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開口的,赫然是司孤煜。
而慵懶坐在軟椅上的,便是寒以軒。
李氏的破產,他正是幕後黑手。
聽到來人開口,寒以軒終於捨得睜開了眼。
「說!」寒以軒冷冷開口。
司孤煜很少來寒氏集團,因為作為黑道,他明面上是不可與白道往來的,而他今天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寒以軒自然知道與他之前讓他調查表事有關。
司孤煜深知寒以軒的脾性,也沒有多餘廢話的開口:「十年前,這就是沫之雪小姐失蹤的那天,她有去過一趟醫院,而那天簡小姐也因為常規體檢出現在醫院裏。」
「我們去查過,沫之雪是去了婦產科,而那婦產科醫生已經換人,我們追到外省詢問了當時接診沫之雪的醫生,她翻看了接診記錄,說的話與十年前我們查到的一模一樣,沫之雪的確懷孕三個月。而同一天去檢查的簡小姐則是已經懷孕兩個月,做了人流手術。」
「你確定那個婦產科醫生沒有被收買嗎?」寒以軒看着手上的資料問。
「那個女醫生在醫院的聲譽很好,很多患者都對她十分尊敬,她在那所醫院任職的十五年裏,沒有任何不良記錄,而且她的父親還是莫氏集團董事長,金錢、地位她都有,更何況按照當時簡氏的實力,根本威脅不了莫家,哪怕是現在的簡氏,沒有寒家,也是成不了大氣候,所以被收買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司孤煜打破寒以軒的想法。
「那封信呢?」寒以軒推開手中的資料,疲憊的靠回軟椅,閉上眼睛,把手放在額頭。
「根據筆跡,是沫之雪的沒錯,而且她出醫院時給你打過一通電話之後,有到附近的文具店裏去過,具體買了什麼不清楚,我懷疑就是那封信紙。」
寒以軒沒有開口,司孤煜只好繼續說下去,「晚上她回的是她和沫之夏的家裏,而那晚沫之夏和大小姐是要在醫院住下,因為恢復良好,第二天才做復健,所以沫之夏堅持要回家,據他們的鄰居稱,那晚的確看到沫之夏回來,而沫之雪則是白天回去後就沒有再出來,第二天就發現房子貼出空屋出售的消息,所以離開時應該是半夜。」
「所以……大哥,我們調查到的與十年前一模一樣,沒有什麼特別,沫之雪她應該是……是欺騙了你沒錯……」司孤煜大膽的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寒以軒一眼,發現他沒有多餘的情緒,便放心的拍拍胸口。
寒以軒沒有說話,揮手讓他離開。
司孤煜不明白他的用意,但還是摸摸腦袋,走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關上後,寒以軒這才睜開了眼,鋒芒畢露,銳利無比。
與十年前一模一樣?哼!他暫時還不知道哪裏出錯,但是可以肯定,事實絕對不會是調查所說的那樣。
那天她跟他通話時,言語中的開心是騙不了人的,如果說那她是演戲太好,ok!也行,因為她有說過要給他一個巨大的驚喜,要他做好心理準備,可以理解成她要離開,讓他先做好準備。
那她離開了,為什麼連沫之夏和他大姐也要一同離開?房子裏面,除了身份證外,其餘的行李都沒有帶走,這又是為什麼?匆忙?又沒有人趕他們,為何如此匆忙?而她所謂的男朋友又為何沒有出現過?甚至查不到那個人的存在?
疑點還很多,指向沫之雪背叛他的「證據」也不少,寒以軒的眼中幽深得可怕。
而此時的寒以軒,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十年前的事往陶雲靜的身上想。
而陶雲靜在寒以軒找人重新調查十年前之事時,根本沒有多加阻攔,因為她一出手,反而會暴露出馬腳,十年後的寒以軒已經不像十年前一般好糊弄,十年前已經安排妥當之事,她相信哪怕過了十年二十年,寒以軒也不會查出來,她相信,所有真相,都會被塵封在十年前,至於知道真相的幾個人……哼!對她來說根本不足為懼。
所有不愉快,似乎在新的一天到來之後全部消散。
李氏的破產,沒有影響到沫之雪等人,不過因為這一次的事,沫之雪決定關掉蛋糕店,讓莫情去陪着沫之夏,以防以後再出現個不靠譜的秘書。
對此眾人倒沒有什麼異義,只是寒默然一直嚷嚷着她失業了,沒錢養活小跟班了,剛結婚就沒錢度蜜月了,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了……
對於她的時常發瘋,眾人選擇無視,決定要讓寒默然和冷少禾這對新婚夫婦請他們吃飯,吃飯地點嘛,自然是訂在了寒默然的「銘晨」那裏,而直到這時,沫之雪等人才知道,這遠近馳名的餐廳,竟然是寒默然的。
「小默然,我可是的的確確失業了,以後就要跟着你蹭吃蹭喝了……」沫之雪可憐兮兮的對着寒默然開口。
寒默然豪邁的一拍胸口,「放心,我就是砸鍋賣鐵,也不會餓着你的。」
沫之雪一臉感動,睜着星星眼看着她,寒默然傲嬌的揚着下巴,看着沫之雪,一臉「這個小娘子我收下當壓寨夫人了」的表情。
幾人無奈的搖搖頭,這寒默然他們清楚,可這沫之雪怎麼也……
沫之夏幽深的瞳孔望着沫之雪,她那天回來之後活潑了許多,不再像過去那般壓抑,原本他以為是因為她和寒以軒複合的關係,可是如今見他們也沒有聯繫,而且寒以軒的訂婚典禮也在緊鑼密鼓的準備,這不由得讓他疑惑,她到底在想些什麼?而寒以軒又為什麼動了李氏?
「怎麼了?」一旁的莫情看到沫之夏發呆,疑惑的問。
沫之夏回神,對她搖了搖頭,「沒什麼……」
莫情點點頭,沒有多問。
不過很不幸的,往包廂走的眾人遇到了另一群人,是同樣來銘晨吃飯的寒家人還有簡家人。
「怎麼到哪裏都會看見這些礙眼的人……」寒默然小聲碎碎念。
同樣的,寒家幾人也發現了寒默然幾人。
「小然?你也是來這裏用餐的嗎?」陶雲靜微笑着上前打招呼,「你這幾天都不回家,你奶奶擔心着呢,過幾天就是你哥的訂婚……」
「奶奶,爸爸,哥哥,你們好!」寒默然不理會陶雲靜,拐過她向幾人打了聲招呼。
陶雲靜僵了僵,臉上的微笑有些掛不住。
「小然啊,在外頭玩可以,可是別玩得太瘋,也不要和外人走得太近,作為寒家人,就得有寒家人的作風。」寒老夫人看着寒默然,略有深意的開口道。
寒默然眼睛一眯,帶着笑意看着自己奶奶,一臉疑惑的問:「哦?奶奶你口中講的寒家人的作風是什麼?濫用權勢還是狗眼看人低?」
「小然!」陶雲靜看到寒老夫人變色的臉,嚴肅的看着寒默然。
可是寒默然明顯不買她的帳,「哦,不對,應該是瞎了眼才對,畢竟能讓這麼一個女人嫁入寒家,只有這麼一個理由能解釋了。」
「小然……」一旁的寒烈火想要開口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寒老夫人卻比他先開口了,「別忘了你也是寒家的一份子!」
作為孝子,又想做慈父的寒烈火真是左右為難,終究還是孝子難做,慈父難為,選擇了無視,但還是把期待的目光投注在寒以軒身上,可惜,連唯一幫得上忙的兒子連個眼角都沒有給他。
「哦,對了,我已經嫁給少禾哥哥了,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已經做到嫁什麼隨什麼了,也希望你們能把我當成水潑出去。」
寒默然無所謂的一揮手。
「你!」寒老夫人氣結,這兩個孩子她是從小看到大的,他們在一起是必然,可是這寒默然的話,怎麼聽怎麼反感,「寒家把你從小養到大,我不敢說給你的都十全十美,可是我們哪一個人不是對你寵愛有加,你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你把我們當什麼了?!」
寒默然眼中閃過愧疚,可是……「那你們呢?又把小雪當做什麼?姑且不說她,那姐姐呢?她也是寒家的一份子,為什麼從他們回來後你們沒有讓她回家?十年後第一次看到她還是因為去找小雪的關係,這又是為什麼?」
面對寒默然的質問,幾人沉默下來,寒以軒的眼中卻閃過一抹深思,對啊,是為了什麼呢……
看到幾人沒有回話,寒默然的眼中帶着諷刺,「怎麼?回答不上來嗎?還是覺得有了一個寒以軒,寒莫情和寒默然就可以不要了?反正都是女孩,以後總會嫁出去,而且嫁的都還是對寒家沒有用的人,不但沒有了用處,還佔據着股份,少一個是一個,對吧?」
此時的寒默然就如寒以軒,絕對想不到十年前的事與自己的母親有關,所以只能根據一些表面來猜測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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