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噓,不許動 185究竟是不是殺人犯

    「沒錯。@樂@文@小@說|」

    皇甫華章也眯眼揚起頭來,目光越過安澄,冷冷飄向坐在辯方坐席上的馬克:「這世上不是所有眼睛看得見的傷害才叫傷害,被告的手法絕不是普通的傷害,雖然沒有留下眼睛可見的傷痕和後遺症,可是若當時我再晚到半步,她卻可能當成就死於非命!」

    「所以被告施加給時年的,那不是普通的傷害,他那是謀殺!」

    陪審員和旁聽席上登時一片搔動。

    向遠見勢不妙,連忙起身:「反對!謦」

    安澄回眸奚落地笑:「辯方律師,請問你反對什麼?方才這話也不是我說出的,是證人說的。怎麼你身為辯方律師,連我證人作證所說的話也要反對了不成?」

    法官也是啞然失笑:「反對無效。提醒辯方律師,看清楚是誰在發言在提出反對為好。凡」

    向遠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犯了程序上的錯誤,登時滿面通紅。

    不過在法庭上沒有因臉皮薄而自行退卻的律師,於是他堅持:「可是法官大人,控方對我當事人在時年一案上提出的指控是傷害,而不是謀殺。現在控方證人卻在為不存在的謀殺指控作證,這難道不該提出反對麼?」

    法官想了想,便也點頭:「檢控官,請你注意自己的指控罪名。雖然是兩樁罪名同時存在,但卻是針對不同的受害者和案件。」

    安澄便也躬身:「是,我接下來會注意區別。」

    安澄說完向皇甫華章悄然使了個眼色。

    其實都是微妙之間,需要彼此熟識才能心領神會。可是皇甫華章卻竟然仿佛看懂了,勾起薄唇,朝安澄含笑點了點頭。

    安澄道:「好我們不在傷害案的指控上來說謀殺,我本人作為控方,不再說被告曾經試圖謀殺時年;那我們就回到可以說謀殺的指控上來——另一樁案子,另一個受害者,康川大學的校警肖恩。也就是在被告曾經在時年面前承認過的他殺死的那個人。」

    向遠立即再度起身:「反對!方才我們都已經說明了,馬克在說那句話的時候是發生了心理學上的移情效應,並非是他本人想要說的話,不能由此來指證我的當事人就是殺害肖恩的兇手!」

    安澄冷笑一聲,反唇相譏:「這是辯方的專家證人說的話,可是現在我方已經邀請了新的證人,提出了新的證言。在法官閣下和各位陪審員確認之前,辯方憑什麼就直接拿你方專家證人的話來不准我方證人作證?」

    法官便也認可安澄的話:「辯方先別急着反對,先聽聽控方證人如何說也好。」

    法官當了這麼多年的法官,自然是在庭上最知道該聽什麼關鍵的。方才皇甫華章證言裏的一些具體字眼也早就落在了法官的耳朵里。

    皇甫華章坐在證人席上,朝法官微微躬了躬身,優雅得仿佛歐洲中世紀的貴族。

    法官便也點頭回禮:「控方證人,可以繼續回答檢控官的提問。」

    安澄滿意一笑,繼續問道:「……佛德先生您之所以擔心被告會導致時年喪命的原因,是什麼呢?」

    皇甫華章緩緩收斂了笑容:「正是因為檢控官前面提到的那起命案:我康川大學的校警肖恩被殺死在他的工作崗位——宿舍的校警辦公室里。據警方的法醫報告,校警肖恩的死因也正是高位頸椎損傷,導致的呼吸括約肌鬆弛,繼而造成了肖恩的窒息死亡。也就是俗稱的被擰斷了脖子。」

    「這是完全相同的殺人方式!作為康川大學校董會的理事長,我本人來不及救護死去的校警,卻決不能再眼睜睜看着自己學校的學生再死於同樣的殺人手段之下!」

    完全相同的殺人手法……陪審員登時交頭接耳起來。

    安澄見狀乘勝追擊,走到陪審團坐席前陳詞道:「正如各位陪審員方才看到的診療記錄,以及聽到的我方證人的證言,足見被告是一個多麼心機深沉、且出手兇狠毒辣的人!沒錯,傷害案中的受害者時年,是沒有喪命,也沒有大家眼睛看得見的傷痕,可是大家可以根據校警肖恩的死來想像得到,時年在被被告掐住脖子的剎那所經歷的是怎樣驚魂的一刻。那一刻,呼吸就要停止,生命即將遠去,她卻無力反抗那個身高力量都在她之上的異性,她只能絕望地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各位陪審員,大家請閉上眼睛,你們便會想像得到時年當時的情形……那樣的痛苦,又豈是一場普通的傷害?那種生死一線之間的絕望,也許未來許多年裏還會不斷在夢裏重現,會給她的心靈造成多麼大的創傷?」

    「高位頸椎損傷,這是多麼專業的殺人手法。第四頸椎,這又是多麼難以準確找到的位置。倘若被告不是蓄意想要謀奪時年的性命,那他又怎麼會冷靜且準確地施行了這樣的手法?能這樣冷靜而準確地用這樣隱蔽而專業的手法殺人的被告,還怎麼可能是什麼將自己當成了另外一個人的心理學意義上的病患?」

    安澄說着回身一指馬克:「他不是病患,他是冷血殺手!」

    p>向遠大驚失色,登時起身:「反對!檢控官任意臆測……」

    安澄根本就不給向遠說完抗議的機會,她立在陪審團坐席前,向前傾身,攏住所有陪審員的注意力,完全不給他們機會分神去聽向遠的話。

    「他不但如他自己對時年所承認的那樣,冷血而殘忍地殺害了校警肖恩;他更想用相同的冷血的手段也殺害時年。只不過時年的運氣比肖恩好了一點,她能巧遇正好經過犯罪現場的佛德先生,被佛德先生及時救下,並且分秒必爭地送往了急救中心,這才幫她挽救回一條命來。可是她的幸運並不可以反過來被辯方利用,成為了為冷血的被告脫罪的理由!」

    「沒有被被告殺死,而是能幸運地活下來,難道是時年的錯?難道是佛德先生路見不平的錯?憑什麼這些善良和正義卻要被罪惡的一方所利用?還要披上所謂的心理學的偽裝外衣?」

    「法官閣下,各位陪審員,那個坐在你們面前的被告,是兩樁謀殺案的兇手,倘若這次被他用詭計逃脫了,他以後會用相同的隱秘手法再去傷害更多的人!這個人究竟是應該繼續留在我們本該安靜幸福的生活里,隨時潛伏着出來傷人;還是該用法律的繩索將他束縛起來?這個決定權在你們各位的手中,我代表死者肖恩、傷者時年,拜託你們仔細想清楚!」

    陪審團的成員顯然都受到了安澄的影響,面上表情都發生了清晰的變化。

    湯燕卿忙垂首,將12個人的表情變化一個一個都記錄在了小本子上。

    湯燕犀也緊張地湊過來看,一看數據的變化,面上便也是一喜。

    8比4了,比之前的5:7,顯然已經握住了更多的勝算。

    安澄滿意地回到座位,將盤問權轉給了向遠。

    向遠也明白,這也許是自己最後的翻盤機會。他緩緩起身,系好西裝的扣子,邊走邊想對策,緩緩走到皇甫華章面前來。

    「佛德先生,首先請允許我表達我個人對您的敬意。因為您的地位和聲譽,您的出庭本身便對法官閣下和各位陪審員的心理形成了想當大的衝擊。我本人對您的出庭也表示尊敬,可是我卻不能不提醒您一聲——您只是傷害案的目擊證人,也就是說您只有資格對傷害案提出證詞。ok,傷害案我的當事人已經認罪了,並且授權我表達了歉意,以及願意積極做賠償的心情。至於校警肖恩的命案,您當真就無權置喙了。」

    向遠無疑也是高手,他用了故意放緩的語速、可以平緩低沉的語調,將方才被安澄攪熱了的法庭氣氛,一點一點地拉低了回來。而陪審員們方才的情緒衝動,也因之而一點點回落,又回到了客觀冷靜思考的情形中。

    湯燕卿垂首修改數據。之前的8:4,又回落到了7:5。雖然有優勢,但是不足以決定庭審結果。

    若是謀殺罪名成立,需要12名陪審員的一致認可才行。

    面對向遠,皇甫華章依舊是自己的做派,不慌不忙,悠然自得。

    他十指併攏,指尖相對,似笑非笑地望住向遠。

    「真不好意思,向律師,我不得不當眾反駁你的話。你錯了,我不僅是傷害案的目擊證人;我本人也與肖恩的命案深有牽連。甚至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我也是那場命案的目擊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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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張:欣心向榮

    3張:6041677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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