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性的風暴吹亂了戰場之後,寂靜來訪了。
海浪擊打岩壁的聲音,遠遠的街道上的喧鬧聲,開始秘密地點綴着夜空,看來伴隨着lancer的master的離開,隔離的結界隨之解除。
saber用極為複雜的目光看向rider,這個打斷她與lancer決戰的最初亂入者。
「你究竟是為了什麼來到這裏的呢,征服王?」
「不知道,我沒有想太多。」
面對saber的提問,彪形大漢servant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淡然地聳了聳肩。
「什麼理由、計劃,那些麻煩的事情,就讓後世的歷史學家們去想。我們這些英雄只要隨心所欲,懷抱一腔熱血,在戰場上奔馳就行了。」
「那不是一名王者應該說的話。」
saber失望的回答中,態度堅定。騎士王信奉騎士道,與征服王的肆無忌憚相去甚遠。
rider抽了抽鼻子,對saber挑釁的目光置之不理。
「每一位王者的王道都是獨一無二,身為王的我和身為王的你,以及影之國的女王,都不相同,還是說你硬是要分個對錯?」
「這正是我所期望的,我要在這裏——」saber帶着固執與倔強地揮動無形之劍。
「不要這麼固執,小女孩。」
斯卡哈看似隨意地伸出右手,卻準確地拿住了saber那看不見的劍刃,手腕猛一發力,saber的劍就向一側偏去。
「一個合格的戰士不畏懼強敵,但也不要在狀態不佳的時候隨便挑釁強敵。」
斯卡哈一邊對後輩說教,一邊藉機抓住了saber的左手手腕。
如果是在戰鬥中,縱然saber受傷,斯卡哈也抓不住她的手腕,因為saber有着一項相當bug的技能——「直感」,等級a。
直感是在戰鬥中一瞬間判明「對自身最適合行動」的能力。a等級的直感,已進入「預測未來」的領域,能通過風聲和直覺預測彈道,迴避槍械火器的攻擊,同時能在一定程度上無效視覺聽覺上的阻礙。
憑藉這個技能,saber才能在和lancer的白刃戰中一度取得上風,即使是lancer精心算計的必殺一擊,也沒有完全奏效。
不過現在不在戰鬥中,斯卡哈的動作也不帶有敵意,因此saber的動作慢了半拍,被斯卡哈抓住左手。
「assassin!」saber眉毛緊皺,一張英氣的臉龐冷若冰霜。
「先別說話,也別亂動。」
斯卡哈將saber的左手拉開,一雙睿智的眼睛透過魔力鎧甲,直視小臂上的傷口。
「海神的詛咒...權能級...如果我是以caster的職介現界,還有辦法解決,現在就只能幫你緩解一下了。」
在saber驚疑不定的視線中,斯卡哈的左手在saber的魔力鎧甲上迅速游移,刻畫出一枚枚原初的盧恩。
迪盧木多的魔槍必滅黃薔薇的特效來源於海神瑪納諾·麥克·利爾附加的盧恩符文,斯卡哈以原初盧恩對應正是對症下藥,只是受限於職介,斯卡哈用不出權能級的原初盧恩,破除不了黃薔薇的詛咒。
原初的盧恩很快起效,一直困擾着saber的疼痛逐漸退去,雖然左手的拇指仍舊不聽使喚,但比剛才左手幾乎全廢的狀態要好上許多。
saber活動了下左手,對着斯卡哈鄭重行了個騎士禮:
「萬分感謝,assassin。」
「沒什麼,這是對你與lancer出色的戰鬥的獎勵,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喜歡優秀的戰士。」真正的強者只會按照自己的步調行事,archer是,rider是,斯卡哈也不例外,她遞給rider一個歉然的眼神。
「抱歉了,征服王,打斷了你們之間的對話,現在你們可以繼續了,不管是戰鬥還是聊天我都不會再介入。」
「沒關係,本王今夜沒有戰鬥的打算,身為征服王的我,決不會模仿別人趁人之危。」
rider輕輕一笑,拳頭搞搞舉起。
「saber,你先跟lancer作一個了斷,不管你和lancer誰贏了,我都願意當他的對手。那麼騎士王還有assassin,我們暫時告別了。下次見面的時候,希望你們依然能讓本王熱血沸騰。小子,難道你沒什麼合適的話嗎?」
最後一句話是對着自己的御主韋伯所說。
「我...那個...我...」
韋伯解除抱頭蹲防的姿勢從戰車裏露出腦袋,嘴巴哆嗦了好一會兒,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哈~」rider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你好歹也是本王的御主,就不能有點男子漢氣概嗎?學着戰爭片裏的主角那樣說上幾句帥氣的台詞也好啊,和本王相處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要不——」
慎二從藏身之處一躍而起,準確地落在了斯卡哈身邊,對着rider半開玩笑地說道。
「——我說幾句,讓維爾維特先生選一句。」
rider捏着下巴,與身體僵硬的韋伯一起看向慎二。
「咳咳,先來個囂張點的——哇哈哈哈,聖杯必將屬於我們,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又或者——下次見面我會告訴你們,聖杯只配強者擁有。」
這種酷炫狂拽的發言,最符合rider的個性,他一抖披風,一揮手,似乎在尋找感覺:「這個不錯,我喜歡。小子,你覺得呢?」
「反,反對。」韋伯弱弱地說道,「還有其他選項嗎?」
「那就換個溫和點的——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期待下次能與幾位有一場精彩的對決。」日文和中文的說法略有些差異,但慎二還是表達出了這個意思,他一直覺得這樣的話再配合拱手的禮節非常有風度(裝逼)。
然而韋伯還是不滿意:「還有更溫和點的嗎?」
慎二也不滿意了,臉一沉,嘴一拉:「我說少年,聖杯戰爭也是戰爭,打仗沒點氣勢怎麼行,你身邊這位可是打下了一個橫跨亞歐非三洲的龐大帝國,你別弱了他的氣勢。」
「好,好吧,就選這一句。」
或許是征服王給了韋伯勇氣,又或許是青年版慎二的插科打諢緩解了他的緊張,他深深吸了口氣,大聲喊道。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期待下次能與幾位有一場精彩的對決,呃,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是語法還是哪裏不對?」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慎二隨意地揮了揮手,又對着韋伯豎起大拇指,「下次從者打從者的,御主打御主的,期待與你對決,韋伯·維爾維特。」
「......」
「咦咦咦咦咦!!!」
韋伯的慘叫迴蕩在夜幕之下,清晰可聞。
rider大笑着把御主按回座位,接着拉緊了兩頭神牛的韁繩,象徵宙斯雷霆的公牛嘶叫着,發出雷電,從蹄子處發射閃電向天空奔騰而去。
「再會!」
伴隨着雷電的轟鳴聲,rider的戰車向南方的天空中駛去。
斯卡哈對着兩位女士點頭致意,身體與集裝箱的陰影融為一體。
「master,我們也退場吧。」
「嗯,也是時候了。saber,還有愛麗絲菲爾小姐,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慎二一扯斗篷,身形越來越淡,最後竟然憑空消失,只丟下一句。
「上邊的兩位,你們別再拿槍指着我了行不行,我真的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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