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大牛的聲音驚動了海上面的鷗鳥,老遠處就看見它們嚇得驚慌失措,翅膀撲撲地扇動着。
談子墨則眨了眨眼睛,遞給犁大牛一碗水:「別激動!」
犁大牛接過水,一飲而盡,冰冷的感覺讓他頓時打了一個寒顫,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不過才吃了兩顆咸梅的功夫,位列天級三虎之一的公孫鴻賓就被薄昆挑斷了翼筋……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雲千羽手中的紫金八卦石,幽幽悵然:「不是紫金八卦石曝出,真不敢相信。」
「斗翼台比拼,除非實力壓制,否則不可能出現挑斷翼筋這種事。按照宗內比斗的規矩,要是實力不濟,了不起直接下台就得了,公孫鴻賓已經是一階九星實力,又有蛛沙聖翼加身,怎麼會……」
說到這裏,犁大牛的嗓子又是悵然一揪:「那到底,薄昆的實力究竟是到了何等地步,就算是一階九星巔峰,也不可能如此短時間內就將公孫鴻賓壓制,更別說還要挑斷他的翼筋!?」
雲千羽的性子是哪有熱鬧,往哪裏湊,這八卦石沒來消息倒好,這一來消息,她立馬就催動飛天蓮台往天梵斗翼台的方向趕去,臨走時還怪罪地盯了談子墨一眼,本來好心想要請他去觀摩一番,卻被他給無視,一場好戲看不成,眼神中儘是幽怨。
飛天蓮台遠遠離去,徒留犁大牛的手靜滯地搖在半空:「喂,帶上我啊!」
蓮台已經成了一個遙遠的粉色光暈,犁大牛隻得悻悻地把視線收回。
「哎……」他頓時覺得怏然,埋怨地看了談子墨一眼,「要是剛才去看看就好了,省得在這裏胡亂臆測。」
談子墨是三重天血脈,也是三重天鼎級勢力「談氏天府」的少主,小時候雖然頑皮不愛修煉,但見識過的比斗,可不僅僅是一階九星級別的而已,事實上,作為談氏少主,經常被父尊帶到各大場合,不說一階九星的比斗,就說玄庭第一人云閣閣主雲非月這種級別的對戰,他都湊過不少熱鬧,雖然這種熱鬧他也不是很情願去湊的……
對於談子墨來說,打打殺殺本就不是他的喜好,孰強孰弱也不是他在乎的東西,要不是登天回府必須通過天試這條路,他根本就不願意參加什麼比斗。
不過,在凡間八年,而今又隱隱探得家府不妙,談子墨的心境已經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
他要強!他現在就要一個「強」字!
這種強不是要在別人面前顯擺排位,而是等到登天回府的時候,可以有自己的一用之地,可以解開並承受住所謂的「答案」!
這個「答案」肯定是沉甸甸的,談子墨為此也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如果「答案」不沉重,那麼為什麼父尊不明說,為什麼要放任我在凡間野蠻生長……
或者……
自生自滅!!!
抬頭望天,遙想三重天的往事,談子墨還歷歷在目。
一階九星的比斗,每每也能回想一二,若是兩人旗鼓相當,就更講究出人不意、一招制敵,在談子墨看來,饒是薄昆一招拿下公孫鴻賓也沒什麼好驚訝的,更何況,薄昆之前還隱匿了實力,按照寶靈神石的感應,他已經臨近九星巔峰,直追沐凌峰。
要說薄昆敢於挑斷公孫鴻賓的翼筋,便是徹底跟沐堂,跟沐凌峰撕破臉皮,畢竟,雲閣天試,孤身一人是走不遠的,公孫鴻賓就如沐凌峰的左膀右臂,缺了他,沐凌峰通過雲閣天試的成功率便會直線下降……
當然,或許真正動機並非如此,也或許是薄昆所說的,要趕在天試之前,將二十年前的恩怨了結。
談子墨對這些確實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的情緒很平穩。
而他在犁大牛面前不時流露出的淡漠早就讓犁大牛心生不爽。
「好吧,從去死水鎮執行任務開始,你就時不時抽筋,我第二顆咸梅還沒吃完呢,看你的樣子,早就想攆我走了……」犁大牛悵然一口氣,「知道了,不打擾你修煉了,我大牛也去悟悟我的九牛訣!」
薄昆挑斷公孫鴻賓的翼筋,使得五行天爭奪者的名額又少一個,但犁大牛卻一點都輕鬆不起來。
想要參加天試,就必須獲得東玄宗出線資格,這也意味着必須進入戰榜前五,前面有天級三虎,地級七豹,落花西廂的夥伴就不用說了,犁大牛有自知之明,自己顯然是最弱的,或許到六月六連參加出線賽的資格都沒有,如果不能和談子墨一起參加天試,那就真可能天人永隔了。
這是他不願意接受的。
所以,留給他的只有兩條路可走……
其一,進入戰榜前五,和談子墨一起參見雲閣天試,組隊登天!
其二,出線未遂,也祈禱談子墨出線失敗,或者天試失利,再陪自己準備下一個天試十年。
不過……
「牛魔王翼搭配九牛訣,大牛你一定可以的!」
「等到j鳴村夏金花開的時候,在這方天空之上、一定、有我們的,立足之地!」
那是談子墨的聲音,帶着急切,又帶着憧憬。
犁大牛突然間覺得有些感動。
「好了,知道了,我滾回去修煉了!最近吃了很多靈草,九牛訣也領悟了一些,一定不給你拖後腿……」剛走幾步,看着擋在面前陡峭的崖壁,犁大牛卻如遭雷擊,呆立當場,緩了半響,撓了撓腦袋,「我……剛才怎麼過來的?」
他轉而看向談子墨,有些尷尬地搖手呼道:「蟠牛d府怎麼走?」
談子墨只好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伸手往北指。
…………
天級第三虎被薄昆挑斷翼筋,在宗內掀起了滔天大浪,時間過去了三個月依舊沒有減淡的趨勢。
但最近傳得最凶的卻是「五行天」出線賽。
五行天擂台開打在即,那些有資格參加五行天擂台的九星弟子卻好像消失了一般,地級七豹悶不吭聲,落花西廂沒有人影,而天級三虎……
事實上,自從公孫鴻賓的翼筋被薄昆挑斷之後,所有人都覺得沐凌峰或者天級二虎倪一舟會出來「主持公道」,但是,並沒有。
就好像這件事並沒有發生過一般,除了公孫鴻賓雙翼萎縮,徹底成為了一個殘廢,被無情地攆出東玄宗之外,這段時間東玄宗難得地安分,安分得有些詭異……
明天就是五行天擂台賽,聚集了東部玄州無數翼修圍觀。
浩浩蕩蕩的翼修歸來,皆都準備觀禮明天的壕戰,十年一度,他們自然明白規矩。
今天的東玄宗格外平靜,陽光和煦,六月花暖……
但就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夕,所有人都覺得,這一屆的出線五雄之爭,卻將會是前所未有的……
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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