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a300_4(); 他忍不住情動,伸手想要捉住她纖柔的腰。
她卻如夢初醒,猛然後撤,讓這個吻硬生生戛然而止。
她一臉羞紅;或者是氣惱的紅,總之滿臉通紅地瞪着他。
雙眼晶燦。
「這樣,可以了麼?鞅」
「詹姆士,告訴我。」
他的心,她永遠猜不透。既然他已經強奪了她,他既然已經跟她之間有了一紙合約,那她便不明白,為什麼之前的那兩個夜晚,他對她卻沒做那件事旎。
為什麼第一次是觀賞,第二次只是相擁?
是她不夠吸引他?
是他對她的興致原本有限?
或者說他只是拿她當一個玩具,藉由她的身份來羞侮湯家罷了,卻事實上對她沒什麼興趣?
那她情願是下一種:是他在故意下鈎,等她自己咬鈎。
那她來了,她自己投懷送抱,夠了麼?
她親手在他眼前扯下她自己的驕傲,不再反抗,夠了麼?
唇上,仿佛還落着柔軟的櫻花。
他忍不住咬住自己的唇,藍瞳里燃燒起懾人的火焰。
沒錯,她做得好極了,正是他想要的。
可是他想要的,又何止這樣淺嘗輒止的一個吻。
他灼熱地狠狠盯着她:「原來你的勇敢,也只到如此。湯燕翦,是你太高估自己,還是你太小看我,怎麼會以為這樣近乎施捨的一個吻,就會讓我對你俯首帖耳?」
燕翦泫然若泣:「那你還想要怎樣?!」
他咬着唇,斜斜瞥過來,抬手勾了勾手指:「……更多。」
燕翦驚得渾身輕顫。
她不是想不到這樣的後果,只是——她好害怕。
雖然已經被他奪走初次,雖然她已經不是完璧,可是那一切都發生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形之下。所以在她自己的心裏,她仍然還是個不解人事的小女孩兒。
她不懂該如何做。
更何況是對着這樣一個魔鬼一樣的男人!
她害怕,她覺得一定會很疼很疼。
想要被撕碎了一樣的疼reads;。
她深深吸氣,伸手將眼裏的淚珠抹掉,抬首冷冷盯着他,近乎挑釁地問:「有酒麼?」
她需要酒精,她需要徹底被麻醉一場。
也許醉了之後,痛覺神經就會遲鈍;也許醉了之後,對着他去做那件事,就會更容易一些吧。
他微微皺了皺眉:「上次喝8度的啤酒,你還對我一臉的防備。怎麼,現在自己又想喝酒了?」
他抱着手肘,冷冷地聳了聳肩:「酒我當然有。不過可惜這裏的不再是那麼溫和的啤酒,我存在這裏的都是烈酒,你敢喝麼?」
「拿來!」燕翦攤開手掌。
烈酒,好啊,就要烈酒!
喝了就醉了,醉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那就是正中她自己下懷!
可惜她的企圖太過明顯,他不需要思索就能明白。
他沒想救她,只殘忍地笑:「想喝醉了才取悅我?湯燕翦,我猜你到時候會將我想像成是駱弦聲。你說我為什麼要成全你的幻想,憑什麼反過來倒成了你的工具?」
燕翦克制地吸氣:「我不會的。」
不會想像成小聲,因為她的小聲是對她最溫柔的男子。小聲絕不會讓她疼。
更何況……呵呵,呵,她早已知道這一生跟小聲的緣分已經斷了。
從大姐在蒙蒙春雨里走出「中古」的時候,她就知道了。所以她怎麼還可以肖想跟小聲如何?她的幻想里,是再也不會出現小聲了,否則她又哪裏對得起大姐?
虧詹姆士還會這樣說,他真是一頭豬!
「真的?」
他小心克制自己的心潮澎湃,盯着眼前已經面頰和櫻唇都紅透了的小人兒。
忍不住想起,樹屋裏,他將啤酒含入唇中,強迫灌入她唇里。
酒精、微微的暈眩,纏繞的他和她……
他小心地喘氣,拍了拍自己的腿。
「自己坐上來。」
伸手打開身旁的酒櫃,取了一瓶烈酒。
湊在唇邊,用牙咬掉軟木塞。
熾烈地凝視她:「過來。」
燕翦渾身燥熱,卻已經沒有選擇。
她走上前來,坐上他膝頭。
努力,跟他保持最後一尺的距離。
他幽藍的眼睛緊緊鎖住她,邪佞地忽然仰頭喝酒reads;。一大口酒都含在嘴裏,朝她眯眼發出邀請和命令。
燕翦懂了。
她特麼竟然該死地懂了!
她真希望自己沒懂,真希望自己這時候變成個白痴!
可是所有的希望都只能是假設,她只能活在當下,只能——自己送上門來,成為他的玩意兒。
她死死閉上眼,掌心貼住他的膝蓋,向前仰身,湊上了他的唇。
濃烈的酒香。
更為濃烈的、他的氣息。
濃烈到囂張的、他的侵掠。
只一口,她便覺得她已頭昏目眩。
烈酒、他的霸烈。
辦公室外,本沙明一身修身剪裁的職業裝,面上戴着黑框眼鏡,像是古板又書卷氣的大學男生,悄然無聲地走進來。
本沙明今天到了西塞服裝學院,坐了一個小時,卻還沒見湯燕翦上學。
雖然到大四做畢業設計的階段,學校對學生的出勤並不那麼嚴格,可是本沙明卻也看得出她是個極為自律的女孩兒,平素不會無故缺勤的。
心裏不知怎地便湧起不祥的直覺,他便回到公司來。
盯一眼詹姆士辦公室緊閉的房門,然後悄然無聲走到布瑞辦公桌邊。
「誰在裏面?」
語聲平靜,只有下意識敲擊在桌面上的指節透露了他心下的緊張。
對他來說,他當然知道這不過是明知故問。
可是就算直覺已經有了答案,可是他還是寧肯裝作不知道,還是想要問出來啊。
一旦,是自己的直覺錯了呢?
一旦,根本不是自己擔心的那樣呢?
布瑞見是本沙明,便聳肩笑了笑:「猜。」
直覺再一次裹上了黑色的披風迫近而來。本沙明小心地吸了一口氣:「難道,是湯燕翦?」
要有多用力,才能裝成這樣不動聲色?
要有多小心,才能不讓布瑞覺察出他內心的在意?
布瑞聳了聳肩:「說對了。咱們這兒也就只有這一位來客待遇這麼特別,今天來了又是一番脾氣,門險些被敲爛了。」
本沙明不敢呼吸,在口袋裏攥起手指:「老闆呢,見她了?」
布瑞聳肩:「見了。你看還有這麼多預約好的工作,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本沙明垂下眼帘去,怔怔盯着安排得密密麻麻的行事曆reads;。
本沙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有些發直:「既然有工作,你為什麼不直接走上去敲門?他們兩個在做什麼,讓你都不敢敲門?」
還是忍不住這麼直接地問出來了。
布瑞不由得挑眉望本沙明。
身為大老闆的貼身秘書,察言觀色、對老闆的性子擁有洞察力是最基本的素質。他布瑞自己都能直覺到的粉紅氣氛,怎麼本沙明卻直覺不到麼?
布瑞是佛德集團原來的秘書,曾經在皇甫華章的秘書處里工作。年輕敏捷,詹姆士回到公司之後,便調到自己身邊來用。
原本公司的人都以為憑詹姆士對皇甫華章的恨,他回來應該血洗,應該將皇甫華章用過的人全都掃地出門。布瑞也曾有這樣的擔心,但是詹姆士非但沒有,反而直接將他調到了身邊,讓他對詹姆士十分感念。
而眼前這個本沙明卻是老闆從法國帶回來的人,按說應該是「嫡系」,也應該更了解老闆的不是麼?
本沙明覺察到布瑞目光里的東西,狼狽地皺眉:「我的意思是,行事曆是行還有這麼多要緊的工作。再說……這裏終究是辦公室,老闆不是這麼公私不分的人。」
布瑞便笑笑,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可是老闆也是人,更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布瑞只肯說到這個程度,可是也足夠本沙明印證了直覺。
可是布瑞哪裏明白,他不是猜不到詹姆在做什麼,他只是不希望事實是這樣啊!他多希望布瑞能給他完全不同的答案?
可是為什麼,別人都幫不了他?
布瑞明哲保身,已經不願多說,尋了個由頭離開了秘書室。秘書室內就剩下本沙明只一個人,他抬眸盯住房門,滿心的荒涼。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如此,從來沒辦法指望別人能幫得上自己。這個世界從來都只能是,自己想要的便由自己親自走上前去拿走,而不能等着別人恩賜。
他垂首,目光落在布瑞沒來得及帶走的行事曆上。
他深吸氣,還是機械地將本子捧了起來。
再抬眸望向房門,不難想像詹姆接下來可能給他的反應。
他知道,詹姆會發脾氣。
可是他想要嘗試……試試看,詹姆是否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跟他發脾氣。
他便捧住了行事曆,邁開長腿朝房門走了過去。
不過幾步之遙,他的心裏卻翻湧起無數的聲浪。
詹姆,不要讓我失望。
求你。
辦公室內,黑白灰三色的枯山瘦水已經全都迷濛進了縹緲的霧氣後去reads;。
兩人之間,目光成紗,呼吸成霧。
迷濛,朦朧。
若遠若近,似有似無。
又……宛若夢幻。
夢,就在眼前,就在手上。
他漫長地喘息,感受着掌心之下那不可思議的柔軟。
他又進了一步,他終於……扯開了她的衣襟。
依舊還是上次那樣保守的款式,卻讓他更有要瘋狂的激動。
而她,就坐在他膝頭,輕盈、柔軟、粉紅得就像隨風飄落的櫻花瓣。
在他面前,在他指尖。
妙不可言的是她的身子,可是更讓他痴狂的是她的神色。
她迷濛了,看似始終那麼抗拒的她,這一次竟然迷濛了。
她那忽閃的大眼,不見了平素黑白分明的冷靜,此時她的眼中遠山含霧,碧水瀲波。若三月柳煙,四月杏雨。
他心下湧起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滿足。
是他,是他,是他讓她變成這樣的——
他的喉頭早已干啞,他凝着她的眼睛,試探着想要落下唇去。
便在此時,房門被敲響。
就像催命的鐘聲,夢境戛然而止。
他藍眼眯緊,不甘地看着她眼中的柳煙杏雨一點點抽離而去,他懊惱地狠狠盯住房門。
該死的,他想要親手殺了那個沒有眼色前來敲門的人!
終究,燕翦嚶嚀一聲,從他膝上滾下,慌亂地掩住自己,落荒而去。
他伸手想去抱起她,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卻防備地瞪着他,然後毫不留情地拍開他的手。
他跟她之間的夢,走遠了。
她躲進內間去,他咬着牙嘶聲衝着房門低吼:「什麼事?!」
天塌了麼,還是特麼的佛德集團要破產了?
房門外傳來穩定的嗓音,顯然外面那個人毫無懼意,甚至帶着該死的執著。
「老闆,是我。」
詹姆士聽出是本沙明,他不由得眯緊眼睛。
深吸口氣,讓自己平復下來,然後才按動辦公桌下的按鈕,房門鎖自動開啟。
本沙明走進來reads;。
高瘦的大男孩兒,憂鬱文靜,沒人能想到是頂尖的殺手。
是他在歐洲這些年,相依為命的人。
詹姆士深吸口氣,放緩了語氣:「小笨,你怎麼來了。」
他給了本沙明任務,讓他去料理駱弦聲,於是這段時間他不用本沙明來上班,讓他尋機會做好那件事就夠了。
本沙明卻沉穩走上來,將布瑞的行事曆攤開在詹姆士面前。
「有兩個預約已經遲了,你該立即動身才是。布瑞他們都不敢來敲門,那就只能是我來。如果你不高興,要懲罰的話,就罰我一個好了。」
他抬眸,黑瞳幽幽鎖定詹姆士:「現在的佛德集團還不是你的,你只是個受聘的總經理。想要拿回佛德集團,你現在每一件工作都不能忽視。你要兢兢業業,一來讓林奇抓不到把柄,二來也讓公司上下歸心才行。」
「詹姆,我知道公司的事情一點都不好玩兒,太多的限制。可是這是你自己選的路,你想要重新走上佛德集團的王位。你難道忘了麼?」
他一路走來,都不用仔細打量,也知道這個房間裏的女人是誰。
她的氣息,她那宛如櫻花一般的香氣,他在西塞服裝學院這些天也早已熟悉了。
詹姆士深深吸氣,卻笑了:「你好像老媽子啊。」
本沙明便也微笑相對:「我是什麼都不要緊,對我來說最要緊的是,我要幫你實現你所有的夢想。你想要的我要全都為你奪來,而敢阻礙你的人,我便一個都不放過。」
詹姆士心下也是感動。
當年十幾歲的、還是個孩子的他,帶着滿心滿身的傷獨自被流放到歐洲,被扔到那麼個全然陌生的世界裏去。沒人真的在乎他,沒人保護他,那些最最艱難的時光,隻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大男孩兒陪他走過來的。
小笨沒說大話,這麼多年,所有想要危害他的人,都是小笨親手替他除去。
甚至,老佛爺那個該死的!
沒錯,老佛爺事實上是死在他手裏。
雖然他回到m國之後,將老佛爺的死都推到了皇甫華章的頭上。
那不過是他小施手腕,利用警方使出的一石數鳥的伎倆罷了。
警方信了,皇甫華章也不疑有他。他忽然覺得原來警方和皇甫華章都不過爾爾。
而他,當年那個仿佛對局勢絲毫沒有抵抗力的小孩子,終於長大了,終於試驗之後明白,他已經擁有了掌控全局的能力。
那一場牛刀小試,事實上大獲全勝的只是他。
雖然,皇甫華章原本也想將老佛爺置於死地。
可是他知道,皇甫華章想要殺那老東西,根本不是為了羅莎,更不是為了他;皇甫華章想要那麼干,只是為了他自己罷了reads;。
因為老佛爺彼時是佛德家族的族長,是能掣肘皇甫華章的人。皇甫華章想要徹底控制佛德家族和佛的集團的話,就必定要除掉老東西。
況且退一萬步說,就算皇甫華章這麼做,客觀上也算是給了他一個交待……可是他自己又怎麼會容得那個老東西死在別人的手裏?
自己的仇,要自己報。他要的不止是仇人的命,他更要相守那種親手殺死仇人的快樂。
外人和警方也只知道皇甫華章身邊有個中醫段勝軒,所以輕易相信了他的指引,相信了殺死老佛爺的就是皇甫華章……可是外人和警方都已經無從知曉,當年段勝軒身邊有一個小夥計。
皇甫華章不方便跟段勝軒直接拿到草藥,所有的往還都是經由那個小夥計的手。
那個小夥計,正是當年的本沙明。
猶豫孤僻的小男孩兒本就不引人注意,而且他跟老佛爺沒有半點瓜葛,所以不會有任何人懷疑到他。
實則段勝軒拿給皇甫華章的,都是合理的藥量,這當中只不過都是在小夥計的手上多了十倍的藥量而已。
所以對於本沙明,詹姆的感情要遠比任何人來得複雜。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本沙明的意義超過喬治,甚至,超過他的父親和母親。
詹姆士深吸口氣,忍住方才想要殺人的怒火,儘量平靜地說:「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幫我打電.話聯繫一下,為我的遲到致歉,就說開會的時間延長了,沒來得及按時赴約。」
「好。」本沙明馴順垂首:「放心,我會處理好。只是我要讓他們再等多久?」
詹姆士輕輕閉了閉眼:「半個小時。我半個小時之後一定到。」
本沙明滿意地笑了。
半個小時,就是湯燕翦在詹姆士心中的分量。
跟凱瑟琳,跟其他女人,也沒什麼不同。
他便含笑轉身而出。
半個小時,詹姆也只能是一場發泄罷了,只關乎身子,與感情無關。那麼這個時間,他就給詹姆好了。
他等得起。
目送本沙明離開,詹姆士深吸口氣,起身走向內間。
內間,燕翦已經整理好了衣衫,正一臉蒼白地麻木坐在沙發上,見他進來,像是驚弓的鳥。
他深吸口氣,心中的澎湃又來了。
半個小時,只要他想,他也足夠速戰速決。
他從來留給一個女人的時間也就這樣多而已。
---題外話---【萬字完畢,明天見~】 阿sir,噓,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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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515.11我也想要勇敢一點(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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