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的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震得羅蕾萊雅大腦一片空白。
不過這份空白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從小受到的教育已經讓羅蕾萊雅習慣於在別人面前表現出堅強。她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卻沒有流露出過分的悲痛與失魂落魄,只是用莫名變得沙啞的聲音問: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半個月前。」
「」羅蕾萊雅沉默了幾秒,一字一句道,「『戰車』、『審判』跟我來,其他人繼續訓練。」
半小時後,羅蕾萊雅離開古堡。
一小時後,羅蕾萊雅前往法政科。
一個半小時後,法政科的會議廳被夷為平地,某位曾和羅蕾萊雅一同競爭源流刻印的繼承人候補被打成重傷,在場的幾位官員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勢,最後還是lord艾爾梅洛伊聞訊趕來才阻止了羅蕾萊雅的憤怒。
此次clone大隊遇襲牽扯到的不僅是死徒和與巴瑟梅羅敵對的魔術師家系,家族內部也有人在為此事暗中推波助瀾。比如那個被重傷的繼承人候補,他利用手中的職權,拖延了魔術協會意大利支部的救援行動,希望用這樣的方式來削弱羅蕾萊雅的勢力。
受到波及的幾位官員也或多或少有失職之處,被即將上任的新領主抓住不放。
在與法政科相距不遠的礦石科待了十幾分鐘,羅蕾萊雅返回巴瑟梅羅本家。
當晚,羅蕾萊雅召集現任領主以及法政科的當權人員開會,對涉事人員進行調整。
三天後,現任法政科領主退位,羅蕾萊雅成為新一任的lord巴瑟梅羅,正式入主法政科。
上任的第一天,終於可以直接使用巴瑟梅羅之名的新任領主聯合盟友艾爾梅洛伊以及眾多依附於貴族主義旗下的魔術師家系對以特蘭貝利奧和巴路葉雷塔為首的民主主義派系發難,手段之激烈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
另一方面,登上巴瑟梅羅家主之位的女王陛下下達了一連串對「白翼公」及其附屬勢力的報復命令,甚至不惜和老對頭聖堂教會合作,一口氣打掉了好幾個死徒的領地,其中一個死徒領地更是由羅蕾萊雅單人覆滅。
面對巴瑟梅羅的挑釁,「白翼公」卻一反常態地沒有做出反擊,仿佛成了好好先生,打不還口,罵不還手,這更助長了羅蕾萊雅的威勢。
一時之間巴瑟梅羅·羅蕾萊雅聲名大噪,成了神秘世界風頭最盛的人,甚至蓋過了與「白翼公」鏖戰一夜的「死神」。很多人都認為巴瑟梅羅人才輩出,「白翼公」要倒霉了。
憑藉艾爾梅洛伊的鼎力支持以及羅蕾萊雅越來越高漲的聲名,羅蕾萊雅很快瓦解了家族內部的反對勢力,成功坐穩領主之位,讓lord巴瑟梅羅之名名副其實。
值得一提的是,羅蕾萊雅的嫡系以及時鐘塔的年輕魔術師很少用「lord巴瑟梅羅」來稱呼羅蕾萊雅,他們更喜歡叫她女王陛下或者大小姐,其中艾爾梅洛伊教室的那幫子問題學生叫得最凶。
根據不知名人士提供的小道消息,教室的負責人韋伯·維爾維特的皺紋又多了幾根,明明才二十出頭,卻有向三十靠攏的趨勢。
為了避免時鐘塔新星教師未老先衰,也為了防止在艾爾梅洛伊派系佔有重要地位的年輕人步上諸葛先生的後塵,lord艾爾梅洛伊半勸說半強迫地給韋伯放了一段時間的假,還給他定了去地中海度假的機票,讓他遠離教學,給身心放個假。
就在地中海的各個魔術師家系歡呼雀躍,準備藉此機會和艾爾梅洛伊搭上線的時候,韋伯卻沒有登上前往地中海的飛機,而是悄悄乘上了同一機場內的另一班飛機,飛往地球另一端,那個改變了他命運的地方。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頭戴遮陽帽,臉上罩着墨鏡,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女人從上飛機開始就是這麼一副打扮,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都沒有摘下帽子和墨鏡,怪異的舉動引得機組人員和其他乘客議論紛紛,說這是不是會不會是哪個女明星。
一直到飛機在f機場降落,兩人前後腳走出機場,坐進同一輛出租車內,女人才摘下墨鏡和遮陽帽,露出隱藏了接近20小時的真面目赫然是時鐘塔最近一段時間當之無愧的風雲人物巴瑟梅羅·羅蕾萊雅。
「勞煩維爾維特先生專程陪我來日本,感激不盡。」
此時的羅蕾萊雅沒有了平日的居高臨下,沒有了那份面對其他領主時的從容不迫。那閃爍着不屈光芒眼眸,也失去了清亮,透出些微的茫然和忐忑。
在這陌生的異國他鄉,她不是法政科的領主,不是時鐘塔的女王,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未成年女孩。
知道女孩在這段時間有多麼努力又承受了多麼巨大壓力的韋伯皺起眉頭,用看自己那幫問題學生的眼神看着羅蕾萊雅:「你其實沒有必要這樣做的。」
「不,有必要。」羅蕾萊雅倔強地搖了搖頭,「是我拜託他接手clone大隊,我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必須要給他的家人一個交待。」
「可是,他現在只是失蹤,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望着女孩黯淡的眼睛,韋伯咽下了後面的話。
「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消息,預言魔術也沒有得到任何啟示,我想他可能真的」女孩的眼圈開始泛紅。
聽到他失蹤消息的時候,她沒有表露過情緒;掌控巴瑟梅羅,消除反對聲音的時候也沒有;對奧騰羅榭展開反擊的時候,依然沒有。
她以為她能永遠將悲傷深埋心中,沒想到在這極東之地,在他生活過的地方,她卻壓抑不住。
韋伯輕輕嘆了口氣,似是安慰,又似是在堅定自己的信心:「沒有消息有時候反倒是好消息,我有一種預感,那個傢伙沒那麼容易死,說不定他現在正在家裏等我們上門呢。」
「那樣的話,我一定狠狠教訓他一頓。」羅蕾萊雅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鞭子,用我新的到的力量。
「那我們這就去間桐家?」韋伯問道。
「不,我們先去遠坂家。遠坂家當地的管理家族,外來的魔術師要在這裏逗留應該先取得他們的允許。此外,當代家主遠坂時臣還向法政科提交了遺產和專利的繼承申請,我一併帶來了,可以麻煩維爾維特先生客串一下時鐘塔的使者嗎?」
ps:番外篇《女王的憤怒》!
羅蕾萊雅用顫抖的手摘下眼鏡,一字一頓:「『戰車』、『審判』留下,其他人出去。」
等到該走的都走了,羅蕾萊雅終於無法壓抑胸中的怒氣,毫無形象地破口大罵:「那是個命令,那是我的命令,你以為你們是誰,竟敢違抗我的命令我到河北省來,不是為了看見你們這群渣渣!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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