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風洞深處,邪天忘我修行。
依舊是純熟得不能再純熟的九套功法,邪天修煉至今不過數月,但九套功法仿佛已經深入到他的骨子裏,一招一式天然而成,如羚羊掛角,毫無做作的痕跡。
不過此地是劍風洞深處,地上還有半具修為強大的枯骨,在這種惡劣環境之下,邪天的動作異常緩慢,修煉的同時,他還要全力抵抗罡風的侵襲。
赤luo的邪天,全身隱隱散發着莫名的輝光,體內血肉筋骨刺痛無比,他沒有將罡風隔絕在外,任由罡風入體,雖說痛苦,卻能讓修煉效果達到極致。
他的rou身強度早已到達某種極限,若無罡風,想要重塑本命內氣,至少得花兩個月的時間方有可能。
一個時辰之後,邪天面色一紅,噗的一聲吐了口鮮血。
「罡風太強,只能堅持一個時辰……」
邪天沒有繼續修煉九套功法,轉而修煉培元功,濃郁的元陽滋生,不斷修復他體內的無數創傷。
一炷香過後,雖說體外依舊鮮血淋淋,體內傷勢卻已痊癒,邪天沉心觀察,發現僅僅修煉了一個多時辰,他的rou身強度就增加了些許,如此速度,讓他欣喜莫名。
「照這樣下去,最多數日便能繼續深入。」邪天欣喜暢想,他估計這次重塑本命內氣的時間,甚至比第一次還要少許多。
「若是罡風能一直強下去,那我之前的想法,或許真能實現……」
邪天收斂了喜色,眸光深邃。
數日前,他觀劍冢弟子隔空施展劍法,就察覺到了異常,劍法看似凌厲,速度極快且詭異多變,但邪天發現,並不是那內門弟子在御劍,而是劍在御人。
所以當時,他看着劍舞擊空處發愣,心有疑慮,這種修行方式不是他想要的,雖說不出原因,卻發自本性。
就在此時,三長老到來,一句順心而行的裝逼之語,讓他恍然大悟,最終下定決心。
自修行始,邪天全靠九套功法縱橫天下,突破至內氣境後,又遭遇巨變,依舊靠蠻力境修煉而來的強大rou身對敵。
重塑本命內氣後,他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煉體到極致,方成生出本命內氣,可自己能重塑本命內氣,證明自己煉體並未到極致,為何能突破內氣境?
所以他猜測,本命內氣的出現,並非標誌煉體到達極限,而是到達某個標準,之所以如此,是因繼續煉體的難度實在太大,饒是邪天,如今都要靠罡風煉體,更何況其他人。
正因為煉體難度大得驚人,所以前人才換了條路,踏足內氣境,當內氣高深到某個標準,再次換路,踏足先天境……
如果邪天的內氣沒有被無塵廢掉,他也會在這條路上繼續前行,但世間沒有如果,自他本命內氣被廢後,他就發現--除非直接殺死自己,否則強如無塵,都沒辦法廢掉自己的rou身。
換句話說,自己的身體,才真正屬於自己,以心侍劍有何用?煉好自己才是王道!
在加上楊忠老拳的啟發,所以邪天下定的決心,便是將煉體進行到底!
休息片刻,邪天再度開始修煉,隨着修煉開始,劍風洞內的罡風也開始變幻,從四面八方襲向邪天,沒有一絲死角。
時間飛逝,轉眼邪天就在劍風洞內呆了七天。
此刻,三長老韓立正駐足於劍風洞外,劍眸中隱帶疑惑。
邪天,究竟是生是死?
哪怕邪天的rou身強度無限接近先天境,但沒有循環不休的先天內氣,無論如何也堅持不了這麼久。
韓立沒有思考多久,邁步走入劍風洞,神識微微一掃,頓時愣住。
因為罡風的原因,他的神識只能深入五十丈。
五十丈內,無人。
所以他加快腳步行進五十丈,瞥了眼地上的衣衫和裝有辟穀丹的玉瓶,眉頭更緊!
劍風洞一百丈,同樣無人!
「百丈,是先天境一層的極限,難道短短數日,邪天就已挫骨揚灰,可是誅異呢?」韓立神識掃過地面,並未發現誅異,心中頓時一跳,眸光直指劍風洞深處。
再次深入了五十丈,韓立猛然頓步,劍眸中精光大放!
他看到了邪天,也看到了被邪天握在手中的誅異。
這二者,都在劍風洞內,只不過距離有點遠。
一百五十丈!
先天境二層的極限!
不可思議!
劍冢外門的三長老,怔立良久,默然不語。
他此來,本是要看邪天笑話的,然後趁邪天無法堅持之際,勸說邪天改變對劍冢立派之基的態度,接受劍心,種下劍字。
那把誅異,相當於另外一個劍冢。
他早已計劃好了一切,但現在看來,他想多了。
用於重種劍字的誅異,被邪天用來淬鍊rou身和武道意志,而讓邪天退縮的劍風洞,卻成了邪天絕佳的煉體場所。
短短七日,邪天rou身強度便硬生生暴漲一層!
邪天的行為,給了三長老一個無聲、但異常明確的答覆--縱然前路曲折,我心不變!
三長老的思緒恍惚起來,心中再次浮生稍縱即逝的殺意,隨後轉身離去。
因為他的恍惚,沒有發現在他生出殺意的那一刻,邪天的修煉頓了一瞬,同樣是稍縱即逝,隨後修煉如常。
離去的三長老,只知道邪天的rou身強度暴漲一層,卻不知邪天第二次重塑內氣,已經成功,這一次重塑的本命內氣,其精純度已達內氣境四層的標準!
不是他的神識沒有發現,而是邪天自廢本命內氣,踏上了第三次重塑本命內氣的駭人路途!
埋頭苦練的邪天,一直順心而行,從未停止過,也不會停止。
同樣,對邪天懷有無限怨毒嫉恨的劉旭,在傷好以後,再度帶齊人馬,殺向劍冢荒蕪之地的一處院落。
只不過,他這次帶的是自己的家僕,並非外門弟子。
哪怕只是欺負邪天的家僕,那些外門弟子都沒膽了,因為邪天進了劍風洞七日,三長老竟還未宣佈邪天的死訊。
劉旭敢肯定邪天已死,他們不敢,除非親眼看到邪天的屍體。
盤坐在房門外的鄭語緩緩收功,睜開雙眸看向籬笆外的劉旭,陰聲笑道:「怎麼,這次來,準備給小爺磕頭道歉的?」
「艹,給小爺弄死他!」劉旭還沒開口囂張幾句,便被鄭語氣得滿臉通紅!
眾家僕聞言,立馬拆了院門湧進院落,可沒走幾步,悽厲的慘叫頓時響起,不絕於耳!
劉旭一驚,連忙朝家僕看去,只見先前還紅潤白皙的一張張臉蛋,如今各種顏色都有,黑的黑,綠的綠,藍的藍,仿佛大戲上演,瞬間畫了臉譜一般……
「你好卑鄙,竟然下毒!」劉旭又驚又怒,指着鄭語破口大罵。
鄭語一臉陰笑,起身環抱雙手:「跟小爺斗?回家找你娘多吃點兒奶--哦,可能不行,你都這麼大了,你娘……小爺且問一句,你娘老矣,尚能奶否?」
這話一出,劉旭氣得青筋怒張,瞬間瘋魔朝鄭語衝去:「我殺了你……啊!」
「呸!」
看着倒地抽搐的劉旭,鄭語一口濃痰吐在對方臉上,得意陰笑道:「娘的,別以為邪天不在你就老子天下第一了,要收拾你,小爺我連拳頭都不用出!說,邪天厲害還是小爺厲害!」
「艹你……啊!」
「嗯,小爺很欣賞你的不屈不撓,繼續回答。」鄭語興奮地掏出塗有敏靈散的毒針,刺在劉旭胳肢窩裏。
「我干……啊!」
「哎喲不錯哦,繼續!」
「你厲……啊!」
「不好意思,小爺都習慣了你的不屈不撓,你這一屈服,我都有些不適應了。」
鄭語無辜地攤攤雙手,劉旭見狀,脖子一歪,顫抖着昏死過去。
搜刮完這夥人身上的東西,鄭語一手一個丟出院落,拍拍手,朝居所後方更加荒蕪的地方行去。
院落里的毒藥毒蟲,便是從荒蕪之地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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