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天子和關椋都咳嗽了聲,趕緊上前堵槍眼。。。
關椋走到湯燕衣身旁,擋着顯示屏,故意誇張抱怨:「小衣!我的電腦正在下載資料,你怎麼給我暫停了,就為了導這麼幾張照片!拜託辦公室里其他電腦都能辦這些事的吧!」
賈天子則湊在湯燕卿耳邊勸解:「這些照片也沒什麼的啊。對於時年來說,皇甫華章是學校的理事長,是救命恩人,常來常往才是正常。」
都說有圖有真相,這圖已經拍得這麼清楚明白了,可是賈天子和關椋那兩個人還在幫時年打圓場!
尤其是關椋!
湯燕衣便狠狠瞪了關椋一眼,一聲冷笑:「時年果然最善於左右逢源。從前在向遠和小哥你之間如魚得水,如今向遠出局了,她就又替補了一個更高階的皇甫華章進來。可是既然他們兩個關係這麼親密,又何必上次在大姐的歡迎會上,在咱家庭院裏卻表現得好像跟他一點都不熟?她又想隱瞞什麼?還是說,她當時真的跟他不熟,可是卻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迅速打的火熱?霰」
連關椋都忍不住一把按住湯燕衣的肩:「小衣你夠了!」
湯燕卿目光盯在湯燕衣面上幾分鐘,然後一言不發,轉身就出了電腦室。
賈天子跟關椋使了個眼色,連忙跟了出去。
兩人沿着走廊朝前走。
賈天子忍不住問:「……實則上次庭審,我就已經覺得不對勁。皇甫華章那樣一個人,竟然肯為了時年而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作證。馬克還是他親戚,更要緊的是還是林奇集團的大股東,他說他不肯幫馬克都是因為馬克傷害了時年。燕卿,該不會是我曾經錯過了什麼吧?」
湯燕卿手插褲袋,傲然地伸展頸子,眯起眼睛。
「嗯,因為他們兩個早就認識。皇甫華章認識時年那年,時年才十三歲;後來皇甫華章淡出時年的生活,時年也不過剛剛十九歲。皇甫華章說很多年前他就已經開始喜歡她,為了她而關上心門,拒絕其他任何女人,只專心等着她長大。」
賈天子也是一驚,轉眸望向湯燕卿,目光里除了驚訝之外,漸漸堆積起了重量。
湯燕卿便站住,回望過來:「你有話。說吧。」
賈天子皺了皺眉:「這樣的言辭,女人聽起來會覺得浪漫和感動。可是你我不是女人,我們是警員,所以他的行為在我眼裏非但沒有任何動人,反倒讓我覺得有問題——我覺得他有戀童的的可能。」
湯燕卿高高揚起下頜,眯眼凝視賈天子。
賈天子點頭:「沒錯,繼續推想下去就會想到妮莎,想到周光涵的死,想到那直到現在還若隱若現的童妻案。」
湯燕卿垂下頭去:「我明白。」
賈天子盯着湯燕卿:「案發的密集地在康川大學,而康川大學是皇甫華章的王國,他就是那個世界裏至高無上的王。對於康川大學的一切,包括硬件軟件,他全都瞭若指掌。而學生和校警無疑出在那個王國的最底層,他若想除掉他們,簡直易如反掌;而且他完全有能力、有資源、有人脈,幫他將那些命案佈置成他想要展現出來的樣子。」
湯燕卿淡淡輕哼:「沒錯。你應該也發現了,無論是周光涵、肖恩、馬克,甚至是王川,全都是蒼白修長的男子,做事注重細節,有相當高的智商,做事周密。」
賈天子聽着也一眯眼:「簡直是某種程度上翻版的皇甫華章。」
電腦室內。
湯燕卿就那麼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房門砰地關嚴的聲音,就像一記巴掌扇在湯燕衣面上。
她緊緊地閉上眼,身子向後仰去。
關椋心下也是難過,只能輕聲說:「對不起……」
湯燕衣疲憊地睜開眼睛,盯着關椋冷笑:「果然人心不能依靠,今天你就忙不迭地幫時年,幫我小哥,你恨不能也跟他們一樣,把我踩在腳下才開心!」
關椋心下也覺抱歉:「我應該向着你的,可是……」
湯燕衣將手上的鼠標啪地摔在桌面上:「夠了!你以為我對你失望,是因為仗着你喜歡我,才會叫你傾向於我?關椋,果然你根本就不懂我……我對你失望是因為你根本就沒分清公與私!我小哥和賈天子誤會我拍攝這些照片是為了抹黑時年,那倒也罷了;可是暗暗幫了我這麼久的你,怎麼也會不知道!」
「我不是狗仔,我沒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去跟蹤時年,以獲得不利於她的照片來抹黑她。我真正在追查的人是皇甫華章,任何與皇甫華章有來往的人都不會逃過我的眼睛。既然她近來頻頻與皇甫華章見面,且舉止親密,那我就自然不能輕易放過她。」
「至於你還質問我為什麼到你的電腦室來導出那些照片,以為我是故意給我小哥看見——你竟然不明白我這麼做是為了保密,是為了不讓任何人知道我在偷偷查皇甫華章罷了?!」
「你該明白,即便這裏是警局,可是對於你們這樣的頂尖黑客
高手來說,這裏的電腦也根本就不安全;整個警局裏,也唯有你這個專業黑客的電腦加密程度才是最高的。以皇甫華章的勢力,如果他想,他就能監控到外面的每一台電腦,我只有在這裏來導出和整理他的相關資料,才能確保不會叫他知道我的調查進程。」
皇甫華章現在已經知道她在調查她,所以他一定想知道她都掌握了他什麼資料,以及她對他的調查已經進行到了哪一個階段。而這些不必從她口中知道,只要能找到她用的電腦,查看電腦里的內容,一切便都不是秘密。所以她直覺,皇甫華章一定已經在網絡上對她進行着追蹤和監控。
關椋聞言卻是愣了愣:「你知道我是黑客了?」
他的身份隱藏得還不錯,就算湯燕卿發現了端倪,可是湯燕卿也從未明白說過,也只以為他是個電腦高手而已。
湯燕衣聳肩一笑:「就算我不是你們那個世界裏的人,可是好歹我是湯明翔和素昔劉的女兒。而且我警校最後一年,就被fbi優先徵召,我赴fbi受過訓,因此大體知道你們那個世界的規矩:你們每個頂尖黑客都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印戳』,有的是一行永遠不變的代碼;有的是解碼的獨特方式。你們在每一次震驚世界的大事件之後不留下自己的姓名和身份,卻還是會忍不住留下那枚『印戳』,以此來標記自己的成就,也是讓後來的黑客同行即便黑進來,卻也會看到你們留下的標記而自動離開。就像動物界的法則,若果他們不離開,就相當於向你們發出公開的挑戰。」
湯燕衣眯眼望過來:「fbi的訓練課程里,網絡技術課上有一課就是專門識別全球五十大黑客的專屬印戳。這五十個人有的已經成了你們那個世界的廟堂傳奇,功成身退,成功隱身於人海,再也不出現;有的更是乾脆被fbi、國土安全局、國務院等聘為雇員——既然打不敗你們,那就將你們化為己用。」
「那五十個人的印戳里,我對一個印戳印象尤其深刻,那印戳用的是編碼隱語,破解出來的對應字母排列組合後就是:say-yes;而這個印戳還時常跟着另外一串字符串,破譯出來是only-lonely。」
「來自歐美民族的學員不解其意,很不好意思我卻知道。這兩串字符都讓我想到一個東亞歌手&詩人。say-yes是他的音樂代表專輯,而only-lonely則是他的詩集。」
她說着挑起下頜,目光落在關椋的面上:「那個歌手兼詩人的藝名叫做飛鳥涼——關椋,椋為飛鳥,椋音為『涼』。千萬別告訴我,這不是你。」
關椋笑了,只能垂首搖搖頭:「竟然還是被ma『am你給發現了,我在考慮我是不是該向警方正式自首一次?」
湯燕衣眯眼,上前毫不客氣猛然捉住他手腕,將他手臂扭到身後,將他重重壓在桌面上。
「說,你為什麼會申請成為警員?你是不是誰授意你打入警局內部?」
關椋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湯燕衣不費吹灰之力制住,尷尬卻還是忍不住笑,迭聲求饒:「ma『am饒命,你放開我,我都招。」
湯燕衣退後一步,鬆開了手。
關椋揉着手肘含笑向她望來,那目光里閃耀氣更加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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