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伸手拉了下胖子,把他給提了起來。這傢伙人倒是起來了,腳上的一隻鞋子卻不見了。
郭勝男低頭看了看,說:「這裏有個小洞,看樣子挺深的,大家走路當心。」
洞?靠,怎麼一聽見洞,就容易敏感啊?我和二狗湊上去細看……汗,好象有點邪惡,就見那洞周圍的岩石都是小小的芝麻孔,就象我們在林家村見到的黃金甲蟲的蟲巢。
二狗反應極快,一把把我拖到一邊,說:「別靠近。」
郭勝男伸手捏了捏地上的石頭,靠,那石頭居然在她手裏被捏成了灰。胖子瞪大了眼,對她露的這一手捏石成粉的絕活膜拜不已。郭勝男抬起頭,臉色有異,低聲說:「是玄武石。」
我吃了一驚,說:「怎麼會有玄武石?難道這裏居然是座火山?」
胖子說:「既然有玄武,當然就有玄武石啦,跟火山有一毛錢關係啊?」
我瞧他想趴下去找鞋子,神情又有點害怕的小模樣,忍不住又給他科普:「玄武石就是火山石,這種石頭極輕,能浮在水上,最容易碎。」
胖子「哦」了一聲,估計才明白了,感情他課本上學的東西,都還給他大伯了。【】既然不是蟲巢,胖子趴在地上,伸長了手往裏面掏鞋子。
鞋子倒是掏起來了,不過帶網眼的運動鞋卻全濕透了。我和郭勝男、二狗三個都有點傻眼,鬧不明白洞裏怎麼會有水?這裏深處地下,雨淋不着,旁邊也沒見着有水源,底下火山石又存不住水,鞋子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被浸濕掉呢?
郭勝男自言自語似的說:「火山石吸水,也許這裏有地下水。」
我反駁她說:「既然是火山石,那就一定有火山,火山除了會形成火山湖外,不可能留住水,除非石頭浸在水裏,可是你看,這地方象是火山湖的樣子嗎?」
二狗皺眉看着遠處,一聲不吭。似乎他那天生的危險直覺又犯了。
胖子把濕鞋子穿上腳,心情不太好,不耐煩地說:「行了,不就一個洞嘛?哪個洞穴里沒有七洞八洞的,有什麼好研究的?儘快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身才是真的。」
這話倒也不錯。玄武它們快用完餐了,朱雀也不知道暗中藏着多少,時間緊迫,一個洞也確實沒什麼好研究的。不過藏身就算了,藏在哪兒,都不安全啊?
二狗向我們打了個手勢,折轉身向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這傢伙判斷危險的能力我信他十二分。既然是他選的方向,跟着他走,估計不會有錯。
礦燈的燈光射的不遠,看不清遠處的狀況。不過看這裏的地勢,應該是一個非常大的天然洞窟,規模跟青城山那個殭屍基地相比,還要大的多。走了約摸有十來分鐘,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帶着台階的平台。
我們都呆了呆,這個平台好象有點眼熟,八角形,四周圍都是台階,中間圍着一個20平方左右的石頭平面。這不是我們剛剛逃離的那個血肉餐枱嘛?
胖子伸着手指去數那些台階,我說:「別數了。和我們下來的地方一樣,也是九級台階。」
尼瑪,我的屁股可被這些台階害慘了,到現在還疼着呢,印象十分刻骨銘心。
胖子拉了拉槍栓,說:「難道我們又繞回來了?咦,那些死朱雀呢?還有玄武也不見了。」
郭勝男低着頭,好象在思索着什麼,忽然抬頭說:「這是個祭壇,這是和我們下來時相鄰的那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方位。這個洞窟中,這樣的祭壇應該有八個,不,九個,中間陰陽魚位置,八成有個主祭壇。」
我說:「在這地下設這些祭台,有什麼用啊?」
郭勝男說:「道家修練的最高境界,叫作白日飛升,高士修煉得道後,白晝飛升天界成仙。漢代以降張道陵、邱弘濟、許旌陽、葛洪等修道者均有白日飛升的傳說。次一等的,便是屍解,這也是一種了不起的修練成就。不管是飛升還是屍解,都要經歷可怖的雷劫,雷劫為化形劫,共有九重,歷劫方能證身陽神。傳說九重雷劫為逆天神罰,中者輕則道行全廢,重則魂飛魄散。渡劫時,如果藏身山腹之中,能有效隔絕天罰之威,成功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
我一時有點消化不了這等化外之說,問道:「你是說,這裏是古代修士建造的渡劫之地?不是楚王為了藏寶而建的嗎?」
郭勝男笑了笑,說:「小杜,楚王還沒這本事設下這洞天福地。別忘了,道家祖師老子,護送周王室秘藏到過楚國,然後雲遊化外、得道飛天了。」
胖子插口說:「等等等等,你是說這裏是老子的證道之地?老子不是西出函谷關了嘛?歷史上都有記載啊?」
郭勝男笑嘻嘻地說:「函谷關到這裏,不足一千公里,老子既然成了仙,不是分分鐘就到?傳說老子在函谷關里,沒怎麼修練,而是寫了本道德經,傳給了守關的關令伊喜,給世上留下了本萬經之王。或許這個伊喜,是老子選定的傳承衣缽的有緣人呢。」
聽了這番話,我腦袋迷糊地看了看二狗,心說可憐的傢伙,你還是神族後裔南派傳人呢,感情你們家的東西,都讓郭勝男她們娘倆給繼承過去了?
二狗和郭勝男不對付慣了,也沒接口。聽說中間有個祭壇,看準了路線,筆直向着前面走去。
郭勝男撇了撇嘴,不為人知地推了我一把,小聲說:「申家祖先應該也來過這裏。瞧二狗那急不可待的樣子,興許中間那個祭台有什麼秘密,快跟過去看一看。」
我愣了愣,對着,姬芳芳也在找東西,總不成找的是這裏面的朱雀玄武?或許她要找的東西,和二狗的目標一樣。無論如何,他們都是十二神族之後,都懷着不足為外人道的目的。
向胖子使了個眼色,我們一起從後面跟了上去。火山岩的地面坎坷不平,坑坑窪窪的,十分難走。我們小心地繞過一個又一個洞,不敢稍有懈怠。在沒弄清楚那些洞裏的水到底是什麼的時候,我可不想沾那玩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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