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龍幫的駐地之後,墨門的人早就在那裏等着他們,雖然那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胡半仙和左弦兩人還是選擇直接回墨門在西安的駐地,畢竟,左弦作為墨門的二小姐是不可能隨意在青龍幫過夜的。在回駐地的路上,左弦的天眼竟然自行打開了,這讓胡半仙的心理變得更加擔憂起來。天眼的開悟是依靠開眼者自身的極陽元炁催動的,因此,它對陰屬性的元炁有着天然的反斥,一旦感知到了這種氣息天眼就會自行開啟以保護開眼者不受其侵害。而左弦的天眼自行開啟,就說明這裏的陰寒之炁越來越重了,這也就意味着地獄通往人間的那扇地煞之門可能真的被打開了。
想到這裏,胡半仙反倒釋然了,至少,該發生的事情也已經發生了,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道界的各大元老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當然,左弦也會被送到他們身邊去深造,畢竟,以自己的能力真的給不了他更多了。
「那麼接下來就準備接招吧。」胡半仙躺在後座上,嘴裏喃喃的說道。
天將微明時,戶縣西部祖庵鎮的重陽萬壽宮內,一名道士正在宮殿內靜心修煉,突然,門外的風鈴不約而同的響了起來,這個道士猛一睜眼,趕到門外一看,只見屋檐下那一排用紅線相連的風鈴,正雜亂無章的發出叮叮噹噹的嘈雜的聲音。
「無風坼鈴,非邪即惡,看來一場大難是在所難免啊。」這名老道摸着花白的鬍鬚望了望東南方,只覺那裏清濁之氣相互交融,陰陽失衡。老道搖了搖頭,嘆道:「時運多牟,天地無常啊!」
當清晨的驕陽照進重陽宮的正殿時,這裏已經聚集了近百名的道士,他們都是全真教中各殿的鎮殿道長和德高望重的長輩。坐於上座的自然便是全真教中的掌教真人劉志常。兩邊坐着的便是掌教真人的師叔張巧風和師傅龔常均。聽着下方文昌閣道長鍾鎏說了昨晚的見聞後,在座的各位道士都議論紛紛,劉志常和他的師傅、師叔的也不免憂心忡忡起來。
「鍾師伯所說一事,弟子我也所預感。」靈宮殿道長宏紜起身道:「自昨日未時起,西南方向便邪風四起,陰氣襲來,劉真人,兩位師叔祖,小侄以為此事非同小可,得從長計議,或許,這只是一時的瘴氣,要麼,我們全中國的道家子第恐難逃劫難。」
「嗯!」和兩位長輩對視了一眼,劉志常問道:「白雲觀和永樂宮那邊可有何消息?」
「稟掌教真人,我早已派人去和他們聯繫了,他們得知消息後應該會立即趕來重陽宮。」鍾鎏道長起身說道。
「你們各宮各殿要時刻注意這股瘴氣的動向,一有消息需立刻稟報,待其他兩位掌教真人到來時,再行商榷。」劉志常囑咐道:「此事關係到我道教千千萬萬的子弟,切不可疏忽大意。」
「謹遵掌教真人詔令。」在場的眾位道長起身應道。
望着各宮殿的道長先後散去,劉志常的眉頭微蹙,神色異常嚴峻,看着身邊的兩位師傅師叔,他不禁有些悲觀,問道「師傅,師叔,那宏紜今年不滿二十歲,雖然他自幼聰穎過人,但其修為畢竟頗為不足,連他都能察覺到這股陰寒的氣息,你們說我們是不是要大難臨頭了。」
「志常。」他的師傅同時也是龍門宮鎮殿真人龔常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凡是不必太過悲觀,應該對自己有點信心,你既然能夠當上我們全真教的掌教,就一定能夠帶領我們八萬全真弟子走出這場劫難。」
「志常,你只管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我和你師傅會為你掌舵的。」這時,他的師叔也走了過來給他大氣,畢竟,他剛當上掌教還不足兩個月就攤上了這件事,壓力自然會很大。
感受着西南方的瘴氣一點點的向周邊不斷的擴散,劉志常默默的攥緊了拳頭。
左弦醒來後已經過了中午,當她睜眼的時候,只覺得右眼一陣陣的酸疼,她揉了揉,反而疼的更加厲害了。她走到鏡子前一看,赫然發現自己的天眼竟然一直是保持着開啟狀態的。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平時也沒見它會自行開啟啊。左弦刺激了一下自己的睛明穴然後嘗試着強行關閉,畢竟長時間的保持着開啟狀態自己也會精力衰竭的。雖然最後她關閉了天眼,但是左弦竟然發現天眼竟然會產生反抗的行為。
左弦看了看窗外,太陽已經西斜,看樣子已經到了下午一兩點了。正當她打開窗戶想曬曬太陽時一道陰冷的笑聲隱隱約約的在自己耳邊迴蕩着,左弦搖了搖頭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這時又是一聲輕微的笑聲傳來,這讓她的心裏極其不爽。這時,她將剛剛關閉的天眼再次打開,只見天空一片陰暗,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那樣黑壓壓的一片遍佈着整個天空。可等她再度將天眼關閉時,外面再次恢復成了一片陽光明媚的樣子。
「一定是出事兒了。」左弦喃喃自語道。她剛想出門去看看情況,卻感到渾身乏力,一個不撐昏了過去。當她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飄在半空之中,對於這種情況左弦倒也司空見慣了,她知道這次又是那個神秘女人搞的鬼。只是她不知道這次又想幹什麼。然而她再往腳下一看,只見一隻只惡魔從一道旋渦之中湧出來。
「地煞之門?!」左弦不禁脫口而出。
「此門已開,人間的劫難已在所難免,你既已甘願墮落,就需承擔墮落的惡果。」說完,那個神秘的女人便獨自消失在了半空中,留下她一個人飄在那裏。左弦有些鬱悶,心想,你走歸走,關鍵你別把我一個人撂在這裏啊。看着那一個個往外涌的惡魔,左弦不禁感到頭皮有些發麻,估計如果真想那個神秘的女人所說的那樣此難不可避免的話,她完全想像不出那種局面是怎樣的動亂。
就在她想入非非時,一個全身冒着黑煙,嘴裏長着兩顆獠牙的惡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自己的跟前,左弦一個激靈,就在自己準備躲閃時一個不慎便被吸入了那個不斷有惡魔湧現的旋渦之中,剎那間,數百個惡魔同時向她撲過來,左弦只覺得眼前一黑,她自知自己逃生無望,看着那一張張醜陋的惡魔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便本能的尖叫了起來。
「小弦,小弦…………」
這時,左弦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等她一睜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躺在床上了,窗外的天色也早已經暗了下來。易芝正坐在自己的身邊給自己搽汗。
「你做噩夢了,滿頭都是冷汗。」易芝一邊給她擦拭着額頭上汗珠一邊安慰着她。
「我師傅呢?」左弦揉了揉腦袋,做了起來。
「他一回來就去找他的師弟了,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一回來就一直在睡,現在還做了噩夢。」看到左弦這種狀態,易芝不免顯得有些擔心。
「沒什麼,就是太累了,到了那裏就一直沒有休息過。」左弦並不想讓易芝知道自己去羅家青山集的事情。
「嗯!那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今晚我陪你。」易芝摸了摸她的額頭。
可是,當左弦躺下後卻一點睡意也沒有了,滿腦子都是自己剛剛在夢境之中那成群的惡魔攻擊自己的畫面。
「難道真的逃脫不了嗎?」左弦望着窗外的那缺了一角的月兒,默默的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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