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毫不示弱。
「那就試試看吧,等你擋下我接下來的攻勢再說吧。」
兩人都是高手,都擁有通過對方的魔力與肌肉的變動判斷出接下來的動向,因此兩人雖然放出了必勝的宣言,卻依舊保持着對峙的態勢,沒有輕易出手。
直到——lancer的右腳踏入了一塊砂地。兩人的激鬥掀起了路面上的柏油,露出了柏油下鬆軟的砂石層。
lancer的腿陷進了沙中,動作有瞬間的停滯。
saber並不打算給lancer重整態勢的機會,一聲劇烈的爆炸振動了空氣,原本看不見的黃金寶劍,現在正在夜空中閃閃發光。
這是風王結界的第二作用。在解開結界的那一瞬間,被束縛的大氣會像武器那樣一次性釋放出去,這是只能使用一次的攻擊手段。
不過這一次,saber沒有把它當做武器,而是當作推進器。
從黃金劍里解放出的空氣在saber背後推動着她,因為使用全身的力量進行釋放魔力,她的身體已經化為了一顆超音速炮彈。
這就是saber的打算,以三倍的速度打破lancer的預判,揮出必勝的一劍。
而處於這個狀態下的saber已經沒有收手的可能,即便lancer的反擊會給她帶來沉重的傷害,她也做好了在那一瞬間取其性命的準備。
面對高速突進的saber,lancer仿佛放棄了迎擊,紅色的槍一動不動,動的是那條陷入砂地的右腿。
saber捕捉到的那一絲空隙是他有意為之,為的就是到達現在這個位置——他剛才丟掉短槍的地方。
「這就是你的失誤。」lancer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右腿踢起腳下的沙子。
然而飛上了空中的不只是沙子,還有剛才lancer扔掉的短槍。
槍刃正對着saber飛來的方向,短槍身上的符咒也已被解開,符咒下顯出金黃色的槍身,散發着令人心悸的魔力。
是的,槍是雙手武器沒有錯,但不代表槍只能雙手來使。儘管很少,但歷史上不是沒有以雙槍聞名的英雄,比如中國大名鼎鼎梁山108將中的「雙槍將」董平,比如站在慎二身邊的斯卡哈,還有saber面前的這一位。
更重要的是,英靈的寶具絕不僅限於一個。
saber此次戰鬥最大的失誤就是先入為主,在戰鬥開始前就為lancer下了結論。在這樣的前提下,無論是lancer的雙槍使得多麼精妙,saber都將之忽視,直至踏入lancer佈置的陷阱。
可惜,現在醒悟已經遲了。
saber的身體停不下來,lancer的槍也不會停。
兩人只能等待剎那之後,勝負分明的一刻,也許那個時候分出的不僅是勝負,還有生死。
狂風逆卷。
生死交錯。
在saber和lancer擦身而過的間隙,飛舞着的鮮紅血花鮮艷綻放然後又在一剎那間消散。
衝鋒而過的saber停了下來,與此同時兩個人回頭。
兩人都筆直地站立,並沒有喪失互相對峙的意志,兩名從者依然健在。
在分出勝負的前一瞬,saber努力是突擊的軌道發生了些微的偏移。
結果,作勢要把saber一槍刺死的黃色短槍,並沒有刺在saber的胸口而是刺在了左臂上。
同樣的,saber的黃金劍也輕輕地偏離了lancer的要害部位,劍鋒刺向的是lancer的左臂。
很巧,兩人受傷的竟是同一部位。
「就這麼不願意把勝利交給我嗎?很好,你這樣的不屈不撓。」
lancer面帶淒涼的笑容緊盯着saber,好像竭力裝作不去介意肘部的傷口。
而lancer的傷口果真就像看影片回放似的,在沒有任何人的碰觸下癒合了,然後連痕跡都消失不見。傷口消失之時,肯尼斯的聲音隨之響起。
「還在那裏說這些閒話做什麼?笨蛋,竟然沒有給她致命傷。」
「我也悔恨不已,我的主人。」lancer活動了下恢復如初的左手,盯着saber的眼神越發的凌厲。
跟lancer正好相反,saber端莊的美貌無法隱藏她的痛苦和焦躁。
「愛麗絲菲爾,治療我吧。」
懸浮於半空的槍與和saber兩手緊握劍柄的劍,威力當然不同。單看外觀,saber小臂上被短槍刺穿的傷痕,與lancer的傷口相比算是輕傷了。
但是——
「我已經做了,明明使用魔術了,為什麼...」愛麗絲菲爾的表情比saber更加的狼狽,「治療應該已經生效了才對,saber,你現在應該是痊癒的狀態。」
saber一邊不敢有任何鬆懈繼續警戒着lancer。,一邊凝視左臂的傷口。傷口並沒有怎麼出血,看起來是輕傷,但糟糕的是肌腱被切斷了。五指中最重要的大拇指無法活動,因此saber無法以充分的握力抓住劍柄。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愛麗絲菲爾魔力波動,那毫無疑問是水準相當高的治療魔術,可是小臂還是沒有治癒,左手的大拇指好像是先天殘疾一樣,一動不動。
lancer毫不在意saber,也不發動進攻,自信滿滿地彎腰,用左手撿起了落在地面上的黃色短槍。
「能夠領悟在我的gae·dearg(破魔的紅薔薇)面前,盔甲毫無作用的確是厲害。」
也許是斷定在顯示了寶具的功效之後,已經沒有必要隱瞞下去,lancer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寶具的真名。
「但因此捨棄盔甲卻太衝動了,不然你就能擋住gae·buidhe(必滅的黃薔薇)了。」
lancer一邊解說着,一邊像張開翅膀一樣,高高舉起地右手的紅色長槍和左手的黃色短槍。
這個姿勢跟開戰時的姿勢一模一樣,這並不是迷惑人的姿勢,而是這名戰士在經過熾烈的鍛煉之後掌握的獨特殺法。
「原來如此,那是一把造成創傷就無法痊癒的詛咒之槍,我真應該早點發現的。」saber略有些懊惱地說道,「斷魔之紅槍,詛咒之黃槍,再加上能魅惑少女的右眼淚痣——費奧納騎士團首屈一指的『光輝之貌』的迪盧木多,沒想到能有這個榮幸和你交手。」
迪木盧多·奧迪納,凱爾特神話及古愛爾蘭蓋爾語故事《芬尼亞傳奇(feniancyle)》中的重要人物,他的傳說至今流傳於愛爾蘭地區。
「這就是聖杯戰爭的奇妙之處。不過,更榮幸的人是我,如果是跨越時空坐上英靈之座的人,一定不會看錯那把黃金之劍。」
暴露了真名的lancer不僅沒有因此懊惱,反而以清爽的表情眯起眼睛。
「可以和大名鼎鼎的騎士王一較長短,而且還佔到了上風,看來上天似乎還沒有拋棄我。」
騎士王,即凱爾特傳說中最有名的亞瑟王,傳說中全名亞瑟·潘德拉貢,亞瑟之名,以羅馬文表示的話就是「阿爾托利烏斯(artorius)」,女性形式是「阿爾托利亞」,考慮到女性的身份因為阿爾托利亞·潘德拉貢,她和他麾下的圓桌騎士團的故事舉世聞名。
騎士王亞瑟,光輝之貌迪盧木多,兩者同樣屬於凱爾特,時間上迪盧木多稍早,但從者降臨後會被聖杯授予現代的知識,因此迪盧木多知道後來給他的故鄉帶來榮譽的亞瑟王的傳說。
「那麼,既然知道了彼此的名號,終於可以來一場堂堂正正的騎士之戰。還是說——不能接受一隻手被我刺傷後才知道呢?saber。」
「別說笑了,在意這點程度的小傷,反而是侮辱我。」saber毅然決然地斷言着,並再次組編自己的魔力穿上銀白的鎧甲。雖然在lancer破魔的紅薔薇面前只不過是浪費自己的魔力而已.但在防備必滅的黃薔薇上還是有用的。
同時聚攏的還有「風王結界」,黃金之劍再度失去了蹤影。
儘管處於壓倒性的不利,但saber的臉上不僅沒有任何頹喪,反倒更加的高昂。
而lancer的表情也是一樣,兩人都為遇到了好對手而欣喜。
一人先使用兩個寶具的其中一個,巧妙地使對手疏忽大意,戰鬥智慧令人驚嘆。
另一人用一隻左臂的代價擋住了作為必殺技的必滅黃薔薇的偷襲,應變之出色讓人刮目相看。
同樣奉行騎士道這一點更為彼此增添了一份惺惺相惜。
「覺悟吧,saber,這次我要取勝了。」
「這是在我沒有取勝後才能說的話吧,lancer。」
兩個人一邊說着大膽的充滿挑撥性的話,一邊預測着對方的必殺技,一步步慎重地試探對方,那獨屬於戰士的笑容引得斯卡哈出聲感嘆:
「這樣出色的戰士就要在這裏倒下一人,真是可惜,要是我早一點到就好了。」
「現在入場也不遲。」慎二提議道,「聖杯戰爭才剛剛開幕,沒有必要這麼早就讓人退場。」
「慎二!」羽斯緹薩不滿地瞪了契約者一眼。他們說好了的,要取得聖杯,再做進化,平白無故浪費擊破敵人機會,她不能接受。
「稍安勿躁,羽斯緹薩。」慎二擺了擺手,抬頭望向天空,「就算我不插手,也還會有其他人插手。」
空中,雷聲轟鳴,電光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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