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糾 WwW.lwxs520.Com第180章 帶把兒

    護/士醫生匆忙推着吳糾的病床往外走, 準備搶救, 竟然沒人去管被打得跌坐在地上, 鼻血流了滿臉滿身的吳先生。----

    吳先生捂着鼻子,狼狽不堪,衣冠楚楚的西裝上全是血, 看到齊侯那陰霾的眼神, 愣是一個聲兒都不敢出了。

    吳先生不敢出聲, 怕齊侯又揍自己, 再者就是輸液器里還有他打進去的東西,怕被人查出來, 於是連忙趁人不注意, 捂着自己鼻子就跑了。

    齊侯焦急的跟着醫生護/士, 那些人一個個全都穿得非常奇怪,但是齊侯已經沒時間管那些奇裝異服了, 因為吳糾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已經有些半昏迷的狀態。

    醫生護/士很快將吳糾推進搶救室, 「嘭!」一聲就關上了大門,齊侯怔愣的站在外面,一瞬間都沒反應過來, 搶救室頭頂上的紅燈很快亮了起來, 一亮起來還嚇了齊侯一大跳,不只是什麼東西,以為是着火。

    搶救室門前沒有多少人,因為這裏全都是搶救室和手術室, 因此沒有那麼多病人,只是有幾個家屬在外面等着病患做手術,齊侯抬頭看着那門上的紅燈,動作十分之迅猛,一把拽起旁邊一個「奇形怪狀」的水壺,「呼!!」的一聲就澆了上去。

    然而奇怪的是,那紅色的火苗竟然沒有滅掉,反而好像被什麼罩住了,外罩正滴滴答答的流水。

    搶救室門外的幾個家屬先是睜大眼睛,滿臉驚訝,隨即嘆着氣搖了搖頭,說:「小伙子,別着急,快來坐一會兒。」

    齊侯本已經一臉驚訝了,仔細看了看那火苗,還在亮,齊侯雖然心中驚訝着火苗用水撲不滅,但是因為這裏一切都很奇怪,齊侯又是經過大世面的人,因此不可能咋咋呼呼,把奇怪都窩在心裏,有種靜觀其變的感覺。

    齊侯慢慢走過去,看到那些家屬坐在奇怪的東西上,心中狐疑,不過也隨着他們坐在了「奇怪」的椅子上。

    搶救室外面很快又陷入了平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隨即幾個穿着手術服的醫生和護/士將病床又推了出來,吳糾臉色雖然還很蒼白,但是已經不像方才那麼憔悴了,正睡在床/上。

    齊侯一見,立刻衝過去,大喊了一聲:「二哥!」

    醫生皺了皺眉,一臉不耐煩的說:「別喊,不能喧譁不知道麼,幸好搶救的早,病人沒有危險了,好好養傷,他的傷口剛才撕/裂了,你們這些做家屬的怎麼照顧病人的。」

    那醫生嘮嘮叨叨,讓護/士推着病床把吳糾送回去,吳糾一路上迷迷瞪瞪,半睡半醒着,總覺得有人在自己耳邊叫着自己,一聲一聲的,只是他太疲憊了,睜不開眼睛。

    護/士將吳糾送回病房,將病床推回去,鎖上卡頭,給吳糾連接各種儀器,齊侯一臉震/驚的看着幾個「年輕女子」對吳糾動手動腳的,竟然如此「不知羞」!

    還撩/開了吳糾的病號服,把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往吳糾胸前貼,齊侯差點就暴起來了,他家二哥都被人看光了,還被摸光了。

    只是這時候,一個護/士說:「病人情況還不是很穩定,如果儀器響了,一定快點按鈴叫我們,我們都有值班的護/士,知道麼?」

    齊侯沒聽明白,在房間裏快速瀏覽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鈴鐺」在哪裏,而且鈴鐺不是用搖的麼,怎麼會按,那樣手不會疼麼……

    還有儀器怎麼會響?

    那護/士見齊侯高大英俊,卻一臉「呆傻」的樣子,頗為惋惜的搖了搖頭,嘆氣就走了。

    齊侯看到那些年輕女子離開,這才鬆了口氣,快速跑到病床前,握住吳糾的手,說:「二哥!二哥?」

    吳糾還在睡着,並沒有醒過來,齊侯見他眼底都是烏青,臉色還有些蒼白,又不忍心把他叫醒,只是齊侯心中有很多很多疑問,充斥着他的胸腔,感覺要爆裂了。

    吳糾一直在睡,齊侯不好打擾他,就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一坐下來發現下面有東西咯着他,便站起來把那東西拿起來。

    齊侯不知道那是一本書,很厚很厚,能當磚頭,管理方面的書籍,吳糾住院的時候也在學習,那是他手術之前看的,一直放在沙發上,也沒有人動。

    齊侯好奇的把那本書拿起來,書是攤開的,被他一壓有些死褶兒,上面的字很奇怪,齊侯一個字也看不懂,仿佛就是在看天/書,然而盯着那些文/字看了一會兒,不知怎麼回事,腦子裏竟然開始有些下意識的反應,竟然能讀懂了。

    齊侯已經來不及奇怪自己是怎麼認識這些文/字的,他的重點完完全全在這本書上,是一本很高深的管理書籍,上面寫了很多小故事來舉例如何管理公/司員工等等,齊侯竟然第一個故事就看到了齊桓公,春秋五霸之首,有九個老婆之多,各種花各種渣,最後身邊能臣病的病死的死,多麼多麼不可一世,卻被/關在宮中活活餓死,死了之後屍體還沒人收/屍,幾個兒子打得你死我活,蛆都從齊桓公的屍體上爬出來了,等等……

    吳糾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他做夢一樣,感覺自己在昏迷之前,一定見到了齊侯,只是有些不可思議。

    吳糾掙扎着張/開眼睛,嗓子裏很痛,輕輕呻/吟了一聲,眼前的人影兒有些模糊,不過眨了眨眼睛之後,就越來越清晰。

    白色的病房,白色的病床,這是在現代,然而吳糾真的看到了齊侯,齊侯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竟然也穿着病號的衣服。

    齊侯身材高大,面目英俊,就算穿着病號的衣服,整個人也帥的不能逼視。

    吳糾一瞬間有些迷茫,剛想要開口問是怎麼回事兒,就聽到齊侯焦急地說:「二哥,孤可沒有九個夫人!」

    吳糾本就在迷茫,一張/開眼睛,齊侯突然沒頭沒腦的說這個,頓時更加迷茫了,不過看到齊侯焦急的臉色,又順着齊侯看到了他手上拿着的管理書籍,那本書吳糾一直在看,而且手術前正好看到了那一頁,頓時就明白了齊侯在說什麼。

    齊侯急于澄清自己,而且還有很多話想要和吳糾說,畢竟他醒過來之後受了很多「驚嚇」。

    吳糾本沒什麼精神,但是一聽到齊侯「訴苦」,頓時就忍不住笑了出來,齊侯說方才自己昏迷的時候,有幾個穿着「喪服」的年輕女子在自己身上亂動。

    吳糾一聽都懵了,隨即才明白,喪服是護/士服,年輕女子自然是護/士了,亂動是因為在連監護儀器。

    吳糾被齊侯都給逗笑了,看着齊侯一臉驚魂甫定的樣子,這可當真不容易,另外一方面,吳糾死裏逃生,還以為沒機會再見齊侯,然而沒想到一睜開眼睛,齊侯竟然就在自己面前,這種感覺仿佛失而復得。

    吳糾抓/住齊侯的手,他還沒什麼力氣,卻抓着不放,說:「我以為是做夢,還能見到你,實在太好了。」

    齊侯聽他聲音虛弱,連忙湊過去,讓吳糾抓/住他的手,說:「二哥,不是做夢,二哥在哪裏,孤就在哪裏。」

    齊侯說的深情款款,嗓音也低沉沙啞,十分的性/感迷人,然而他一開口還是「孤」,配合着旁邊現代化的設備,頓時有些出戲。

    吳糾考慮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病床,讓齊侯挨着病床坐下來,畢竟他們都在現代,吳糾想要給齊侯解釋一下目前的情況,還有……自己的情況。

    吳糾打算對齊侯坦白,齊侯聽得一愣一愣,原來吳糾是幾千年後的人,自己竟然在幾千年之後,也就是說,吳糾早就讀過所謂的「歷/史」,很清楚齊桓公有幾個老婆,連齊桓公是怎麼死的都清清楚楚。

    齊侯頓時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書,感覺實在無/地/自/容了。

    吳糾見他不說話,便說:「我並不是有/意騙你的,只是這種事情,實在太無稽之談了。」

    齊侯頓了好久,突然說:「二哥,這可能是你們說的緣分。」

    吳糾不理解齊侯的話,吳糾已經坦白了,齊侯便笑眯眯的說:「果然是緣分,若不然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齊侯將自己重活了一輩子的事情也告訴了吳糾,如果不是因為齊侯重生,對一切早有掌控,覺得公子糾是一個不堪一擊的對手,那麼也不會輕易放過吳糾。

    吳糾聽得直發愣,沒想到齊侯竟然是重生的,瞬間感覺自己後背有些發涼,怎麼覺得細思極恐?

    齊侯則是立刻說:「二哥,所以孤沒有九個夫人!」

    吳糾一聽,頓時又笑了出來,說:「哦,這麼說,歷/史書都是瞎編的了?」

    齊侯肯定的說:「絕對是瞎編的。」

    吳糾手術之後本就在恢復,已經沒什麼大事兒了,被齊侯救下,經過搶救,只是傷口有些撕/裂,行動不方便,還有就是虛弱,跟齊侯聊聊天,感覺還不錯。

    尤其是吳糾以為自己回到了現代,身邊又變得一無所有,而齊侯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驚喜,讓吳糾心情一下就開明了,仿佛撥雲見日,頓時感覺身/體也好了不少。

    兩個人互相坦白了一下,齊侯還是對這裏的情況非常不了解,吳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齊侯不說「孤」。

    吳糾說:「你怎麼也受傷了?」

    齊侯聽到這個,便說:「孤……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醒過來的時候,好像還有兩個人,一個叫什麼張姐,另外一個叫助理。」

    「噗……」

    吳糾剛想喝口水,結果就被齊侯給嗆着了,齊侯不知什麼是助理,還以為那個人姓助名理,笑的吳糾感覺傷口都要撕/裂了。

    齊侯雖然認識簡體字,但是他不記得這具身/體是誰,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甚至家裏還有誰等等。

    吳糾聽到齊侯一問三/不知,頓時有些頭疼,不過幸好齊侯也是這所醫院的病患。

    吳糾讓齊侯過來,然後托起他的手腕,齊侯手上戴着一個小名牌,就跟手鍊似的東西,病患全都有這個,上面有編碼,做檢/查的時候只要一掃編碼就可以了,十分方便。

    小名牌上面還寫着名字、年齡、性別,入院的原因等等,護/士來換輸液的時候,都會對照名牌,以免換錯。

    吳糾抬起齊侯的手,看了看上面的字,上面寫着:

    姓名:呂白

    年齡:二十八

    性別:男

    入院原因:頭部重創

    吳糾看着齊侯的名字,頓時覺得真是簡單粗/暴,齊侯姓姜,呂氏,名小白,如今到了現代,竟然叫做呂白,也是夠簡單粗/暴。

    這個年齡……

    吳糾突然覺得,被齊侯叫二哥,心理壓力有點大,齊侯明明比他大了兩歲多。

    只有這些信息,齊侯也不知自己是誰,吳糾就讓他把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拿過來,準備搜索一下,不知道能不能搜到什麼可用的信息。

    齊侯看着那個叫做筆記本的東西瞬間亮了起來,嚇了一跳,又以為要着火,連忙端起旁邊的杯子就要潑水,吳糾更是嚇得不行,這電腦雖然不算貴,但是裏面都是他上班用的資料,若是真的潑了水,吳糾的工作就全都白做了。

    吳糾趕緊護住電腦,齊侯驚訝的說:「二哥!別燙着!會燒傷的!」

    吳糾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他實在忍不住了,畢竟齊侯那一臉認真又焦急的說電腦會燙着自己,吳糾感覺自己見到齊侯,真是太好了,病都好了一大半。

    吳糾笑眯眯的說:「沒事,不會燙的,不信你摸/摸看?」

    齊侯狐疑的抬起手來,準備摸/摸看,試探性的在屏幕上點了一下,點了一下之後發現真的不燙,齊侯就又點了幾下反覆確認,吳糾頓時黑了臉,他的電腦屏幕上一下變得都是指印兒,齊侯的動作就跟一隻大貓似的……

    吳糾讓齊侯一邊兒玩,自己去查了查呂白這個人,沒想到已輸入電腦,真的能查到,呂白有個微博,年齡和齊侯也對上了,上面還有自/拍的照片,吳糾一看,絕對是他!

    竟然是個藝人!

    而且是個十八線的小藝人,二十八歲對於一個藝人來說年紀實在太大了,別人十幾歲出道,恨不得十八歲就有十幾年的藝齡變成老戲骨了,二十八歲,若是沒出名,早就到了退隱的年紀,也幸虧呂白年長的好,而且是個男人,沒有女人顯老,因此才繼續混在娛樂圈。

    呂白的確出道很早,算起來也是「老戲骨」了,在他年輕的時候,還算是三線藝人,稍微能拍個露臉的電視劇,不過後來就銷聲匿跡了,自然不是因為退圈了,可能是得罪了什麼人,被雪藏了。

    呂白混到如今都二十八歲了,越來越抽回去了,連三線都不算了,已經退到十八線,只能靠給人做替身,或者當一些不會露臉的群眾演員來賺/錢。

    吳糾還搜到了一些新聞,就是剛剛幾天發生的,一個劇組出現了意外事/故,一名武替被高空墜物砸到了腦袋,當時現場來了很多記者,還有攝像機拍到了當時的情況,視/頻雖然很雜亂,但是吳糾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呂白!

    怪不得齊侯頭上裹/着紗布,看起來受傷不輕的樣子。

    不過齊侯身/體素質好,方才還覺得頭暈,跟吳糾的父親打了一架之後,就立刻恢復了,一點兒都不暈了,好像沒事兒人似的。

    吳糾突然有些頭疼,畢竟齊侯可是春秋首霸,也不知道齊侯能不能接受自己變成了藝人的事情。

    吳糾搜索着關於呂白的新聞,齊侯坐在旁邊很無聊,就這邊碰碰,那邊摸/摸,說:「二哥,我肚子有點餓。」

    吳糾聽他這樣一說,這才想起來,該到吃晚飯的時候了,他沒有什麼親人,唯一的父親還是個渣子,吳糾一個人住院,一切都是自己做,晚飯也是自己買,平日裏都是打電/話叫外賣,不過吳糾想了想,齊侯初來乍到,可能無法做出這麼高難度的動作,自己身上有傷口,也沒辦法下床,因此就等着醫院過來賣晚餐。

    醫院提/供有一日三餐,吃飯點會推着小推車在樓道里,有想要買飯的病患可以拿着錢到樓道里買飯,都是份飯,並不好吃,但是好歹算是健康餐。

    吳糾算着時間差不多了,就開始教/導齊侯怎麼去買飯,讓他去拿了錢,正好有零錢,不需要找,只要齊侯拿着錢出去,交給人家,拿回兩盒飯就行了。

    齊侯雖然初來乍到,但是十分聰明,立刻點頭說:「知道知道,二哥你放心好了。」

    吳糾說:「只是買飯就好,別的別好奇。」

    齊侯一再保證,絕對不好奇,很快就聞到一股飯味兒,那種混合在一起的食堂味道,已經不算是飯香味兒了,但是齊侯已經餓得飢腸轆轆,早就受/不/了/了,捏着錢就準備跑出去,說:「二哥你歇着,我先去了。」

    吳糾見齊侯歡快的跑了出去,頓時有些想笑,齊侯還是沒變,果然見到飯就跟大白一樣。

    齊侯到樓道里買飯,賣飯的阿姨才來,準備買晚餐的病患已經排成了長龍,齊侯過去排在尾巴,前面好幾個病患連連回頭看他。

    畢竟齊侯身材高大,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而且面容英俊,那感覺好像是明星一樣,前面幾個小姑娘紛紛竊竊私/語,轉過來看他。

    而此時的齊侯眼中只有晚飯,已經餓得兩眼發光,閃亮亮的盯着送餐的餐車。

    前面幾個小姑娘看了齊侯好幾眼,有一個人膽子比較大,轉過頭來說:「帥哥,你叫什麼名字?能交換個微信嗎?」

    齊侯一聽,名字?下意識的抬起手來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小名牌,剛才吳糾查了半天,不過還沒告訴齊侯。

    微信?

    微信那是什麼?

    齊侯沒說話,他的長相併不是奶油小生,十分型男,不說話抿着嘴,還一臉沉思的樣子,讓人有些畏懼,那女生以為齊侯不想給自己,趕緊就轉過頭去。

    另外幾個女生嘻嘻哈哈的笑着,說:「踢到鋼板了吧!誰讓你去搭訕的!」

    很快前面的隊伍就走/光了,齊侯排了小十分鐘,心裏十分着急,終於是輪到他了。

    齊侯按照吳糾說的,吳糾的教育仿佛就像幼兒園小班的,都不是大班的,因此十分清楚,齊侯就把手裏的錢交給了那賣飯的阿姨,因為看到晚飯心情大好,還不吝惜的笑了一下,說:「錢是正好的。」

    那賣飯的阿姨,一天三次來賣飯,每次都重複相同的動作,接錢、找錢,因此十分乏味,也沒什麼態度可言,一點兒也不和藹可親。

    突然看到齊侯這麼一個大帥哥,散發着濃烈的荷爾蒙,還笑了一下,賣飯的阿姨差點給電暈了,趕緊面帶微笑,還挑了兩盒雞腿比較大的盒飯塞在齊侯手中,笑着說:「小伙子長得真俊呢!下次再到大姐這兒買飯啊,大姐給你肉多的!」

    齊侯一聽有肉,當然點了點頭,捧着兩盒盒飯,就歡天喜地的準備回病房去了。

    就在齊侯準備回去的時候,突聽有人/大喊着:「呂哥!!呂哥!我可找到你了!」

    齊侯一轉頭,就看到有人/大喊着衝過來,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聽聲音好像是之前那個叫做「助理」的人,那小姑娘一臉焦急的衝過來,對着齊侯說:「呂哥!你跑哪裏去了!嚇死我了,我找你好久,呂哥,張姐生氣,你……」

    她最後兩句把聲音壓得很低,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女人氣勢洶洶的走過來,估計就是傳說中的張姐了。

    張姐年紀應該是四十歲,雖然保養了,但是保養的不太好,顴骨很高,臉上掛着刻薄相兒,穿着只到大/腿/根兒的短裙,配着黑絲/襪和恨天高,上身是低胸裝,胸口露/出很多,而且還硬擠出了一條溝,看着就生疼。

    齊侯一看,頓時感覺辣眼睛,這女人穿的如此暴/露,是齊侯看過最暴/露的了,之前穿着喪服的年輕女子都不算什麼了。

    張姐走過來,聲音尖銳的說:「好你個呂白!你跑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事情多的是,哪有時間哄着你!你自己笨砸了頭不說,還到處亂跑,給我添亂嗎!?我告訴你,這次的醫藥費,都是你自己出,公/司才不會管!別以為受了傷你就是老幾了,我呸!兩天之後就來給我復工,劇組還着急要武替呢!別他麼給我拿喬!受傷了不起啊,誰沒受過傷似的!」

    她說着不解氣,還「啪!!!」一聲,直接將齊侯手中的飯盒給打翻了,齊侯沒想到那女人一邊罵還一邊動手,飯盒又燙,沒拿穩,一下就被女人打在地上。

    齊侯頓時身上都是湯汁,手背上也都是湯汁,一下就給燙紅了。

    「呂……呂哥!」

    那小助理十分着急,連忙攔住經紀人說:「張姐,呂哥受傷了,您別……」

    她還沒說完,張姐氣怒的就衝着小助理揚起手來,一下就要打下去,似乎想要扇小助理耳刮子,只是她的手還沒揮下去,就聽到「啪!」一聲,猛地踉蹌了好幾步,竟然被齊侯一把揮開。

    張姐哪裏有齊侯力氣大,齊侯簡直一身怪力,張姐撞在「鐵板」上,連退了好幾步,腳下又是恨天高,「咕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高跟鞋竟然「咯嘣」一聲斷了。

    「啊——」

    張姐尖/叫一聲,狼狽不堪,短裙本就短,一摔在地上簡直要露了光,旁邊還有好多男的病患,對張姐都是指指點點的。

    張姐丟/了臉,從地上爬起來,大罵着說:「你他/媽長本事了!?我能讓你這輩子都沒飯吃!你知道麼!!我讓你連替身的活兒都接不着!!」

    她說着,踢掉腳上的高跟鞋,就要衝過來跟齊侯拼命,一臉潑/婦打架的模樣。

    小助理吃了一驚,連忙推着齊侯說:「呂哥,呂哥你先走吧,快走吧。」

    齊侯不走,反而冷冷的站在原地,他那脾氣做慣了君王,哪裏能受的別人的氣,還是這樣沒有理由的氣。

    齊侯就站在原地,旁邊很多人都在看熱鬧,指指點點,就在這個時候,突聽一聲:「怎麼回事?」

    那聲音從後背傳來,就看到一個穿着病患衣服的年輕男人從病房裏走了出來,他的步伐很慢,臉色也有些蒼白,樣貌清秀,眉頭皺着,臉上的表情十分不愉快。

    正是吳糾。

    吳糾聽到外面大喊的聲音,還有人喊呂白,吳糾心裏不放心,趕緊就掙扎着下了床,走出去看看。

    齊侯看到吳糾走出來,頓時一步跨過去,扶住吳糾,說:「二哥,你怎麼起來了?」

    吳糾一出來,那撒潑的張姐頓時就慫了,滿臉驚訝,先看吳糾,又看齊侯,然後又看吳糾,還聽齊侯喊他「二哥」,頓時臉色僵硬到了極點。

    張姐的臉在扭曲,隨即快速將自己的高跟鞋套/上,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扯了扯自己的短裙,變臉一樣,輕嗽了嗓子一聲,說:「吳先生……您、您怎麼也在啊,真是太巧了。」

    吳糾今年二十六歲,別看他年輕,但是已經是知名商人的級別,吳糾在最大的餐飲企業做高管,管理才華非常出眾,再加上他年輕有為,因此上了不少財經雜/志,雖然和那些豪門世家沒辦法比,卻是後起之秀,少年可謂。

    張姐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經紀人,早年想/做明星夢的,但是因為顏值不夠,一直做不成藝人,最後轉行做了經紀人,只不過她手裏沒有什麼好料子,最多是三線藝人,剩下都是十八線藝人,呂白還曾經是張姐手中最賺/錢的藝人呢。

    因此張姐其實也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經紀人,呂白所在的這個劇組,最大的投資商正好是吳糾的公/司,因此張姐認識吳糾。

    吳糾一走出來,張姐頓時就慫了,整理自己的衣服,還暗送秋波,齊侯一看,更是生氣,瞪着地上散亂的晚飯,已經氣的不能言語,此時還看到那老女人給二哥拋媚眼,心中的氣怒仿佛要從眼睛裏噴/出來。

    吳糾根本沒空去理地上的晚飯,畢竟只是兩盒飯,說起來打翻的確很浪費,但是吳糾更關心齊侯的手,他身上都是菜湯,手背上紅了一片,上面還有些菜湯,吳糾連忙用紙巾給齊侯把手背抹掉。

    齊侯一看,立刻說:「二哥,燙得我很疼。」

    齊侯的手背都紅了,能不疼麼,吳糾一向是男友力爆棚,把齊侯寵到不行的地步,如今一看齊侯受傷了,頓時也是生氣,冷冷的說:「張小/姐,不知我弟/弟怎麼得罪你了?」

    張姐一聽,瞬間懵了,呂白竟然是吳糾的弟/弟?這不可能啊!

    齊侯雖然英俊,但是身材高大,看起來很沉穩,年紀不算小,二十八歲肯定是有的,這種型男雖然不顯老,但是也絕不會顯小。

    而吳糾面孔清秀,撐死了二十五六,絕對大不過齊侯,此時吳糾卻說齊侯是他弟/弟。

    張姐蒙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肯定不是親的,畢竟長得也不像,一定是圈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別說吳糾年輕輕收呂白做乾弟/弟了,就算是收他做乾兒子,只要有錢就行。

    張姐在娛樂圈裏混了這麼多年,錢沒賺到,人沒捧紅,不過亂七八糟的事情倒是看得挺多,瞬間就誤會了吳糾要包/養齊侯。

    小助理也是懵了,不知呂哥竟然還有這樣大的靠/山。

    張姐立刻期期艾艾的說:「這……這……這是誤會。」

    吳糾雖然還是吳糾,但是好歹做了那麼多年楚王,因此氣場就是不一樣的,只是淡淡笑了一下,說:「張小/姐,是誤會最好,我不希望這樣子的誤會還有下一次,你明白麼?」

    「是是是!」

    張姐立刻答應,簡直悔不當初,連忙對齊侯笑着說:「呂哥!呂哥,是我衝動了,你看你,傷了頭,怎麼不好好養着呢,還跑來跑去的,我也是擔心呂哥,因此一時衝動,才口不擇言的,呂哥不要跟我計較。」

    齊侯雖然不想跟她計較,但是有個事情一定要計較,那就是地上的晚飯,齊侯指着灑了滿地的菜湯說:「你把我的晚飯打翻了,還有我二哥的晚飯,這怎麼辦?」

    吳糾本撐着總裁氣場,正在給齊侯撐門面,結果齊侯一開口就提吃,吳糾差點破空,咳嗽了一聲。

    張姐還以為吳糾咳嗽是在催促自己,連忙說:「我……我……這樣吧,我給二位再點一份晚餐,讓人送過來,這樣……這樣可以麼?」

    齊侯冷笑了一聲,補充說:「肉多的。」

    吳糾終於忍不住了,連續咳嗽了好幾聲,說:「既然是誤會,那就這樣吧,呂白最近生病,他的通告推一推,還有……張小/姐,我不希望你對我弟/弟有什麼成見。」

    「是是是!吳先生,你這話說的,怎麼可能呢。」

    張姐說着,一直乾笑,哈腰賠禮的就走了。

    吳糾身/體還虛弱,等張姐走了,有些站不出,齊侯立刻過去,一把將吳糾打橫抱起來,幸虧吳糾穿着病號的衣服,而且臉色比較蒼白,不然在這麼多人圍觀之下被公主抱,也是夠丟人的。

    齊侯將吳糾抱進病房,小助理也跟了進來,說:「呂哥,你嚇死我了,一轉眼你就不見了,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請。」

    呂白以前還算是三線藝人,因此有個助理,助理跟了他不少年了,只是吳糾知道,問齊侯這助理是誰,齊侯肯定也答不上來,為了避免尷尬,吳糾就親自問了問。

    小助理叫做苗歆,人很勤快,也很老實,跟着呂白,因為呂白不出名,因此也總是被張姐數落。

    吳糾說:「你先回去吧,住院期間呂白跟我住着,你就放幾天假,也好好休息休息。」

    苗歆一聽,當然高興,一方面是因為可以休息,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吳先生看起來很厲害。

    苗歆雖然為了餬口,一直在張姐面前受氣,受了氣也不能說出來,但是心中也不喜歡那個張姐,如今突然出現了一個形象「高大」無比的吳先生給呂哥撐腰,苗歆自然高興了。

    苗歆高高興興的謝過吳糾,說:「呂哥,那我先回去了,你出院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齊侯敷衍的點了點頭,因為他沒聽懂,打電/話是什麼意思,電/話有什麼錯,為什麼自己要打他?

    難道張姐的名字叫張電/話?自己要打張姐,苗歆才會接自己走?

    齊侯一臉的糊塗,吳糾已經送走了苗歆,苗歆受寵若驚,吳先生不止形象高大,而且還平易近人,竟然將自己送到病房門口,還笑眯眯的。

    吳糾回來之後,就看到齊侯還在迷茫着。

    吳糾說:「快去洗洗澡,你身上都是菜湯,換件衣服,洗好之後給你的手上點藥,你的手背都燙紅了。」

    齊侯見吳糾關心自己,笑眯眯的探身過去,親了一下吳糾的額頭,吳糾一愣,瞬間有些臉紅。

    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頰慢慢泛起兩抹紅暈,那模樣竟然有幾分青澀。

    雖然兩個人都是老夫老妻了,只是在現代,吳糾還是頭一次被齊侯親,而且一上來就是溫柔的額頭殺,吳糾最受不了齊侯的溫柔攻勢了。

    齊侯笑眯眯的說:「好,二哥你快去躺着,我去沐浴,很快就回來。」

    吳糾暈乎乎的被齊侯抱到床/上躺着,齊侯就自己進了浴/室。

    病房是獨/立的,裏面有一間衛浴一體的浴/室,不過沒有浴缸,只是簡單的淋浴,吳糾雖然是新起之秀,但是過慣了苦日子,住醫院也沒什麼太講究。

    吳糾暈乎乎的躺在床/上,看着齊侯進去之後,才想起來,齊侯可是古代人,正經的古化石,肯定不會用浴/室的東西,連忙從床/上起來,想要去給他講解一下。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嘭——啪嚓!!!乓!呲——!!嘩啦嘩啦嘩啦……」的聲音,一連串毀滅性的巨響,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浴/室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吳糾嚇得趕緊過去,一把推開浴/室的門,還沒看清楚裏面怎麼回事,就被水珠猛地滋了一臉,差點變成透心涼。

    「刺啦刺啦刺啦——」

    浴/室頭頂上的燈奄奄一息,不停的快速閃爍着,浴/室的梳洗台上,肥皂被啃成了兩半,掉在地上,花灑不停的打着挺,因為還在噴水,在地上不停的亂甩亂蹦着,活脫脫像一隻撒花兒的大白。

    沐浴乳撒了一地,口敞着,還在不停的流淌,浴巾也散在地上,不止如此,還有更加壯烈的,齊侯指着一面破碎的玻璃,臉上帶着一絲驚恐的說:「二哥!突然多出了一個孤!」

    齊侯本在板自己的自稱,說「我」已經很利索了,結果一緊張就破空了,順口還是孤。

    那面鏡子破破爛爛的,竟然被砸了一個大口子,從中間離裂開,地上還有玻璃碴子,吳糾往地上一看,還能看到齊侯行/凶的道具,是一隻家庭裝的洗髮露瓶子……

    吳糾看到這一幕,簡直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該哭該笑,還是該生氣了,鏡子還在碎裂,不停的往下掉渣,吳糾趕緊說:「快過來,別扎着你!」

    吳糾站在外面,不敢進去,裏面的花灑還在噴水,吳糾傷口撕/裂,身上不能沾水,因此只能去拉齊侯。


    他一伸手,齊侯頓時「驚恐」的看到鏡子裏又出現了一個二哥,立刻驚訝的大喊:「兩個二哥!」

    齊侯不是沒見過鏡子,只是那年代都是銅鏡,打磨的不是很清晰,這樣的玻璃鏡子是絕沒見過的,因此齊侯還以為是什麼巫術。

    吳糾無奈的將齊侯拉出來,檢/查了一下他有沒有受傷,趕緊給齊侯換上衣服,然後按了鈴叫來護/士。

    護/士來了之後,才不管什麼吳先生,劈頭蓋臉把兩個人斥責了一頓,什麼太危險之類的,因為浴/室破/壞的太厲害了,因此護/士只好給他們臨時換了病房,等着明天早上再找/人來維修浴/室。

    齊侯聽着護/士不停的斥責,只是覺得肚子餓得要死,等護/士好不容易走了,張姐定的晚餐終於來了,齊侯趕緊把晚餐擺好。兩個人準備吃飯。

    吳糾也是餓壞了,他本來不是很餓的,但是齊侯太能搞破/壞了,一瞬間的高度緊張讓吳糾感覺自己的體力都消耗沒了,急需補充一些食物。

    現代的食物,那可比古代的調味兒多多了,菜是從飯館兒訂來的,不說衛生怎麼樣,就說味道一定是不錯的。

    張姐為了討好吳糾,也是下了血本兒的,一共定了八道菜,葷素都有,還有湯,最常見的川菜水煮肉毛血旺,還有叉燒燒鵝等等。

    紅丹丹的水煮肉和毛血旺看起來十分喜慶,齊侯從沒吃過辣椒,看着那顏色覺得漂亮,迫不及待的用筷箸夾了一筷子。

    吳糾一抬頭,就看到齊侯夾了一顆大辣椒,沒來得說話,眼睜睜看着齊侯將那顆紅彤彤的大辣椒直接放進嘴裏,豪邁的嚼了。

    齊侯吃東西一向豪邁,吳糾是知道的,他甚至聽到了齊侯嚼辣椒的聲音,隨即就看到齊侯猛地睜大眼睛,那硬朗英俊的面孔慢慢漲紅,隨即眼睛裏好像還有水光在閃。

    齊侯捂住嘴巴,猛地站起來,快速就沖向洗手間,吳糾擔心他再把洗手間給拆了,連忙也跟着衝過去,就看到齊侯抱着垃/圾筐吐了,不止如此,兩隻眼睛還淚汪汪的,活像一隻大哈士奇。

    吳糾一愣,說:「辣哭了?」

    齊侯正吐着,趕緊捂住自己的眼睛,齊侯也不想哭,但是生理淚就流下來了,辣的他感覺有火在嘴裏燒,都覺得苦了。

    吳糾見齊侯捂着眼睛,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齊侯吐了辣椒,漱了漱口,這才緩過來一些,用哀怨的眼神盯着吳糾,說:「二哥,你竟然嘲笑我。」

    吳糾連忙憋住笑,說:「沒有沒有,乖,小白乖,不哭啊,哥/哥給你吹吹。」

    吳糾沒什麼誠意,畢竟齊侯一臉我見猶憐,楚楚可憐的模樣,兩隻眼睛還淚汪汪的,實在太可愛了,這可不常見,吳糾自然要調侃一番了。

    齊侯十分生氣,吳糾明明還在嘲笑他,於是齊侯大步走過去,吳糾根本沒發現齊侯那氣勢洶洶的模樣,一把就被齊侯摟住了腰,還沒反應過來,嘴巴也給堵住了,當然是用齊侯的嘴唇。

    齊侯的嘴唇猛地貼過來,那感覺,麻嗖嗖的,很真/實,帶着一股熟悉的戰慄,蔓延開來,讓吳糾找到了一種闊別重逢的激動,吳糾剛想要回應齊侯的吻,兩個人唇/舌一碰,吳糾突然感覺到一股辣霍霍的味道,從齊侯的口腔中蔓延過來。

    「好辣……」

    吳糾趕緊推開齊侯,齊侯卻不依不饒的把自己的舌/頭送進來,非要和吳糾的舌/頭纏在一起,吳糾也體會到了那種絕望的辣度,不知是什麼辣椒,竟然辣到這個地步,齊侯都漱了口,嘴裏卻還這麼辣。

    吳糾被齊侯吻的滿臉漲紅,一半是辣的,齊侯摟着吳糾,笑眯眯的說:「二哥不哭。」

    吳糾氣的要死,齊侯竟然和自己玩陰的!

    兩個人親了一陣,齊侯這才美滋滋的回去吃飯,不過已經不敢吃那個兩個紅色的菜了。

    吳糾見齊侯總是瞪着兩道菜,便笑眯眯的親自給他夾了一筷子,放在齊侯的碗中,說:「嘗嘗看,不吃辣椒就行了。」

    齊侯夾起碗裏的肉,裹/着紅色的醬,還有些油腥的模樣,看起來的確引人食慾,只是怕太辣。

    齊侯試探性的放在口/中,水煮肉醃製過,牛肉片不老,非常嫩滑,入口帶着一股香辣,還有麻椒酥/酥/麻麻的感覺,竟然真的不是很辣,香味兒為主,

    齊侯吃了一口之後,頓時睜大眼睛,說:「真的不辣,好香。」

    吳糾笑眯眯的說:「沒騙你罷,再嘗嘗這個。」

    吳糾又將毛血旺中的鴨血夾給齊侯,齊侯沒吃過鴨血,還以為是豆腐,入口帶着一絲絲的辣味兒和咸香,鴨血嫩滑彈牙,比豆腐的口感更有層次。

    一共八道菜,齊侯吃的不亦樂乎,還評點這燒鵝沒有吳糾做的好吃,等吳糾病好了,也給他做水煮肉和毛血旺。

    吳糾見他吃的如此津津有味,就答應了,齊侯一共吃了滿滿一大碗米飯,吳糾食慾沒那麼旺/盛,就將三分之二的米飯也分給了齊侯,齊侯還是覺得有點意猶未盡,最後把所有的菜都掃/盪乾淨,吃的那是盆干碗淨。

    吳糾已經不驚訝齊侯的胃口了,畢竟齊侯以前就是這麼大胃口,如果突然胃口小了,吳糾才要擔心他是不是病了,況且如今吳糾知道齊侯是重生的,突然有些明白,齊侯為什麼這麼大胃口了,恐怕也有些心理原因作祟吧,畢竟一代霸主是給餓死的,齊侯潛意識是接受不了的。

    兩個人吃了飯,齊侯知道二哥喜歡乾淨,不過身上有傷口不能洗澡,便勤勤懇懇的打來一盆熱水,當然是在吳糾悉心的指導之下,不然齊侯也不知道怎麼打熱水。

    齊侯給吳糾擦了擦臉,動作十分溫柔,吳糾笑眯眯的看着齊侯,伸手挑了一下他的下巴,說:「我看你長得不錯,怎麼樣?考慮不考慮跟着本金主?」

    齊侯狐疑的抬起頭來,根本沒聽懂,說:「二哥,什麼叫金主?」

    吳糾笑了笑,說:「嗯……就是我包你吃,包你住。」

    齊侯一聽,立刻說:「好啊!」

    吳糾聽他一點兒下限也沒有,簡直不打磕巴就答應了,不過齊侯的下限一向是用來吃的,吳糾覺的自己早該習慣才是。

    齊侯給吳糾勤勤懇懇的擦完臉,時間還早,沒什麼事兒,吳糾就翻了翻書,齊侯一個人沒事兒干,纏着吳糾,不讓他翻書,畢竟那書上都是「瞎寫」的!

    吳糾只好把電視打開,跟齊侯一起看電視,齊侯乍一看到電視,嚇了一跳,圍着電視繞了好幾圈,想要把裏面的人給抓出來,吳糾看着齊侯耍寶,笑得不行,感覺自己跟養了一個大兒子似的。

    齊侯最後也沒能把電視裏的人拽出來,吳糾將遙控器遞給他,告訴他怎麼翻台,讓齊侯選自己想看的節目。

    齊侯翻了幾台,有個台正在眼青春偶像的古裝劇,台詞讓人十分尷尬,齊侯定在這個台看了一會兒,吳糾就被/迫看了一會兒n角戀的青春偶像古裝劇。

    齊侯似乎也看的索然無味,就又開始按遙控器撥台,很快就撥到了兒童節目,是個動畫片,天線寶寶。

    齊侯詫異的看着電視裏奇形怪狀的天線寶寶,天線寶寶們一個個正在賣萌,排着隊扭來扭曲,還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大肚肚。

    齊侯這回倒是看的津津有味,把遙控器放在一邊,竟然看起了天線寶寶。

    吳糾吃了一驚,沒想到這春秋首霸,竟然喜歡看動畫片!

    天線寶寶沒演多久就結束了,齊侯只是看到了一個尾巴,裏面的天線寶寶一個個賣着萌,揮着手說:「拜拜……拜拜——拜拜——」

    齊侯看的還十分專注,微微蹙着眉,好像在研究什麼國/家大事,看的吳糾特別想笑,在床/上打滾兒才好。

    天線寶寶演完之後,立刻跟上了其他節目,竟然是動畫片版的西遊記,開始洗/腦的「猴哥猴哥」唱,齊侯更是驚訝的睜大眼睛,看着猴哥上天入地打妖怪,還對吳糾感嘆說:「這是什麼巫術,當真厲害。」

    吳糾真的忍不住了,笑的他傷口生疼,倒在床/上直抽/搐,感覺自己都要痙/攣了,齊侯卻沒發現吳糾在「嘲笑」他,還在看猴哥的巫術斗妖怪。

    猴哥一直演到九點多,齊侯看完了之後,覺得時間不早了,說:「二哥,你身上還有傷,早點睡吧。」

    吳糾點了點頭,隨即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說:「床大,你也過來睡吧。」

    齊侯一見吳糾邀請自己,立刻就過去,躺在吳糾身邊,給兩個人蓋好被子,吳糾稍微側一些,摟住了齊侯的手臂,這動作有些溫順,齊侯當然喜歡,連忙也摟住吳糾。

    吳糾笑着說:「希望這別是做夢。」

    齊侯低頭親了親吳糾的額頭,說:「二哥,怎麼是做夢呢?我說過的,二哥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吳糾笑了笑,閉上眼睛,感覺十分安心,就要睡了,他以前以為自己是個孤家寡人,如今有了齊侯,終於不是孤家寡人了,心中十分高興,自然也放鬆,很快就要睡着了。

    齊侯卻沒睡着,突然說:「二哥,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

    吳糾本要睡着了,不過聽他說話就醒過來了,聽着他吞吞吐吐,就說:「怎麼了?什麼問題?」

    齊侯十分吞吞吐吐,半天才說:「二哥,你這門上為何掛着如此猥瑣齷齪的掛飾?難道……難道我不能滿足二哥麼?」

    吳糾一瞬間都懵了,什麼鬼?

    猥瑣?

    齷齪?

    滿足?

    這都什麼和什麼?

    吳糾順着齊侯指的方向一看,頓時滿臉都是無奈,說:「那是門把!」

    齊侯一聽,臉上你出,「你看吧」的表情,門還帶把兒,你說齷齪不齷齪?

    吳糾一瞬間差點給齊侯跪了,怎麼感覺思細級恐,差點被齊侯那正義的目光給帶跑了,突然覺得門把這東西,還真是有點猥瑣?

    吳糾給齊侯解釋了半天,乾脆說:「這裏的門都帶把。」

    說完就看到齊侯投來一種真誠的「好厲害」的目光,吳糾頓時捂住自己的臉,心想着自己到底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齊侯委婉的措辭說:「也就是說……這是你們這裏的習俗了?往門上掛那種東西?」

    吳糾捂着臉揉了揉,一點兒也不想跟他再討論這個問題,說:「那是開門的時候,拽着用的,不是干那個用的!」

    齊侯皺了皺眉,說:「拽着?聽起來很疼。」

    吳糾終於要哭了,也不知道是心疼門把被人天天拽很疼,還是心疼自己的智商情商都要被齊侯拐跑了,總之很想哭,說:「我要睡覺了。」

    齊侯連忙說:「二哥快睡吧。」

    吳糾閉上眼睛,可算是鬆了口氣,因為兩個人糾結了半天門是不是帶把兒這個問題,吳糾也算是心力憔悴,因此很快就睡着了,不知是不是齊侯在身邊的問題,吳糾睡得很安穩,一覺睡到大天亮。

    醫院裏的病患起床都很早,吳糾感覺到灑進病房的陽光,又聽到門外隱約的說話聲,這才被吵醒了,原來外面推早餐車來了,怪不得那麼大的聲音,病患們都出去打早飯了。

    吳糾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環視了一圈病房,沒看見齊侯,還以為他去洗漱了,心裏很擔心洗手間是不是又被摧毀了,趕緊起來去洗手間看了看,結果竟然也沒有看到人。

    吳糾滿臉狐疑,轉念一想,可能出去打飯了,畢竟齊侯昨天晚上吃的意猶未盡。

    吳糾打開病房門,往外看了一眼,果然就看到了齊侯,齊侯已經買了早飯,手裏竟然捧着五個人份兒的早飯,五個大饅頭裝在一個膠袋裏,還冒着熱氣,鼓鼓囊囊的,五盒早餐粥一個落一個,就跟疊羅漢一樣,落得老高,齊侯穩穩的捧在手中。

    齊侯買了早餐,此時卻在和護/士站的小護/士們聊天,小護/士們正在換班,有幾個年輕漂亮的小護/士正在和齊侯說話,一個個笑眯眯的,開口就叫呂哥,特別親/密。

    齊侯人長的帥,他身材高大,昨天病號服被潑髒了,因此穿的是吳糾的私/服,吳糾的身材不算矮,但是絕不高壯,齊侯穿着吳糾的t恤,簡直騷的沒朋友,腹部胸/部的肌肉全都給勾勒出來了,t恤不夠長,還隱隱約約有點露腰,下面大長/腿又長又直,褲子瘦,還是包臀款式的,簡直就是荷爾蒙井噴,噴的人滿臉都是。

    小護/士們笑眯眯的圍着齊侯,說:「呂哥,你有微信麼?」

    「對啊,加個微信啊,沒事兒的時候好聊天。」

    齊侯第二次被人問微信了,但是他實在不理解微信是什麼,這個時候就聽到「咳咳!」兩聲咳嗽,立刻回頭一看,竟然是吳糾。

    齊侯看到二哥,連忙迎上去,就拋棄了那些圍着他打轉兒的小護/士,還笑眯眯的對吳糾說:「二哥,早飯買來了,二哥二哥你看,那邊護/士送了咱們酸奶,據說很好喝。」

    原來齊侯這麼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和那些小護/士聊天,是因為小護/士送了兩罐子酸奶給齊侯,說是很好喝的,酸酸甜甜還開胃。

    齊侯早飯就吃了四個人的量,喝了四碗早餐粥,兩大袋子鹹菜,四個饅頭,眼看着吳糾吃不了自己那份,還幫吳糾消滅了半個饅頭,最後把酸奶打開喝。

    齊侯沒喝過酸奶,一喝這味道,真的是酸酸甜甜,還十分開胃,那味道濃郁又濃/稠,說不出來的好喝。

    齊侯把酸奶蓋子直接撕/開,特別粗/魯的往嘴裏倒,喝的滿嘴都是白鬍子,最後意猶未盡,伸出舌/尖兒來,輕輕一舔自己的嘴角,將嘴邊的酸奶卷進口/中。

    吳糾看到這一幕,頓時下腹一緊,沒來由的覺得被噴了一臉側漏的荷爾蒙,看着齊侯那喝的美滋滋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和小護/士吃醋,還是跟酸奶吃醋,就說:「你要是喜歡,等咱們回家,我做給你吃。」

    齊侯驚訝的說:「二哥也會做酸奶?」

    吳糾笑着說:「這有什麼難的?」

    齊侯立刻高興的說:「二哥就是厲害,太好了,這些太少,根本不夠吃,二哥記得多做點,我一次能喝三碗。」

    齊侯還比劃了一下他口/中的碗的大小,吳糾目測了一下,可能跟盆差不多……

    吳糾住院一個星期,手術很成功,傷口恢復的也不錯,就準備出院了,齊侯自然也要跟着出院,吳糾有自己的房子,就在城區里,他這些年打拼下來,賺了不少錢,全都存起來,在城區一個不錯的小區里買了房子,雖然不是很大,也不是別墅,不過好歹是自己的房子,住起來舒服。

    之前吳糾還覺得,自己一個人住着有些冷清,畢竟只有一個人,吳糾還經常在公/司加班,如今多了一個齊侯,不需要想像,也知道有多熱鬧。

    小助理苗歆聽說齊侯要出院了,特意借了一輛車,開車準備來接齊侯。

    齊侯是個十八線的小藝人,公/司有安排宿舍住,但不是免/費的,一個月還要交錢,條件自然也不好,好幾個十八線的小藝人住在一起。

    吳糾自然不會讓齊侯去住那種地方,就拜託苗歆開車帶着齊侯到自己那裏去。

    苗歆十分勤快,很早就過來了,幫忙收拾東西,還給齊侯帶來了換洗的衣物,齊侯終於不用穿着吳糾的衣服「賣弄風/騷」了。

    齊侯和吳糾都去換衣服,齊侯換上了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白色t恤,上面連個花紋都沒有,素的厲害,不過被齊侯這衣服架子一撐,頓時顯露/出白色的魅力來,乾淨、簡練,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霸氣。

    下面淺色的牛仔褲,不到腳裸,勾勒出齊侯一雙大長/腿,牛仔褲還稍微有些低腰,露/出粗皮/帶來,怎麼看怎麼騷氣。

    苗歆還給齊侯帶來了一頂棒球帽,一個黑口罩,還有一副大墨鏡,讓齊侯全副武/裝起來。

    這大熱天的,齊侯本就是熱體質,很怕熱,覺得自己要冒火,竟然還要往他臉上捂東西,齊侯自然不干,吳糾換好了衣服,出來一看,有些驚訝,畢竟齊侯沒什麼名氣,應該不會需要這些明星的標配吧?

    苗歆說:「吳先生您不知道,因為片場事/故的事情,很多狗仔還在挖資料,公/司想讓呂哥低調一點兒。」

    齊侯拒絕戴那個奇形怪狀的口罩,墨鏡和棒球帽倒是戴上了,吳糾覺的不戴還好,齊侯戴上墨鏡,簡直帥出了新高度,他的頭髮不是長發,而是乾淨利索的短髮,架上一副墨鏡,顯得又酷又有型,棒球帽壓得很低,雖然能遮住一點,但是這種隱隱綽綽的感覺才是最要命的……

    苗歆給齊侯打扮好了,這才說:「吳先生,呂哥,走吧。」

    公/司沒有給齊侯配車,苗歆今天特意管別人借一輛車,準備送吳先生和呂哥回家,畢竟吳先生剛做過手術,也不好自己開車。

    苗歆將車子從醫院地庫開出來,吳糾就拉着齊侯坐電梯到一樓,準備在一樓直接上車。

    吳糾帶着齊侯上了電梯,齊侯一臉狐疑,眼看着走進了一間金屬的房間,然後房門還關上了,齊侯剛要和吳糾感嘆一下,這個房門就沒有那猥瑣的門飾。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突然「嗬——!」了一聲,一股難以言會的失重感突然席捲而來,齊侯驚訝的睜大眼睛,同時那小黑屋子裏還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溫柔的在齊侯頭頂上說:「電梯,下行。」

    齊侯嚇了一跳,還發出了感嘆的聲音,吳糾一愣,隨即沒忍住就笑了出來,看着齊侯一臉受驚的模樣,笑的吳糾肚子疼,連忙顫/抖的蹲下來抱着自己肚子憋笑。

    齊侯又被吳糾給嘲笑了,短暫的恐懼之後,對「電梯」這種東西又好奇起來,就跟第一次坐電梯的小孩子一樣,十分好奇,吳糾憋笑的那個空當,一抬頭,就傻了眼,因為齊侯已經將整個電梯面板全都按了,從十層到地/下三層,每一層全都給按亮了,一戳按鈕,按鈕還發出「嘀——」的一聲,齊侯似乎覺得不可思議,反覆戳着面板上的按鈕。

    吳糾瞬間傻了眼,關鍵醫院的電梯不是特別先進,按鈕按下去之後,不像很多電梯連按兩下就能消除,這是不可消除的,一定要一層一層停下來才行。

    於是吳糾和齊侯兩個人就默默的站在電梯裏,聽着頭頂上溫柔的女人聲音說……

    「九層到了,電梯,下行。」

    「八層到了,電梯,下行。」

    「七層到了,電梯,下行。」

    中途還有人上電梯也要下樓,一抬頭就看到那亮的密密麻麻的電梯面板,然後又看了看電梯裏的人,電梯裏只有吳糾和齊侯,吳糾今天出院,穿得比較嚴肅,襯衫西褲,而齊侯一臉明星范兒,還有種生人勿/進的氣場,那人怎麼看也不像是這兩成年男人幹的事情。

    剛上來的人還感嘆了一聲,說:「這年頭熊孩子就是多,你看看,全都按了,要是有急事兒怎麼辦?」

    齊侯沒聽懂什麼叫熊孩子,還轉頭對吳糾說:「二哥,你就氏熊吧?」

    吳糾翻了個白眼,輕輕踹了齊侯一下,齊侯根本沒反應過來路人口/中的「熊孩子」是自己,一點兒也不明白二哥為什麼要踹自己。

    吳糾齊侯還有那陌生的路人,就在「電梯下行」的聲音中,層層停,層層停,一直到了一層,吳糾拉着齊侯趕緊逃命了,而那路人比較慘,他好像要去負三層,因此還要再忍耐一會兒。

    因為電梯事/故,兩個人下樓用了很長時間,苗歆已經等了半天,還以為他們出了什麼事兒,吳糾都不好意思告訴苗歆,齊侯的熊孩子作為。

    苗歆開車,吳糾和齊侯坐在後面,車子啟動之後,齊侯又嚇了一跳,猛地一把抓/住了吳糾的手,有些驚訝的說:「二哥,二哥,動了……」

    吳糾一瞬間差點捂臉,苗歆還詫異的回頭說:「什麼動了?」

    吳糾則快速接口,說:「沒什麼。」

    齊侯第一次做「小汽車」,還有點緊張,不過很快適應了小汽車,有跟個孩子似的,什麼也沒見過,什麼都新鮮,扒着車窗玻璃上,抻着頭往外看,說:「二哥,你看那個……看這個,啊,那個……」

    吳糾一臉無奈,連忙把齊侯拽進來,說:「不要把頭伸出去,太危險。」

    路上很順暢,錯過了上班高峰,很快就達到了吳糾所住的小區,齊侯一路像是好奇寶寶一樣,應該說齊侯其實已經很克制自己的好奇心理了,畢竟有苗歆在場,如果苗歆不在場,可能一路上都會發生類似於「電梯事/件」的慘/劇……

    外部車輛進入小區的手續很複雜,苗歆就在小區外面停車,準備送吳糾和齊侯上樓,吳糾不好意思讓一個小姑娘幫他們提行李,就笑着婉拒了。

    苗歆說:「那我就先走了,呂哥你有事兒給我打電/話,張姐說了,呂哥剛剛受傷,出院之後再休息幾天,已經給呂哥接了新的通告,好像還有一個廣告呢。」

    齊侯根本聽不懂,不知道什麼是通告,就一臉「裝/逼」的胡亂點頭,若論裝模作樣,恐怕沒人比齊侯更出彩了,苗歆就笑着告別,開車走了,還要把車子送回去。

    苗歆一走,齊侯就將行李全都提上,他力氣很大,之前撞到了腦袋,腦袋裏還有血塊,不過現在已經全都好了,體質比吳糾不知好多少倍,早就沒事兒了。

    齊侯一手提着一個旅行包,就跟着吳糾往前走,進了小區,齊侯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叫做電梯的東西,頓時眼睛中有些放光,吳糾咳嗽了一聲,低聲說:「不要瞎按了,聽到了沒有?」

    齊侯雖然看着電梯眼露精光,但是也不敢不聽二哥的話,只好委委屈屈的點了點頭,如果他有狗耳朵,一定是耷/拉在腦袋上的。

    吳糾恨不得立刻摸/摸齊侯的頭髮才好,那叫一個委屈,不過吳糾知道,這是齊侯爐火純青的演技,說實話,如果齊侯進娛樂圈,呂白不火才怪呢,不拼顏值,就拼演技,靠實力說話,齊侯也照火不誤,這演技絕對秒殺一眾小鮮肉,滿分!

    吳糾帶着齊侯往樓上走,在城區中的房子,並不是別墅,也不是複式,整體就是一個一百多平米的普通戶型,一個主臥,一個客房,還有一個小書房,一個大客廳,雖然格局看起來簡單了點,不過勝在住着舒服,而且以前只有吳糾一個人住,太大的房子,反而覺得空落落的。

    吳糾帶着齊侯下了電梯,打開門讓齊侯先進去,齊侯一臉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睜大了眼睛,因為炎熱,鼻樑出汗,墨鏡已經從臉上滑/下來,更顯得一臉好奇。

    吳糾笑着說:「把東西放下,先去衛生間洗手。」

    齊侯知道二哥有潔癖,乖乖放下東西,將眼鏡帽子摘掉,規規矩矩放在一邊兒,準備去洗手,順便洗洗涼快一些。

    吳糾轉身關門,就在這個時候,電梯門「叮——」一聲又打開了,從裏面走出幾個黑西服黑墨鏡的男人,看起來痞里痞氣的,跟打/手似的,那些男人簇擁着一個年級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撐死了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男人。

    那年輕男人看到吳糾,立刻大步走過來,一把撞開吳糾就要關上/門的,罵罵咧咧的說:「你怎麼還沒死?!賤/人養的賤種,果然就是命大,禍/害遺千年啊!」

    吳糾看到那男人,臉色瞬間就落了下來,「嘭!!!」一聲,門板被年輕人一踹,向後一震,險些撞到了吳糾,吳糾剛剛出院,傷口已經癒合,但是還在養,醫生讓他千萬別劇烈運/動,小心撕/裂。

    吳糾被一震,疼的「嘶」了一聲,那年輕人一看,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就要帶着人闖進來。

    齊侯去洗手間洗手,聽到外面的聲音,立刻就沖了出來,他臉上還都是水珠,頭髮也濕/了,水珠從俊/逸的臉上滾下來,帶着一股不羈的野性,因為看到吳糾被人欺負,頓時滿臉怒容,可以說是面目陰霾可怖。

    年輕人沒想到吳糾家裏還有人,突然衝出一個比他高一頭的高大男人,那年輕人嚇了一跳,下意識退了幾步。

    年輕人不是別人,說起來和吳糾還是兄弟,不過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吳糾的父母在農村結婚,根本沒有證/件,只是擺了宴席,後來吳糾的父親丟下妻子兒子去城裏打工,一去不返,竟然在城裏倒插門,到了有錢人家做女婿。

    眼前這人就是吳糾同父異母的弟/弟,跟着母親姓,叫做包駿,是個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

    包駿今年剛從大學畢業,沒什麼本事,大學的證/件都是求人辦下來的,畢業之後就要空降公/司,公/司里自然很多人不願意,因此包駿的處境十分尷尬。

    之前吳糾的身世被包家知道了,包駿便在家中大鬧了一通,讓母親把吳糾除掉,說吳糾在公/司里總是給他難堪,讓他臉上無光,針對他。

    包家的人本就對吳糾十分忌憚,不知道他身世之前,只是忌憚吳糾這個後起之秀太厲害,已經有喧賓奪主的意思,再這麼下去,公/司就快成吳糾的了。

    知道吳糾身世之後,包家的人更是痛恨吳糾,因此給吳先生施壓,吳先生之前去了一趟醫院,不過鎩羽而歸,鼻樑還給打斷了,正在做墊鼻樑的整容手術,包駿一聽,他那窩囊父親,也太沒用了,吳糾沒給整死,自己鼻樑先斷了。

    包駿這麼一聽,就想着乾脆來狠的,來點實在的,就找了幾個打/手,給了大價錢,準備直接到吳糾家裏去踢館,把人揍死了也沒什麼,包家那麼大勢力,難道還擺不平麼?給錢找個人當替罪羔羊就是了。

    包駿一臉囂張,被齊侯狠狠一瞪,下意識的害怕,退了幾步,但是很快便恢復了囂張,因為他後面跟着打/手啊,齊侯雖然長得高大,但是看起來也沒什麼,畢竟他就一個人,而吳糾根本不能打。

    包駿冷笑說:「你什麼東西!?怎麼在這裏!?哦我知道,是他包/養的姘頭對吧!我就知道,平時在公/司看起來假惺惺的,指不定借着權力玩了多少人呢!連男人都不放過,你可真夠噁心的啊!我告訴你……啊啊啊啊!!!」

    「嘭——!」

    包駿謾罵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眼前一黑,頓時臉都偏向了一邊,齊侯的手一揚,「嘭」一聲就打出一拳,直接打在包駿的臉上。

    包駿一下猛地,向後栽在地上,整個人坐了一個大屁墩兒,嘴角裂了,後槽牙甚至有些鬆動,最要命的還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呸!」一聲竟然吐出一口血來。

    後面的打/手一瞬間就嚇怕了,詫異的看着這一幕,連忙衝過去扶起包駿,說:「包……包先生,您沒事兒吧!?」

    包駿被打的懵了,反應了一會兒,這才哇哇大叫起來,說:「他……他打我!!他打我!!!」

    齊侯眯着眼睛,居高臨下的看着包駿,有水珠順着頭髮往下滾,齊侯就抬起手來,將自己頭髮全都向後背去,只是這一個抬手的動作,包駿卻以為齊侯又要揍他,連忙向後一縮,還「啊!」的大叫了一聲,那動作十分滑稽。

    齊侯冷冷的看着包駿,十分蔑視的說:「對,我就打你了,你若膽敢再說我二哥一個不字兒,我便打掉你一嘴牙。」

    齊侯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一股王者的威嚴,包駿嚇得顫/抖,卻不甘心,大吼着說:「打他!!!給我揍他!揍死他!別給我留情面!往死里揍!還有那個下/賤的死賤種!!!」

    包駿嘶聲力竭的大吼着,後面的打/手雖然有些害怕,畢竟齊侯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了,絕對是個練家子,但是那些打/手也考慮到,齊侯就一個人,他們這麼多人,絕對能以多欺少。

    打/手大喊一聲就沖了上來,一窩蜂全都迎上來,吳糾有些緊張,怕他們人/多/勢/眾,齊侯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齊侯卻伸手一把摟住吳糾的腰,向後一帶,然後快速迎上去,那些打/手還帶着刀,拿出刀就要捅齊侯,吳糾看的一手心都是汗。

    然而齊侯卻一臉的不屑,猛地伸手一砍,一記手刀砍在打/手的手腕上,打/手手腕生疼,還伴隨着酸麻,摺疊刀頓時脫手而出,齊侯一抄,一把握住摺疊刀,冷笑了一聲,「嗖!!!」一聲,抖手又給甩了出去,簡直是快准狠,在打/手一陣「啊啊啊啊」的尖/叫/聲中,一下扎在打/手胯/下一寸的地方,如果偏一點點,肯定就要被人道毀滅了。

    其他打/手都給嚇傻了,不敢去動齊侯,齊侯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嚇得差點尿褲子的包駿,「嘭!!」一腳,就把人從房間裏直接踹了出去,「嘭!」一聲直接踹在了房門上。

    包駿的臉撞在大門上,牙齒一痛,低頭一看,還真的掉了,「吧嗒」一聲就掉在了手心裏,和着血,生疼都不說了,害怕才是最要命的。

    包駿二話不說,爬起來就跑,大喊着:「救……救命啊!」

    齊侯冷笑一聲,跟上兩步,直接將包駿一把拽起來,包駿雙腳恨不得離地,使勁撲騰着,看着包駿那口零零碎碎的牙,眯眼哂笑說:「我說了,你再說我二哥一個不字,就打掉你一口牙,還剩了你兩顆,是我的不對……」

    他說到這裏,包駿立刻「咕咚」一聲就跪了下來,連忙求饒說:「吳先生!吳先生!我錯了!是我混/蛋!我是賤/人養得賤種!求你放過我吧!」

    吳糾看到齊侯應對自如,這才鬆了口氣,走過去嫌棄的看了一眼滴答了一地血和口水的包駿,說:「咱們都是文明人,自然要用文明的方法解決,對麼?」

    「對對對!」

    包駿連忙服軟,使勁作揖,說:「吳先生是明事理的人,是我混/蛋,我找茬!求吳先生饒了我!」

    吳糾笑了一聲,說:「過兩天我就回公/司,到時候你的事情,還有你父親的事情,你母親的事情,咱們一起解決,現在……你可以滾了。」

    吳糾說到最後,眯着眼睛,眼神中的陰霾可不比齊侯要輕,看起來竟然異常可怖,包駿被吳糾的眼神嚇了一跳,總覺得吳糾住了一次院,竟然比之前不同了,具體怎麼不同,又說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唯光的火箭炮

    謝謝星月夜耀的手榴彈

    謝謝小二的瓜、吃魚的海藻、粟想時代、簌簌、青花魚賣青魚、路翎、子茹、貓貓、丹青妙手、安安安安、36、遠方有雲_月舞朝夕的地雷

    [親親]o( ̄3 ̄)o

    番外是個小甜文,熊糾糾和齊萌萌吃吃喝喝外帶虐虐炮灰,目前持續日更中,麼麼噠~

    ps:昨天的紅包已經掉落,今天掉落20個500點紅包福利~



WwW.lwxs520.Com第180章 帶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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