發出的光亮,姚曼終於看清楚了,這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管家孫可臣的妹妹,孫可兒。
「你是孫可兒吧?」
姚曼語氣溫和的問道,她還有些不解,這都晚上七點多鐘了,孫可兒怎麼一個人蹲在樓道里哭呢?
這女孩果然是孫可兒,她也在二十出頭的年紀,一頭披肩長發,長的還挺俏皮的。
「我是,你們是誰?」
孫可兒明顯很是警惕,打量着姚曼和郎軍。
「可兒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
姚曼看出了孫可兒的顧忌,她溫柔的聲音安慰着。
孫可兒不太相信姚曼說的話,本能的向後退了兩步,時刻跟姚曼保持着距離。
姚曼和郎軍互相望了一眼,他們二人都覺得很是奇怪,這孫可兒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見到陌生人這樣怕呢?
「我是新河街派出所的所長,我叫姚曼,這位是郞先生,你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姚曼為了解除孫可兒的疑慮,把自己的警官證也拿了出來,給孫可兒展示了一下。
孫可兒看到姚曼的證件,這才稍稍安心一些,她疑惑的看着姚曼道:「姚所長,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找你想了解點重要的情況,能讓我們進屋說麼?」
姚曼看了看房門,問孫可兒。
孫可兒怔了怔,好一會才點點頭,敲了敲門。
「媽的,你這小賤人還回來是不是?老娘說幾次了,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門開了,裏面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穿着睡衣,對着孫可兒是一頓破口大罵。
我靠,這啥情況啊?
郎軍愣了一下,他真是沒想到屋內的女人如此沷婦,估計這應該是孫可臣的妻子吧。
姚曼也是吃了一驚,由於不了解是什麼情況,她站在門口也沒有說什麼。
孫可兒委屈極了,這個破口大罵的女人,正是她的嫂子,胡秀梅。
在她哥哥活着的時候,胡秀梅還不敢這樣欺負她,可是自從她哥哥被撞死了,她這個嫂子看她越來越不順眼,一心要把她踢出家門了。
「嫂子,來客人了,他們找我有事,能不能讓我進去?」
孫可兒克制着衝動,對胡秀梅好言相商。
胡秀梅撇了撇嘴,打量了一下門外的郎軍和姚曼,她冷冷的說道:「我又不認識他們,憑啥讓他們進來?我告訴你啊,別弄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回來,連你今晚也給我滾蛋!」
把孫可兒氣的胸前一起一伏的,她和哥哥相差了十幾歲,從小她沒了父母,是哥哥一手把她拉扯大的,現在哥哥去世了,嫂子如此不容,她離開這裏是無家可歸了。
「你憑什麼趕我走,這房子也有我哥的一半!」
孫可兒說道。
「你那死鬼哥哥已經到閻王那報道了,這房子是老娘的了,明白不?跟你有啥關係?」
胡秀梅把眼一瞪,很沷辣的說道。
孫可兒雖然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資格住在這裏。
姚曼站在一邊早看不下去了,先別管這房子歸誰,當嫂子的竟然趕孫可兒走,這麼晚了讓這女孩上哪住去?
「這位大姐,有話好好說,你別這麼凶行不行?」
姚曼勸道。
沒想到,她這一句話卻是沖了胡秀梅的肺管子,這娘們叉着腰瞪了姚曼一眼,道:「你又是幹啥吃的啊?關你啥事?」
「你趕她出去是不對,我是警察,這事我非管不可了!」
小警花的火爆脾氣可不是蓋的,這時高聲的說道。
「草,警察了不起啊?警察能隨便管人家家事啊?」
在這時,屋內又走出了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大腹便便的,站在門口兇巴巴的說道。
郎軍看了看這男子,此人一臉的兇相,一看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且他還摟着胡秀梅,一副如膠似漆的樣子,看來應該是胡秀梅耐不住寂寞,找來的相好。
「我哥死了還沒過百天,你急着找男人回來快活,你到底要不要點臉?」
孫可兒看到這個男人,更加的生氣了,終於控制不住爆發了。
「小賤貨,難道讓老娘守你死鬼哥哥一輩子啊?老娘找個男人怎麼了?」
胡秀梅蠻不在乎的罵道。
姚曼剛想訓斥一下這對狗男女,郞軍卻是拉住了她,道:「算了,不進屋也罷,看到他們生氣。」
「那,好吧,咱們帶着可兒到車上說。」
姚曼點了點頭,想帶着孫可兒到外面車上去。
「等會,你他媽的說看誰生氣呢?」
那個大腹便便的男子把母狗眼一瞪,指着郎軍罵道。
郎軍真是相當無語,他倒沒心情理會這貨的,這貨還往槍口上撞。
「當然說你這個敗類了,說別人能對的起你嗎?」
郎軍冷冷的說道。
「草,你他媽是不是找揍啊!」
男子光着膀子沖了出來,掄拳對着郎軍打。
郎軍無奈的搖了搖頭,面對這種找虐的貨,也只好成全他了。
砰!
「啊!」
男子被郎軍一腳踢了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客廳里。
剛想起身出來再跟郎軍動手,想了想卻是沒敢,這貨瞪着眼睛沖郎軍發狠,卻是沒敢再說什麼。
「我們走吧。」
郎軍沒興趣跟這種弱雞大動干戈,摟着姚曼向樓下走去。
「可兒,跟我們來吧。」
姚曼轉頭看了孫可兒一眼。
可能是郎軍剛才踢了那男子一腳,給孫可兒留下了好印象,這女孩沒有再抗拒,跟在郎軍和姚曼的身後,下了樓。
到了外面,郎軍和姚曼帶着孫可兒上了車。
「可兒,我們是為了你哥哥的事,才來找你的。」
姚曼看了看孫可兒,對她說道。
聽了這話,孫可兒的臉色頓時一變,她長嘆了一口氣,對姚曼說道:「姚所長,你想問什麼,你問吧。」
姚曼挺欣慰,這女孩終於不抗拒她了。
「你哥哥生前和什麼人接觸過,你還記得麼?」
姚曼問孫可兒道。
孫可兒的臉變得煞白,很明顯,姚曼的這句話,深深的刺激到了她。
「姚所長,請你不要問我了,我什麼都不想說。」
孫可兒聲音有些顫抖,仿佛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郎軍和姚曼察言觀色,他們的心裏都有些興奮,從孫可兒的表現來看,她絕對是知道些什麼的。
「可兒,你別有顧慮,知道什麼跟我們說,你放心,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
郎軍認真的對孫可兒說道。
孫可兒有些擔憂的望了望郎軍,她對郎軍的話還是很不放心。
「其實你哥哥很可能是被人謀殺的,你要是知道什麼卻不說,你哥哥豈不枉死了嗎?」
郎軍耐心的做着思想工作。
孫可兒的身子微微一顫,郎軍的話對她的觸動不小,好一會,她這才低聲說道:「這位大哥,不是我不肯說,我是不敢說啊。」
「你怕什麼?」
郎軍問道。
「我怕他們報復我。」
孫可兒低下頭,恐懼的說道。
「他們是誰?」
郎軍心中很是激動,情急之下抓住了孫可兒的胳膊。
「我也說不好,我只知道哥哥生前,是給一戶有錢人家當管家,他有時候回家後,半夜都會起來偷偷的出去,有一次我悄悄跟着他,這才知道他是半夜去一個地方。」
孫可兒說到這裏,仿佛想到了不願回憶的事,她流下了眼淚。
「你看到他去什麼地方了?」
郎軍覺得馬上有突破口了,於是追問道。
「他那晚去了一家空手道館,回來的路上,他被車撞了……」
孫可兒悲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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