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喲!」
不是什麼古老的語言,也是什麼特別的詠唱方式,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英文單詞「風」,再帶上點少女特有的尾音,便掀起了恐怖的風壓。
「這是」
被狂風吹得腳步不穩的慎二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這個少女不僅屬性是「風」,本身的風屬性魔術造詣也是極高。
「哎呀,哎呀,這次真是踢到鐵板了。這個牆頭草家族的攀附能力真恐怖,居然能請到這樣的高手。」
苦笑的同時,慎二也沒忘了激活「eihwaz」符文,隔絕越來越恐怖的氣流。
「不過,踢都踢了,現在想這些也於事無補。先完成任務,善後的事情就讓肯主任去操心吧。」
慎二的右手以驚人的速度在空氣中移動,描繪出一串長度超過十字節的盧恩文字。
這一串文字凝聚了慎二魔術修行的心血結晶,意味着他在盧恩魔術上達到了全新的高度。
以前的慎二對盧恩領悟尚淺,只能使用單純的盧恩符文以及由符文組成的符譜,嚴格來說這算不上盧恩魔術。但在與荒耶宗蓮一戰後,他從「六道境界」上刻畫的梵文與法印上得到啟發,終於想通了該如何將盧恩符文組合排列形成具有固定含義的咒文這才是真正的盧恩魔術。
咒文成型的剎那,五彩斑斕的輝光照亮了整間地下工房。
赤橙黃綠青藍紫,七顆不同顏色的光球環繞在慎二手邊。
盧恩魔術「虹色飛彈!」
食指前伸,指向宛若驅使着狂風,宛若風之精靈的少女。七顆光球應聲飛出,在空中拉出一道絢爛的彩虹。
感受到彩虹之中前所未有的魔力波動,少女不敢大意,鞭子帶動氣流,牽引着自己的身體變換方位,避開彩虹的軌道。
沒想到虹色飛彈自帶追蹤,少女轉移到哪裏,七枚飛彈就跟到哪裏。少女無奈,只能改變策略,操縱氣流在飛彈的飛行線路上設置障礙。
就在這時,少女的餘光瞥見了讓她感到無比憤怒的一幕。
那個可惡的斗篷人居然又一次拋下她,去追格特勒的家主,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
「可惡!可惡!可惡!」
少女的左手抓住鞭子的頂端,一連捏了三次。
每捏一次,就說一次「可惡」。
每說一次「可惡」,身上的魔力波動就強大一分。
到了最後,竟是直接凝結成了實質,直接彈開了被多次干擾,已是強弩之末的虹色飛彈。
下一秒,少女的身形從原地消失,出現在慎二身後。
揮動的鞭子裹挾着高速旋轉,高度壓縮的空氣,一擊之威竟是比月靈髓液的水銀之刃還要強大。
慎二心中警兆大作,只能近在咫尺的目標,一個側滑,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少女的一擊。
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故意展現威力,少女的鞭子在落空後沒有及時收力,就這麼任由武器直接落在地上。頓時,一聲巨響,工房那經過特殊處理的堅固地板如同遭受炮彈洗禮,變得凹陷龜裂,坑坑窪窪。
本人比風暴還要強悍的少女一甩辮子,發出一聲清脆的「噼啪」,挑釁地看着慎二。
慎二不由後背一陣發涼。如果不是躲避的及時,就算自己有着不低的對魔力,也擋不住這樣的攻擊。
要不要這麼暴力,要不要這麼強悍啊。
這樣一來可有點難辦了。
單打獨鬥,慎二並不害怕這位少女,即使是以一敵二也無所謂,倒不如說是求之不得。幾次交手,慎二已經看出來,格特勒的魔術水準非常一般,和少女之間完全沒有配合,這兩個人聯手,從某種意義上說比和少女單打獨鬥更加輕鬆。
可問題不是戰鬥,雙方的目的有着根本的差異。
慎二要殺掉格特勒的家主,而少女和格特勒只要有一人報出少女的名號,慎二便不能繼續動手,否則就是破壞了時鐘塔的潛規則。
剩下的路只有一條使用寶具,速戰速決。
之所以剛才沒有使用,主要是怕寶具威力過大,一不小心誤殺調停者,這是大忌。現在這個少女已經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倒是不用擔心誤殺,至於受傷程度,就要看少女自己的造化了。
真沒想到格特勒家族這麼難纏,早知道就該把「青雲劍」帶來,以少女的風屬性魔術水準,肯定不會有事。
心中的悔意剛一升起就被慎二按下,因為再怎麼後悔都無法改變現狀,當務之急是先完成任務。
慎二放開「神槍弓刀」,左手·因陀羅之雷,右手·獵蛇之鐮。
傳說升華而成,人類信仰的結晶,由神秘的第三魔法「靈魂物質化」賦予實體的奇蹟於此再現。
金色的雷霆,天威浩蕩。
樸素的鐮刃,寒芒森冷。
具現的剎那間,少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等,等等」
「再見。」
慎二無視了少女的驚呼,最後看了她一眼,來自印度的法器呼之欲出。
這是連一流從者都不敢無視的攻擊,足以將分割少女和目標之間的聯繫,接下來只需要這把獵蛇之鐮砍掉格特勒的腦袋就大功告成。
就在法器中的雷霆完全活性化,即將出手的前一刻,慎二突然發現自己的目標不見了。工房內部,工房外的走廊上都看不見那個道貌岸然的中年男人的身影。
「這才移開了目光多長時間,那貨人呢?」
這至關重要的一愣,終於給了少女把話說完的機會。
「住手,他已經跑了,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
如少女所說,再打下去確實沒有意義,除非慎二真的想殺了她。只要不殺,以少女的實力有的是機會報上姓名,今夜的行動等同於失敗。
「該死。」
慎二惱怒地瞪了少女一眼,活化的神雷向周圍放射,在天花板和地面上留下兩道驚心動魄的痕跡。
如果不是她的阻攔,格特勒家早就毀了,哪還會拖到現在。
少女對於雷霆的威懾無動於衷,只是淡淡地說道:「生氣也無濟於事,不如坐下來談一談,或許能找到一個雙贏的辦法。」
「明明是輸,哪來的雙贏。」
慎二恨恨地罵了一聲,因為斗篷的隔絕,少女沒有聽見他的聲音,自顧自地說道:
「我的名字是」
不巧的是,這一次自我介紹又被打斷了。
被腳下劇烈的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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