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越過龍宮那透明的屏障,看清楚開口之人,陸離抽了抽嘴角,大是驚訝。
回過神來,他急忙抱了抱拳,滿臉感激的道:「陸離拜見前輩。」
這話絕對發自肺腑,若非人家贈予的傳承之寶,在面對黑衣修士無極拳的時候,他或許早就死了,而且是真正的死無葬身之地。
救命之恩,無論怎麼感謝都不給過。
「呵呵,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小友,也好,老頭子正有些疑惑想詢問你。」那老者笑呵呵的說。
「晚輩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與此同時,龍龜已經開啟防護屏障,陸離拉住秦竹,閃身衝進龍宮。三兩步來到老者身前,陸離再次行禮,頗為恭敬的問:「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老頭子以前說過,過了這麼多年,早就不記得。」老者淡笑道:「小友,你可是華夏人?」
陸離點頭:「正是。」
「我經由陰靈界來到華夏,踏上華夏大陸的瞬間,就感覺到了來自血脈的召喚。接着找到了此地。聽龍易說,這裏是淮水龍宮,而且他還說,你們華夏人自稱是龍的傳人,可有此事?」老者沉吟着問。
陸離聞言,和秦竹對視一眼,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準確來說,炎黃子孫,龍的傳人都是我們華夏人的自稱。炎黃二帝乃是古代兩位偉大的君王,是我族的始祖,而神龍是我族的圖騰。」
老者好奇的問:「你見過神龍嗎?它們都是什麼樣子?」
陸離苦笑:「沒有。傳說中,神龍的實力不亞於仙佛,它們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能幽能明,能細能巨,能短能長,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潛淵。另外。傳說中,龍生九子,各個不同。」
一邊說着,他不由瞥了眼老者。心說這位前輩莫非也有神龍血脈? 」哦?都是那九子?」老者突然眼前一亮,追問道。
「龍生九子,囚牛,睚眥,嘲風。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負屓,螭吻,雖都是龍子,形態和本領卻各有不同。比如霸下,長的像龜類,有牙齒。力大無窮。再比如……」
聽到此,老者急忙打斷他,震驚的問:「霸下霸下,可是此等模樣?」說着,他抬手一揮,身前凝聚出一頭類似龍龜的異獸,體態奇特,威武霸氣。
注視着那異獸,陸離有些不確定的道:「應該是吧!」
秦竹聞言插嘴道:「我之前研究過山海經,上面所畫的龍子霸下。的確是這種模樣。而且在古代,霸下造型的石碑並不少見,大都是這個樣子。」
「想不到,想不到竟是如此!」
得到陸離兩人確認。那老者滿臉感嘆,環視着龍宮,神色中充滿着難言的複雜。
陸離察言觀色,忽的心中一動,試探着問:「前輩,您莫非見過龍子霸下?」
「豈止見過?不瞞小友。老夫其實也是妖修,如果所料不錯,本體正是霸下。」老者目光糾結的說。
「啊?」
陸離一聽,嘴巴大張,目瞪口呆。
秦竹和龍易同樣好不到哪兒去,尤其龍易,這位如果真是霸下,從輩分上來說,可算是他的老祖宗!
「從開啟神智開始,我就生活在中域。一萬多年下來,直到晉級合道境才能做到化形。」
老者嘆了口氣,感慨的道:「一般來說,越是血脈高貴的妖獸,越難化形。像我這樣的情況,在一萬多年歲月里,從未遇到第二個。那時,我就知道自己肯定不一般,只是沒想到竟然如此,如此驚人。」
「的確驚人。」
陸離讚嘆的道:「如今早就沒了神龍,鳳凰,麒麟這些祥瑞神獸,從這方面看,前輩的身份絕對屬於最高貴的一類,堪稱獨一無二。」
「小友,你可知道神龍為何消失?」老者問道。
陸離搖頭:「不知。從龍宮中的奇花異草分析,它們至少消失了萬年以上。」
聽見這話,老者皺了皺眉頭,朝龍宮深處走去,好似有什麼想不透的地方。
陸離見狀快步跟上,與他並肩而行。
「小友,你可知道中域陣法的來歷?」走到那株火樹銀花之前,老者仿佛被它吸引,邊觀察火樹銀花,邊詢問道。
「聽說八千年前,中域陣法突然出現,沒有任何人知道原因。」陸離回答。
「八千年前,那時老頭子擁有神智不足千年,尚且懵懵懂懂,對一切都顯得好奇不已,有一天決定離開水潭,去中域遊歷。突然,一股強大無匹的威壓從天而降。」老者說着,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即使是如今的我,也肯定不是那人的對手。」
「後來呢?」陸離震驚的問。
「我能感覺到,那人的氣勢時強時弱,好似受了重傷。他出現後不久,幾乎一夜之間,大陸中域升起一層防護罩。如今看來,多半是那位超級強者所為,目的則是為了藉助玄天大陸的靈氣療傷。可惜啊,之後的四千年,他的傷勢越發嚴重,幾乎到了油盡燈枯邊緣。即使如此,仍然遠超玄天大陸任何修士。」
老者說完,轉身看向陸離,神色凝重的道:「後來,那人突然消失,氣息全無。我以為他已經死了,畢竟他原本就不是玄天大陸修士,之所以來到中域,多半是被人追殺。既然無法控制傷勢,死亡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有一天,我再次感覺到了他的存在。那時的他越發虛弱,論及實力,儘管依然強橫,卻並非完全無法抵擋。又過了兩千年,他便完全消失了,從此之後,再也沒有出現。」
老者一席話,使得陸離陷入思索,隱隱覺得好似抓住了些什麼,卻又毫無頭緒。
頓了頓,老者又道:「儘管感覺不到那位超級強者的氣息,但是老頭子始終相信,他可能依然沒死,只是躲了起來。」
「躲了起來?」
陸離重複着這四個字,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
「前輩,我這次來到華夏,其實是被人追殺。我懷疑,追殺我的那人,極有可能就是您口中的那名超級強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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