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士郎倒在地上卻能清晰地看到一副末日的景象。重播的畫面從太陽以圓環狀態升起開始,那時候亮度已經不足以照亮城市。
肯特看着那熟悉的黑斑,心說這難道是劍鞘在搞鬼?這些畫面應該是阿賴耶識投影出來的,不然沒人能在整個城市範圍內投送的幻影。
「你降臨的那個地球已經毀滅了。」突然的聲音證實了這畫面是地球最後的絕響。
「saber?!」衛宮士郎雖然悲慘不過還是後腦勺壓天台,轉頭看到了來人,不由驚訝地叫出了名字。
肯特看向來人沒想到對方竟然是saber,不過此時她卻不是單純的亞瑟王,而是阿賴耶識的守護者,真正的英靈,她是奉命來向超人展現另一個地球的毀滅的。
肯特心裏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預感。劍鞘難道真的不顧全人類的生死毀掉了地球?「你可不要開玩笑,你難道想說那個地球的毀滅和我有關?」
守護者saber看着肯特,表情顯然就是這個意思:「你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麼?」
地上的衛宮士郎目瞪口呆,還有一個地球?另一個地球上的人類竟然滅絕了?少年的三觀被衝擊潰散,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看來真的是如此,肯特皺起眉頭,人類滅絕這種事情他也第一次見,而且還是和他息息相關,似乎自己也有責任。不過肯特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自己怎麼和淺上藤乃和兩儀式交代,難道告訴她們所有親人都被弄死了,一家人都整整齊齊?
肯特並沒有覺得悲傷和自責,只是覺得劍鞘這做事風格太過極端。然後他悠悠地閉上眼睛,心說自己這下好像真的變成反派了,都是被逼的啊。
「那麼你們想要如何?」肯特再一次睜開眼睛看向saber,心說阿賴耶識是要興師問罪麼。
衛宮士郎已經驚呆了,眼前的超人竟然和另一個地球的毀滅有關?更可惡的是他禍害了一個地球,還在這個世界殺掉了那麼多人,果然是個殺人兇手。
「少年,我再說一句,冬木市的破敗都是你的責任,是你的固執引起的。」肯特發現衛宮士郎那憤怒的目光表情,心說難道不得不走到最後一步麼:「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我是永遠不會相信你的話的。」衛宮士郎依舊沒有絲毫改變,根本沒有接受肯特的教導。他的身體可以被超人打敗,但他的正義之心絕對不會向超人搖尾乞憐。
少年還挺硬氣。
肯特看了saber一眼:「我們的事情等等再說,我還要繼續教育一下這位年輕人。」說着肯特從不遠處取回來了一個裝滿活人的集裝箱:「我還留了一點彩蛋。」「你似乎不相信你的固執會害死人,所以我只能繼續證明這一點了。」這是肯特的最後一步,要徹底地扭轉少年的固執。
這集裝箱裏是他和伽娜塔之前收集的死刑犯,來自世界各地,換上了市民的衣服,讓衛宮士郎完全不能分辨他們的身份。如果衛宮士郎不認輸的話,這就是最後一招了,一定讓他充分感受到什麼叫做『邪惡』。
就算阿賴耶識守護者突然亂入,肯特還是要進行最後的一課。
看到活人,衛宮士郎立刻就緊張起來了,因為他似乎知道超人要幹什麼了。可是現在他渾身不能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慘劇發生,他知道超人這是要殺人了:「住手,給我住手!」
然而怎麼可能住手,肯特一個熱視線就殺掉了一個人,將那個人懶腰截斷,這是個連環殺人犯。屍體噗就倒在衛宮士郎一側,看得他眥睚欲裂,對超人的怒火更加旺盛。
「看來你還是沒有認識到錯誤。」繼續殺,換着花樣殺。
熱視線,掏心,冰凍姑息,丟到高空落下,反正就是這麼有衝擊力就這麼來。這些也都是人渣,肯特毫無心理壓力。肯特還特別選擇了那些看起來斯斯文文一看就是老實人的人面獸心來殺,就是要讓衛宮士郎意識到他自己的固執,所謂正義的夥伴並不是靠勇猛和執着可以達成的成就,依靠的是智慧。
惡魔,這個男人是惡魔,看着肯特臉帶笑意地手撕生命,衛宮士郎嚴重的超人已經化身為了惡魔。不過讓他更為不甘的是,他這位自詡正義夥伴的人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被超人摧毀,正義夥伴卻無能為力。
無力的挫敗感就如鑽心的螞蟻,吞噬衛宮士郎的信念,摧毀他的頑強。
「saber,阻止他——」衛宮士郎在嘶聲裂肺地哀嚎,然而這個saber不是他的從者,而是阿賴耶識派來和超人交涉的,並沒有權利干涉超人的行為。所以她冷冷地看着,僅此而已。
「啊啊啊~——住手啊——」喉嚨都啞了,可是衛宮士郎是眼淚鼻涕口水橫流,他是正義的夥伴,現在卻看着超人濫殺無辜毫無辦法,他的心都要碎了,「不要再殺啊啊啊——」感覺自己躺在血泊之中,那些鮮血都是『無辜者』流下的啊,是超人這個惡魔的罪孽啊,自己為什麼如此無能?!
衛宮士郎的表情先是憤怒,後是猙獰,最後已經是生無可戀,只有喉嚨里機械地喊出:「住手!」此時他的靈魂已經連同那些死者一起消散了。
「不要叫了,很難聽的,這些人都是因為你所以才會死去,你為什麼要這麼恨我呢?」「現在我問你,衛宮士郎,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麼?」肯特掐着一個囚犯的脖子問道。
「……」衛宮士郎雙眼無神地看着天空,他不想再看那些殺·戮了。此時他心理上的疼痛遠遠超過身體上的痛楚。
這是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他難道真的錯了麼?正義的夥伴何錯之有?
「你一刻沒有意識到錯誤,就會有更多的生命被你害死。」肯特搖頭表示對少年很失望,掐死了手裏的死刑囚犯丟在一旁。
那些人就算是死刑犯也沒見過這麼多處死的花樣,完全已經被嚇的屁股尿流嗎,人渣也有人權的啊,他們也不想死這麼慘烈啊。
然而沒用,用不同語言說的話根本打動不了肯特。而衛宮士郎因為只是個高中生文化水平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麼,這些人是在懺悔自己的罪行,請求超人不要殺掉他們。
然而原諒他們是上帝的事,肯特要做的是送他們去見上帝。
「不要……」看到肯特再一次拎起了一個長相很不錯的女囚,衛宮士郎的精神已經完全奔潰了:「不要……」他不是沒有見過死人,可是第一次如此近地感受鮮活的生命被一點點一點點地扼殺。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自己只要否認自己的堅持,否認養父的正義,就能救他們。救他們就要扼殺自己的信念,就要向『邪惡』低下正義高傲的頭顱,就要失去道德的最高點。
嘩啦,鮮血繼續濺出。這四層樓的樓頂已經成為了血池,殘破的屍體斷肢隨意地丟在一旁,就好像屠宰場一樣。
而集裝箱裏的人越來越少,衛宮士郎的聲音也越來越弱。無能為力,無可奈何,衛宮士郎完全失去了正義夥伴的資格,看着那麼多『無辜之人』在自己面前慘死,自己卻還要堅持自己可笑的理念,果然自己的固執害死了大家。
集裝箱裏最後一個人,卻是個孩子,他不是死刑犯,不過他犯下的罪行可不小,先後兩次把兩個比他小的孩子丟下了大廈致死,因為年齡的原因沒有被抓不過被肯特遇上了,所以只能算這個小小的罪犯倒霉。
那個孩子和衛宮士郎被救的時候差不多也就七八歲的模樣,難道超人連孩子也不放過?
「殺不殺這個孩子的決定權不在我,而是在你,你願意放下自己的固執麼?」肯特冷冷地看着衛宮士郎,似乎士郎繼續堅持的話超人會毫不留情地撕碎這個孩子。
肯特一手抓住孩子的雙手,一手抓住他的雙腿,向兩個方向拉扯,是要進行車裂。
那冷血的小罪犯也疼得眼淚鼻涕直流。
衛宮士郎看着孩子恐懼的眼神,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天台上無數生命因為自己而死,自己本來可以拯救他們,但自己卻沒有做到。自己的正義到底是自己的正義還是為他人的正義?正義到底只是為了讓自己心裏滿足,還是為了拯救其他人的生命?
正義到底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大家?衛宮士郎終於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是多麼愚蠢了,超人說的對,大家因他而死,自己的固執害死了他們。如果正義不能讓他人幸福,自己的堅持又有什麼意義?!
終於衛宮士郎被超人的『教育』給『感化』了:「我不再做正義的夥伴了。」說完這一句話似乎靈魂已經被耗盡了。
肯特心說這小子還沒有倒霉到底啊,其實肯特心裏倒是希望衛宮士郎能再堅持一下的,讓他能手撕了這個熊孩子。然而既然他放下了堅持,那麼肯特也放下了孩子並用衛宮士郎聽不懂的外語對那孩子說:「這個人救了你,你去給他個擁抱吧。」
那小子一聽自己不用死了,立刻就過去撲在了衛宮士郎的懷裏。
這感覺,就是拯救和被拯救。已經精疲力盡的衛宮士郎竟然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就好像被拯救的不是小罪犯而是他自己一樣。
就和當初衛宮切嗣拯救衛宮士郎如出一轍,都是放下了自己的理念,放棄巨大不切實際的妄想,去擁抱小小的幸福。
這小子以後不會再也不做正義夥伴了吧?肯特是想讓衛宮士郎接受打擊,不過這打擊似乎有點大了。
「少年,你終於願意放下固執了,認識到正義的可貴之處,我很欣慰。」肯特說道:「我並不是要阻止你成為正義的夥伴,我只是要記住固執是你的缺點,會讓你傷害無數的人。了解自己的能力才能更好地走自己的道路,退一步海闊天空,就算是正義的夥伴也是有所為有所不為。改寫命運吧,少年。」
然而衛宮士郎已經被打擊得一蹶不振了,肯特的教育方式對於高中生來說太激烈了,衛宮士郎被玩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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