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威特的一句話讓摩根和艾爾知道沒找錯人,而且一定能通過他獲得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摩根本想拿出希亞的照片讓斯威特認認,可希亞不是bau的人,他手頭上沒有照片,只好換個方式。
「斯威特,你還記得向你定製那幾個洋娃娃的人的模樣嗎?」
斯威特揉一把很長時間沒洗的油膩頭髮,放下手時對面的兩人還能看到他黑乎乎的指甲蹭滿發亮的油光。
「哈,這種事情誰記得住?我只要知道做好玩偶有錢拿就可以了,管他什麼人!」
摩根:「……」
艾爾:「……」
「行了行了,哈——我要睡了,你們還有什麼事?」
斯威特打個哈欠,開始趕人。
斯威特不是不合作,他說了定製洋娃娃的是個男人,至於什麼模樣,什麼特徵,他是真的沒在意。
fbi不是土匪,不能強取豪奪,更不能在證人不同意的情況下幫助他進行情景回憶。
以為能獲取信息的兩人無言以對。
出來前,摩根誇下海口說是小事一樁,現在無功而返……真特麼尷尬。
艾爾在他之前拿出手機:「除了男人,斯威特對定製的人沒有印象,我們要走別的途徑了。」
一個除了玩偶,對自己和生活毫不關心,仿佛他的世界只剩下玩偶的男人。
他只要錢,不關注顧客的長相,足夠可信。
「沒事。」
希亞頓了頓,掛電話之前加了句,「回來路上小心reads;。」
電話掛了之後,艾爾靈光一閃,想起一件事:斯威特只對玩偶感興趣的話,那個人難道不曾說過一丁點對玩偶的要求嗎?
艾爾一喜,回身再度敲響房門。
斯威特不耐煩的黑臉出現在門後,更不耐煩地趕人:「我要睡了,你們還有什麼事?」
艾爾急忙問道:「定製玩偶的人難道沒有說過任何一點對玩偶的要求嗎?不管是玩偶的衣服、表情、動作、顏色,任何一個細節都會無意間透露出我們所需要的信息,請一定努力回憶!」
「啊,這麼說……」
艾爾的態度很好,像是求人的態度,斯威特黑着的臉色淡了下來,摸着下巴仔細回憶,「說起來,那個男人給了我八張照片讓我按照照片來做,別的,沒要求啊。」
「你再想……」
艾爾還想繼續問,斯威特黑着臉關門,直接把兩人關在人外,「走走走,我要睡覺了!真是的,問東問西的煩死人了,就說不要和警察打交道。」
一扇門阻隔兩邊人,裏面斯威特似乎還在罵罵咧咧,總歸是責怪摩根艾爾打擾他睡眠。
門外,被責怪的兩人無奈聳聳肩,開車回酒店。
斯威特如此態度,或許他們要換人過來問了。
另一邊,掛了電話的希亞:「剛剛說到哪裏了?」
瑞德及時提醒:「目的。」
希亞一直想不通此次案件犯人的目的,「對,犯人的目的是什麼?」
說是為了挑釁她?狄更斯的人頭做什麼用?
說是挑釁bau?整個案件更像是衝着她一個人來的。
加西亞弱弱地舉手:「殺狄更斯的目的是什麼?」
希亞搖頭,此次案件的犯人真的深思熟慮,讓她抓不到證據。
關鍵是,平常好用的能力在死亡前啥都不回憶啥都不想的狄更斯面前,真的毫無用武之地。
希亞的能力,具體來說,和共情有點像,又不完全是。
她的能力更多的是類似於回溯時間,並不是完完全全地回溯死者的死亡過程,而是能看到死者生前最在意,生命最後的故事。
希亞像是一個故事的描繪者,上帝通過她的眼睛和嘴巴把死者臨死前的痛苦和仇恨告訴她,讓她幫忙把犯人繩之以法。
曾經的希亞不喜歡這個能力,因為它讓她見到太多不想見的東西,年少時期曾一度無法承受能力所帶來的負面情緒而瀕臨崩潰。
但現在的希亞非常希望她的能力能夠擴展一點,不然也不至於讓某些高智商罪犯在她多花的時間裏殺更多的人。
「挑釁我大約只是一半。」
希亞看向剛剛收到的快遞里的洋娃娃。
第九個快遞的寄件人姓名位置填的是「精緻」,如果把它當做修飾的定語用,那麼就是「林希亞,你是一個被、操縱的精緻人偶』,無論有沒有這個形容詞,所要表達的意思差不來去。
那麼,第九個快遞到底有什麼用?
空閒的時間裏,加西亞和jj把快遞翻來覆去看遍,箱子裏除了一個希亞小版的洋娃娃,只有一個被抱在懷裏的更小的洋娃娃reads;。
如希亞之前所說,她會收到一個洋娃娃,金頭髮,粉洋裝,懷裏還抱着一個。
不太合時宜地,愛德華覺得那隻洋娃娃還挺可愛。
——僅限希亞的。
愛德華拿起洋娃娃,洋娃娃手裏捧着的那隻小洋娃娃「啪嗒」一聲,滾了下來。
愛德華的身高接近一米八,他手裏拿着的東西滾落下去,小洋娃娃咔噠一下,摔掉了頭。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愛德華略懵,他已經足夠小心了,沒想到脆弱到這程度。
「沒……」
希亞想說沒關係,眼角餘光卻瞥見摔掉頭的小洋娃娃腦袋裏的東西,「那是什麼?」
愛德華撿起來遞給希亞,「好像是張紙?」
希亞撿起自己更縮小版的洋娃娃,從空空如也的腦袋裏抽出一張紙條:
愛德華:「鏡花水月?」
瑞德:「鏡花水月?」
兩個懂中文的男人不約而同地讀了出來,詫異地看着對方。
鏡花水月的意思他們懂,但不明白案件里對方所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鏡花水月,鏡中花,水中月,不可捉摸的意境,虛幻的景象……」
希亞一遍一遍低聲地念着,總覺得即將抓住什麼重要的線索,卻又讓它從手邊悄悄溜走,「到底是什麼?」
好不容易有了另一個全新的線索,在瑞德的解釋下,bau全部針對目前擁有的所有信息分析起來。
bau眾人平常做的是根據擁有的所有線索對罪犯進行側寫,地理側寫,心理側寫,行為側寫,簡單來說,分析罪犯的一切。
遺憾的是,線索少得可憐。
九個快遞、八個洋娃娃、一句話、一顆人頭、一個指紋,看起來多,實則能獲取的信息少之又少。
與此同時,沒有堵車的摩根和艾爾回到酒店。
摩根在地下車庫停車,艾爾下車從酒店門口進去。
這時,艾爾透過酒店玻璃反光看見一閃而過的冰藍色。
那個服務生?
艾爾下意識轉頭去看,正好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消失在對面巷裏,怎麼會有點像斯威特?
她急忙追了上去。
跟蹤人的事情,艾爾做得還挺熟練,彎彎繞繞,一路安全地跟着可疑的背影來到不遠處的倉庫。
酒店裏見過的服務生遠遠地站在倉庫門口。
那個人走到服務生面前,兩人不知說了什麼,服務生點了點頭,打開倉庫的門,兩人進去了。
艾爾聽不見他們說什麼,看口型又不像是英文,並不懂reads;。
她從來沒有這一刻想念過無所不知的瑞德,至少有瑞德在,絕對不用擔心看不懂對方在說什麼。就算第一時間看不懂口型,事後瑞德也會很快解開意思。
187的智商就是這麼叼!
艾爾借着周圍的遮掩物默默跟了上去。
為防有人偷聽,倉庫的門是開着的,艾爾偷偷地躲在相對不易被察覺的角落,屏住呼吸聽着。
「晴明大人,傀儡師來了。」
雪女摘下帽子,任由冰藍色長髮流瀉而下,在細小的陽光分子中反射着冰藍的光芒。
「嘿嘿嘿……」
傀儡師撓着頭傻笑,抬頭看向晴明,「晴明大人,這還是第一次真正見到您呢,萬分榮幸。」他彎腰行了紳士禮,配上他邋遢的造型,違和感十分強烈。
晴明坐在倉庫中央唯一的椅子上,仿佛沒聽見任何聲音,把手裏的書翻了一頁。
雪女和傀儡師靜靜地等待着。
不知過了多久,在外面的艾爾腿都蹲麻了,裏面的晴明終於出聲:「你盜走她的信息。」
晴明說的是陳述句,代表他十分確信。
傀儡師不敢否認,低着的頭更低了:「是。」
「理由。」
「晴明大人,我比任何人都能理解您的偉大之處。這個世界,沒人理解我對玩偶的愛,可是您能,您是將我從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拯救出來的英雄,是我的神!您的伴侶必定要是能與您比肩的人物,她還不行!」
「……」
「我知道晴明大人做下的決定一定有您的理由,所以我對她發出挑戰,只要她能贏,那麼我接受她成為您的伴侶,並全心全意輔佐,如果她不能,那麼……」傀儡師陰陰地笑,抬起頭來,那一張滿臉胡茬的邋遢臉,正是不久之前摩根和艾爾見過的斯威特。
斯威特的日語說得不好,情緒一激動說起英語。
艾爾一聽就認了出來。
玩偶師!
「誰!」雪女身影一閃,以詭異的速度出現在倉庫門外,一個肘擊,把將將反應過來的艾爾擊倒在地。
艾爾向後抬臂,這下如果中了,她就能解脫束縛。
然而,反擊的一下被早有防備的雪女壓住,雙手雙腳被縛,艾爾整個人以扭曲的姿勢被壓倒在地。
雪女壓着艾爾進倉庫。
「是你?」艾爾驚呼出聲。
打死她也想不到幕後之人竟然是希亞認識的那個安倍晴明!
晴明抬眸,冷淡的目光瞥過。
艾爾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殺意,這人要殺她!
「認識啊……」
晴明拖長了音,突然「啪」地合上書,目不斜視地走出倉庫,輕描淡寫地道,「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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