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突然離開,家裏每一個人都沉浸在悲傷里。
尤其是幕麗華,幾乎每日以淚洗面。
連着幾日,都是厲北川在處理後事。
他還是有條不紊的讓人操辦着後事,始終沒有落淚。
只有程橙知道,他痛在心裏……
這幾日,他少了笑容,嘗嘗一個人在奶奶的房間發呆,就好像把自己關閉在一個封閉的世界裏,不允許別人窺視他的難過。
程橙站在二樓,看着樓下,他站在鋼琴邊發呆。
只是幾日,他明顯消瘦了。
「去吧,站在他的身邊,多關心他,其實他比我們每一個人都要難受。」
身後突然響起了幕麗華的聲音。
幕麗華走來,繼續說,「北川小的時候,我跟他爸沒有時間照顧他,他多半時間都跟奶奶在一起,鋼琴也是奶奶教他的。」
幕麗華說着,又紅了眼眶,「他很在乎奶奶,如果不是奶奶執意堅持讓他娶你,他也不會答應,畢竟那時候你們連面都沒見過,試想一下,誰願意娶一個自己毫不了解甚至都沒見過面的女人?」
「他是想讓奶奶高興,因為她最後的心愿,不是看着他結婚,而是看着他娶你。」
幕麗華說着,淚水便潸然而下,語調都變了。
程橙聽着都覺得心裏揪的厲害……
「媽,別難過了……」
她真的不太會安慰人,甚至會沒出息的一起難過。
幕麗華擠出微笑搖頭,「我不難過了,難過的是北川,你去看看他。」
「嗯,我這就去。」
程橙答應着,等幕麗華離開,才下樓來到他的身邊。
握住他的手,緊緊的握住,多希望他能被她這一點點溫度給溫暖了。
厲北川側首看她,「怎麼了?」
「北川,我……」
她欲言又止,望着他,突然改變了心思。
如果,她就這麼問他,或者安慰他。
他肯定不接受,或者對她說他沒事。
她只能換種法子……
「我想喝點酒,你要陪我嗎?」
「喝酒?」
「嗯。」
「大白天的喝什麼酒?」
「不是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點酒就好了嗎?」
她只想讓他真正的睡一次覺……
這些時日,他根本沒有好好睡着過。
每一天,他都忙到深夜。
她總能感覺半夜三更的時候,他默默的把她抱緊,抱的很緊……
程橙拉着他就往家裏的酒庫走,開了門便直接走進去。
厲北川拉住她,「別鬧了,我現在沒有心情喝酒。」
也許,他會覺得,她在胡鬧……
亦或者認為,她不懂事……
可是,她就是單純的想讓他先放過他自己。
程橙用力扳開他的手,上前開了一瓶,就仰頭灌了幾口。
「你喝不喝?不喝我一個人喝!!」
「莫念念!!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喝酒?」
他生氣道,眉頭始終都蹙着的。
程橙忍着哽咽,把酒瓶塞到他的手裏,「你不喝就走,讓我一個人在這裏喝就行了。」
厲北川蹙緊眉頭,凝着她,薄唇緊抿。
「我再問你一遍,你走不走!」
「不走。」
「那行,隨你!」
他低沉道,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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