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別生氣,我只是說可能性,不代表已經實現。」
和愛爾奎特朝夕相處接近兩年,慎二早已習慣如何對待鬧彆扭的公主殿下。
「而且,真要實現少不了你的幫助。」
「我?」好奇心一上來的吸血姬頓時忘了心中的不滿。
「對,就是你。」
「怎麼幫?」
「提供樣品,也就是你的血液。」
「不要!」愛爾奎特想也不想直接搖頭。
「為什麼?導致死徒誕生的就是真祖之血,對源頭進行分析是最有效率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方式。」
「我不想把血交給其他人。」果然是很有愛爾奎特風格的回答。
慎二耐着性子勸道:「「我的公主殿下,現在不是鬧彆扭的時候。研究如果真能成功,以後對付死徒就又多了一種方式,這對你也有好處。」
「好像是這樣。」愛爾奎特想了想,點頭道,「但是我的血就代表我的力量,哪怕只是一點點,也能將人類變成強大的吸血種。」
「紫苑小姐三年來都沒有吸過血,我認為她可以信任。」
慎二溫和地看向紫苑,後者舉起手,既感動又鄭重地說道。
「我可以用任何方式發誓,也可以簽下具有強制力的契約或者證文。」
「可我還是不想……」
「那麼,再加上我的保證如何?」橙子插話道,「由我來負責管理你的血。」
「你……」愛爾奎特的瞳孔瞬間變為金色,「你的話確實不需要我的血……因為你已經固定了。」
這裏的固定並不是指看上去年輕。延緩衰老的魔術有很多,長生不老在某種意義上甚至可以說是魔術進步的源泉,但橙子早已超脫了這個領域。
她是完全的固定。
「好吧,我同意,只有一滴。」
「足夠了,我去取容器。」
橙子說着就要走向旁邊的實驗室。愛爾奎特其實說錯了,橙子只是不會攝入真祖之血,不代表她不需要。對於真祖這種存在本身,她非常感興趣,研究透了真祖之血,她的人偶技術又會有新的提升,這也是她願意替紫苑作擔保的原因。
「不用了。」慎二擺手阻止,「一般的容器無法保存真祖之血,愛爾奎特你用『地之鎖』的材料做一個吧。」
「好。」愛爾奎特說着用指甲劃破皮膚,滴出一滴鮮紅的液體。
血液離開表皮的瞬間,愛爾奎特的身體立刻復原,與此同時血液的周圍銀色的金屬迅速成型,匯聚成一個拇指大小的封閉器皿將血液包裹在內。
「我要睡覺了,不要再吵我,不然我真的會生氣。」
銀光一閃,裝有真祖之血的容器落入橙子手中,接着愛爾奎特把被子往頭上一蒙,沒了聲息。
紫苑望着橙子手中的容器正想說些什麼,慎二先一步開口。
「紫苑小姐,這其實是最好的結局。橙子姐對於人體的理解絕對當世能比,如果她都治不好你,那就真的只能依靠魔法了。而且,日本因為地處遠東,無論是魔術協會還是聖堂教會在這裏的勢力都很薄弱,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
「我明白了,我需要付出些什麼。」
和紫苑這樣的聰明人說話最省心,只要起個頭,對方就能心領神會。
「這個你自己和橙子姐談吧,如果要遠野家的庇護就和志貴和秋葉小姐談。」
「你呢?」
「我就不用了。原本我是盯上阿特拉斯關於靈子方面的研究以及艾爾特拉姆家族的『乙太光織』,不過有人已經給過報酬了,而且給的太多。我不喜歡欠人情,所以還在你身上。」
「給過報酬,難,難道是」
「就是剛剛死去的,你的先祖澤皮亞,他給你了留了遺產。」
聽到慎二這麼說,紫苑表現出明顯的糾結。
**「怎麼不想要?呵呵,那我可省事了。老實說,把這份遺產交給你,我有點不太放心。你和澤皮亞太像,同樣的出色,同樣的獲得了阿特拉西亞」
「別說了!」
「同樣的固執,連生存方式都是同樣的。」
「我讓你別說了。」一直沉靜的紫苑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我,不要把我和他相提並論,至少我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吸血鬼嗎?拖着這樣的身體真的合適嗎?」
「我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吸血嗎?我說的可不是這麼簡單的表象,而是本質。紫苑艾爾特拉姆阿特拉西亞,你想過沒有,為什麼三年前澤皮亞團消滅了整個討伐團,獨獨放過了你呢?」
慎二的問題,讓紫苑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回答道。
「因為,我,我是艾爾特拉姆。」
「是這樣嗎?真是這樣嗎?別人都這麼說就算了,擁有高速思考能力,能夠透過資訊得出結論的你真的就得不出其他的結論嗎?還是說,你的本能在抗拒這個結論。因為一旦得出這個結論,名為紫苑艾爾特拉姆阿特拉西亞的存在就會崩潰。」
「夠了,你到底想要說什麼。」紫苑越來越激動,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澤皮亞放過你,因為你和他其實是一樣的,你們是同類啊。」
慎二的話猶如一道炸雷,炸得紫苑大腦空白,思考幾乎停滯。
「我,我們是同類?不,不可能的,我們絕不是」
「好好想想吧,紫苑小姐,你的存在方式和澤皮亞有多少區別呢?你想過沒有,自誕生至今,究竟入侵了多少人的大腦?別人看不見不代表我看不見你的手中連着的,那遍佈整座城市的『乙太光織』。」
「這,這是」
「你沒有想過對不對,因為你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你早已習慣了奪取,奪取他人的情報。同樣是奪取,為什麼奪取情報可以,奪取鮮血就不行呢,這不是相互矛盾嗎?說句不中聽的,對於追求真理的鍊金術師,變成死徒不是更方便嗎?你也應該能感覺到自己能力的提升才對。」
埋藏在心中整整三年的矛盾終於被揭穿,紫苑臉色慘白,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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